韩夫人虽然气恼,可是倒觉得无妨,只要女儿还是太子妃,那些人只能心里嫉妒,韩家的女儿若想嫁,还真的愁嫁吗?最后大不了求太子妃赐婚,想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可是韩夫人心里又莫名的担心,担心老爷将来不守承诺,不给女儿长公主的身份。当初可是说好了,为了弥补女儿,长公主一定会是女儿的。
不过韩夫人这么多年习惯了信任韩云天,习惯了相信韩云天的安排,所以本能的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了。觉得自己多想了,老爷不会不管女儿的。太子妃变成长公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老爷不是也说了吗?只要再等一等,等到皇上驾崩,太子要登位时,这才是机会。韩夫人看到太子妃一步一步控制整个东宫,又让太子对她言听计从,更加觉得老爷布的局没有错,只要事情继续如此稳定发展下去。总有一日这天下将会是韩家的,而自己的儿子们将成为太子和皇子。
韩夫人提笔,开始把京城的情况,一一送给远在边城的韩老爷。韩夫人知道老爷的打算,也知道老爷的抱负。韩夫人其实一点也不计较自己能不能成为皇后,韩夫人只是觉得,只要能让老爷高兴的事情,自己都必需要去做。哪怕老爷要让女儿去嫁给太子,让女儿去做太子身边的盯子。哪怕韩夫人心疼女儿,可是为了老爷,也全都放下了。
韩夫人有时候会想,也许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命,明明自己可以留在老爷身边,陪着老爷。可是为了老爷的大业,为了让皇上安心,所以自己这个韩夫人不得不留下来,不得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可是留在老爷身边的女子,却受尽老爷多年的宠爱。也许在老爷的心里,自己在京城过的舒服繁华,也许那小妾会在老爷跟前给自己上眼药,可是这些对于韩夫人都不重要。
韩夫人想做的,就是成全,就是成全老爷的梦想。也许这样的韩夫人有些蠢,有些天真,可是谁让韩夫人就是爱着韩老爷,爱了这么多年,从未变过呢?曾要韩夫人希望,希望跟在韩老爷守在边城的是自己,吃苦什么的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真正在意的是可以陪着老爷。
韩夫人写完信之后,立马差人送到边城去。每次写完信韩夫人都会觉得好累,觉得自己在拿女儿的幸福换老爷的梦想,换老爷的皇帝梦,这样自己必定不是一个好母亲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能为了女儿把儿子和夫君全放弃了,韩夫人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也是这样做的。
韩云天身这的宠妾如意算盘打的别提多响,自己跟在老爷身边多年,若是老爷真的成事了,指不定还能封自己为贵妃呢?夫人虽然是正室,可是却不得老爷的宠爱。
韩云天看完手中的信,顺手接过小妾递上的茶,微微拧着眉头,差不多就可以动手了。只需要再等等,可是为何一直没有消息呢?明明宫里自己都动了手脚,为何皇上却没有传出病重的消息呢?韩云天想做这皇帝已经想了几十年了,如今就差那么一小步了,韩云天都有些等不住了。
“主帅,可是夫人送来好消息了?”小妾很聪明,跟在韩云天身边这么多年,最清楚韩云天的性子了,韩云天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妾,去坏他的大事。如今夫人在京城正派得上用场,所以更不能给夫人上眼药了。
韩云天拧眉,看了眼跟随自己多年的小妾,对于这个小妾韩云天是中意的。“夫人确实送来了好消息,不过也有坏消息!”
小妾拧起秀眉,心里盘算着,到底夫人惹怒了老爷,还是其它事情让老爷不快呢?“可是事情不顺?”
韩云天点点头,“确实不顺,看来得费上一翻波折了。”
“老爷不妨去信给夫人,让夫人想想法子,夫人久居京城,必定有一些老爷不知的门道和人脉。而且老爷的事情就是夫人的事情,夫人没道理不帮着想法子。”眼药不上,可是麻烦一样不能少。
韩云天想想也是,自己不在京城,许多事情办不成,可是夫人在京城,由夫人去想法子,也许会有些效果呢?再说了,如今女儿已然是太子妃了,还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办呢?
“你说的是,我这就给夫人去信,你来磨墨吧!”小妾诡异一笑,一脸娇羞的给韩云天磨墨。
韩云天回信永远简单,直接点明意图,然后什么问候的话也没有,直接就让小妾帮着装入信封,然后用火漆封好,接着就让人快马送到京城了。
韩夫人在接到回信后,只是看到那信封,就觉得心里难受,这信封分明不是老爷怪用的样式,看来是那小妾为老爷挑的。接着展开信时,韩夫人就闻到墨水里散发出来的阵阵女人香,没错,就是女人香。韩夫人当时就掉泪了,自己这么牺牲到底值不值,老爷一直宠着小妾,何曾想过自己在京城的苦处,又曾想过自己的难处呢?
信里从来没有什么柔情的话,也没有一句问候关切的话,永远是冷冰冰的命令,就像老爷在对军中其它下属下命令一样,冰冷无情。韩夫人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何,这样有意义吗?自己这么辛苦,过的却不如一个小妾。能进出老爷的书房,在老爷写信时都呆在一块儿,这情份怕是比对自己这个夫人深的多。
韩夫人努力让自己止住泪意,接着开始看信,不看还不气,越气韩夫人越气。这哪里是老爷惯常行事的风格,老爷从不让自己沾手这些事情,可是这封信里,却让自己想法子与宫里的人联系,这说明什么,说明老爷信里提的要求,其实不是老爷的本意,不是老爷自己想出来的。反倒是老爷身边的小妾,自己这个堂堂正室夫人,居然要听一个小妾的。
哪怕老爷是为了整个韩府好,可是这样做还是伤人,还是让韩夫人觉得心口发疼。自己哪一次去信,不是先关心老爷的身体,然后说家里的情况,接着再把京城的情况说清道明。这一切的一切,好像自己要本不是正室夫人,只是老爷的一个棋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