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薇凤眼微眯,长虹剑陡然挑起,寒芒带起地的浮雪,仿佛怒潮般涌现,直直的刺向大汉。品-书-网
大汉微晃肩头身形向后一闪,却不想长虹剑带起刺骨的冰寒,像是连虚空都能冻住一般,粘稠而又滞涩,让他明明想要退却的身子只能如木偶般缓慢僵硬。
空,一道璀璨的寒芒从远方出现,仿若无视虚空距离一般,扯起一根匹练般的丝带,穿透十丈距离,狠狠的刺入他的额头。
“噗!”
一声轻响,大汉呆滞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段薇,仿佛是要问她,你这一剑怎么能这么快。
可惜,段薇无视大汉临死前的疑问,扭过头看着穆丰高喝一声:“痛快!”
“痛快!”
“痛快!”
童氏兄弟早在段薇、梁启从山峰扑出时带着骑兵停下了脚步,阵列在穆丰的军两旁,看着最后一个敌人倒在段薇的剑下,忍不住跟着段薇高喝一声。
的确是痛快,阵斩三千骑兵,己方几乎无一战死,即便有几个伤员还都是帝都补充来的新兵。
战果辉煌啊!
所有人齐齐看着穆丰,他们都明白,无损战绩的根源在于穆丰的战魂。
一声道喝,那个威力大的山字,霎那间让敌我双方的速度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当然,还有异的车悬阵法,除了穆丰外无人敢用,也无人能用的特异阵法。
这是何等神的阵法,让己方可以随意出手,可以痛快淋漓杀伐,却让敌人只能无奈承受,连前一步都是奢望。
如何能不痛快!
“海蜃,率领斥候军布下暗哨。”
穆丰缓缓收起长枪,看着横尸遍野的蛮兵,微微颔首。
“游奕军、先锋军两山戒备,三军撤回山道,整备休息。”
“喏!”
“喏!”
“喏!”
全军应喝,骑兵列队整齐的退回山路。
海蜃用力攥了攥拳头,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油然而生。
他不能不满意,敌我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他还能斩下三颗人头,这说明他的修为在这两千人也能数得数,同时距离百人斩的数字又近了一些,他又岂能不满意。
段薇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山路第一战,她的长虹贯日一剑功成,硕果卓著。
刚才这一战又试验了一下一剑冰封,剑斩敌寇同样效果卓著。
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唯一不在意的可能是梁启,只见他大手一挥,游奕军立刻冲了过去,打扫战场。
背嵬军是出兵作战,除了自身装备外是三日军粮,根本没有携带任何补给。
所以每一战他们都要把射出的弩、箭,能够收回的全部收回。
还有蛮兵完好的弓箭,战马和军粮。
至于盔甲,三蛮身披挂的还是很简陋的,根本无法与背嵬军相提并论,也不要了。
武器更不样说了,狼牙棒无论多好,背嵬军都不会有人要的。
那么笨重的兵器,越是好,越是沉。
能用的看不,看得的用不了,很是尴尬。
“速度点,差不多行。”
“撤撤撤,我们还要整备休息呢。”
随意的挑挑拣拣,梁启喝令游奕军把弓箭率先送还给三军。
作战,三军才是主力,游奕军和先锋军只是辅助。
辅助梁启习惯了,因为他在背嵬军成立之初做的是辅助,直到现在仍然还是习惯辅助。
真正不习惯不适应的是段薇,她的性格以及背嵬军成立之初是主力,而且还是主力的主力。
桐城关三年,任何一个觊觎先锋大将,或是看不惯一名女子占据如此重要位置的人,从来没能把她战败。
直至今日,要不是穆丰把她挤走,仍然没有人能夺取她的位置。
“穆丰!”
段薇一边隐入左山峰,一边看着沉思的穆丰,恨恨不已。
背嵬军算起来,除了荀洛、柳东篱、无知、断刃四位前辈外,同龄人只有穆丰一人能把她死死吃住,其他人连秦煌、容欢、楚湘竹最多与她相仿佛。
这也是段薇耿耿于怀的心头大恨。
似乎从回龙山,在她第一次遇到穆丰开始,她没再他身占过丝毫便宜。
无论什么事,较起真来,吃亏的都是她。
“我的克星...”
段薇哀叹一声,感觉心里十分不舒服。
不行,等回去还得从高阳博身找回来,要不然心念不通,神识不畅,有碍修为。
想起又有理由欺负高阳博了,段薇的心情莫名欢畅起来。
三千骑兵在狭窄蜿蜒的山路里一字排开,拉开长长的一条队伍。
下马整备,休息。
这一次穆丰没有给他们规定时间,因为前方敌人全部被他们斩杀,下一波敌人还不知道何时能到。
不过,不用穆丰说,所有人都知道,下一波敌人一定更加勇猛,兵力也更加强大。
“会是谁?想来他们知道骑兵全军覆没一定十分恼火吧!”
穆丰默默算计着。
的确,如穆丰所测那样,兵书山里乌烈大帅乌力吉双目充满着冰寒和杀意,看着下方众将官,一句话都不说。
军大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默默的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三千铁骑,还有一路驻防的孩儿们,这样销声匿迹的败亡,而你们全然不知!”
大帐,沉默着。
“如果不是鸣镝传来,是不是直到敌人杀到我的眼前,你们才能知道啊!”
大帐,还是沉默着。
“还有...”
乌力吉猛然一拍桌案。
“还有,我的金雕儿告诉我,我的三千铁骑是在正面全军覆灭的,而敌人,几乎没有损耗。这让我,如何能相信...”
乌力吉双手猛然一落。
啪的一声,铁木桌案无声无息的化为灰烬。
没有烟尘漫天飞舞,没有灰末充斥整个大帐,所有的木屑那么无声无息的沉没地面。
静静的,点尘不起。
“谙班勃极烈,请让我率领我的二郎们将敌首擒来,让他们知道,真正的铁骑,还是我们乌烈最是无敌。”
沉默,一个面目相较有些清秀的汉子走出队列。
嘭的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左掌猛然拍着右胸,大声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