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萨和翁白已经对视了五分钟了。
没有说一句话。
羽兰终于忍不住了。
“怪不得半和尚说你无聊呢,你叫我们来的,倒是说句话啊。”
“……天上那些景象是你弄出来的吗?”雷萨问翁白。
“是啊,不过别问我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翁白回答。
“他拿到这把刀,就那么一竖,天上就乱七八糟的了。”羽兰补充道。
雷萨又看了一眼普初刀。
“这就是翁守仁的普初刀了。我曾见武威王用过两次,只是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冒牌货用,自然效果不好了。”羽兰得意的说,翁白瞪了她一眼,她不吭声了。
“我也是第一次用,只是觉得甚为契合,不知不觉中,劲力外泄,没想到惊动到你了。”
“听半和尚提到过你,当时我就很感兴趣,这次自然不会错过见你的机会。”
“秦博士真的是你们轲殿一员吗。”翁白忍不住问。
“是的,还有明仁。”
“真没想到那么张扬的秦博士竟然能做轲殿的刺客。”翁白还是有些疑惑。
“真是因为大家都不相信,所以他才安全。何况,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大多是远距离起作用的,其实最符合刺客的原则了。”雷萨提到秦博士,口气和翁白很像。
“那倒也是。”翁白挠挠头,想到了玄武神车中的各种**。
“不过,你让我过来,不是专门解答我的问题的吧?”翁白问道。
“确实也没什么事儿……当年半和尚说让我必要的时候帮你一个忙,虽然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需要的,不过还是问一下,你需要帮忙吗。”
羽兰眼睛一亮,开始绕着雷萨的屋子打转,摸摸鹦鹉,逗逗猴子,看样子想选一个宠物。
“这个姑娘,我说的帮忙,不是让你领走一个我的朋友。”雷萨看出来苗头,急忙制止道。
羽兰猛地僵在原地,“不可以吗?太小气了吧。”
“咳咳,兰儿,不要太调皮了……”翁白对羽兰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雷萨先生,我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忙需要你帮,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秃驴这个条件?”
“因为他说以后会帮我一个忙。根据轲殿的资料,让半和尚欠一个人情,是很值得的。”
“哦,这个半和尚,做事总是神神道道的,不如这样,下次我见了他,就说你已经帮过我的忙了。”
“这个就不必了,我雷萨不随意受人恩惠。”
两人又沉默了五分钟。
“喂,雷萨,没别的事儿了吧。”羽兰又忍不住了。
“是的,没别的事儿了。”
“那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羽兰拉着翁白,出了雷萨的小屋,翁白感激的看了一眼羽兰。
“这个雷萨,比半和尚说的还要无聊啊。”走了百十步后,翁白感叹道。
“我救了你,你就感激不尽吧。”羽兰也深呼吸了一下。
“比打仗还累。”翁白晃了晃脖子。
“半和尚为什么要雷萨帮你的忙?”羽兰有些好奇。
“我也奇怪呢,我也没什么想刺杀的人啊。”翁白说。
有的话,我自己可以动手。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去?”羽兰问。
“回南封吧,这仗,我也打够了。”
南封城中。
福宁殿内殿。
睿文帝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雕花的殿顶。
王子和文武大臣跪了一地。
六子已经出发前去雪之国完婚,现在只剩下了三个王子。
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太子跪在最前面,他的气色并不比睿文帝好多少,头垂近地面,没有任何动作。
二子玄驻王平日就诵经不断,此时更是不断诵经。
只有三子龙阳王泪流满面,不断的轻呼着“父皇”、“父皇”。
“朕要殡天了。”睿文帝微弱的声音传来,“朕一生重文,谁料老了却干戈四起、国内也祸事不断,这都是朕的错误,这场大病,是老天对朕的惩罚,朕没有怨言。”
睿文帝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朕死后,由三子龙阳王继承大统,你们要尽心去辅佐他。”
龙阳王身子一震,头碰到地上。
群臣齐喏。
“三儿,你过来。”
龙阳王急忙跪行至龙床前。
“朕没有给你留下一个好摊子,”睿文帝的声音几不可闻,“翁白虽是天纵之才,但是不可依靠,你需要尽快培养一个军中统帅。文臣只可共享天平,不要让他们干预战事。”
可是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最近国内谣言很多,我怕会有民乱,你一定要小心啊……”
说完这句话,睿文帝再无言语。
龙阳王等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靠近了睿文帝。
“父皇!父皇!”龙阳王痛哭失声。
众人哪里还不明白,太子和二子急忙跪行至龙床前,痛哭起来,群臣也哭成了一片。
睿文帝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