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咱们去黄河边练习吧。”孔峰嚼着牛肉,对袁立说道。
“我今天准备换个方式练习。”
“什么方式。”孔峰很兴奋。
“我准备用昨天学的那招跳回我原来住的地方,看看能用多少时间。”
“这个……听起来很怪异啊。好吧,师傅你随意吧,我去训练了。”孔峰骑上马,朝黄河而去。
袁立深吸一口气,一下子蹦了起来,在空中飞掠。
“快看,什么东西在空中飞!”一些无所事事,看着天空发呆的家伙发现了袁立的行踪,惊叫了起来。
围观效应迅速形成。
人们像接力似的口口相传,一会儿功夫,袁立行进路线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仰头观看。
“呼。”袁立落地,轻嘘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
“是袁立啊。”当汤阳城人民看清了这个落下来的“怪物”是袁立后,全都释然的散开了,看来袁立无所不能的形象已经深深的留在了这里的人们心中,恐怕这时候就是袁立变成一头猪穿行在大街上,大家也能接受了。
前面就是城门了,袁立对自己这一跳的距离还算满意,于是纵身又是一跳,再落下时,汤阳城已经在身后了。
就这样,袁立化身一个大号弹簧,朝着自己的魂牵梦绕的林野疾蹦而去。
孔峰在黄河边斩了百十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让刀锋接触到了河底,虽然只有细细的一条水缝,但是已经让孔峰欣喜若狂了。
孔峰坐下来歇了会儿,琢磨着下一步,是用更短的时间把黄河斩断,还是用更大的力气,让断流处更宽一些,这是一个问题。
“搞宽一点吧,不然也对不起我重刀的名号啊。”孔峰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拿这手炫耀时,可不能让别人说自己用的是绣花针。
孔峰继续挥舞重刀,本来平静的黄河遇到了障碍,变得愤怒起来,却又无法奈何于这一腰斩自己的巨力,于是开始怒吼,浪涛呼啸着向前冲去,却被刀势所形成的无形之壁生生阻断,被迫向天空拍去。
孔峰不停的挥击,手臂肌肉鼓起,稳固异常,慢慢的头上出现了汗珠。
与此同时,袁立正轻快的在路上蹦跶着,尽管他称自己同样在训练,但是明显的他十分的乐在其中,而且丝毫吃力的样子都没有,看起来更像是在享受……飞翔。
不过他这种间歇性的飞行,吓坏了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一个关于会飞的野人的传说也因此在附近流传了很多年。
不得不说,能更长时间的脱离地球引力,确实对速度有了极大的提升,上次袁立和半和尚用超乎常人的速度,仍然走了一天才从林野到了汤阳城,而现在这么蹦跶着,不到半天就看见那片树林了。
袁立从空中落到了自己居住的大树上,四周看了看,心情舒畅,不禁长啸一声,树林各种声音迭起,呼应着这一声长啸。
果然是小白先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三个虎头虎脑的老虎。原来才离开没多久,三只本来走路摇摇晃晃的小虎崽已经健步如飞了。它们看着袁立,似乎认得,又不太敢向前,只好躲在妈妈屁股后面,探头探脑的看着。
袁立从树上蹦了下来,抱着小白亲热了一会儿,三个虎青年看着母亲这么信任眼前的生物,又隐隐记得之前和此生物有过亲密接触,也慢慢的走了过来,用头在袁立身上蹭了蹭。
“小白,咱们去看看小黑去吧。”袁立拍拍母老虎的脑袋,想带着她去看看那只黑熊,小白摇摇脑袋,看起来对此提议颇有些抗拒。
“走嘛,别那么小心眼。”袁立笑笑,领头走去,小白磨蹭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三只虎青年打闹着跟在妈妈身后。
那头大黑熊听到了袁立的啸声,早坐在了自己窝儿旁边,靠着一棵大树蹭痒痒。看见袁立,它站了起来,先是冲袁立身后的小白低吼了两声,然后很友好的走到袁立身边,和袁立击了击掌。
袁立和黑熊嘶吼着聊了几句天,然后黑熊扭着屁股爬了回去,袁立笑了笑,带着小白向草原走去。
树林和草原于袁立,是一种性格的确立,代表着他性情中的幽深与开阔、变化与恒定、丰富与纯粹、趣味与恬淡,当草原明媚的阳光映入眼帘时,袁立心头突然一怯,离开的这些天像草尖上的水珠一般挥发干净,如同一个略微紊乱而富丽的春梦,被凌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心中明暗交错、时光恍惚的感觉,让袁立站在了树林边,一时醉了。
熟悉的大地震颤声把袁立惊醒,黒犀碾压着草皮,冲到了袁立身边,对袁立身后的四只老虎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而四只老虎对这个庞然大物则是礼敬有加,三个虎青年在敬畏中还包裹着满满的好奇,只是没有勇气上前去闻闻嗅嗅。
袁立用自己习惯的方式,一个筋斗翻了上去,用手一指蓝坡的家,黒犀心有灵犀的开始奔跑,四只老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今天蓝坡没有出门,一家五口在帐篷外收拾着皮子,不过三个孩子中,蓝道、蓝青多少还算帮着忙,而蓝兮则主要是在不断的卖萌,经常性的打断干活的进程。
袁立还离得老远,蓝坡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对一个猎人来说,一人、一犀牛和三只老虎的组合,如果还远远的听不到的话,那这个猎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蓝坡对搓桑和三个孩子说了些什么,搓桑笑了笑,开始回帐篷准备饭食,三个孩子则尖叫着向袁立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黒犀和蓝坡一家已经比较熟悉了,因此它客气的让三个孩子爬到了背上,袁立看见蓝兮,一高兴,把蓝兮向上扔去,准备来个丢丢乐,谁知道手劲没控制好,蓝兮呼喊着直直的向空中飞去,把蓝道、蓝青吓的目瞪口呆,反应过来的袁立急忙跳了上去,在空中接住了眼睛瞪得溜溜圆的蓝兮,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这下蓝道蓝青又惊得目瞪口呆,回过来神后,吵着要学袁立刚才那手,还是蓝坡制止了他们。
“以前袁兄弟空有一身蛮力,现在看来掌握了一些技巧了。”蓝坡拍拍袁立的肩膀,眼角含笑的说道。
“呵呵,最近收了一个徒弟,是他交给我的。”袁立同样拍拍蓝坡的肩膀,热情的说。
“真是奇怪的话啊。不过袁立兄弟做出什么样的事,看来都不需要惊奇。”蓝坡和袁立坐在帐篷门口,蓝坡随手把酒囊递了过来,袁立喝了一大口。
“打了一场虎步赛,蓝兄应该不用再忙这些营生了吧。”袁立看看面前满满一地的各种野兽的皮毛,这是蓝坡收拾好准备去镇上出售的。
“做习惯了,要不能干什么呢。”蓝坡淡淡的说,打猎,对蓝坡来说已经是一种生存状态。
当不需要靠某件事情谋生时,再做这件事就能够上升到艺术的境界了。同样的道理,可以推广到那些已经被新的事物取代的旧事物。
“我这次回来,是想带走小白和黒犀的,本来还想带着小黑,没想到那头黑瞎子还挺恋家,不愿意离开。”袁立指了指和三个孩子玩在一起的四只老虎。
“那三只小老虎,你准备怎么办。”蓝坡问道。
“想托付给你养上个一年半载,然后就放生它们吧。”
“哦,只要你们都没意见。”蓝坡又特意看了一眼三只小老虎,显然,他对把老虎母子分开持保留意见,只是聪明的没有去干涉。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下,”袁立顿了一下,“明年汤阳郡队要和南峰队进行虎步赛比赛了,还需要你去参加一下。”
“既然你开口了,可以。”蓝坡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不过和上次一样,比赛后我会马上离开。”
“那就随你了。”袁立嘿嘿一笑,为蓝坡这种千里命驾的友谊所感动,和蓝坡一起大口的喝了一次酒。
“蓝兮从汤阳城回来还乖吗?”袁立看向已经和小白玩到一团的蓝兮,摇了摇头。
一提起这个女儿,蓝坡始终安静的面孔上荡漾出一抹微笑,他随着袁立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眼中的慈爱似乎把蓝兮包裹住了,“别提了,本来就野,从汤阳城回来,可算见了世面了,更加不安分了。明年去南封,是这个鬼丫头天天在我耳边唠叨的事情,光是为了她,也少不得要去南封一趟。”
蓝坡一副无可奈可的样子,袁立想象着蓝兮这个小话痨是如何在蓝坡耳边絮絮叨叨个没完的,不禁笑了出来。
两人对着草原上无边的清风,开怀畅饮,直到搓桑把一干人都喊到了帐篷吃饭,细心地搓桑还特意为四只老虎准备了很多羊肉,总之,勤劳、殷勤的主妇,让人和野兽都吃得开心无比。
是夜,袁立和蓝坡歇息在草原上,对着星星喝了一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