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大火逐渐熄灭。众人挖地三尺哪还寻得着纹银,几个伙计见苦寻无果便拉着掌柜要结工钱,掌柜的哭丧着脸说等快婿高中后做了姥爷,定加倍赔偿伙计们的工钱,伙计们哪里还能答应,因此双方吵个不停。
书生见此,一脸诚恳地说:“丈人爹,我叔父张二河在洛州为官与家父曾是世交,我可前去借些钱银来解燃眉之急。”
掌柜听后大喜,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书生说:“好女婿啊!祖宗,这张二河可是洛州长史,你有如此关系怎么不早说呢。”
“家父曾教导做人虚低调些。”
“既然有这关系,怎么贫穷如此?”掌柜的兴奋之后质疑道。
“家父乃前朝遗老,南渡后家境日下,故才会贫寒至此,而父亲的至交好友还有许多在当今朝中为官,来往甚深,比如我这位叔父张二河曾多次派人送古玩字画金银珠宝首饰给家父,说是有一女要与家父结为亲家,可家父不想晚年坏了名节一件礼品都没有收,倒是答应了结为亲家的要求。”
“哎呀,这亲家公真的是……”掌柜一脸沮丧好似自己损失了许多钱财一样,突然感觉哪里不对,说:“不对啊,你既然要娶长史之女为何还答应与小影的婚事,好啊,你这小子道貌岸然想骗婚,真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掌柜的说着就要与书生拼命,伙计们儿忙拉开两人。
“丈人爹莫急,”书生求饶着,说:“家父死后,我家更是贫寒,张长史见我家父已故又家境中落,故于上月托人邀我前去解除婚约。”
“这当官儿的真是不要脸,”掌柜的听了又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那你还借个屁钱,我还以为能让小影做长史女婿的小妾呢。”
“婚约是张长史提出来的,现在要解除婚约的也是他,如此这般那肯定会给我赔付一大笔钱财的,说不定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会举荐我做个不入流的小官。”
“好好,好女婿啊,你真是我的好女婿,”掌柜的茅塞顿开抱住书生的小腿,丝毫舍不得撒开,说:“那咋们就去跟你叔父要个万把千的来应应急。”
这掌柜的还真敢想,说着就要收拾东西与书生前往洛州,几个伙计哪里能答应,吵来吵去最后商量让书生与掌柜的女儿小影前往洛州借钱,将掌柜留下来等二人借到钱后再来赎人。
掌柜的却说什么都不答应,指着几个伙计叫嚷说:“你们扣下我有什么用,要是这两人私奔了,我,你,你们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几个伙计听了话寻思也对,厨师说:“不管你们整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了,直接报官,报了官你们还能跑得了嘛。”
“对,对,报官,”剩下人附和道。
“丈人爹啊!您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呢!”书生跪倒在地上是号啕大哭,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仿佛痛失了亲人一般,左手伸着三根指头,说:“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您对我真的是比对亲儿子都亲,让我以为您就是家父啊!丈人爹您放心,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就由小婿我来为您养老送终,让您颐养天年。”
在场众人无不被书生的肺腑之言感恩,掌柜的动情道:“好女婿,不要太担心,快去快回,有爹在,你就放心地去吧。”
书生对伙计们说:“诸位,你们还不了解官府嘛,就在这客栈的几个工钱能喂得饱那些当差的姥爷嘛?”
几人也是面面相觑,理是这个理,官府比起强盗更是过之犹不及。
书生一番不舍后与小影来到镇子北边儿的大旗下拿到满载银子的书箱赶往洛州,小影追问哪来的书箱,书生说是提前托镇里的木匠打造的倒也搪塞过去了。书生还给小影起了个花名水影,说小影跟水仙花一样美丽、善良,殊不知暗指其水性杨花,不过倒博得美人欢心,二人整日为伴好不快活,向北三日便来到了长江支流的川水,与洛州仅一江之隔。
二人寻得一艄公,可艄公说今日不太平船客已满,好说歹说就是不愿载二人过河,书生恐吓艄公说水影姑娘是洛州长史张二河的侄女,艄公虽不愿可哪还敢不载二人过河。书生自然明白这艄公是见自己一个穷酸书生带着个女子没什么油水才不愿载自己过河。
行至河中,艄公对着船舱里的几人喊道:“不行喽,不行喽,有人打架喽,过不去喽。”
书生出舱见不远处的几条大船上有两伙人在械斗,一伙衣着杂乱必是江湖中人且人数较多,其中一上身裸露皮肤雪白的男子武功甚是了得。另一伙人均穿着绣满各种飞鸟的服饰保护着一身着锦袍的男子。
书生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艄公接过掂了掂足有五两,艄公面漏杀意这书生上船时全身都被他搜过了,可这个穷酸小子又不知从哪里变出银子来,故心中十分恼怒,书生贴至艄公面颊旁,悄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做杀人越货行当的,你是怕那女人真是洛州张二河的侄女才载我们行至河中,现在是不是想做了我们?”
艄公大笑,说:“想不到你还挺明白的,本不想渡你们,可你们自报家门来寻死,怨不得我们了。”
“嘘!想活命就听我的,”书生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间说道。
“哈哈,来啊,”艄公喊道,船舱的其余几个船客出舱向书生走来,明显几人是一伙的,正真的船客也就书生和水影两人。
“唉,这是何必呢,”书生叹气道,船身一晃书生借势跌倒在艄公的犊鼻穴点了一下,艄公推开书生发现自己双腿怎么也站不起来,其他几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艄公是腿麻了上来要扶,书生出手点在在几个船客的风市穴、鹤顶穴。然后向水面挥出一掌激起数丈浪花将整个船身荡起,艄公等几个水匪站立不稳跌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