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但面色仍然平静,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不过他其实心中也是暗暗的擦了一把汗!好险,差点就出丑了,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的腿在隐隐发麻。
但是毕竟他刚才所说的,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的意思,不拿出点真本事,怕是赵国藩不会相信自己。
此刻的赵国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一些奇人,也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就比如自己所相信的风水玄学。可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当亲眼目睹真的有人凭借自己的力量去移动千斤巨物,而且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力是相当震撼的。
至少,对于叶少阳所说的话,他不敢说全信,但也信了七八成。
“这……叶先生,不知道除此之外,这风水局还有破解办法吗?”
李道元面色不动声色,心中其实也是震撼无比。等他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开口询问,态度比之以前要认真太多了。
赵国藩虽然走南闯北,见识极广,但是事关自己身家性命,所以他还是很谨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此刻还需要一点让他下定决心的动力。要知道,指点他这么做的人,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更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有害自己的心思。
“风水学中,门为宅骨路为筋,筋骨交连血脉均。家宅大门,在风水学中是及其重要的位置。石狮固然是有辟邪镇宅的功效,但眼前这石狮被人动了手脚了,不是说简单的移动一下就能解决问题。”
叶少阳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带有一种令人平静的神奇的魔力,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家宅,也可以叫阳宅,大门被称作气口,是一家人每日出入之处,而这里被动手脚,对于此处的风水格局来说,改动是最大的。我不知道赵先生你得罪过什么人,他才会布下这离火噬心阵来对付你。”
“而且……”叶少阳欲言又止,赵国藩当即道:“叶先生但说无妨,今日之事只要你我和道元三人知晓,绝不外传。”
赵国藩何等精明,看到叶少阳有些犹豫,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猜测是叶少阳不愿意得罪那个布置法阵的人。可是他猜错了,叶少阳只是单纯的想给他留个脸面,因为以赵国藩的地位来看,他还并不值得别人这样费尽心思的对付他。
别看布阵之人只是对一对小小的石狮布下手脚,但是以这种以点破面的手法,以一处微小的改动来将整个风水局颠覆,有这等水平的人,想暗害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偏偏这人的手法还如此隐晦,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或许他暗害的人,地位崇高,身份显赫,那人自己也无法招惹,自然不愿意露馅。
很明显,赵国藩的地位还不到那种程度。
“赵先生,你天庭饱满,眉凝目聚,气度不凡,出身应该不简单。如果我没猜错,家中应该有人在官场身居高位吧?”
赵国藩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叶先生果然大能!家父在北边身居要职,江州城内知道这件事的,算上你和道元之外,不超过三人。”
北边,北边……果然啊,京城的人啊。
“那就对了,赵先生,这个离火噬心阵厉害无比,偏又十分隐晦。以此阵害人,寻常人很难察觉,而布下此阵之人也当是为高人。这种人若是出手,恐怕目标并不是赵先生啊……”
赵国藩听到叶少阳的话,心中一惊,难道……紧接着他就想到,自己的父亲过几天就要来江城视察,时日不短,肯定要住在家里。若是今天没遇到这个叶先生,那到时……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此刻他顾不得什么,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也不避讳面前二人。电话接通后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家中有变,给他父亲安排了另一处住所,便挂掉了电话。
“这离火噬心阵的作用原本就是影响宅主心脏的一个风水局,我观赵先生的面相,你的心脏怕是不太好,而且是遗传。这样说来,那事情就明了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会多问,你也不用多说……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还请叶先生施以援手!”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信不信了,而是遇到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自从叶少阳进门以来,所有的话语无一不是直至要害,没有虚言,由不得他不信!
叶少阳,只是笑了笑,却没有更多的动作。他是好人,有的时候也会心软,但是面对赵国藩这种权贵,没必要手软。
赵国藩当然明白叶少阳的意思,没报酬人家怎么肯帮自己,更何况他是在救自己,乃至救他整个家族的命。他也不是小气的人,打定主意后也不着急了,当下客客气气的向叶少阳引路道。
“叶先生,还请先进寒舍喝杯茶水,若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我去准备。”说罢便自己引路,带着叶少阳和李道元走进别墅,边走边道。
“叶先生,刚才多有得罪,我给您道歉,还望海涵。”叶少阳笑笑,表示就这样揭过。其实也怪不得赵国藩态度不好,实在是他太年轻了,换位思考一下,赵国藩之前的冷淡倒也符合常理,他也懒得计较。
走进别墅之后,叶少阳发现整个大厅的装饰都偏向古风,淡雅含蓄,丝毫没有那种金碧辉煌的庸俗。这样看起来,这个赵国藩也是个偏向传统的人。
“叶先生请坐。”赵国藩招呼了下管家,又将叶少阳引到上座,自己和李道元一左一右坐在下首。等管家端着一壶香茗来的时候,更是亲自给叶少阳盏了杯茶。
“赵先生,其实你不用太着急,这离火噬心阵虽然厉害,但也并非会即刻发作。但凡风水局,一般都有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况且石狮的位置已经被我改动了,从源头来说,这个离火噬心阵已经算是被破了一半,下面就是驱散下这房子里的煞气,另外重布下风水阵,倒是也没有什么难的。”
见到赵国藩如此恭敬,叶少阳坦然受之,毕竟他是凭自己的本事得到的尊重。而且别的不说,如果他把自己坐地阎罗当世行走的身份公布出来,但凡知道点门道的,有几个敢对他不敬?
“还请叶先生费心了,这里是五十万,聊表敬意。”赵国藩拿出一个支票本,刷刷的写了几下,撕下来双手递了过去。紧接着他又在一张空白支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放到叶少阳手边。
“我也不知道叶先生的规矩,若是少了,您自己添,添多添少,我赵某绝无二话。”
这人倒是挺爽快。叶少阳心里嘀咕一句,也不看支票,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这有的时候吧,架子还是要摆一摆。人都是这样,总觉得本事大的人架子也足,殊不知一半都是被逼出来的,不然他们还会觉得你是不是没真本事。
“其实……”赵国藩犹豫一下,紧接道:“其实还有件事想劳烦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