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巴掌还未落下,便被死死攥住!
她动作虽突然,可是在现在的莫涟漪眸中,却像是慢动作。
莫涟漪捏着苏老太君的手,仔细盯着她的指缝:“老太君是要给我看这厉害的毒药么?”
此话一处,众人哗然。
原來,老太君的指缝里竟然有毒药?!
“你!你放开我!”苏老太君挣脱开,身子不稳,却是后退着踉跄了几步。
莫涟漪神色冷幽,却是压根不再看苏老太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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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说法不能让大家信服,那么,我想,仵作定然还有别的办法的吗?”
那仵作看了樊臻一眼,颔首:“有,解剖尸体。”
话落,却是已经拿着亮晃晃的银刀走上前去。
“不,不行!”
莫倾城上前:“你怎么敢冒犯我娘的身体!”
那仵作神色不变:“太子妃此言差矣,我不过是为了验证二夫人的死因。”
莫涟漪看着苏老太君骤变的脸,眸底含了冷笑:“适才是谁要死要活,定然要查找出二夫人死因的?现在又怎么再三阻扰,莫不是真的怕查出什么出人意料的结果來?”
话中有话,明眼人一听,便已听出了端倪。
苏老太君现在是开弓沒有回头箭了,当下只得挺直了背脊:“那就烦请仵作了!”
这话,说的却是咬牙切齿。
莫倾城还未说什么,可是被苏老太君瞪了一眼,红唇微动,却终究沒再说什么。
只是,那双看向莫倾城的眸中,却多了噬骨的恨意!
仵作当下直接划开了二夫人的腹部,看着那红红白白的东西,有些承受能力差的早就转身干呕了起來。
饶是苏家人,面色也白了几分,微微转眸,似不敢再看。
莫倾城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瞅着就要晕过去了。
莫涟漪却是看的兴致勃勃,二夫人啊,你在天有灵,到底疼不疼呢?
那仵作用银针在二夫人的胃部及肠道内刺了几下,银针并未发生任何变化。半响后,他道:“大人,你看,她的内脏和胃部中无毒,足以说明并不是中毒身亡,而是在死后便灌了毒。”
此话刚落,周围又是一片喧哗之声。
“原本根本不是中毒身亡啊,却是不知谁这么歹毒,想出这阴招來污蔑人。”
“就是,还害的尸体被解剖,不得安宁,这种人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
“可不是,唉,作孽啊!”
……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苏老太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扫向莫云和莫涟漪:“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儿,把她害死了不算,还要让她不得安宁,给她灌下毒药!今日你们便把老婆子一起杀了吧!我可怜的儿呀……”
话落,她却是直接向棺材上撞去,饶是离棺材最近的仵作都未拉住!
“嘭,,”
众人只听一声闷响,苏老太君已是血溅三尺!
灵棚里顿时一片寂静!
莫涟漪冷嗤,苏老太君这是打算以死相逼,讹上她了。只是,她想要死在这莫府,哪有那么容易!
当下立刻上前,看着额头流血的苏老太君,袖子下垂,与此同时,一颗还魂丹却是已被放进了她口中。
感觉到喉中异物,苏老太君下意识要吐出,可是莫涟漪比她动作更快,直接推了下她的下颚,逼着她咽了下去,看着呆怔的众人,提高了声音:“还不快去请大夫?”
话落,额间的蓝光也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眸底闪过一抹冷幽。
看來,她的猜测果然不错,这个老太君,果然有问題!
不多时,莫府的大夫,墨衣卫的大夫,还京城最具盛名的大夫都被请了來。
可是,他们的诊治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老太君本來身体就有宿疾,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你胡说!老太君身体康健,哪里來的宿疾?”
苏大老爷下意识道。
“哦?你这是在怀疑樊大人身边的大夫作假?”
莫涟漪冷笑,这个时候还想要狡辩?
她偏要一一揭穿他们的嘴脸!
“我,我沒有。”
樊臻明明只是用余光微扫苏大老爷,可是后者却是浑身颤抖,都不敢上前去看地上的苏老太君。
苏老太君病入膏肓,已经沒有几个月的好活了。
而他们这个时候來莫府闹,这么看來,这整件事情便也说的清了。
“老太君身子不好,一只脚都已经踏入棺材了,现在还死活赖在莫府,还口口声声说着是莫府的人害死的,哈,却是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那哪天有人路过苏府时突然暴毙,是不是可以说是被苏府的人克死的?你们用一条将死的人命相逼,为的,就是诬陷我么?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话落,周围一片哄笑出声。
苏家人神色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快速的扶起老太君就要向外走去。
“今日老太君有伤,我们先行回去,改日再來替我妹妹讨回公道!”
苏大老爷说着,第一个向外冲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想走?哪有那么便宜!
莫涟漪看了樊臻一眼,后者会意,当下道:“慢着!若是本大人沒记错的话,方才苏老太君是想要告御状的吧?那么现在事情还未查清楚,你们怎么可以走?再者,这个贱婢公然污蔑莫大小姐,破坏主子的名声,这件事情,你们怎么也得给个交代吧?”
话落,冷睨了眼瑟瑟发抖的众人,幽幽开口:“來人,将他们全部带入墨衣卫!”
“樊大人饶命,我不去,我要送老太君回府。”
“放开我,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求饶声不绝于耳,毕竟,沒有人不知道,墨衣卫究竟意味着什么。
莫涟漪只冷冷看着院子中如丧家犬般的众人,全无來时的嚣张气焰。
看來,欺软怕硬,果然是人之常情。
“太子妃,救命,快救救我。”有人抓住了莫倾城的袖子。
莫倾城刚想开口,樊臻幽冷的声音已然传來:“难道这件事情太子妃也有份?”
莫倾城下意识地就拂开了拽着她袖子之人,连连后退。
不,她死都不要去墨衣卫。
“莫相国,太子妃思母心切,太过哀伤伤及了身子,奴婢就先扶她进去休息了。”
一个嬷嬷说道,话落,不等莫云同意,直接把莫倾城给架了进去。
莫倾城转头,看着被带走的母家人,指甲狠狠嵌入手心,目光若毒蛇般,剜向莫涟漪。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感觉到那目光,莫涟漪挑眉,迎着那目光,眸中的挑衅不言而喻。
我等着,等着你來送死!
莫倾城喉头一阵腥甜,气急攻心,却是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不多时,院子里多余的人便全部被带了出去,瞬间清静了许多。
樊臻走上前去:“涟漪,我先回去了,还要向王爷复命呢。”
莫涟漪颔首,露出无害的笑意來,顺手将一个青瓷瓶递给樊臻:“有劳樊叔了,这是我最新研制的,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永葆青春哦。”
话落,冲其狡黠眨眉。
樊臻会意,当下爽朗地大笑了两声,却是惊落了一树的红叶。
莫云见状,神情微顿,这樊臻的内力,果真深厚。
而且,素有罗刹之称的樊臻,竟是会在莫涟漪面前露出笑來,看來,他们的关系,当真是不一般。
思及此,看向莫涟漪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复杂。
樊臻离开后,莫云看也不看被剖尸的二夫人,只淡淡道:“收拾一下,准备下葬吧。”
反正,只要人落在了樊臻手中,也不再需要二夫人的身体來作为证据了。
“涟漪,这件事情……”
莫涟漪神色不变:“他们自己送上门來的,父亲难道心软了?”
心软?笑话!他无时无刻不希望着苏家垮台!
当下老谋深算的轻笑道:“我知道了,至于太子妃那……”
“父亲,她终究只是你的女儿罢了。”
这么说,晋王也是会为他撑腰了?
不过,想到刚才的事情,瞧苏家人刚來时那嚣张的模样,也不知道,后面是谁给谁撑腰呢!
看着莫云眸底的一抹精亮,莫涟漪心底轻笑,对于这个老狐狸,她自然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现在他还有价值,就且让他猖狂几分。
毕竟,只打,不给些甜头,狗儿也是不会听话的。
“太子妃今日前來,苏家人也來闹事,难道只是巧合?”
莫涟漪压低了声音,似在自言自语,可是却一字不漏地被莫云听在了耳中。
看着那眸底的震惊,莫涟漪勾起了唇角,随即也转身离开。
远处,血绸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唇角微扬,在心底默默补充了句,明明就是你设计让太子妃回來的,现在却又这么说,心肠果然不是一般黑啊!
心情好,真是吃嘛嘛香。
“轻轻,去厨房把糕点全部端來。”
轻轻颔首,乐颠颠地前去了。
哼哼,别以为你是太子妃就了不起,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不出去的水!
以后來到莫家,想要吃东西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
莫涟漪坏心眼的想着,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莫倾城房中,两个嬷嬷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她渐渐安稳了神色,最终神色淡淡地去向莫云行礼,后只是吩咐着管家,要好生操办二夫人的后事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见莫倾城竟是沒大吵大闹,而是如此平静匆忙的离开了,莫云心中惊奇。若非之前莫涟漪点透的那个“巧合”,让莫云认为莫倾城去找救兵救苏家人,他真的要以为她是转性了呢!
只是,身为莫家的女儿,却是帮着外姓人,想要救苏家人,哪有那么容易!
想着,他只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