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珪确实接近了一一三高地,他先接到赵含章发来的情报说是一一三高地已经被其突破,所剩兵力不多,大部队来时,可一堆而过。
同时还传来的消息是,赵含章自己的位置,路过二二五高地时发现上面有人,附近的低洼地区也有埋伏,另与对方不清楚番号的队伍午过斥候战,对方已脱离。
还说了保证的话,说自己将像一把尖刀,死死地插在敌人的腹地,让敌人无论做何行动都无法顺利。
刚接到消息的时候,张守珪还高兴了一小会儿,觉得胜利在望了,打算快速推进的时候,突然犹豫了。
“测风向风速,滑翔翼队伍起飞,侦察一一三高地。”张守珪忍住了直接下达突进命令的冲动,让部队放慢速度,侦察队伍出动。
很快,传令兵回消息:“报告,一一三高地工事凌乱,被毁居多,从空中可隐约看到有伤员躺在各个地方shēn吟,我侦察部队飞过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完毕。”
“好好悬啊,赵含章,你坑死我了。”张守珪小声地骂了赵含章一句。
转过头来看屋子中的将领,问:“瞧出什么没?”
“我估计是,对方应该有一点点反击的手段,续,先示人以弱,待我军冲上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按赵将军的情报来推算,对方一一三高地处,应该还有一个营或者是一个半的营的兵力。
然伤兵数量不及百,另外的人定是埋伏起来,我军此刻应该火炮开路,一鼓作气拿下一一三高地,这叫将计就计。”
一个将领说出了自己的分析,等待张守珪认可。
张守珪却是没拿正眼看他:“将个屁的计,你当对方的指挥人员是傻子?他们刚刚承受一论攻击,这会儿能不清楚火炮的威力?
敢摆出这个阵势,估计不是真的空虚了就是有着更大的后手,我军直接冲过去,若对方真的有后手,你告诉我,损失怎么算?”
刚才说话的将领不出声了,心中却是不甘,既然都不知道,为何说自己提出来的办法不对?
张守珪继续说道:“我担心这是个圈套,赵含章冲的实在是太快了沿路兵力没有清理,他以为自己的武器先进想要冲过去直接面对对方的主力,然后判断对方属于哪个部队。
就不想想,如果对方是王鹃的主力部队,他冲过去能占到便宜?如果不是,人家拼了命也要把他的旅给留下来不好。”
说到此处,张守珪一个激灵,对着传令兵说道:“发报给前锋赵将军,命他迅速后撤,与我军汇合,不得耽误,我军就地扎营,精戒周围,不可乱动。”
张守珪的军队,一万多人马上按照地形开始驻扎,各种防御工事也修建了起来,将领们按照张守珪的命令行事,这次没有人反对了。
因为他们想起了一件事情,杨锵的那个第一旅可就是在富阳一带冲的太快了,甚至都没有进行安营的情况下就对人家发起冲锋。
结果就是,人家挺住了一次又一次地炮火攻击,最后完成偷袭与包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旅有没有人活下来。
“我的对手是张王两家的军校优秀指挥官优秀,很优秀通常我能想到的,人家一定可以想到,谨慎,大不了我步步为营。”
张守珪又一次对自己强调对手是谁,居然在关键的时候改变了自己已往的战斗指挥性格,不再是那种不停地寻找投机取巧的机会,给敌人造成大量伤害的战术。
开始走稳的路线,怕,真怕,怕自己冒进一下,被人给算计了,到时候兵没了,自己的官估计也没了,中军容易被自己给拖累死。
赵含章接电报接的到是不慢,然,他带着四千人的军队行进速度也非常快,强行军赶路,离着七三七高地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时,双方的斥候先接触上了。
等收到后面传来的电报,想听命令后退,路上顺便把洼地处的那拨敌人干掉时,传令兵跑了进来。
“报告,我军剩余十个滑翔翼被敌人用强弩给打掉了,一人侥幸存活,重伤,传回消息,我军身后与左侧后,各出现两个团的敌人兵力,推进速度非常快,马上会阻断我军后退之路。”
“报告,敌人出现在了我军身后,推进速度很快,我军斥候大部分被敌人射杀,回来的斥候报告,敌人已切断我军退路,望定夺。”
连续两个传令兵进来报告,一个的消息从滑翔翼部队得来,一个是斥候,斥候的速度慢了点,敌人推进的速度锋。
“就地扎营,队伍一分为二,两千人组成一个防御圈,相互成犄角之势含章一时间不再去考虑攻打敌人的高地了,而是由攻转守。
他也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对手是谁,敌人既然能出动四个团,说明最少也是师的编制,指挥人员可能差吗?
“发报回去,我军无法完成撤退任务,已被包围,请指示。”赵含章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了,想说固守待援,怕把后面己方部队连累了,想说奋力突围,又担心打乱后军的部署。
张守珪一接到赵含章的消息,觉得头都变大了,再看向沙盘上的那个一一三高地,说道:“他们是想逼着我强攻,或者是绕路去救援前锋,你们再说说,该怎么办?”
将领们同样发现情况不对了,刚才说要一鼓作气拿下高地的人,此刻不敢再有那般想法,说道:“强攻一定不行即使攻打下来,我军的弹药也会消耗过大,我军开始上岸的时候,就不应该离开杭州附近的地区,而是应该在那里稳固防线,等待后面的军队到来,弹药补给跟不上,仗怎么打?”
“问你现在,你提以前做什么?当初我下命令的时候你们也没反对,眼下是想先把我给逼下去?现在怎办?”
张守珪拍着桌子训斥对方。
这人吓一跳,刚才说话也是无心,分析形势嘛,从原因开始分析的,见将军生气了,小声说道:“绕路吧,我提议绕路,赵将军那里还有四千人绕到一个敌人防御松懈的地方,一鼓作气里应外合,把赵将军的人救出来,合在一处。
然后向后撤退,回到杭州港口,补给上弹药和粮草再作打算,否则把最后一发子弹打没了,我军只能跟敌人拼刺刀了,敌人可是还有弓弩。”
“那你知道敌人一共有多少人?我军绕过去了,一路绕着走,等跟前锋会合的时候,对方包围前锋那个方向的人一撤。
我们一万四千来人,就可能进到人家更大的包围圈中,我们先进的是武器,不是速度同样需要两条腿来走路,那点马是用来拉炮车的,你说,被围起来又该怎办?”
张守珪继续问道。
这下所有人都不出声了。
张守珪围着沙盘转圈,一边转一边嘟囔:“我军不适合打攻坚战,最好的地形是防守的高地要么就是平原,可为什么非要让我们来进攻呢?
哦,想起来了,我们是用先进的武器带领大唐的兵去打土著,对我们是侵略的一方,哎呀,这土著也太聪明了,都聪明到知己知彼的程度了。
如果到了地方的时候,想赢,最少得打掉土著六万主力,他们要是躲起来,那还好办点,把各个侦察部队派出去找。
列在却是弄得真真假假的,出问题了,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没有算计到,想想,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守佳转圈玩,其他将领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过了足足有两刻钟,转着圈的张守珪突然停下脚步,双手用力一拍,哈哈笑道:“哈n!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个地方了。
我军就应该一起集结好了,把后勤补给的线路贯通,然后以大部队的人员配置寻找对方的主力,发现对方守在山头,先把山围上。
等后勤送的炮弹上来,不停地炮击,先断其补给,后炸他的有生力量,他们若是组织别的部队反击,我军正好可以按照地形,打防卫战。
如此一来,就把拼指挥和拼士兵,变成了拼武器和拼后勤补给,哪怕后勤补给一样的,我们的武器占优势啊,对,就这么干。”
想通了事情,张守珪高兴起来,对传令兵吩咐:“发报给前锋,让他们暂时防守,修筑工事,节省弹药,以不变应万变,敌人如敢打歼灭战,给我狠狠地收拾敌人。
粮草的补给么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就地取材,马的草料给人吃,马,杀掉吧,还有野菜、飞禽走兽什么的,让他们坚持。
告诉他们,每多坚持一天,对敌人的压力就增大一分,我军很快会联系上中军,让中军以最快速度赶来,眼下就是拼毅力,抢时间,去吧。”
等这个传令兵离开,张守珪又对另一个传令兵说道:“我军扩大防守范围,杀掉马匹,在周围的地方进行各种食物的采集,要快,多收集一部分,我们的底气便足一分。”
待此传令兵也下去之后,张守珪坐了下来,眼睛看着沙盘,手在腿上一下下轻敲着,口中哼哼起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曲子,脑袋也微微晃动。
“呵呵,我知道了,面前绝对不是王鹃带领的部队,否则又怎会给我留下漫山遍野的补给之物?她要是指挥这个部队,定然是坚壁清野。
把周围所有的野兽全部杀掉,把树上的野果子摘走,把山和草也全烧了,连草树皮都不给我留下,让我顶多能挖点没被烧死的草根。”
张守珪分析了一通,觉得自己是越想越有道理,对没有遇到王鹃的部队,有那么一丝的遗憾又有一种庆幸。
与传令兵说:“让中转小组的人加快速度,想办法联系上中军,告诉中军,王鹃主力不在黄山一线,然,黄山此地,最少有敌人三万兵力,望中军加快前进速度,与我军配合全歼黄山之敌。”
张守珪的队伍稳下来了,不去救援,也不攻击,更不撤退,就好象他的部队是被人攻击的一方那样打起了防守战。
〖中〗央沙盘的地方,李隆基刚月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张守珪的部队停下来了,赵含章的部队让人给围住。
问过关注战况的人点点头,说道:“赵含章的队伍算是交代进去了冲的太快,想回到后面,太难,除非也是把所有的武器集中起来,那样他可以带一小部分人逃回去。
可他要是这么逃回去,真正战场上,他的罪也不小,掉脑袋是一定的,张守珪为何不敢前进了?原来对手太厉害也可以让人成熟起来。
居然把一个喜欢打进攻和突袭战的人给弄的学会防守了,守吧,看看小宝和鹃鹃会如何应对。”
“陛下,臣妾以为,张守珪若真不动了,小宝和鹃鹃能想办法很快吃掉他的部队陛下您看他们两边的武器。”
王皇后从形势上看出了鹃鹃获得胜利的希望,高兴地跟李隆基说。
李隆基没出声,等着王皇后继续说。
王皇后说道:“陛下,您看啊,如张守珪守在那里一动不动,鹃鹃和小宝会很快吃掉前面赵含章的一个旅他们可以围上,然后夜夜袭扰,有风的时候便在上风头放烟熏,断其扎营处河流的水源。
还能够组织成小股的部队用弓弩进行射击,赵含章打还是不打?
打弹药消耗,等消耗没了,就是死期,不打,天天被人偷袭点人去,又能承受多久?”
“不错,皇后看的明白。”李隆基心情好,他就希望王鹃和张小
宝能赢,让朝廷的将军们冷静下来,别以为有点武器就真天下无敌了,每一个小的疏忽,死掉的多是大唐的男儿。
高力士也在旁边附和:“一边磨着赵含章的队伍,鹃鹃还能判断清楚张守珪的情况后,命人出动主力,从侧面绕路过去,把张守珪也给包围起来,围而不攻,只修防御。
等吃掉赵含章的时候,再把后勤派过来,对张守珪的部队进行袭扰战,保存主力数量,用后勤人员,消耗敌人的主力士兵,人家都全民皆兵了,抽调人手,运送点物资还是没问题的。
就像大唐进攻一方的武器一样,按规则,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用船运来一批弹药和替换的枪炮,张守珪这个前锋军被吃掉,对大唐军队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高力士〖兴〗奋起来了,儿子和儿媳府厉害,他脸上也有光。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个武举,居然打出了这样的效果,当时开始打的时候,谁能想到张守珪能吃如此大的亏。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好的,让大唐的将军们知道一下,他们所用的先进武器,在敌人拼死反抗的过程中,所发挥出来的作用,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大。
正如鹃鹃所言,打仗,打的不仅仅是武器,还有人,将帅无能,累死三军,当对手集结起整个种族的力量跟你玩命的时候,你得小心再小
1心。
看,如今就成了这个形势。
赤德祖赞看的是最认真的人,此番武举他见识到了,那大炮和枪,*的时候,并不能百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应付的办法有很多如果应对得当,还有可能打出来现在王鹃一方的战果,当然,王鹃一方之所以厉害,并不是什么土著的拼死,面是指挥官的优秀。
每一个团的指挥官,每一个营的指挥人员,甚至是每一个小队的指挥者,如果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本事,就能够一点点地取得应有的战果,集小胜,为大胜。
“战场上,时机变幻的太快了,不要忽视每一个士兵的力量。”赤德祖赞总结了这么一句话。
又扛声地对金城公主说道:“奴奴,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很丢人在华山的时候,看见了大炮的威力,还有热气球飞在天上的优势,我直接被吓住了。
可你看鹃鹃,她和小宝就不怕,他们的军校指挥官也不怕,在武器落后的情况下,想出各种办法,就是不退缩。”
“夫君不必如此懊恼,别人也怕,突厥,还有河北道北部那些部落的头头,哪个不被吓住了,结果咱大唐才能如此轻松地把地方收回来。
武器是小宝和鹃鹃指挥人造的,他们自然清楚武器的优点和缺点,又怎么可能会怕,还有他们武举前花了多少的精力来收集敌人指挥官的情报?
他们已经把所有能做到的全做到了,在知道武器不好用的时候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要怪就怪咱大唐朝廷上的将领们太自大了。”
金城公主开解着赤德祖蛰。
“对,要怪就怪张守珪,前锋冲那么快做什么?补给受到限制了吧?我要是他,就先想办法歼灭一部分敌人然后把敌人的武器抢过来,一旦自己的弹药打光了,也不至于让敌人屠杀。”
赤德祖赞一拍大腿,高声地说着,把所有的责任全归在张守珪的身上。
李隆基在旁边,琢磨了琢磨,帮着张守珪说句话。
“也不能全怪张守珪,他是以为鹃鹃会列阵等着他们,然后直接来一场正面的战斗,去黄山也不曾错了,要说错呀,错在他的对手是鹃鹃,还有小宝,他的性格和战斗风格都让人给摸去了。
战斗,其实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将军们没有意识罢了,还花着人家的钱,去人家的酒楼吃饭,买人家的东西。
“陛下所言不差小宝喜欢先搞到情报,然后再动手除非是遇到了特殊的紧急情况,否则小宝会很稳,现如今,小宝还让自己家的商队和西南那一片地区的小国进行贸易。
就连多食那里也有走远路的商队过去,甚至为了跟对方交好,专门卖一些重要的战略物资,如铁器、茶叶、食盐等东西,包括治疗疾病的好药物。
目的不是与对方友好往来,是打听对方的情报,如陛下您看到小宝的账本,便会发现,算上运输过程中的费用,还有人力费用等,有时候他卖的东西,几乎就是个本钱。
要买通人家,要行贿,还要花出钱来给当地的百姓做个善人的样子,让本来能够赚大钱的商队,每每跑一趟,一文钱不赚,有可能还得搭进去钱。”
高力士想起了自己干儿子偶尔和自己聊天时说的事情,拿出来说给众人听。
李隆基再次领首:“小宝确实喜欢收集情报,不管是别人国家的,还是我大唐内部的,只要是情报,哪怕是一点点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的消息,他也要弄到手,看看他的后勤部队这回能弄到多少情报吧。”
说话间,李隆基的眼睛又一次看向了沙盘。
其他人同样把关注放到了沙盘上。
王鹃的屋子中,张小宝也跟着在旁边看,他没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该布置的他都安排下去了,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他等着前面的消息传回来,然后分析一下,再把命令传回去,让自己的人如何如何去做,估计前面自己队伍的人多死差不多了。
谁让他的通讯系统不行呢,所以一大起来,真正比拼的就是自己一方各个基础单位的指挥人员的能力了。
张小宝自己要负责的是大的战术和战略安排。
但现在因为距离不算远,并且路上也不会被敌人把所有传递消息的人拦截,张小宝还是能用稍微慢点的时间,收到来自前面的战况情报的。
“鹃鹃啊,一一三高地还在,张守珪居然停在那里修起工事来了,看样子是不打算进攻了,你的主力是不是也要动一动,我后勤的兵多,却无法对张守珪形成包围。”
得到了最新消息的张小宝,指着沙盘前面的一片区域说道,那里就是张守珪的部队所在。
“再等等,等把赵含章磨得差不多的时候,腾出手来收拾张守珪,这张守珪也算是厉害了,我原是打算给他弄进黄山的群山里去让他把情报传出去。
引诱对方的中军过来救援,那样我们又可以打一个防守反击的战术,现在他居然怕了,当起缩头乌龟,少见的情况发生了。
我猜测,他已经有了我在这里的想法,所以,打赵含章的时候,你让你后勤队伍打得艰苦一点最好是能让赵含章猜测出来你的后勤部队在,并且你这个指挥官也同样守在此地。
我的主力会分出一半的兵力,也就是三万人,悄悄移动,我在等天气,黄山这里,一般的情况,雾不会少,居然不出了谁投掷的色子,坑人呢。”
王鹃现在是一昏无事可做的样子张小宝的队伍在战斗,还没轮到她的队伍上去,否则她真要上去了,容易使张守珪立即撤退,追击的过程总不如先包围来的强。
张守珪的队伍还没有失去战斗力,武器消耗基本上也是零,自己现在就追击,人家就打出来阻击战了。
小宝应了一声:“也好,我慢慢磨,先不急,反正赵含章也跑不出去,通过他的嘴,让张守珪出现判断失误的情况,一直给张守珪留下点信心别跑得太快了。
你说他是不是傻,前锋就敢一路冲,希望他们的中军也能学着他的样子,加快前进的速度,最好还走到黄山的地域,咱就在这里打了吃掉他的中军,咱就是胜利在望。
那我先回去呆会儿,小贝他们要是传过来消息,你先接一下不急着给我送去,我打着打着找一个安全的距离,跟赵含章见上一面,吓死他,哈哈。”
说着话,张小宝跑出去安排了,他不用再于门外等待,算是特权,把给李隆基出主意的时间补回来。
被哥哥和姐姐惦记的小贝一行人,此刻已经到了开封的地界上,正在这里买当地的东西,好运到江州那里卖掉,赚上一笔。
从开封离开的话,那就是继续走水路,顺着汴水,一直入淮水,然后进到运河,这样就不用绕太远了。
船队暂时停在开封的港口处,这里一直都是水运发达,除了小贝一行人的船,还有来往的各种船只。
其中货船居多,客船相对要少,还有小渔船在河面上来回走着,不时地撤撤网,或者是作为一个小商船停下来,靠在岸边水流不那么湍急的地方,等待岸上的人招呼。
开封也算是大城,西面就是洛阳,下面一点是陈留,除了贸易多一些之外,战略意义也同样重要,自然就得有专门的守军随时防备着。
不是防备别处和别的国家的敌人,而是防备自己大唐内有人造反的话,要通过这里的情况。
因为有了哥哥的担忧,小贝到开封时,开封的守军显得非常紧张,马上把小贝等人保护好。
“不用这样啊,现在是开封,你们忙你们自己的去哦,我看看打渔的船,真好玩,还能停下来,招待一下岸上的人。”
小贝没下船,站在船头的甲板上,这里地方比别的边弦大,能够做点烧烤了,或者是涮涮麻辣烫什么的。
小贝十一个孩子,一路走来,嘴就没闲着,如果去称一称重量的话,比出来之前能胖两斤。
开封的守军就是用别的船,把小贝这艘旗舰给围上,其他船只一概不准靠近,当地的参军姓胡,叫胡嵝,非常担心张王两家的大小祖宗们在自己的地方出事儿了。
别说是有人要谋害,就算像前天下的那场大雨,给人家淋出病了,自己也无法跟天下人交代啊。
所以,胡嵝就带着几个人,上到了小贝的船上,紧紧跟着小贝的脚步移动,就小贝喜欢到处跑,还带着盼儿一起。
“胡将军,您别操心了,我带的人多,说实话,您上来,我带的人还要防备您,不是说不信任您,他们必须要把每一个人都看成是对我们有威胁的人。
您把您身边的人给放回去,您自己呆着,哇,你看那只小船,小渔船,他们居然钓上来一只大虾,哎呀,能有两寸长,我要了,快去买来,我给盼儿煮着吃哦,盼儿别急。”
小贝对胡嵝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向水面上的一艘小渔船,那渔船呆在了岸边的一丛草棵旁边,船尾有个人在垂钓,钓虾。
正好被小贝给瞧见,她眼睛也尖,那么远,隔了两条船,而且还有一段距离,她居然能够看出来虾的大小。
说着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来到了船头最前面的地方。
胡嵝被小贝的动作吓一跳,连忙把自己外面的衣服给脱下去,里面是一身短打扮,估计是随时准备在有人掉下去的时候好救。
“去呀,我买了那只虾,不管多少钱,看着喜人,好虾。”小贝还伸个脖子看,看那人把钓上来的虾放到船上的木盆里吧嗒两下嘴儿,让人去买。
消息传到别的船上有人换乘小船朝人家的渔船过去了。
胡嵝往小贝的近拼凑,不时地看一眼船下面的水,船高啊,看着都感觉到晕,风一吹更是腿肚子转筋,对小贝说道:“张巡查使,您往我这里站站,我给您挡挡风,你别往外站了,虾,马上就能买回来,您放心。”
贝满不在乎地向后退了一点点,算是给了胡嵝一个面子,眼睛依旧看着钓虾的人同时纳闷地嘀咕:“他这么钓,能钓到多少?人家都是晚上钓,他白天钓,卖掉的虾够生活用钱?
等我有时间,我也钓一钓,我不像他那么傻我晚上钓,看看钓上来的虾,卖出去能赚多少,胡将军你站住,别往我这边凑我看您都站不稳了要,一不小心你掉下去,我还得救你。
为了我,你也要保重你自己,我不愿意总从这么高的地方向下跳,然后还要洗澡换衣服,浪费我时间。”
小贝嘀咕嘀咕着,就对要凑过来的胡嵝说了两句。
胡嵝被说的一愣,不确定地问道:“张巡查使,您,您会游泳?”
“不会儿,我只会在水里走路,游多累呀,水和岸上的唯一区别你知道是什么不?看样子你也不知道,那就是,在岸上走路的时候,走累了,你歇着,就停下来了,在水里走累了,你歇着,就可以继续跟着水走,要省力气。”
小贝对胡嵝挤了下眼睛,说道。
“啊!”胡嵝愕然地应了一声。
附近的小远对胡嵝喊过来:“你别管小贝,这么跟你说吧,这条船上的人,全都落水了,如果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那绝对是小贝,你离小贝远点,不然把她挤下去,她该生气子。”
“哦n!”胡嵝懂了,自己还以为自己的水性不错,没想到人家这个小丫头才厉害,怪不得站在船头一点也不害怕,人家掉下去也一样能上来,哪怕是从这么高掉下去。
说话的工夫,那边过去的人已经和渔船上钓虾的人接触上了,但从这边看去,似乎进展的并不顺利,好像起了什么争执。
又等了一会儿,两个船分开,过去买东西的小船向回摇,船上的人对着大船露出一个无奈的动作,摊了摊手,那意思是没买来。
“呀n!不卖?都说了,不管多少钱,买了,我就喜欢那只虾,想给盼儿吃,不怕多花钱,人家大白天的钓虾,不卖上个好价钱,咋吃饭穿衣。”
小贝以为自己派过去的人,给人家的钱少了,所以有点不高兴。
胡嵝一看,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把眼睛一瞪:“谁胆子那么大?
在开封这里的河上还敢不给我面子?我买卖给他砸了,来人。”
“你消停点,你敢砸他的买卖,我就把你给抓了,你当着我的面欺负百姓,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小贝不愿意了,真要让胡嵝去用强,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让人以为是自己纵容的结果。
胡嵝才反应过来,小贝是专门查官的人,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让人好好劝说一下那个钓虾的人,和气地说。”
“不用,我记住这个钓虾的人了,回头我让人关注,如果发现他出了什么事儿,我首先找你,不要当我的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哼!”
小贝把没有买到虾的愤怒都用在了胡嵝的身上。
胡嵝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不去解释,想来以后还得护着那个人不然小贝的人还以为是自己又去找人家的麻烦。
再看小贝的时候,胡嵝终于理解为什么官员都怕他们了,别看小,却机灵着呢,什么事情都能猜出来,而且还不给人退路。
那艘过去的小船也缓缓地靠了过来顺下去一个绳梯,人上来了,对小贝说道:“小娘子,那老头说不妻,多少钱都不卖。”
“哦,他想自己吃啊?我还以为他是卖东西的人呢,你看,别的渔船,打上来一网好鱼就有岸上的人直接招手喊过去给买走。
那个船,他家真聪明居然直接就在船上架了炉子,可以马上制作,岸上的人闻到香味,上到船上,能够一边吃着新鲜的东西一边喝酒看景色,真美。”
小具一听人家说不卖,以为是自己为了吃,要的是那种钓时的心情,而不是生活来源,这就叫有钱难买我愿意,除非用强,拿出钱来,雇人去抢什么的。
可这种事情小贝做不出来,一听不卖了把注意力又放到了别的船上,学着很快去忘掉对那只虾的念想,不像别的孩子,想要什么,得不到就不行。
小远在旁边听到了,对月才过去的人问:“你有没有提我们的身份?”
“没提平时您不是不让提么?”这人回道。
“那你再去一趟,你跟那老爷爷说,就说小贝想吃那只虾,问问他卖不卖。”小远吩咐着。
这人还真就平去了船上的人看着,看看结果会如何。
这一看果然不一样了,那老头跟着去的人说了两句,抬起头来朝这里看,随后对过去的人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过去的人露出为难的神色,最后又空着手往回来。
“小远,看来咱们的名声也不好用啦,老爷爷不卖。”小贝这回是真失望了,她不在乎花钱买不到东西,却很在乎自己名声的力量。
以前不管在什么地方,哪怕是宫中,自己的名号一亮,得到的待遇会立即不一样。
到了外面的时候更是如此,说自己是小贝,别说要掏钱买了,看上了什么东西,人家都得送,不收都不行。
虽然每一次回赠的东西价值要比直接买那东西更高,但心情好啊,今天怎么就不灵了呢?
小贝很遗憾,小远的脸色也不好,胡嵝更是生气,心中把那个老头给恨坏了,人家小贝都亮出身份了,还不给面子,如此可爱的闺女,想吃你只虾咋那么难?
去的人回来了,爬上来,不等别人问,连忙说道:“那老爷子说行,可以送,不要钱,但是,他有条件,我没敢做主,就先这样了。”
“说可以送啊?这就好,啥条件?”小贝一听人家愿意送,高兴了,自己还能够通吃。
“说是,他钓了不少虾,送一只,其他的虾,要换,问换不换,我说我只要一只,他说不行,一只能送,但前提是其他虾也要换走才可以。”
回来的人一脸无奈的样子,估计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没听到自己家小贝等人的名号的时候,直接拒绝,听到了,却还有条件。
小贝也诧异:“换啊?换呗,他要换什么?总不会是金子吧,那也太俗气了。”
“不是,他要换的是诗,一只虾一首诗,就是说,您吃了他的虾,就要给他作诗。”这人用迷茫的神色跟小贝解释。
“啊?还带这么玩的?诗,诗是什么东西?小远,看你的了,我到不是非要吃他的虾,我就是觉得他这人精神不好,咱不能让他小瞧了是吧?”
小贝一听是作诗,眼神登时就直了,只好向小远求教。
小远到是不在乎,却又不高兴,说道:“诗可以给他,但他要价太高了,什么虾能值一首诗?我的诗就这么不值钱啊?下去跟他讲讲价,一首诗十只虾,你讲到三只,就算你成功,去吧。”
这人又下去了,也多亏跑腿的人平时就锻炼,不然折腾几回估计得掉下去,等人救了。
“张巡查使,我有个主意,您看如何?”胡嵝听着心里不舒服,那老头欺负人。
于是对着小贝说。
“啥好办法?”小贝扭头问。
“不就是诗么,咱花钱买诗,随便吆喝一声,一首诗,不管好坏,咱都是十文钱来买,这老头就是想要表现一下他多与众不同,不要钱,显得高雅,咱不给他这个机会,用买来的诗来应付他。
如此一来,边面上是他换的诗,其实还不是一股子铜臭味儿?对吧?即吃到了虾,又羞辱了老头,如何?”
胡嵝一昏表功的样子,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
小贝直接把头扭回去,不看胡嵝了,做出我很生气的模样。
小远在旁边说道:“那我还不如让我家的内院,随便找一群人,一人说一首呢,我又不用给内院其他的好处,按照成本来计算,不是更便宜?
人家老爷爷不是为了什么诗,就是想要跟着我们玩,估计是他想看看我们的模样,以前没见过,总是听说我们,这下有机会了,那就见见被,又不是见不得人,是不小贝?”
小远这个时候想明白了,再考虑下,认为自己的诗并不是卖的,心中舒服许多。
“就是,等着啊,等他过来的,我跟他商量下,说唱一首歌看看行不行,估计也能行。”小贝顺着小远的话说道。
胡嵝听着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叹息一声,说道:“小贝、小远,你们实在是太善良了,容易被人欺负,被人骗。”
“是呀是呀,我就是这么善良,有时候我就想啊,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呢?后来我想明白了,是因为我有一颗慈善的心。”
小贝挺挺胸,还用小手拍拍自己心脏的位置。
小远和附近张王两家的内院同时扭头,不看小贝,善良不善良,他们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也为胡嵝感到悲哀,小远很想对胡嵝说,你是没见过小贝心狠的时候,她要是对人出手,那你要是还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丁点的善良,说明你太善良了,要么就是傻。
说话的工夫,老头的船靠过来了,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帮忙摇船的人。
老头也没要求让人下去接他,很随意地就跟着爬上来,身体还不错。
刚一露头,就停在那里先打量,看到小贝几个人之后,笑了:“长这么大了?好啊,好,多少年了?哎n!吃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