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话让小贝明白了,同时却糊涂了,眼珠子转转,非常不解地问道:“现在上学好像不用你家出钱,你爹怎还拦着你?你叫什么名?”
“我爹姓齐,我叫月儿。”小姑娘依旧抽噎着。
“哦,齐月?好名字,钱,你村没有其他商人给修的学堂?”小贝夸赞一句,再问。
“有,有学堂,爹不让去,我叫月儿,不叫齐月,爹说女娃长大是别人家的,不用有姓。”月儿满脸委屈。
这下不仅小贝迷糊,其他八个人同样迷糊,想不出来中间有什么问题,不用自家出钱,为何不让上学,至于姓氏的问题,只能归咎于重男轻女,需要达到一定程度,才连个姓也不给。
“不让花钱,你爹还不让你去念书?你一个小丫头,又干不成活,你爹咋想的?”小贝觉得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月儿抹了把眼泪,说道:“我能在家看弟弟,弟弟两岁了,我去学堂就没人带他。”
“你娘呢?”小贝又问。
“我娘要干活,忙不过来,在码头帮忙收拾从别的地方运回来的东西。”月儿回话。
“你村没有专门管很小的孩子的地方?我记着我哥哥说有来着,钱还是大唐给拿。”小贝想到这个事情,问出来。
月儿点头:“有,白天有,晚上没有,爹和娘晚上回来很累了,我做好饭,他们吃饭睡觉,我带弟弟,我也有钱,我在学堂现在还有个名,学堂钱多,每月给我二十五文,因为他们花不完。”
“那我就不懂了,你白天上学,晚上看弟弟不是一样么?”小贝想到了时间安排上,以为自己琢磨的很对。
哪知月儿摇头:“我家还有鸡和猪要喂,要弄好很多吃的给猪和鸡,它们死劲吃,东西也需要花钱啊,会赔的,还有啊,不准点喂,它们长的不好,下的蛋少,这叫科学喂养,我不能上学呢跑回去喂,半个时辰的路呢。
主要还是我笨,我前四个月学完,考过试,一共只得到了一百六十文钱,我不去的话每个月还能得二十五文,就是我一个月只能得十五文,考试。
我爹说了,我要是天天在家喂鸡和猪,等猪能杀的时候,还有每月卖鸡蛋钱,合着每月大概能多得二十二文到二十五文,就是说我上学,每月家里赔十文,不上多赚十文,你说对吧?哎~!还是我笨。”
月儿一边说,小贝等人一边听,并不停地点头,满脸佩服的神色,这小账算的,实在是太精细了,让人不得不佩服。
待月儿说完,小远接过话:“也就是说,你上学与否取决于每个月的七到十文钱,如果我们每个月无偿给你十文钱,你是不是又可以上学了?”
月儿依旧摇头:“有人给过,有个收我家鸡蛋的人给了,然后我爹还是不让我上,说是别人给十文,我如果在家的话,还是能多出来十文,哦,爹说是叫额外收入,后来人家不给了。”
“你爹不会是你县的主簿吧?”小贝突然问道。
“不是,我爹在码头做事,管查货多少,说和主簿做的事情差不了多少,总说他屈才了。”月儿很无奈地回答。
小贝点头:“是屈才了,像他这样的应该弄到大唐钱庄,最少统管一个州的那种,他对钱财的算计非寻常人可及,我下个令,取消你村学堂对你们额外的资助,如此计算的话,如果你不去学堂,没有多出来的每个月十五文奖励,你家一个月就要赔掉十五文,到时相信你爹会让你却念书的。”
月儿跟着点头:“我先前也这么想的,可,可在船上的时候,陪着我的人说是没有额外给的钱,学习不好的孩子赚的钱少了,他们家的人说不定就不让他们去念书了,怎办?”
小贝愣了,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嘟囔着:“差哪呢?到底差哪呢?钱怎么给合适?是不是别的地方也有跟你一样的人?你们谁有好办法?”
小贝征询起其他八个人的意见,希望能给自己提供点帮助。
小远八个人也懵了,就连最会计算的小海此刻也想不出怎么算这个钱才合适。
众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小贝终于忍受不住了,拍拍月儿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定涛珠会有的,翱天翅也会有的,到时候我们海里和天上都可以大杀四方,等着,我去问我哥哥姐姐。”
小贝扔下一句话跑了。
月儿疑惑地转头问小远:“什么是定涛珠和翱天翅?”
“两种很厉害的辅助武器,只要你小贝姐姐能够再连续三十次答对故事中的问题,她就能够拥有了,我们整体实力会得到提高,但我们对此都没有什么信心,连续对三十次啊,天呐!”
小远木然地对月儿解释着,其他七个人也一副没有信心的样子,只有盼儿兄妹似乎不在意,他们正在努力地喝掉碗里的奶,今天的奶比较膻,不好喝。
小贝找到哥哥姐姐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刚刚陪着李隆基等人吃过饭,他们吃的早,结束的晚。
主要是李隆基几天早上非要让张小宝给他做‘回头’吃,一种很古老的,或者说是还不应该在此时期出现的有馅的食物,牛肉馅的,那时伊斯兰教回民吃的东西,味道确实不错,比烧卖感觉上更香。
但是现在还没有这个,是前段时间死了一头牛,张小宝中午给弟弟妹妹做了吃的,让李隆基看到了,然后就被他当成早餐和包子一样的东西,做起来很麻烦,味道不调好了,吃着苦。
时间便耗费在制作上了。
小贝找过来的时候闻到香味,吧嗒两下嘴,很不满地说道:“我刚才吃的是馒头,没有馅的那种,可怜的牛,一定是不小心摔死滴。”
“小贝真聪明,知道馒头没有馅,来,让皇上伯伯抱抱。”李隆基很不好意思地对小贝张开胳膊,似乎他偷吃了。
等把小贝抱着放到腿上,李隆基解释:“不是摔死的牛,是杀的,陆州你家专门培养的肉食牛,到现在是第六代了,杀一头尝尝味道,还有没吃完的,你也吃吃?”
“不吃,气都气饱了,哪有那样当爹的。”小贝揉揉肚子,气呼呼地说道。
“谁惹咱家小贝生气了?皇上伯伯给你做主。”李隆基马上顺着说,偷吃毕竟不是个好习惯。
“就是广州那里的事情,估计大唐其他地方也有,没逮到,那里呀……。”小贝把事情讲了一边,又道:“我们愣是没算明白这个账,麻烦大了,是不是皇上伯伯?”
李隆基也听傻了,点头并努力地计算钱该怎么给,稍微聪明点的孩子不给可以,笨的孩子不给却不行,正如月儿说的那般,上学都不给额外钱的话,其家人更需要的可能是个劳动力。
然,分着给的话又显得不公平,而且聪明与笨无法直接却定位,直接要是说某个孩子笨,不是合适念书,那是夫子的不负责,有教无类啊,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像小宝和鹃鹃一样聪明得吓人。
面对着小贝期待的目光,李隆基犯愁了,教育无小事。
想了好一会儿,李隆基也不曾想到办法,只得看向在旁边坐着品茶,一副满不在乎的张小宝和王鹃。
“嗯哼!你俩是不是说点什么?”李隆基轻咳一声,问。
“说什么?”张小宝愕然抬头,不解地反问。
“说说小贝刚才说的事情该怎么解决。”李隆基瞪了张小宝一眼,居然敢看笑话。
“有啥可说的?惯他们一身毛病,没有朝阳行动的时候一个个总抱怨没钱上学,有了学堂还找事,这样的人就得收拾,往死里收拾,不让孩子上学的把人抓起来,先关十天半个月,再不让上关半年,鞭刑,哪怕他民心似铁,官法如炉也给他炼了。”
张小宝把茶碗朝桌子上重重一放,生气地说道。
李隆基还以为张小宝能出什么好主意,听其回答,越发的不满了:“朕让你想办法,不是赌气。”
“我没赌气,说的正是办法,此条要立法,有个地方就是这么做的,效果很好,咱们也拿来用用。”张小宝解释。
“真的?”李隆基自然知道有个地方的‘地方’是哪里,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别人试过了,我大唐试试也不无不可,哎,人心不足啊,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什么?小宝你说。”
“说明大唐在宣传方面的力度还够,技术还有欠缺,方式方法还少,律法还不够完善,任重而……算了,不说这没用的话,反正陛下您知道这就是正常现象便可以了,物质和精神此起彼伏的过程。
想从根本上解决,只能是立法,然后继续压制商人的社会地位,把商人的地位抬得太高,大家都去做买卖,唯金钱而活了,寒门无钱便经商,官员无钱便贪腐,农者无钱弃其耕,工者无钱做次品,到那时再想回头,千万不要找我和鹃鹃,我二人无能为力。”
张小宝说话的时候看着王鹃,王鹃感同身受地点头,她也觉得月儿爹所作所为是钱闹的,最近两年大唐对物质的宣传过多造成的,出现了一点矛盾,作为‘过来人’的她赞成张小宝把此事扼杀在摇篮当中。
等着思想控制到位了,再转过头来鼓励物资方面的获取,如是反复。
我的jj长出来了(肝病好了),今天起开始恢复更新,说声抱歉,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