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庞无暇去顾及两个小孩子说起话来跟大人似的,他已经被吓的魂快飞了,隶王李琰,对方可一语道破,而且竟然还能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一只羔羊,这种羊喂食不同,据说还要为中药,凡是不吃中药的羊会被淘汰。
两个人一个女娃子,随便看一眼,可只餐盘是隶王府的,另一个男娃子尝尝,便可说出养的产地及品种。
还没傻到底儿的人,想想就能知道,两个娃子生活的家一定非同寻常,谁家的孩子?不是做小买卖的吗?
‘问我什么来着?我儿子他娘?还说不让我当官,就是隶王李琰也不敢管?不对呀,隶王李琰那是皇上的儿子,难不成是小儿对他们说的?故意来诈我?’
马庞思忖着,心情一点点平静下来,没去管身边几人的注视,把脸一板,对小贝小远喝道:“两个小屁孩,说,谁让你们过来消遣本官的?”
“就是,那来的不懂事的娃子。”马庞身边的女子跟着说道“把你们家大人找来,你们可只马主簿的官有多大?知道隶王是谁?杀你们全家,没人敢说话。”
这时不用一直冲在前面的小贝说话了,小远作为一个‘男人’,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表现出应有的勇气,伸手把小贝护在后面,吐了口唾沫。
“呸~主簿多大的官?万年县的主簿正七品上嘛,好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在京城也敢说自己官大?我今天就抓了你,明天一早带你上早朝,
你别动,别说我没提醒你,动一下,死,杀我全家?小贝你别动,往后站,我收拾不死他,当我王小远是泥捏的?别动。”
小远一改以前那种柔弱的模样,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对着马庞大骂特骂。
小贝满眼小星星,这一刻她觉得小远实在是太‘帅’了,‘芳’心彭彭地跳着就打挎包,从里面往外掏东西,并对小远说道:
“我没乱动,我掏枪呢,凭他这一句话,我杀他一家,皇上伯伯也得称赞我一声,咱们家啥时候能让别人威胁了?吐蕃的血,流的不够乎?”
说话的工夫,一把粉红色,点缀着小星星的掌中雷就被小贝拿出来。
马庞一行人见识不小,看到小贝拿出来的东西,一瞬间就认出是什么,手枪。
他们可不会像张小宝和王鹃那个时候,见过很多玩具枪,现在能拿出来这样东西的,基本上都是真的。
被小远喊一嗓子,加上小贝的手枪,马庞十三个人全老实了。
“小,小丫头,别,别开枪,投降,我们投降。”马庞为人机敏,也不管对方大小,先把手举起来,其实越小他越怕,小孩子才不管那许多,说开枪就能开枪。
其身边十二人相继举起手,汗水不停地流,他们想不出来面前的小娃子哪里来的枪,但能有枪,说明身份非同小可。
“小远,给,拿着,你是男的,劲比我大。”小贝比画了一番,又把枪塞到小远手中,小远一手握枪,一手死攥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他明白后坐力会有多大。
小贝撸撸袖子,把餐盘中的羊肉又吃了一片,还不忘喂小远一口,吧嗒两下嘴,说道:“丰州的羊给你们吃,可惜了,还有,不要叫我小丫头,本官乃是堂堂四品,巡查大唐所有官员,你就是把中书令源老头找来,只要他犯错,看到我也得哆嗦。
说,马小儿他娘你打算怎么办?不是我瞧不起你,区区二十多名的明经科,还是个七品的小主簿,看给你得瑟的,听我哥说,我爹当初还是进食科的状元呢,回家还不是早上起来帮我娘画眉?
还有我哥,挥手间,千里尸殍,那也喜欢给我鹃鹃姐姐做饭吃,还帮我鹃鹃姐姐数月亮呢,天上一个,水里一个。”
“小贝,这事儿不能说。”小远用肩膀碰碰小贝,提醒道。
“哦,不说,你,马主簿,本官大唐官员巡查使兼大理寺少卿事,皇上伯伯不说话,也算是默认的刑部侍郎,问你,你怎么想的?”
小贝反应过来,重新把话题归到马庞的身上。
马庞已经不用别人提醒小贝的身份了,他听到鹃鹃二字的时候猜出小贝是谁了。
全名张小贝嘛,她旁边的那个小远,一定是王小远了,三水县张王两家的娃子,户部尚书张忠的女儿和未来女婿,张小宝及王鹃的妹妹、弟弟,据说可以随意出入宫中的那个小家伙。
马庞想哭,怪不得对方说隶王李琰也不敢管,确实,李琰哪敢招惹这一家子?
又看看旁边的女子,想到她刚才说要杀小贝一家,马庞不由得打了寒战,眼睛一瞪,刚要说点狠话把女子推出去,却又不忍心那样做,自己叹息一声。
“哎~”小贝也跟着叹息一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刚才马庞把身边的女子推出来,那么马庞死定了,在小贝看来,已经有一个女人难过了,再让另一个女人难过,马庞就不是个男人,比小远差大远了。
“你说怎办就怎办。”马庞不再把小贝当成个小娃子,只期待张小宝和王鹃无暇管此事,不然凭王鹃的性格,受到威胁,很可能来个斩草除根。
小贝一时间也迷糊了,她真不知道怎么做才对,看看旁边的马小儿,使劲晃了晃脑袋,说道:“抓起来,我去问我哥哥和姐姐,真麻烦。”
小贝的话音刚落不久,从四下冲出来许多人,把十三个人给围起来,押着随小贝往回走。
等一到地方,别人还未询问,小贝就跑到张小宝的近前,、张开胳膊让张小宝抱起来,说道:“哥,咋办啊?”
“什么怎么办?”
“就是……。”小贝把情况从头到尾说出来。
张小宝面露无奈,道:“难啊,明日上朝的时候说吧,小贝你自己去提,让别人讨论下,此是可不好办,人性,谁能管得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