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一点把孩子还给人家女子的想法也没有。
很快,过来一群医生,还有家中的丫鬟,把孩子抱过去,一边用听诊器听,一边把脉,还有负责给换包裹。
小贝和小远也让人用幔帐给围起来,等着幔帐撤下去,二人除非头发还有点湿,身上其他地方已经变得干爽。
瞪了一眼止住哭声,却还在抽噎又不敢反抗的那个女子,小贝一扭头,想起帮着救人的渔民来了。
是一个看上去很老的人,总在河中讨生活,风大,皮肤显得不好,故此让人看上去觉得年岁比实际的偏大。
除了这人,船上又多了四人,准确说是五个人,一个同样显老的妇人,还有一个年轻人,以及一个年轻的女子,加上个跟小贝相仿的小男孩,年轻女子怀中环一婴儿,正在奶孩子,微侧个身,不是太避讳别人。
“还没谢谢这位老伯帮忙,来人,拿一百贯钱,给老伯。”小贝说话时,垫起脚,想要看被奶的那个孩子长啥样,却看不到,人家吃奶呢。
救人的渔民开始时是紧张,听到小贝的话,脸色突然一变,沉了下来,一扭脸,吐出两字:“不要。”
其他三个大人同样面色难看,就连那个和小贝年岁相仿的男孩子也哼了一声,表示他在生气。
“别呀,你救了我的孩子,我也帮帮你们的孩子,钱不多,给孩子添件衣服穿。”小贝很会说话,指着被奶的孩子说道。
马上有内院的丫鬟和男杂事过去公关,好让人家收下钱。
那把孩子弄水中去的女子不干了:“我的孩子。”
“现在不是了,是我的,你的孩子已经淹死了,从今往后,她姓张,是我张小贝的亲妹妹,大唐巡查使,变成十人,一起巡查大唐地方。”
小贝对这个女子没有好脸色,指着被救的孩子说。
“对,以后是十人,天残震恶鬼,无耳听八方。”小远也支持。
救孩子的渔民正推脱不要钱呢,听到小贝和小远的话,一把抓住那百贯的纸币,要往怀里揣,想想不放心,转头递给同样满脸风霜色的女子,说道:“收好,莫丢了,小贝送的,做成荷包,给娃儿贴身戴着,多福多寿,无病无灾。”
妇人连连点头,小心地接过去,揣怀中,手捂着就不动了。
小贝愕然:“钱是给孩子买衣服的。”
“家中有衣服。”渔民不改初衷。
小贝非常无奈地看小远,小远在自己身上摸摸,衣服换了,没钱,垫脚,伸手够着,从旁边男仆的兜里掏出来一把硬币,递过去:
“给,把硬币放荷包里,我给的硬币作用和小贝给的是一样滴,纸币存放时间短,坏了就可惜了,花吧,用小贝给的钱买东西,穿着舒坦,吃着健康,用着趁手。”
渔民也不客气,真把小远手中的硬币拿过去,那一百贯看样子也不打算还回去了。
把孩子往水中放的女子,听到小贝和小远的话,同样老实了,愣愣地看着被重新用绵绒布包裹好的女儿,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小贝吓一跳:“不会是疯了吧?你别吓我,你疯了我也不担罪,是你先扔的孩子,然后我才要来,告,告诉你哦,你就算把官司打到含元殿上我也不怕你,从大理寺到御史台,没,没人替你说话的。”
小远在旁边碰了小贝一下:“你跟她说这个干什么?医生,去看看,能不能治?”
“我没疯。”女子连忙说道。
“知道,你是正常人,不要动哦,医生快去。”小远跟着说道。
“我真没疯,我高兴啊,我又可以活着了,我孩子也可以活着了,说我生了个恶鬼投胎,说过不去水之一劫,说我是妖妇,我本想着,孩子过不去水之一劫,她死,我回去也投井,做鬼,我也要缠着他们。”
妇人似自语,又似跟小贝小远解释,几句话,让周围的人全听明白了。
妇人又哈哈大笑两声:“哈哈,哈哈哈,可我儿过去这一劫了,对,过去了,以后就是大唐巡查使,没错,从大理寺到御史台,没人敢动,哈,群来群往,巡查地方,下斩贪官,上弹昏王。
小贝,我能干活,我原本就是他们家的丫鬟,我什么活都会干,你让我当你家的丫鬟吧,我一天睡两个时辰就行,剩饭剩菜我全能吃,穿粗麻的衣服,睡柴房,我都可以。”
说着话,妇人要下跪磕头,却被人架着动不了。
小贝和小远没出声呢,一个丫鬟不愿意了,对妇人说道:“主家哪有这等待遇?你骂人不说脏字,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小贝点头,也是不相信对方说的话,同时琢磨着此妇人缺心眼,睡两个时辰,那不睡觉的时候还有精神头干活吗?
“红儿啊,我的红儿,为父来了。”正在场面僵持的时候,从人群外冲过来一个男人,边跑边叫唤,热泪横流。
不等靠近,被人给拦下:“站住,什么人?”
“红儿,我家红儿在里面,没有耳朵那个,我是她爹,我可怜的孩子啊,让我看看,伤到没有?”这人还要往里进。
“她不是你孩子,她是恶鬼投胎,小贝,就是他,他家说我和我女儿是不祥之身。”妇人对着男人喊。
“我没说过,是你,你这个疯癫的婆娘,今天没看住,你居然要把我的红儿溺死,你好恶毒的心啊。”男人反驳。
“你才疯癫,你身为徐州州府主簿,当初买我做丫鬟,后又夺了我的身子,连个名分也没给,孩子生下来就要弄死她,你,你还敢瞎编。”妇人扯着嗓子喊,震得旁人直皱眉。
小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判断不出来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话。
见两人还要争执,阻拦道:“停,徐、州、主、簿?六、品、官?官哦,官说的应该为真,对吧?来,主簿大人,您近前来,对,再近点,哥,你问。”
小贝这么称呼,自然是叫亲哥哥小海,小海等七个人没跳下来,走过来的,还有李珺跟盼儿。
小海人显得稳重,平时有空也是做计算题,但在九个孩子中,说话总能得到支持,所以一遇到麻烦事,小贝总会想自己这个哥哥。
小海看着站在那里,被人看住的主簿,不出声,只打量,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等主簿被看得腿打颤了,才问道:“为了你闺女红儿,急匆匆从家中赶来的吧?”
“是,我回家,突然发现红儿没了,听下人说,那疯婆娘抱着朝河边走,便不顾命地跑,可惜还是来晚了,多亏您几位出手帮忙,下官感激不尽,下官……。”
“现在是什么时辰?”小海不等对方继续说,又问。
“巳时三刻了吧,差不多。”这主簿回答。
小海点点头,再问:“沿着路跑来,一定很累是吧?”
“累,啊,不,其实下官只想着红儿,忘了累不累了,哪里还在乎这些,现在才觉得累,浑身无力呀。”主簿喘息着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今天赶得这么巧吗?”小海又问。
主簿摇头,然后再点头:“一定是我家红儿福大命大,遇到贵人了。”
“错,是我们九个人啊,昨天晚上突然一起做了个同样的梦,你猜我们梦到谁了?严正,弘农发水时,被抓去摆在朱雀街,现在还没死掉的严正严县令,梦到他说谎时的样子,哎呀,怎么这么亲切呢?你知道不?”
小海向对方做回忆状说着,语气很平淡。
“下官不曾说谎,句句为真。”主簿明显站不住了。
“没人说你说谎,我有一事不明,巳时三刻,你不在衙门呆着,回家干啥?”小海说前面话的时候声音还很轻,最后却是突然提高声音。
那主簿被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在衙门处,处理,册,册子,回,回家,取材料,对,材料放,放家了。”
“你把衙门里的材料放你家了?你回去取?然后你就知道事情了,跑过来?那你家离衙门近?”小海还是在询问。
“是,是,近,跑,跑来的。”主簿回答。
小海这次不再跟主簿说话,而是转过身来对妹妹说道:“小贝,咱们回避一下,太血腥了受不了,可以用刑了。”
“为什么?”小贝看看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主簿问道。
“因为他说谎,他官靴上还有不少青菜的汁在上面,嘴角也有青绿色的痕迹,咱这次停船的目的是什么?”小海说出了主簿身上的问题,然后问。
“目的?啊,目的是把京城派发的随船带着的樱桃膏,到徐州处理一下,在徐州这里补充青菜,尤其是冬储的白菜,做成泡菜,到了杭州的时候卖,路上也好有青菜吃。
娘想吃黄瓜,船上的黄瓜放的时间长了,不够新鲜,这里因为冬天不是太冷,随便弄个简易大棚就能产黄瓜。
还有就是把咱船上的猪肉、鸡肉什么的,让厨房好好制作成熟食,咱家的工艺好,在徐州一起卖了,重新买鲜活的放到船上储备。”
小贝掰着手指头计算停留的目的,这一趟交换完,不仅仅不会亏钱,反而会把一路过来的花消都补充上,当初便打算一路走一路做买卖。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小贝两人的对话,有许多人在感叹,不愧是张小宝的弟弟妹妹,出趟门还要沿着路赚钱,即使以后分家出去过,也不必担心饿死。
那主簿却听傻了,看看自己的官靴,又抹了一把嘴,手开始颤抖起来。
小海接过话,说道:“是,所以他这个主簿就根本没在什么衙门呆着,他是跑到了码头的地方,躲在旁边,还不忘了抢百姓送来的黄瓜吃。
他或者是要刺探情报,或者是担心我们的目的,又或者是想找个机会与我们见面,可无论是哪种,都证明他在说谎。
还有他说话时和那妇人眼睛看的地方不一样,他在看我们,那妇人却是在看孩子,我们就那么有吸引力?那么可怕?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胡嵝胡将军咋不怕我们?
咱要是出事情了,咱爹看咱们的时候,皇上伯伯拦着,咱爹会是什么反应?”
“会很着急,即使不能凑过来,也要不停张望,换成哥哥和姐姐,有人敢拦就要杀人的,啊,我知道啦,朱雀街上又要摆一个人了,动手,我们回避。”小贝小手一指那个主簿,气愤地说道。
“我有罪呀,我有罪,我认罪,我是想找机会跟你们套套近乎,得到点好处,孩子的事情,是我家务事,不能这么对我。”
主簿彻底放弃侥幸的心理了,他没想到,小海居然能这么厉害,根本不用多余的手段,看看人,问几句话便一切明了。
小贝嗤笑了一声,摆下手,准备行刑的人停下来。
小贝围着主簿转两圈,说道:“我都没兴趣知道你姓啥,我不管你家务事不家务事,我们是大唐巡查使,代圣上巡查地方,你说谎,就是欺君之罪,被我们抓到了,你罪加五等。
你死活我一点不在乎,也不在这里定你的罪,你回去让本州的押解官员押你去京城,你自己跟吏部、大理寺、御史台过招吧。”
扔下这句话,小贝转身向船的所在走,要回去了,小远示意丫鬟把妇人带上,也跟着走回去。
根本就没有人去再碰这个主簿,他暂时很自由,跑不跑小贝都不在乎,那意思是让他自己到府衙领罪,然后被押走,有胆子你就跑,随后便是海捕文书。
周围沉寂了一会儿,接连响起叫好声,民众真切地感受到了小贝等人的强势,也感叹出生没耳朵丫头的命好。
“他当家的,这钱……?”渔船上的‘老’妇人手还放在胸口,捂着那张一百贯的钱,问‘老’头。
老头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花,钱得花掉,换一只大船,做几身衣服,置备出家什,到时一同给钱,一百贯不能分开花,分开花,找回的钱,便不是小贝给的,不灵了,硬币传家。”
儿子跟奶孩子的儿媳妇同时点头,深以为然。
回到船上的小贝,喝了碗姜糖水,跑去看没有耳朵的孩子。
那孩子正趟在母亲的怀中吃奶,妇人情绪稳定多了,眼中也有了神采,正一边喂孩子,一边让丫鬟帮忙用热毛巾敷脸,并跟丫鬟说,她想吃煮鸡蛋与猪肘子汤。
丫鬟全答应下来,厨房却给做了四个菜,一个汤,汤是乌鸡汤,菜是铁板羊肉、糖醋白菜、黄瓜金针蘑、西红柿炒鸡蛋,加上一个时令果盘,但量不多。
“我想喝猪肘子汤,不放盐。”妇人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鼓起勇气,很倔强地提出她要吃的东西。
“现在不流行喝猪肘子汤了,你现在吃的东西和我娘还有小他娘吃的是一样滴,她俩现在肚子里有宝宝了,消息传回去,哥哥和姐姐专门让医学院与我家大厨们开会商议出来的饮食配给,我看看妹妹好不?”
小贝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人也跟着走进来,想要看看被救上来的孩子。
妇人一听是人家给一品诰命夫人们专门做的东西,放心了,侧过身:“看吧。”
小贝见对方不把孩子抱过正面给自己看,依旧喂着,也不强求,人家宝宝吃饭呢。
“回头儿我问问哥哥和姐姐,没有两扇耳朵对宝宝有没有影响,让他们想办法,你在我家住着,到时候在给你安排事情,宝宝我们养,那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你再找一个人,不要想他了,我已经网开一面了哦,他死不了,欺君之罪什么的,皇上伯伯才不会在乎,但官他别想继续当,连自己孩子都嫌弃的父母官,会对百姓好?”
看着小孩子耳朵处只有一个窟窿,小贝很心疼。
听小贝说话,妇人只能点头,眼睛盯住小贝看,看一会儿低头看自己女儿,觉得一样可爱,女儿这时已经睡着了,连个奶嗝都未打。
等丫鬟把孩子接过去,妇人这才发现饿了,看着小贝,说道:“我要吃饭了,先不能帮你做事情。”
“没说让你现在做事情,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养好身子,喂饱我妹妹,吃吧,晚上有鱼吃,还有牛骨头,牦牛的哦,也有我的份,明天好像鹿肉,反正连吃一个月,每天基本上不一样。”
小贝也坐在桌子旁,让人送来一杯果汁,用吸竹管吸着,看妇人吃。
妇人知道,别看自己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是个主簿,家中生活不错,但跟小贝他们没法比,只面前的菜,有两种便不曾见过。
一样吃一口,妇人向小贝问道:“这是什么,还有这个?”
“这个是番茄,哥哥喜欢叫番茄,姐姐喜欢叫西红柿,司农寺正抓紧时间培育种子,过几年,全大唐百姓都可种,能做菜还能当水果吃呢。
那个是金针蘑菇,产量非常少,通常只有京城五品以上的官能吃到,哥哥姐姐说,营养方面,与别的蘑菇差不多,可替代,但口感不同,给娘做的东西,娘要先喜欢吃才行。
还有辣椒,可辣了,哥哥居然让司农寺的人,把辣椒和西红柿弄到一起,说会长出那样的辣椒,你说好玩不?”
小贝如数家珍一般地介绍起来,小手比画出一个柿子椒的模样。
妇人点头:“好玩,也好吃,却有许多百姓吃不到,哎,富人有富人的命,穷人有穷人的命。”
“才不是呢,哥哥说过,如果觉得自己的命不好改,那咱就改天换地吧,以前冬天时,北面天冷,吃不到黄瓜,现在能吃到了,信命的人就是蛀虫,他们享受着不信命的人做出来的东西。”
小贝接触到的教育让她根本不会认命,张口便说与天斗。
妇人听了小贝的话,说不出别的了,低着头猛吃,小贝捧着杯想事情。
或许是妇人真饿了,或许是她怕孩子挨饿,更或许是菜做的真好吃,风卷残云般地吃掉了所有的菜,还有两碗米饭,等吃水果的时候,小贝还瞪着眼睛一副震惊的模样。
“你,你没撑到?吃点山查丸吧,在甲板上慢慢溜达溜达,再洗个澡,休息,妹妹有人照顾,我突然想起个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们商量去。”
小贝担心地看了妇人一番,摇摇头,起身走了。
妇人目送小贝离去,摸摸自己的肚子:“真好吃,船上的厨子应该比水云间和碧海银沙的更厉害吧?”
小贝来到另一个屋子的时候,小远等十个孩子都在学习,准确地说,小远在复习,他在给李珺和盼儿讲故事。
“先停一停,我跟大家商量个事情,我想啊,是不是我大唐有很多孩子,一生下来身体不好,被丢掉,还有女娃子,咱们要阻止,对不对?小远。”
“对,阻止,从什么地方开始?告诉百姓你们这么做不对?我怕他们不听,难道要出动我家的情报组织挨家挨户查?”
小远先停下来说,他不得不停下,李珺和盼儿看到小贝,便扔下小远不管了,跑到小贝身边,仰着脸听小贝说话。
其他人也停下学习的事情。
“一起商量,办法总会想出来的,我先说,咱们编鬼神的故事吓唬他们,说把孩子扔掉如何如何……。”小贝挑起话题,并先拿出一个办法。
其他人开始投入地想主意,一直到晚饭时刻来临,九个大点的孩子和两个小点的孩子,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套路,并安排人手实施。
“又是一个艳阳天,小鸟在鸣叫,燕子在低飞,向东流的水呀……你何时归?来,干杯!”
清晨,张小宝站在船舱外面刷牙,很不讲卫生地把干杯的水吐到河里,与河水融会到一起,向东流去。
王鹃已收拾妥当,四处找张小宝去吃饭,转到左边的甲板上才看到他,正听他诗性大发,抬头看看天,乌云密布啊,怪不得燕子低飞。
“小宝你快点,等你吃饭呢,艳阳天,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意象无限拉伸?产生了空间换位的效果,你把哪块的天换过来了?
别磨蹭了,看天,估计一场大雨跑不了,连续下几天,说不定什么地方受灾,有得忙。”
“就来就来,受灾很正常,范围不大就行,真要说哪一年,大唐所有地方全是风调雨顺,我才觉得希奇。”
张小宝吐掉最后一口水,跟着王鹃进船舱,船上的帆全部落下来,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袭来。
来到餐厅,李隆基等人也在,全未动筷子,看情形是在等张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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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张小宝打个招呼,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李隆基这才拿起筷子:“小宝,能让朕等着你吃饭,你说你该如何感激?”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等着您,实在不行,做到菜。”张小宝后悔刷牙的时候作诗的举动。
“那到是不必,你帮着朕想出个好主意,朕,明日还可等你。”李隆基吃上了,边吃边聊。
张小宝咬一口煎蛋,问:“哪一个行业的主意?”
“你自己想。”李隆基说道。
“好吧,工业,如何?”张小宝提出来一个。
李隆基嘴里吃着东西点头,表示同意。
“工业方面的技术有很多,考虑到原料和技术保密,能用在民生方面的不多,这样吧,我让他们设计出来几种人力可能提供动力,或者是畜力及水、风力的脱皮机器。
技术含量低,材料方面架子可以用木头,关键的地方钢铁的质量凑合就成,大不了坏了之后换零件,提高生产效率,省下的时间可以做其他事情,哪怕是学学识字也好,如何?”
张小宝停下筷子,想出个主意,趁着李隆基考虑的工夫,又飞快地吃起来,他可不想等别人吃完,自己还空着肚子。
李隆基想着张小宝说的内容是,嘴却没停,过了会儿,点头,表示同意。
“如此,说定了。”张小宝松了口气。
“小宝,你别吃太多了,一会儿还有东西吃。”李隆基空出嘴来对张小宝说道。
“好,我只喝一碗豆浆,吃两个煎蛋。”张小宝无奈地答应下来,一顿饭也终于吃完。
正打算喝点茶水,歇歇的时候,外面的大雨落下来,砸在甲板上乓乓作响,李隆基就又把张小宝喊出去了。
在船头的甲板上支起顶大伞,伞下是烧烤的架子,旁边有水盆,盆中盛虾,并摆了两瓶子葡萄酒。
待张小宝坐在对面,李隆基给张小宝倒上酒,感慨地说道:“烟雨蒙蒙,浪潮滔滔,当是闲谈作饮的好时候,然,朕心中却多有忧虑,几许人家梁滴水?哪里桥道路艰行?小宝,你说怎办?”
张小宝苦恼地一拍脑门,早知如此,让李隆基自己出去玩多好,房子漏雨,路泥泞,修呗,难道啥都得管?
正考虑着怎样回答时,家中内院过来一个,对张小宝说道:“小公子,有消息传来,来自大唐钱庄,小贝小娘子他们,他们用宝贝糖果屋和他们自己的玩具房子,以及其他首饰做抵押,欲从大唐钱庄贷款,大唐钱庄给拨回去了,说他们年岁太小,不予办理手续,您看……?”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