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十几个字的电报,让参与狙击风之物流的商人们心里有了底儿。
回头我也学东家,雕个张小宝的小人,每天供着,走啦走啦,看看风之物流明天会出什么招数,我们全接下来,敢在我大唐耍手段,折腾不死他,区区日本一小国,也敢犯上?”
“我也走了,这一文钱,伙计,买个大菜包子,饿了,我还得找毕馨儿进一批儿童服装运回去。”刚刚得到一文钱的人把钱给伙计,嘟囔着向外走。
伙计恭敬地接过钱,转身取了个大菜包子追上这人说道:“酒楼赠一个包子,您慢走。”
“哦,那一文钱给你打赏了。”这人接过包子,边吃边走。
“谢客官。”伙计依旧恭敬地道谢,其实一文钱根本不够买个包子,换成小饭店的伙计早撇嘴了,但身为水云间的伙计绝对不能那样做,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身份不比寻常,一文钱少到不能再少,却代表了人家的亲近之意,心里都清楚,开个玩笑而已。
京城中的李隆基,刚刚下完早朝,今天商量的事情比较多,说是早朝,其实一直延续到未时六刻,也就是近中午十二点半。
外面风不大,李隆基直接让御厨房送来饭菜给群臣吃,他自己也没离开,还想着刚刚结束的几个议题。
今天的事情包括了突厥人后续安置落实问题,各地春耕受气候影响的差别问题,派往吐蕃士兵的药物供给问题,新规划的运河兴建问题,还有铁路铺就为火车的通行提供基础等等一系列所涉及到的事宜。
至于各地货物调配问题那根本不是问题,李隆基没工夫去考虑,群臣们也不想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有张小宝在,不必担心某个地方的某种物价突然间出现不合理变动的情况。”
“臣估计快了。”高力士又卷好一个递过来“他们一百人已学了五年,不止小宝教,鹃鹃也再教,没想到鹃鹃在政治经济上面学的也这般好,似乎与小宝的不同,是另一种理论体系。
小宝教的多是投机与应对,还有什么消费心理以及金融整合,哦,叫零和,鹃鹃教的大部分是控制,是政策方面的,靠近行政体系,此事怪异,二人学的竟然不一样,小宝传授的学问侵略性比较强,虽然对我朝来说他一直在维稳,但对别的国家来说那是锋利的矛头,鹃鹃的可以比作盾。”
李隆基一想,确实如此,王鹃对经济一道也有不少见解,经常写信给一百人解答,多是依靠行政来完成。
张小宝则是天马行空一般,大部分教的全是寻找机会,人为形成经济方面的漏洞,接着布局、然后攻击,跟行军打仗似的,如果真让他把前面几个步骤完成,最后攻击的一刻,那可谓是侵略如火,排山倒海。
“恩,这或许就是两个高人的目的,一攻一守,一急一稳,朕看过两者交锋时候的案例,鹃鹃喜欢用行政命令,调用国属资源,即便是反击时也以稳为主,如山而立,小宝像风像火,设计一个个圈套,以风卷残云之势对抗,一旦反击,不死不休。”
李隆基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瞟向张忠,张忠可能是早有准备,他中午点的东西是羊肉泡馍,其实他不爱吃,他喜欢吃带馅的,如馄饨,饺子,馅饼。
今天他让他选时,他选的泡馍,此时正在低头吃着,用匙子舀点干的,马上把脸埋进大碗中喝汤,根本就不与李隆基对视。
每当李隆基看过来时,他正好是喝汤的一刻。
他心里清楚,家中哪有什么高人,有的就是儿子和儿媳妇两个小神仙,担心李隆基问起回答时露出马脚。”李隆基遗憾地说道。
他是觉得张家的高人亲自教导出来的人应该不会差,万一还有其他学问没找到合适的人传授,多送去几个让高人挑选,真有合适的,大唐又会多出几个本事大的人。
见张忠不同意,以为是高人要求张忠这样做,只能放弃,等什么时候高人动了心思再说。
张忠不知道李隆基心里怎样考虑的,看皇上不继续问,怀着心事继续吃,吃的很慢,等别人都吃差不多他才吃完,紧怕吃太快,闲呆在旁边皇上又找他往他家中塞人。
李隆基哪晓得张忠心思重,看看群臣全用过膳,刚准备让众人散去,突然想起个事情,眼睛看向张忠。
张忠目光闪烁,想躲又觉得不应该躲,非常别扭。
李隆基轻咳一声“朕忽想起一事,渤海解度使张小宝曾命人从遥远的其他陆地上取来几种作物,有产量大的,朕估计张解度使会派往大唐各地让人种植,朕担心百姓种惯了以前的农作物,不配合,众卿家中若有人耕种,或认识耕种之人,朕先拨一部分种子,以召天下。”
张忠松口气,原来是种子的事,刚觉得皇上帮自己儿子忙不错,可猛然想到自己两家的名声似乎不用皇上号召别人耕种吧?分明是怕种子不够,先给臣子要好处。
“臣待小宝谢过陛下。”张忠腹诽着说道。
“恩呐”李隆基轻哼一声,微微点头。
高力士站在李隆基的后面,越想越不是事儿,皇上要是开口要,自己的干儿子岂不吃亏?不涉及到国家根基之事,得帮,遂在旁边对张忠说道:“张尚书,记得回头让小宝卖种子定价的时候便宜些,同殿为臣也是缘分。”
“是,高将军的话我记下了。
这时树上突然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你去抓一下试试,啄死你,我们庄子的鹅听茸茸的,茸茸教它们领队伍出来溜达,遇到有人侵犯,一拥而上。”
阙特勤吓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一十二三岁的孩子在树上忙碌,道:“哦,原来如此,你干什么呢?”
“我在给小燕子一家修遮雨棚,冬天下雪的时候压歪了?一会儿再去学堂。”树上的孩子回答。
“小燕子是谁?她家住树上?”阙特勤觉得自己找到了张家庄子的防御体系的关键地方。
“小燕子就是小燕子,燕子知道不?天冷飞走,天热再飞回来的那种燕子,平时喜欢在屋檐下做窝,真笨,这也不知道。”小孩子鄙视起来。
阙特勤点头“知道,那你在树上它们也不会住。”
“没文化,真可怕,书上写过,燕子在屋檐下做窝,是怕泥土的窝被雨水打湿,在树上给做一个遮雨棚不就解决了?我们庄子的燕子太多,家家都有,没处住了,我们就在树上给他们找地方。
去年有一家就在这棵树上住,也不知今年能不能飞回来,山高路远,还是主家的主宅好,有一窝檐子冬天不迁徙,在主家的一处大厅里面做窝,冬天把养的虫子喂给它们,它们也吃。”
小孩子显得很遗憾,又钉了几下棚子,这才从树上出溜下来,随意拍拍灰,蹦跳着往学堂行去。
阙特勤又把身子靠回去,纳闷地嘀咕“还有燕子不往南飞?张家真的厉害如斯?哦,懂了,可以在树上做窝,大唐的教育果然不一般,希望我族的孩子以后也懂。”
“嘟囔什么呢?让让,挡到我了,庄子的防御体系是你能琢磨出来的,两天了,天天往我眼前堵,你说你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还想攻打不成?凭你们留在三水县的五百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阙特勤又吓一跳,死死地靠在树上,四下里观看,一副戒备的样子。”
小远不满意地反驳小贝。
阙特勤看懂了,张小宝和王鹃在给弟弟妹妹们讲故事,一边讲一边帮弟弟妹妹复习,觉得这是个好办,但一般人家用不起,教书的夫子少,根本忙不过来。
比较一下自己族的教育,阙特勤羡慕不已。
这时默棘连正好找过来,刚才他听到了电报的内容,没人避讳他,他就帮着过来说一下,关于风之物流的。
见阙特勤也在,点头示意下,对张小宝说道:“张小宝,洛阳传来消息,说是各商人加大了狙击力度,不日即可让风之物流无力应对。”
“哦,好啊,我也该动动了,不能让参与的商人赔了。”张小宝把老虎的脑袋摘下来,露出他的头,高兴地说道。
默棘连感慨地说道:“他们真听话,你说保赚不赔,他们就相信,我琢磨着,你今天散尽家财,然后说需要钱,凭借你的名声,也能弄到几万贯吧?”
“几万贯?太少啦,皇上伯伯说过,我哥哥就算一无所有,登高一呼,凡消息所至,举大唐商人,无有不应,就算皇上伯伯也会拿出来钱给哥哥用,别说我哥哥,我喊一嗓子也能弄来几万贯。”
小贝见默棘连把哥哥说的本事小了,不满地说着。
默棘连吃惊道:“居然被如此重视,也不知上辈子如何修来的。”
王鹃在旁边沉默不语,心中却道‘小宝上辈子也受重视,我特二处出动了那么多人,到最后也没抓住,他的存在,就是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