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里的这些差人们也都是闲散惯了,他们也都知道,这位老爷虽然威风凛凛,也有心为百姓们干点儿实事,可是他这是有心无力呀,他再怎么想为民办事,也不敢动那几个恶霸。毕竟上面的知府早就已经和那些恶霸们一个鼻孔出气了。
这帮差人们不想出力,站在衙门的两旁,一个个都懒洋洋的。可这一次县老爷可是上了心了。看到这些差人们没什么反应,县老爷一拍惊堂木,对着这些差人们吩咐道:“你们全都跟着这位姑娘,立刻到米铺去给我追拿凶手!你们要是讲凶手缉拿归案,我重重的有赏,要是放走了凶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县太爷一瞪眼睛,还真的有几分威严。手下的差人们一哆嗦,知道这一次县太爷是动真格的了,哪里还敢懒洋洋的,赶紧跟在了东莪的身后,来到了米铺。
这帮差人虽然听了县太爷的命令,可是平日了也散漫惯了,等到来到米铺的时候,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众位差人进了门,米铺早就已经人去楼空。看来米铺里的那位掌柜的还是挺聪明的,看到东莪问东问西的,也不着急接收米铺,也大概知道了些什么。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夹着尾巴逃跑了。
这掌柜的跑了不要紧,东莪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自己算是倒霉了!这些差人如今是白跑一趟,一定会把这股子邪火发到自己的身上!
“魁梧大哥,这米铺里没人!”差人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每一件房都看了一个遍,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为首的差人长得膀大腰圆的,被人叫做魁梧。看到这情况,他也知道自己不好回去向老爷当差,他点了点头,将目光朝向了一旁的东莪和灵儿:“把这两个人给我带回去,让老爷定夺!”
这位领头的差人一发话,其他的衙役们也赶紧动了起来,一个个的都拿出了杀威棒,将东莪和灵儿给团团围住。
两个姑娘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有稍微的不配合,可就要遭受一些皮肉之苦了。两个人也不敢有任何的不顺从,只能是乖乖的跟着这些差人们又回了衙门。
县老爷可是等着他们漂漂亮亮的干好了这一票子,自己好能够到知府那里去领赏呢。没想到自己派出去了这么多的人,竟然是无功而返,立马就有些不太高兴了。县老爷将为首的这位魁梧叫到了跟前,让他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这位叫做魁梧的差人虽然名字起的有些粗俗,不过这家伙可是生了一个精细的脑袋,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成为这些差人里的领头的。
“回禀老爷,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去了那家米铺,可是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发生!那米铺的掌柜的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小人觉得,很可能是有人谎报军情!”
这位魁梧的家伙说起话来避重
就轻,根本就不说他们去的时候磨磨蹭蹭,走漏风声的事情,一口咬定就是东莪和灵儿两个人谎报军情。
老爷一听到这话,知道自己这是白欢喜一场,看来自己要升迁的事情,不知道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呢。县老爷顿时就生了一肚子的鸟气,只能是把气撒在了东莪和灵儿的身上。
“来人呀,这两个人妨碍衙门办案,给我各大三十大板,轰出去吧!”县太爷对着下人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想再看见这两个家伙。
按照大清玉律,对于这种谎报军情的,情节严重的,甚至可能收监杀头,不严重的,也要大打三十大板,以示责罚。手下的这些差人们一听到县太爷要动真格的了,先是一惊,然后再魁梧的示意下,赶紧动手将两个人给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不要说堂下的这两个姑娘细皮嫩肉的,就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收了这样一顿杀威棒,恐怕也要脱一层皮。差人们也知道这里面也有自己的疏忽,并不太忍心下手。可是自己领头的用眼睛一个劲儿的示意自己呢。他们也不敢不听话,只能是磨磨蹭蹭的将这两位姑娘压在了堂前。
看到这些差人们一个个磨磨蹭蹭的都不愿意动手,魁梧有点儿不太愿意了,他走上前来,对着为首的一个差人的腿肚子上就是一脚:“你小子磨蹭什么呢,县太爷的命令都不听了!”
魁梧这家伙在县太爷手下的时间也不短了,说是县太爷肚子里的蛔虫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他这是看出来,县太爷是故意的找地方撒气呢。自己这个时候要是不勤快一点儿,待会儿受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魁梧亲自去过了一只杀威棒,准备自己动手。就在这个时候,东莪一下子扑到在了堂前:“老爷呀,民女真的是冤枉呀!”一边说着,东莪还一边装模作样的哭哭啼啼起来。
其实东莪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县太爷虽然嘴里说着狠话,不过还算是一个清官。再说他这么安排也算是按照规矩办事儿。可是他手下的这些差人们可就太不像话,不仅办起事儿来互相推托,还欺上瞒下的。尤其是那个叫做魁梧的,一下子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老爷呀,那米铺里确实是死了人。是这些差人们去的时候不谨慎,走漏了风声,这才放跑了掌柜的。”
这种话县太爷听得多了,本来也没有当回事儿,可是让他感觉到有点儿意思的是,东莪这眼见着要受刑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话的时候清清楚楚,一点儿都不见慌张。这让县太爷不得不另眼看待。没想到这样的穷乡僻壤,还能有这样的女子?平日里那些在街上厮混的无赖,到了这朝堂之上,一听说要上刑,也都吓得尿了裤子了!
这位县太爷不知道的是,东莪可不是寻常的农家女子,比这还大的阵
势,她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这才算什么呀!
“慢着!”县老爷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张魁梧先闪到一边儿去。这张魁梧本来想着赶紧打这两个民女一顿板子,把他们给轰出去,这事儿也就算是完了。可没有想到,自己这儿还没等着动手,反倒被东莪给告了一状。如今太爷都已经发话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收起了板子,等在了一边。
“你怎么就那么的确定,那米铺里是死了人的?你看见了?”县太爷从桌子上直起了身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东莪。想从东莪的神态中发现什么端倪。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姑娘到底是真的发现了一些什么,还是妄想借着这个机会逃脱这一顿板子。
“老爷,我虽然没有看到米铺掌柜的杀人,可是我察言观色,也发觉那掌柜的神态有些不太对劲儿。况且民女刚才也说了,那米铺里有一股子很呛人的霉味。米铺的掌柜就指着他店里的那些米生活呢,好端端的,如何会任由那些米发霉也没任何的表示!”
这太爷本来也不是个糊涂人,听了东莪的话,又转过了头来,问一旁的张魁梧:“她说的可是实情?那屋子里真的有一股子霉味?”
张魁梧心里知道不好,要真是被县太爷查出什么了,自己可就难逃失职的罪过。可是看到县太爷瞪着眼睛的样子,他知道这一次县太爷可是来真格的了,哪里还敢说瞎话,只能是毕恭毕敬的回禀道:“启禀老爷,我们进了那米铺的时候,确实闻到了一股子霉味!”
县太爷点了点头:“嗯,街角的老张的米铺我也知道,早年还在那里买过米。那老张是一个精细人,怎么能放任那些米发霉。这里面肯定还有事儿!”
县太爷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这一下,东莪才发现,原来这县太爷身子上还有些毛病。
这县太爷长得是一表人才,处处透着那么一股精明的劲儿。可是他腿脚可不太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原来是个跛子。东莪暗道怪不得这县太爷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不能高升,原来问题在这儿!
朝廷上可是有着规定,为官者必须五官端正,身体健全以示皇恩浩荡。其实话是这么说,只要身体没有太大的毛病,一般来说也没什么事儿。这位县太爷腿脚上有这么些许的毛病,本不应该影响他的仕途,可是到了地方官吏的手里,可就是有了吃拿卡要的理由。
事实也正是这样,这位县太爷刚刚上任的时候,也想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可是上头的知府知州们,总是以自己腿脚不好为由,处处为难自己。就算自己做出了些许的成绩,也是视而不见。渐渐的,县太爷的热情也就有些消退了,整日就是喝酒下棋,对高升已经不抱有那么大的希望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