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里,林淞的意识发出忽明忽暗的微弱的亮光,就像黑夜中的一只萤火虫,漫无目的地漂浮着。
放眼望去,四周被这缕微光照亮的空间里,充斥着数不尽的黑色气体,它们时刻运动着,仿佛永不停息一样。
转眼间,那些黑色气体迅速汇聚在一起,随之竟生成了一张巨大的恶魔之脸,发出阵阵诡异的啸声,十分阴森。
那恶魔之脸缓缓咧开了嘴角,它贪婪的看着林淞的意识,接着便张开其恐怖而诡异的大口,想要将对方吞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的青光从远方急速射来,就犹如划破漆黑夜空的流星,瞬间便把林淞的意识笼罩在内。
光华闪烁间,那道青光猛然化为一头约十丈大小的青色巨鲛,其周身青霞萦绕,弥漫着无比磅礴的海之气魄,转瞬就将四周的阴邪黑气隔绝在外。
空间里,青色巨鲛双手一挥,只见阵阵涟漪化为深蓝色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向恶魔之脸,接着它又摆动巨大的鱼尾,与对方展开了硬碰硬的较量。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战况依旧相持不下,青鲛周身的霞气对那些黑气有明显的克制作用,但恶魔之脸却凭借空间里无穷无尽的黑气,负隅顽抗,一时间,双方处于极为胶着的状态。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空间里异象突生,一股青色飓风出现在不远处,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张恶魔之脸卷去。
漫天的流光溢彩中,那张恶魔之脸发出阵阵凄惨的厉啸,不一会儿,它连同四周的黑气被那股青色飓风完全吸了进去,随之产生了剧烈的爆炸,以致整个空间瞬间崩裂成大片细小的粉尘。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淞只觉得四周光线忽地亮了起来,隐约间,他竟发现自己的身体漂浮在茫茫的云海中。
暮色暗淡,残阳似血,一座险峻的高峰耸立在崇山峻岭间,直插云霄。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林淞神色显得十分惊愕,因为这座宛如飓风一样的山峰,竟与噩梦中的那座一般无二,自己这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故地神游?
踏着轻风与晚霞,林淞身体慢慢的落在绝顶上,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四周除了翻滚的云海,便是升腾的雾气。
回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林淞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他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左前方快步走去。
走了约半柱香的工夫,林淞忽地停下了脚步,只见在前方不远处,有两道模糊的身影正蹲在一块大石头旁。
看着那两道身影,林淞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此时虽看不清对方相貌,但那二人的衣着、背影及一举一动,却令他感到无比的亲切。
林淞本欲走上前去,仔细瞧瞧那二人究竟是谁,为何会令他有如此熟悉的感觉,但突然发现身体竟寸步难行。
“等等,别走,你们到底是谁……”眼见那二人御风离开了峰巅,林淞随即大声呼喊着,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喊出声来,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那二人速度极快,只片刻便飞出了林淞的视野,消失在九霄云海之上。
带着些许失落,林淞目光一转,朝那块大石头看去,他想要瞧瞧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竟令刚才那二人流连。
仔细辨别后,林淞这才发现在那朦胧的雾气中,一个约四十岁的威武男子和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站在那里,此时他们正仰头望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
看着那四十岁的男子,林淞全身一颤,脑中不由浮现出那熟悉的身影,只听他惊呼道:“那是……难道那是……”
“轰!”一道巨响从远方传来,转眼间,那爆炸产生的狂烈的气流,便挟着无以伦比的冲击力,将云海雾气吹得烟消云散,也震得整座山峰轻轻晃了晃。
林淞抬眼一看,只见一朵炽红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瞬间便化为一道巨大的火龙卷,疯狂的毁灭着周围的一切。
望着那贯穿天地的龙卷风,林淞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这与那梦里的一切完全相似,此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在梦里,还是梦活在自己心里。
就在林淞恍惚之际,那巨大的风柱猛然炸裂,只见火龙卷顷刻化为一头狰狞咆哮的烈兽,朝高峰之巅径直扑去。
转眼间,橙色的晚霞与金色的云海变成了血红色,紧接着,苍茫的大地与险峻的群山寸寸碎裂,而林淞的身体也化为一缕火星,消逝在漫天的烈焰中。
一座清幽别致的庭院里,几株桂花树枝繁叶茂,青幽幽的树叶间绽放着精巧的黄色小花,满园飘香,秋色怡人。
一阵微风吹来,桂花树的枝条轻轻拂动,只见那朵朵黄色的花儿就象雨儿一样纷纷飘落下来,洒满了整座庭院。
突然,一声叹息从桂花树下的凉亭里传出,轻柔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忧虑,一缕失落,还有一些无奈。
凉亭里,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望着那洋洋洒洒的桂花,娟秀的面容上,未有一丝愉悦之色,反而透着几分黯然。
轻轻接住一片桂花,那女子神色复杂的看着掌心的黄花,轻叹道:“朝看花开满树红,暮看花落树还空。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一同。”
又叹了一声,那女子轻轻吹起掌心的桂花,正欲转身离开凉亭,却看见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女站在不远处,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女子见状,神情微微一愣,随即快步走近那样貌俊秀的少女,握着对方的手,语气亲切的道:“清婳妹妹,你什么时候出关的?看你面色红润,周身灵气充沛,想必这次闭关收获不小。”
水清婳柔声道:“琬琰姐姐,我刚出关不久,先去汐月楼向师父汇报了这次闭关的情况,后得知你在这水月别院里已住了一个多月,便赶过来看看你,顺带探视一下林淞师弟,不知他……”
原来这位多愁善感的女子,便是早前和林淞一起拜入水月阁的琬琰,至于这个水清婳,她也是水灵盈月的亲传弟子,据传天赋十分了得,乃器灵双修。
庭院里,琬琰看了一眼右侧的那间厢房,神色黯淡的道:“林淞师弟已昏迷了两个月,期间阁主也尝试了很多种办法,却始终无法令他醒过来。眼下虽说他性命无忧,但保不准他会一直……一直这么睡下去,成为一个活死人……”
话落,琬琰的眼眶已是通红,晶莹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她显然不愿意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轻轻拍了拍琬琰的手,水清婳从怀里取出一条蓝色丝绢,递给了对方,安慰道:“姐姐,师父常教导我,她说人这一生的际遇总是有起有落,甚至还有可能会百转千回,要且行且珍惜。眼下林淞师弟虽昏迷不醒,但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你千万不可因他的事,而一蹶不振,以致耽搁了自己的修炼……”
接过丝绢,琬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南宫大人对我有救命与收留之恩,林夫人对我如同对自己的儿女一般照顾,林淞师弟与我更有同门之谊,现在南宫大人还未回来,林老爷又昏迷不醒,我岂能让林夫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静静的看着琬琰哀愁的面容,水清婳沉默了片刻,正欲说些什么,却听见一道急促的尖叫声从左侧厢房里传出。
对此,琬琰瞪大了眼睛,原本忧虑的神情瞬间变得又惊又喜,她一把就死攥住水清婳的手,朝厢房那边冲去。
厢房里,林淞此时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与不安,很明显,那梦境里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身体被那烈焰凶兽吞噬,令他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惶恐地看着四周,林淞目光快速扫过整间厢房,他发现这屋子里的布置和摆设,居然与水月别院中自己的房间一模一样,这难道又是另一个梦?
林淞摸了摸床上的被子,一种真实的丝纱质感涌上心头,他又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清香顿时萦绕在鼻尖,这是凝香丹所发出的气味,乃水月阁为每位亲传弟子配发的,有着凝神静气的功效。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死,我记得那时候我已经……”林淞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不禁自语道。
哐的一声,厢房门被撞开了,只见琬琰和水清婳冲了进来,二女急速穿过了客厅,又绕过屏风,来到了内屋。
眼见林淞居然坐了起来,琬琰先是一愣,随后惊喜交集地走到了床前,神色激动的道:“林师弟,你……你……你真的醒过来了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至于水清婳,则一脸震惊地看着林淞,此前她从水灵盈月那里得知,这位师弟的神阙居然消失不见了,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想要醒过来的机会,那几乎是微乎其微。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却确切地告诉水清婳,林淞不但醒过来了,竟还能坐起来,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wωω ☢ttka n ☢C ○
床上,林淞看了琬琰一眼,见对方一脸的关切,不由低声道:“师姐,我还活着吗,难道我这又是在做梦吗?”
琬琰轻轻握住林淞的手,道:“师弟,我们都不是在做梦,你还活着,只不过你已经昏迷了两个月,若非阁主全力相救,你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旁,水清婳见琬琰竟握着林淞的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淡然道:“琬琰姐姐,林师弟能醒过来,这是天大的喜事,倒也不枉费阁主花了那么多灵丹妙药救他。我看这样吧,你们两个就先聊着,我去通知阁主和林夫人过来。”
话落,水清婳目光快速扫过琬琰和林淞,接着她又多看了一眼二人握在一起的手,这才转身走出了内屋。
看着水清婳的背影,林淞缓缓抽回双手,低声道:“看情况,清婳师姐对我的成见依然很深啊。琬琰姐姐,水月阁门规森严,以后你不要再这么照顾我了,我担心阁主会心生不悦。”
琬琰闻言,神色微微一愣,随即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林淞,笑道:“林师弟,你在想什么呢?林夫人已认我做干女儿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你就是我弟弟,姐姐照顾弟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阁主不会怪罪我的。至于清婳妹妹,你别看她平日里冷冰冰的,其实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日后你和她时间处久了,便会了解她的为人。”
“什么?我娘收你做干女儿了?”林淞接过茶杯,刚喝了一口顿时就喷了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琬琰。
琬琰娇哼一声,道:“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不太乐意的样子,我比你大四岁,难道就不能做你的姐姐?”
林淞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呵呵笑道:“我倒不是不乐意,只是初听感到有点惊讶而已。看样子,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水月阁里发生了很多事,琬琰姐姐,你快和我说说吧。”
看了林淞一眼,琬琰随即搬来一张凳子,坐下来后,轻声道:“看你笑得这么爽朗,想必身体已无大碍,这段期间里水月阁发生的事,我自会与你慢慢道来。你还是先说说你的遭遇,你好端端地在镜月湖上领悟,为何会受伤,还伤得那么重,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淞微微抬头,见琬琰一脸认真的表情,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犹豫,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其实那夜发生的事亦梦亦幻,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它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我产生的幻觉……”
见林淞欲言又止的样子,琬琰秀眉微皱,道:“不管是幻觉还是梦,你重伤昏迷了两个月却是事实,我想待会阁主来了,她必然会刨根问底,否则她恐怕也难以向南宫大人交代。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尽快想个托词……”
“琬琰说得对,淞儿,南宫大人将你交由我照看,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日后我将如何面对他?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必须把这件事情的始末告诉我,我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镜月湖上重伤我水月阁弟子!”琬琰话还未说完,只听见一道怒声从屋外传来。
听见这道怒声,琬琰一激灵站了起来,她听出这是水灵盈月的声音,于是赶忙走到屏风前,一脸恭敬的站着。
至于林淞,放下茶杯后,他缓缓起身站在床边,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似乎在思量该如何回复水灵盈月。
事实上,林淞之所以不愿提及那夜发生在镜月湖上的事,是因为一旦让众人知晓沼莫多曾抵近凤阳城,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引发极度恐慌。
眼下已过了两个月,林淞见众人还好端端地活着,这便说明那夜他确实救活了那位鲛灵三公主,而对方也顺利遣走了沼莫多,化解了凤阳城的灾厄,只是却不知自己为何竟也活了下来。
“淞儿,你总算醒过来了,这两个月你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你还是先坐下来,慢慢回阁主的话。”就在林淞低头思索之际,一道柔和的声音轻轻拨开他紧锁的眉头。
林淞微微抬头一看,却见母亲柳馨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只不过两个月未见,她整个人竟显得特别憔悴,多半是这些日子的辛劳与担忧所致。
林淞目光微转,他瞟了一眼一旁的水灵盈月,见其一脸的怒色,心中顿感不妙,也不敢坐下,只得站在原地。
柳馨见状,轻声道:“阁主,林淞重伤初愈,老这么站着,恐怕他身体支撑不住,大家还是坐下来再慢慢谈。”
水灵盈月看了柳馨一眼,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林淞,道:“你气色看上去不佳,想必伤势还未复原,既然林夫人说情了,你就先坐下来,再将那夜镜月湖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实际上,水灵盈月这两个月来也十分担心林淞的安危,这不她一听水清婳说对方醒了过来,便立马赶了过来。
岂料,水灵盈月急匆匆地赶到水月别院,却无意中听到琬琰和林淞商量着如何欺瞒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房间里,柳馨扶着林淞缓缓坐在床边后,握着儿子的手,道:“淞儿,这两个月,阁主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将你的命救回来,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意识全无地趴在镜月湖边?”
看着柳馨关切的神情,林淞犹豫了一下,道:“娘、盈月阿姨,我只记得那夜子夜时分,我正吸收着湖水中的水之灵魄与冰晶之华,忽然外湖那边传来一阵巨响,惊得我赶忙中止了修炼。没过多久,我发现一股五六丈高的巨浪朝我径直打来……我躲闪不及,被那股巨浪击中,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那股巨浪把我推到岸边的。”
听完林淞的讲述,柳馨脸色变得有些木然,沉声道:“阁主,镜月湖一直是风平浪静的,那夜怎么会无故起这么大的巨浪,您看这事是怎么回事?”
一旁,水灵盈月仔细观察着林淞神色,片刻后才开口道:“那日乃二百年一遇的天文大潮抵达镜月湖的日子,想必是海里的生灵逆流而上,撞上了我布下的水纹屏障,触发了攻击机制,这才激起了滔天巨浪。唉,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以致林淞遭受重创,连神阙……”
带着自责与惋惜,水灵盈月起身坐到林淞身边,轻轻握住对方手,道:“淞儿,让阿姨再给你诊断一下,看是否还有机会弥补我的过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诊断片刻后,水灵盈月忽地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淞,口中不由惊呼道。
对此,柳馨、琬琰以及水清婳都被吓了一大跳,三人皆用惊讶与疑惑的眼神看着水灵盈月,毕竟能惊得对方举止如此失常,那显然不是一般的事。
至于林淞,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水灵盈月,道:“盈月阿姨,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水灵盈月眼神变幻不定,震惊中带着喜悦,她并未回答林淞的问题,而是抓住对方的手,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柳馨等人见状,眼中皆透出一丝期待,她们从水灵盈月变化的表情中,猜测到林淞身上必是发生了一些神奇的事情,因此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
不一会儿,水灵盈月缓缓松开林淞的手,拍了拍对方的肩,欣喜的道:“太意外了,这真是太意外了!淞儿,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无法成为灵师,没想到你不但领悟了水之初道,还凝结出了风灵晶,这、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听完水灵盈月这一番话,屋内四人神色各异,柳馨是热泪盈眶,琬琰是喜不自禁,水清婳是一脸的诧异,至于林淞,苍白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与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时候我全身脏器和骨骼均被震碎,又流尽了心血,耗尽了风灵为我续命的灵力,还吸收了北冥寒鲲的冻气,五感尽丧……为何反而凝结出水灵晶和风灵晶?”凝望着窗外飘舞的桂花,林淞努力回忆着那夜发生的事,心中充满了困惑。
眼见林淞眉头紧锁,水灵盈月只当是他重伤初愈,身体不适,于是道:“这几日你就好好静养一番,等你伤势完全恢复之后,我便传你玄凇玉心诀。”
目光一转,水灵盈月看向站在柳馨身旁的琬琰,道:“琬琰,这些日子你因担心林淞的情况,故一直住在水月别院里,眼下他已然苏醒了过来,你也该收收心,回去继续进行修炼了。”
琬琰朝水灵盈月一礼,道:“阁主请放心,弟子晚些时候便回水粼堂闭关修炼,以弥补这一个多月的空隙。”
水灵盈月闻言,微微点头,随后她又从随身携带的搜灵袋里掏出一瓶丹药放在床上,并叮嘱林淞要按时服用,以便尽快地恢复伤势。
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水灵盈月起身道:“林夫人,今日我还有些要事赶去处理,就先行离开了,过几日我再来看望林壮士和林淞。”
话落,水灵盈月在柳馨与琬琰的相送下,带着水清婳离开了水月别院。
此时,屋子里仅剩下林淞一人,他四下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风灵,你还在不在?如果你还在的话,就请告诉我,那夜在我失去意识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何会凝结出水灵晶和风灵晶?”缓缓起身后,林淞仰望着屋顶,心里不由大声呼唤着。
常言道,风过留声,雁过留痕,然而林淞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等到风灵的回复,此后他也没有再见过对方。
那只威猛的风灵,就像寒冬腊月里的暖风,暖人心田,润人心扉,其一句灵亦有道,在林淞心坎里刻下一道永不磨灭的印记,这也为众多异灵积下了无上的善缘,只是他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