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离一路上听说这些事情,只是淡笑不语。
财不外露,这是最普通的道理,这位闻人松,做生意算是做得好,但是情商似乎是差了点。
在皇帝面前摆阔,绝对不是什么正确的事情。
天下之土,莫非王土,东凌富商的银子,自然也是东凌的。
他在皇帝面前显露自己的豪富,太轻浅太张狂了一些。
明帝听着关于闻人松的传闻,倒是没有什么态度,不过,帝王之思,也不是人人都能轻易看出来的。
闻人松请了全洛城的富商,而这一次,明帝也是带着此次随驾出巡的人,所以这一路上可真是浩浩荡荡。
御驾自然是在最前,而慕若离和谢云启也跟着在最前面。
其他人的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肃王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差事被墨琰抢了不说,他亲生的,还是怎么都比不上外甥。
和墨珩一样不爽的还是谢侯一家子。
乔氏看了看前面,对身边的谢渊道:“侯爷,这算什么样子,儿子在前面坐着,老子却只能在后面挤着。”
谢渊脸色阴沉要滴下水来,听了乔氏的话,更是对谢云启怨恨。
乔氏看了,又是补刀道:“玉儿,和珠儿在这里,只怕还会心里难受呢,都是侯爷的孩子,待遇差别太大了。”
事实上这话就是乔氏太不要脸了,她生的儿女又不是人家明帝的亲外甥,凭什么叫人家明帝也疼爱他们?
不过谢渊却是听得进去道:“哼,这个不孝子,总有一天老子要叫他知道,他是谁的种!”
乔氏听了,心里暗喜,但是面上却是一脸温柔解意,伸手给谢渊顺气道:“这事儿以后再说吧,侯爷也不用在此时和那孩子置气。今天皇上见的是洛城富商,或许皇上能想起妾身来呢。”
谢渊看她一眼,问:“闻人松与你家有联系吗?”
乔氏一脸不屑的道:“他还不配,不过这一次,他估计会抓紧机会,侯爷放心吧,乔家在银钱上,还是能给足咱们侯府底气的,侯爷到时候就等着看吧。”
谢渊听了,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乔氏也没有再说了,心里只觉得信心十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松苑离行宫并不远,所以虽然人多,但是还是很快就到了。
闻人松和洛城的富商们都已经等在松苑里了,御驾进苑,所有人都跪伏迎驾。
明帝带着慕若离和谢云启下了轿辇,和他们一起往松苑里面走去。
今天闻人枪是在松苑的后花园的空地上摆了宴席的,他只所以摆在后花园,也是为了让明帝能一路欣赏一下松苑的风光。
这其实也是一种炫耀。
他的松苑在洛城十分有名,甚至也传到了外面去,可是今天若是接了御贺,又被明帝亲自点评的其间风光,那他这松苑,就可以闻名天下了。
想想,都有点让人激动。
他早给上面送了礼,所以明帝走着,就有人提议让闻人松过来跟着介绍这枪苑的景致。
明帝同意了,福公公便叫人去叫了闻人松过来。
闻人松激动非常的过了来,跪伏在地上行礼:“草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明帝摆了摆手道:“起来吧,陪朕一起走。”
“是,草民遵命。”闻人松虽然早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但是现在真的接近圣颜,还是有点害怕,只敢低着头,小心的走在一侧。
松苑的风光确实是极好,虽然是奢富过头了一些,但是有些东西居然连皇宫都没有,倒是让人感觉新奇。
一路上,明帝问了几次闻人松,闻人松回答了几次,情绪渐渐平定了下来,也没有之前害怕,渐渐放开了一些。
走到松苑的人工湖那边,有人突然道:“本夫人听说这湖的水底铺的都是各色宝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开口的是跟在后面的乔氏,她声音不低,引得所有人都看向她,都心想这乔氏也太胆大了,居然敢在御前胡乱开口。
不过了解她的也知道她是没规矩习惯了,偏偏谢侯爷也不管,真是一家子没规矩。
明帝对此神色淡淡,什么也没有说,其他人也都聪明的不说话。
闻人松早知道乔氏是什么人,早想有机会和乔家的人接近,一直没有渠道和机会,这会可有机会了。
他们洛城富商,自然不懂得京中的规矩,一听便道:“这位夫人说笑了,那只是外间谣传,草民就算是再有钱,也豪奢不到这个地步,只不过是在锦鲤常常游曳的地方铺设了一些,并没有太多。夫人不知道,这湖里的锦鲤都是极品的血玉锦鲤,红艳艳的十分好看,再配上宝石,真的是很美。”
乔氏听了,一脸喜色转向明帝道:“皇上,居然真有这样的事情,皇上不去看看吗?”
明帝也没有生气,神色淡淡的道:“去看看也好。”
一听这话,乔氏和闻人松都是乐开了花。
其他人也都好奇,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养着血玉锦鲤的湖泊一角走去。
闻人松一边走一边得意的介绍,说养锦鲤的一角还有个名字,叫梦鱼角,说是洛城的一个才子帮忙提的。
明帝听了微点了点头,闻人松更是得意,之前的害怕也不见了,只是不住的说话。
到了梦鱼角,众人看到,那里有一段栏杆,大概是给人用来赏鱼扶持的。
有人眼尖,惊呼出声道:“那是汉白玉雕刻成的吧?”
闻人松点头,笑道:“贵人眼光真好,正是汉白玉。”
那人啧啧了两声,看向明帝,明帝道:“白玉红鲤,红白相映,倒是不错。”
众人到了梦鱼角,往下看去,果然见血玉一样的锦鲤正在游来游去,看起来十分的喜人,而从游鱼的间隙里,能看到下面铺设的各色宝石。
就算是皇宫也没有这样的东西,看得人都惊呆了。
闻人松见所有人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色,只有明帝和明帝身侧的年轻男女神色淡淡,一个似乎是目光一直在身侧的女子身上,所以压根就没有欣赏什么血鲤,而那个年轻姑娘,则是神色淡然,并不为眼前的景色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