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万盛看着他的表情,心头感觉相当的不舒服,便问:“先生现在能决定了吗?”
赫连真看了一眼乔万盛,乔万盛拿定他不会拒绝,但是自己也拿定乔万盛是非要做这笔生意的。他点头道:“生意当然是要做的,只不过,一百万两黄金,还要先付七成,我一时间也拿不出来。”
乔万盛的脸色变了变。
赫连真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侍从,侍从会意,捧着一个锦盒过来。
锦盒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子银票。
“这里只有乔先生说的三成的数量,乔先生觉得如何?”
三成……其实三成也有不少了,这一次的生意若是做成,不光是北苍三年无忧,他乔家包括谢府也会几年内无忧。
看赫连真的样子,这生意他们肯定是愿意做的,余下的七成,到交货的时候,不怕他不付。
这样想着,乔万盛最后拧眉点了一下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和以前一样,先付三成,然后到交货的时候,付余下的七成。”
赫连真点了点头。
只要物超所值,他不介意拿出这么多钱来,更何况,这生意若是做成,他再把消息放给那个人,他一定会气得吐血!
赫连真心头畅快无比,道:“好,那就如此了。”
乔万盛接过装银票的盒子,心头也是激动,道:“还按照以前的规矩,明晚子时交货,还是原来的地点。”
赫连真当然知道他说地点是什么,点了点头道:“好,就如此了。”
乔万盛抱着银票,心情激荡又有点不安,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公子请自便。”
他说完,也不等赫连真再说什么,起身就抱着银票出去了。
赫连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侍从,侍从会意,道:“主子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人盯着乔家了,他不敢耍主子的。”
赫连真点了点头。
“那好了,我们也走吧,这一次的货量如此之大,我们也得去好好安排一下,免得出什么意外。”
说着他起身,快步离开了雅间。
下楼梯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人快步要上来,赫连真倒是神色淡淡,他来东凌京城也不短时间了。
他一般情况下很少出门,但是每次出门打扮成普通的东凌人,也没有人发觉他是异国人。
所以就算那人在与他错过的时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也没当回事。
那人看他下楼走了出去,便快步走了二楼,然后进入了赫连真之前出来的对面雅间里。
“公子,乔万盛抱着一个盒子回乔府去了,赫连真也回他的住处去了,他们应该是商议好交易的时间地点了。”
萧亦海听了,点了点头。
他见过百里墨和谢小五之后,就没有离开宁心轩。
他知道现在乔家情况不好,所以要是和赫连真做生意的话,肯定会在当天就敲定,他今天一直在这里就是在等他们再来这里碰面。
果然,很快就让他等到了。
他也早安排了人在宁心轩,还有乔家附近,乔万盛接下来有什么举动,他会很快知道。
“我们就先在这里等着,看看乔万盛接下来的动向。”
说完,萧亦海就安心的坐在那里喝茶了。
乔万盛这边,他一回到乔家,顾不上喝口茶水,便把自己的心腹管家叫了过来。
“现在去安排人出货,准备明天晚上子时交货。”
管家倒是有点不安道:“老爷,真的要这么做吗?”
“怎么?时间不够吗?”乔万盛这会子是没空考虑太多了,钱他都拿了,也和那个北苍人约好了,他现在要关心的只能是货物不出问题。
管家道:“不是,货都是现有的,虽然数量大,但是从现在开始搬运的话,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老爷,这一次您卖给北苍人这么多,东凌这边咱们只怕是交待不了。”
乔万盛咬了咬牙,道:“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管家见他是决定了,知道自己再劝肯定也没有用,便道:“那小的现在就去安排。”
乔万盛摆了摆手道:“去吧。”
管家去了,乔万盛看着桌上的银票盒子,心头一动,便想叫人来,直接送去谢府。
可是他还没有叫人来,就有一个心腹突然进来道:“老爷,不好了……”
乔万盛心头一突,赶紧问:“出什么事情了?”
“老爷,咱们乔氏的所有生意突然间全断链了!”心腹惊慌的道。
乔万盛的脸色一变。
乔家的生意这几天都是断崖式的在赔钱,现在所谓的断链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大招起死回生,乔家的生意会直接全死,再无复燃的可能。
“老爷,除非现在有一大笔的资金注入,否则,咱们的生意就真的全毁了,那股打压咱们的强大力量,实在太强悍了。”心腹一脸苦相的道。
乔万盛看了看桌上的盒子,想了想,他和乔氏约定的是三天,等到他完全拿到后面的七成再给乔氏也不算晚。
谢宝玉重要,但是乔家的生意更重要。
乔家是指望谢宝玉能把乔家带到更高的地方,但是如果乔家自己先毁了,那就算是谢宝玉继随了侯爵,也和他乔家无关了。
这样一想,他很快的下定了决心,决定先不把银票送去给乔氏了。
“记住,不管现在对方如何打压我们,我们乔家都要支撑住一口气,这些银票大概可以还能让咱们继续撑上一段时间。”
这种方式对抗高强度打压,其实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拼命手段,但是现在乔家除了拼命也没有第二条可以走了。
乔万盛只觉得心头在滴血,可是他也只能滴着。
心腹打开盒子看了看,点了点头道:“老爷放心吧,有这笔钱,咱们还是能再坚持坚持的。”
乔万盛心头像是有大石头砸下一般,他感觉呼吸都有点不畅快了,摆了摆手,头痛的道:“赶紧去吧。”
看着心腹转身出去了,乔万盛只觉得虚脱一般,浑身淌汗的坐倒在椅子上,眼前发晕,半天都起不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