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启点头,神色沉吟,道:“现在看来,酒馆那边的事情,与天牢这边的事情是出自一处了。”
“叶长青只怕是真的见过赫连凤起了。”慕若离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态度转变的原因,因为他见过赫连凤起,所以知道赫连真要救赫连凤起是假的,只不过,他现在见了赫连凤起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肯定是不会再顺着我们之前给他挖好的套往前走了,他这才以病躲人。”
谢云启却道:“可是这件事情牵涉进了秦和夜秦商行,只怕没这么简单。”
慕若离点头,轻哼了一声:“你没看刚才赫连凤起淡定的样子吗?他们肯定是有什么计划了,而且已经在进行,所以他才会如此安心的待在牢房里。”
谢云启拧眉。
慕若离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笑道:“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也不用愁成这样吧。”
“你当我是愁他们?”谢云启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我是愁你,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你又会多思多想。”
慕若离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才不要自己动心思,我不是叫清霜去竹风轩了嘛。”
“要利用风老板?”谢云启挑眉。
慕若离凝眉:“之前小五带着人满城找秦,以他的消息网,他肯定知道了,原本我还以为他会主动来找我呢,可是居然没动静,真是古怪。”
谢云启道:“也确实古怪,那个秦的事情,他最热心了。”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云来阁。
进了他们常用的雅阁,云来阁的掌柜也很熟练的招待他们夫妻。
他们吃到一半,风老板才来了。
“叫我来做什么?”他一进来,半点精神也没有,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对桌上的佳肴也没有什么兴趣。
慕若离道:“有你的一份,你不来吃?”
风老板摆了摆手,道:“不饿不想吃。”
慕若离看他样子,似乎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似的,不由感觉古怪。
“你怎么了?”
“心情不好。”风老板一脸幽怨的道,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慕若离直接往人心窝子里戳:“被人甩了?”
“切,离离你就不能想我点好?”风老板一听,立即不干了。
慕若离白眼他:“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打击到你?”
“多了。”风老板不脸不悦的道,“还不都是你的事情!”
慕若离道:“管我什么事情?”
风老板没好气的道:“我不是帮你盯着那些人吗?几天前晚上被他们耍了一道。”
“几天前?”慕若离心头一突。
风老板点头道:“是啊……是四天前的晚上我的人来回禀说那些人举动有些异常,我就叫我的人去盯紧,可是却被他们引到城外的一个地方,然后我的人就遇到了鬼打墙,在城外的一处林子里,转了一夜才回来。”
“鬼打墙?”慕若离可不信什么鬼神,她可是唯物主义者。
风老板点头,一脸认真的道:“就是怎么也走不出那个林子,一直在里面打转,这大冬天的,天这么冷,晚上更冷,我的人一下子冻病了一半。”
“是你们疑心生暗鬼吧?”慕若离没好气的道。
风老板气得咬牙。
“我说的是真的。”
慕若离也道:“我也说的是真的。”
风老板看着她问:“你是说是那些人故意算计我?”
“除了这个解释,还有别的吗?”慕若离反问。
风老板一听,脸色更不好看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幽怨?”慕若离有点理解不能了,就算是被人算计了,也不至于如此吧。
谁知风老板还点了点头。
慕若离道:“有没有出息?你在道上混这么多年,难不成连承受丁点失败的承受力都没有?”
“我当然有了,可是这是秦的人,我心里就不舒服了,他这么对我,我不高兴。”风老板理直气壮的道。
慕若离怔了一下,才道:“谁说是他的人了?”
风老板道:“不是上次你说的吗?那个铁牌,还有他身上的身银,你说银牌可以调动铁牌的啊,不是他吩咐又是谁?”
慕若离无语,这话她确实是说过。
风老板的人被引到城外的时间,刚好与秦一夜不归的时间对上了。
现在看来,那天晚上,秦做了三件事情。
一是下令那些人引风老板的人出城,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困在城外一夜不能回来。
二是带着叶长青进了天牢,让叶长青与赫连凤起见了面。当时天牢里是有人值夜的,他就打晕了那些人,事后,给他们用了苏幻草,然后窜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忘掉天牢被袭击他们被打晕的事情。
这样,等他们这边的人想到天牢那边,去问的时候,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什么也发现不了。
第三则是与第二同理。
秦根本没有在小酒馆喝了一夜酒,只是到最后摆了摆样子,而之前的事情,他也是用苏幻草改了酒馆掌柜的记忆,让酒馆掌柜以为他在他的酒馆里待了一夜。
原本这件事情是可以天衣无缝的,只是清歌发现了苏幻草。
而她今天也正好把幽怨的风老板叫来,这才完完全全的对上了。
慕若离又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其实还有一件事。
就是叶长青去安排好的地方借银,他确实是借走了二百万两。
借银的时候,叶长青还是正常的,现在看来,是叶长青带着银子回驿馆的时候出了变故。
慕若离正想着,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是沈夜来了。
他一进来,道:“若离,我这里查到了一个消息。”
慕若离一挑眉问:“是什么?关于驿馆那边的?”
沈夜吃惊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了,你赶紧说。”慕若离已经隐约猜出来了,不过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沈夜瞪着她道:“驿馆那边说,几前天的晚上,叶长青私自外出了,而且回来的很晚,回来的时候就生病了,而且很奇怪的是,原本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侍从没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