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元大陆由于灵气充沛,导致这些玄幻植物长势极为茂盛,参天大树层罗密布,其叶脉宛若小溪,让人惊叹而震撼,林间雾气弥漫,给人一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抬头望去,两边峭壁嶙峋,连绵不绝,走在这山谷之间,顿时感觉天地之浩瀚,更感人类之渺小。
楚云由于为了在这玄黄世界好好的活着,过去不曾有任何机会来欣赏这等天下奇景,这一次也算饱了眼福。
望着这四周雄伟的峭壁,霎时,楚云只觉人生在世,比起这浩瀚的天地,人,不过一叶扁舟,但是他却没有常人那种自我渺小之感,反而心中涌起了更为强烈的斗志。
猛然间,楚云忽然想起《兰亭序》中的诗句,不禁慨然。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估计王羲之来到这个世界,恐怕也没有心思练什么书法吧,就算他是富二代,其家族也不可能让他去练什么书法。任何世界都有任何世界的主旋律,倘若和这个主旋律相违背,那就是自寻死路,好比现代社会,互赢共利就是现代社会的主旋律,一个人如果连这点都不懂,不懂得与他人交流,自闭于整个世界,那他又怎么可能能够在现代社会立足,连在社会立足都不能做到,他又如何体会这人世间的快乐?”楚云一边学着项父的模样负手而行,一边心中这般感慨道。
“辛亏当年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参透了这些,即便遭受再大的折磨,我也不会自闭,现在想想,我这个人如果还在现代社会,应该来说成就还算不错,至少也应该月入上万了吧,可我在那个世界,最后会收起这颗花花之心吗?”
“难说,难说啊,圣人我是做不到的,坏人我也不愿意做,正经人我做不到,浪子我又不喜欢。”
近看这两边巍峨壮观的峭壁,遥望天地之茫茫,楚云不禁回忆起自己这六年来的经历:“这人与宇宙的关系,我最后能参透吗?管他呢,我说过,我楚云就是一只蟑螂,这天地浩瀚又如何,时空浩淼又如何?该做的不是得做,该笑还是的笑,该哭还是得哭,该好色的时候还是得好色,该正经的时候还是得正经,还担当的时候还是得担当,该奋发的时候还是得奋发,该摸的时候还不是得摸,该干的时候还不是得干,做这样的一只小蟑螂,真是快乐无穷啊!”
一番“楚云式”的感慨之后,这个神奇的男人目光移向他的爱妻,眼见爱妻们手拉着手,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席卷身体的每一处细胞。
此刻,他心中再无任何愧意,反而还有些自豪。
“这要是放在我那个世界,我肯定第二天就被人肉了。”
齐琪,东方婉,盈盈也由于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练武,同样不曾见过这等天下奇景。
眼观如此雄伟的壮景,她们心中却没有楚云那么多感慨,只是觉着期盼着未来有一天能够做到真正的隐居山野,与他厮守终生。
虽然心中有着这样的期盼,但是她们也都明白,在这世界想要达到真正的隐居山野,就必须拥有极为强大的武境实力,当年齐琪的父母就是因为贪恋这本不该贪恋的平凡,以至于全家被灭。
想起那悲伤的一幕,齐琪心中斗志更甚。
当年父母惨死,多少还是有着她父母的原因,说句不恭维的话,他们太懒惰了,作为修武者竟然还太白天睡懒觉,这样的父母不禁让人唏嘘,没有危机意识,没有刚毅的执行力。这样的父母挺悲剧的,所以,她才会有如此悲惨的童年。
“姐姐说得对,当年父母之所以被杀,多少还是有着他们自身的原因,姐姐埋怨父母也有一定的道理,当年在那密室之中,我才五岁便经历了那样的惨剧,现在想想,没有疯掉,还真是个奇迹,还好遇到云哥哥,让我收起了心中的惰意,唉,我可不能重蹈父母的覆辙。”
回想起刚见面时候的懵懂,齐琪这一刻真是百感交集,如果她的云哥哥当时妥协了,最终他们一起隐居山林,半年之后,他们肯定吵架,而且是彼此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可能会打架,最终,她也一定会成为泼妇。
爱情再是伟大,也不能够凌驾于责任之上,她还有姐姐,还有师傅,她的云哥哥还有项父,还有盈盈,这么多需要回报的人,怎么能够抛下这些人的恩情去享受那所谓的平凡?
带着这样心情,齐琪默默注视着前方爱郎的背影,回想起他那一番话,这心中的爱意,更为深沉。
浓浓的爱意化为心中的冲动,她只盼她与云哥哥早一点成为这世间的强者,她也早一点成为一位优秀的母亲。
“云哥哥,早一点变强嘛,我也好早日为你生孩子。”
“就知道说你云哥哥,你自己呢?你自己还不是要早一点变强。”
东方婉眼见这天下壮美的奇景,心中却是没有那么多感慨了,她只希望大家都过得好好的,过得快快乐乐的,未来的挫折能少一点就少一点,未来的道路能顺畅一点就顺畅一点。
不要再有什么大风大浪了。
虽然东方婉知道这种想法不切实际,但她心中依旧默默地祈祷着,她不愿再看见爱郎那一双哭出鲜血的泪眼。
众人心中正感慨间,不知不觉已经行了几个小时,这期间,除了前方小黑与赵九峰相互偶尔抬杠之外,其余人都默然不言,只是想到开心的事情,想到令他们感动的事情,偶尔彼此对视会心一笑。
无声胜有声。
“你这笨蛋,跟着我做什么?快去,前面找盈盈。”项管家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忽然这般厉声斥责道。
楚云微微一愣,不敢违背项父的旨意,加快了脚步。
眼见楚云这般,项管家遂即将目光移向齐琪与东方婉,“盈盈就要走了,你们可不能吃醋,刚才这小子担心顾此失彼,这才一直跟在我身边。”
齐琪与东方婉手拉着手,彼此对视一笑,这次由齐琪率先说道:“项父见外了,盈盈这一走就是五年,我们怎可能吃醋?”
东方婉紧随其后,恭敬地回答道:“项父放心,我和琪琪就算今后吃那小玉的醋,也绝对不可能吃盈盈的醋。”
女人吃醋本是天性,可接触时间一长,她们心中的醋意慢慢也就淡了。
项管家纵声一笑之后,望着眼前楚云这小子的背影,收起了笑容之后微微叹道:“其实,反过来一想,你们这未婚夫活得挺累的,我见惯了这天底下的浪子,十个男人九个浪,毫无责任感和责任心,而他却要时时刻刻呵护你们,时时刻刻担心你们吃醋,将你们当作心肝一样捧在手里,说实话,反正我是办不到这一点的,好好珍惜,更要好好努力,如果今后谁偷懒,以至于武境实力长期得不到提升,我,可是要将她赶出这个家的。”
齐琪与东方婉听了这话,心中登时也挺感动的,项父说得很对,这个世界十个男人九个浪,如同楚云这样时时刻刻呵护着她们女人心的男人,确实少见。
浪子情怀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主流心理结构,所以齐琪和东方婉这才等了二十五年,甚至曾经发誓守宫一辈子。
“项父尽管放心,齐琪和我已经认定云哥,一定好好珍惜。”东方婉拱手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