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昌听他要做内务府的生意,忍不住嗤笑一声,“三哥你这话还是跟萧世子说去吧!他跑了两天,才把这些生意揽给若溪,你觉得你有虎口夺食的能耐?”别说旁人,就是那些买走酸豆角和豆瓣酱方子的人都不敢说啥,他这个三哥简直太异想天开了。
“酸豆角和豆瓣酱的,若溪家也不做了。都是些小生意,只要她说了话,这有啥难的。”姚富贵知道,事情的关键都在姚若溪。她要是说不做,让他来做,那内务府的生意就是他的了。
姚文昌摇摇头,这种想法他简直说不通他们。
卢秀春瞥了眼面上带着理所当然神色的姚富贵和许氏,转身去哄着儿子睡觉。要是当初三房的人或者老宅的人和若溪家相安无事,没有那么多算计谋害,不那么贪心不足,现在像他们家一样,不用说,该帮的若溪她们自然就会帮了。做了那么多,现在还舔着脸想要帮忙,又凭什么?
见卢秀春不愿意帮忙,姚富贵就开始跟姚文昌哭穷,“现在及第和春桃春杏几个的亲事都没有成,怕住一块遭嫌弃碍你们的事儿了,一家人住在京都,租的小院,也没有个啥进项,银子却流水似的花出去了,这以后一家人的日子总要过下去啊!”
“三哥!这个问题你早该想到的。你在新安县有生意做,有那么多地种,清闲舒适,非得都搬到京都来。你现在也不是做生意,而是从别人手里抢生意,谁的生意会平白无故的让给你做!?”姚文昌一直不希望姚富贵一家留在京都,听着好听,住京都了。要不招惹事端还好,一旦出了啥事儿,所有努力都打水漂!
姚富贵看他不但不帮忙,还反口教训,心里才叫气恼,想回嘴说几句,又想着自家在京都还要靠着他,只能憋着,带许氏和姚春桃姚春杏回去了。
回到家的姚富贵却没有死心,他现在无权无势的,连个人都不认识,想要认识人,想给闺女儿子找好人家,他得先有个路子。和内务府做生意就是最便捷的一个路子。认识的那都是达官贵人,说不定下一个发达富贵的人就是他了!
于是姚富贵见不到姚若溪,就在齐国侯府蹲守等着萧恒墨。既然姚若溪做内务府的生意是萧恒墨跑过来的,那他只要跟萧恒墨打声招呼,萧恒墨也能给他弄个生意做做了。
萧恒墨从镇抚司下衙回来,姚富贵连忙堆着一脸笑的迎上来,“萧世子!萧世子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有事?”萧恒墨挑眉。
“有事儿!有事儿!”姚富贵搓着手嘿嘿的笑,“昨儿个见若溪,听说她跟宫里做着生意。你也知道我们家在京都不容易,我是若溪的三叔,要是我们家过的太不像话,若溪她身为一个县主,脸上也不好看不是。”一副你明白的样子。萧恒墨是聪明人,那是一点就通的。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在内务府弄个生意做?”萧恒墨面无表情的问他。
姚富贵连连点头,“只要有个小生意,能裹着一家大小过活就行了。”
“那你会做什么?”萧恒墨把马缰扔给小厮。
姚富贵会做啥?酸豆角只会一半方子,他会的也就是豆瓣酱了。他想了一下,宫里那么多人,那都是要吃喝的,他要是把豆瓣酱和酸豆角几个接到自己手里,怕是比在新安县卖的还多。昌州总共那么大,他还要和几家分,现在是越来越不景气,都挣不到多少钱了。
“那个…我们家是做豆瓣酱的,还有酸豆角。”姚富贵对着萧恒墨说这话,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萧恒墨这是真正的位高权重,簪缨世家,尤其他长得俊美绝伦,气势迫人。让他总觉得底气上不来。
萧恒墨微微勾起嘴角,“你家的豆瓣酱和酸豆角跟谁学的?”
姚富贵愣怔了一下,“是……跟…跟若溪家学的。”
“学了师父的本事就转头抢是师父的生意?溪儿欠你家啥了?”萧恒墨神色不变,却眸光渐冷。
姚富贵脸色僵了,“不是…我是若溪她三叔,我们都是亲戚。”
凌武在一旁默默的提醒他,“三表叔。”看他脸色难看,想解释啥,从去年姚成材之死挖陷阱姚若溪到强要酸豆角方子再到之前要豆瓣酱方子,一一细数了姚富贵对姚若溪家做过的事儿,“现在你还想从县主手里抢生意,只能说你脸很大。”
姚富贵脸色青白,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这些萧恒墨都不知道,而且他是大人物,这点小事儿,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没想到他会这么计较。想到萧恒墨的身份,以后还得靠萧恒墨提携帮忙,还有儿子的官位,他急忙解释,“那些事儿都不是我做的啊!我只是被人蒙蔽了眼,被人骗了,被人当枪使,我一直都跟二哥家很要好的!”
萧恒墨最后瞥了他一眼,转身大步进了门。
“萧世子!萧世子!”姚富贵忙大声叫喊,要是得罪了萧恒墨,这次的生意做不成,儿子的官位怕是也要没了。
凌武伸手拦了下,“姚及第的事儿我们主子说话算话。但你们要把脑袋提好了。”世子夫人可是主子的心尖尖,主子还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们这些人,竟然自己撞上来了。
看几人直接进了齐国侯府,只有门口守门的护院冷漠嘲讽的眼神和两旁张牙舞爪威风霸气的石狮子,姚富贵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脸色十分难看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