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说了一通,心里却越发地堵了,看着子墨丢下的书箱,过去搬起来往后山大步走去,泪水也慢慢流了下来。
从来到温泉谷,子墨虽然是大师兄,可就像姐姐一样照顾着她。
她的衣服无论男装还是女装都是子墨买给她的。
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子墨有着女孩子一样的细心,而她越愿意将自己的心事说给他听,毕竟另一个师兄也不懂,师父又不合适。
还记得刚来的那段时间,皇上在这里,子墨对她的提醒,照顾,子墨是真心的对她好。
就是现在搬的书箱,也是子墨隔几日帮她搬过去,而每次去了都会去厨房看看米够不够,肉有没有……
这样好的大师兄竟然骂她是骗子,这叫她难过的不行。
都说了可以嫁人的,为什么还这样对她?
师父是那样,大师兄也是那样,真是太欺负人了!
知不知道我很在意你们啊,来到这里这么久,只有这里我当成了家,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亲人,可你们却这样说我!
凌月一边走一边流泪,直到回到后山的竹楼前。
奔驰跑了过来,无视凌月的悲伤,大力地蹭着她的脸,欢欢也从树林里窜出来,抱着她的大腿亲热地叫着。
这叫凌月又想起子墨说的话,你不是喜欢这里吗,为什么还要离开?
全是撒谎!
你就是个骗子!
……
是啊,自己明明是喜欢这里的,为什么还要犹豫?
难道自己真的撒谎了?
自己真是骗子?
凌月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药王给出选择的时候,她真的动摇了。
不,而是在听到纳兰要娶林蛇精为侧妃的时候,她就有种冲动想立刻去京都找纳兰问一问。
原来自己也不过如此啊。
……
“汪汪!汪汪!”
这时欢欢狂吠起来,叫凌月回过神来。
“怎么了?”
见主人有了反应,欢欢立刻来了精神,往树林那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叫凌月,意思跟上。
凌月怔了怔,抱着书箱跟着过去,当到了树林里一看,大怒!
这里是她养鸡的地方,而现在到处都是鸡毛,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看见她,一呲牙,挑衅似得,便跑进了树林里。
好像嘴里还叼着一只鸡。
欢欢跳着脚叫着,却不敢追,而是抬头看凌月。
凌月心情正糟糕着,如今鸡又被偷吃了,还正面挑衅,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放下书箱,从空间里摸出把菜刀,挥舞着就追了去。
“你个偷吃贼,我看你往哪跑,今天要是不把你抓住,我就是你生的!”
鸡一直在丢,无论是炖在锅里还是活在外面的,她也只看到了一地鸡毛,却没抓住现行。
她知道不是人,温泉谷虽然很大,但有毒瘴围着,没有药王的解毒丸是进不来的,那偷鸡的自然就是动物,还是温泉谷的内部的。
她只知道黄鼠狼爱偷鸡,在附近也见过几次,刚才打了个照面,草木深深的,没太看清,不过想来应该是黄鼠狼,只是奇怪没见过一团白的黄鼠狼。
凌月咬着牙,卯足了劲,彪悍着追着前方不远的白花花。
绿树浓荫,野花烂漫,那白花花身体轻盈,飘飘忽忽地跳跃着,隐现着,看上去十分灵动。
可她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只知道这个偷鸡贼将自己的鸡都给吃了,一定要追上去为鸡报仇!
她在前面追,欢欢在后面追,奔驰也跟上来了,这动静闹得可不是一般的大,惊起无数的飞鸟,吓起无数的动物,整个山林顿时沸腾起来!
各种声音中偶尔响起女孩子的怒吼。
“偷鸡贼,我扒了你的皮,炖了你的肉,我叫你吃我的鸡!”
……
就这样追啊追啊,追到了晚上,追啊追啊,又追到了早上……
没办法,对方不停,凌月只能追下去,不然下次上哪找去!
凌月也追出火气了,她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东西追上,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那白花花的东西似乎也有些慌,没想到凌月会穷追不舍。
不就几只鸡吗,至于吗!
它哪知道,凌月心情不好,正没地方发泄呢,逮上它还能放过?
凌月日夜追赶,一刻不停,没想到竟然追了三天三夜,终于追上了!
“你跑啊……你倒是跑啊……你个偷吃贼……我扒了你的皮……”
凌月靠着一棵大树,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呼哧呼哧一边喘一边瞪着前面那个东西。
虽然是瞪,可是目光没有半点火气,说的话凶狠,可语气却软绵绵的。
追了三天三夜,没有停下一会,再大的火气,再大的凶狠,也被这么高强度的运动量给磨没了。
汗水顺着脸往下淌,双腿直发颤,最终凌月还是无力地滑坐在地上,靠着大树,不说话了,一心喘着气。
而对面那个白花花的东西也趴在草丛里,张着嘴呼哧呼哧地喘,全身都湿漉漉的,看样子累的也不轻。
距离不过十步,凌月自然看得很清楚,这并不是什么黄鼠狼,而是一条全身雪白的狐狸!
这条狐狸个头很大,狐狸脸尽显狡诈,特别是那双狐狸眼灵动的不行,像是带着人类的情感,一看就是聪明的家伙。
也是,不是聪明的家伙,也不会偷她的鸡了,甚至还去她锅里偷。
不过也够愚蠢的,竟然把她的鸡全吃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锲而不舍!
白狐狸狐狸眼珠转了又转,身体摇摇晃晃地就要起来。
“别动!”凌月马上出声。
追了这么久决不能前功尽弃,所以必须打起精神盯紧了这个东西。
狐狸眼露出不屑,完全无视凌月的话,依然摇晃着站起来掉头继续走。
跑是跑不动了,只能走了,还是慢走。
而凌月也摇摇晃晃地起来,不过毕竟练了这么久的武功,歇了这么一会恢复了不少力气。
“你还敢跑,哈,我倒要看看你跑到哪里去!”凌月说着跟了上去。
白狐狸依旧没有停下,还抖了抖毛,蹒跚地继续往前走。
这时来的方向传来马嘶声,那是奔驰。
这只该死的狐狸很是狡猾,专挑茂密的林子,奔驰跑不开,没跟上来,而欢欢,那小家伙,还处在幼齿,早就落后面了。
听到奔驰的叫声,凌月想起了欢欢,有点担心,也不想再跟这个狐狸耗下去了,快走几步,抬手点中了白狐狸的穴道,白狐狸立刻倒地。
“我叫你跑!该死的狐狸,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月嘴上骂咧咧的,上去把它抱起来。
白狐狸长得很大,还很肥硕,抱了个满怀。
双手颠了颠,凌月气哼哼地道:“你丫的吃了我多少鸡长得这么肥!等我回去就剥了你的皮卖钱买鸡去!”
白狐狸动不了了,满眼都是惶恐。
它终于有些后悔,不该一下子把鸡都吃了,要是留几只也不至于如此,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凌月抱着白狐狸走了一会,走不动了。
这东西死沉死沉的,她又累了这么久,追的过程也就是从空间取点吃喝补充下能量,根本就没正经八本地休息过。
“死狐狸,我追了你这么久,还得把你抱回去,你还真是有功了!”
凌月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死了。
可要不抱回去吧,解开它的穴道,她又怕这死狐狸跑了。
除非是杀了它,收进空间里。因为空间是不能放活东西的。
当然,别看她嘴上骂的挺凶,又是剥皮又是该死的,其实压根就没杀心。
最终她还是这样抱着白狐狸走回来。
路上遇上欢欢,嘴里正叼着她不知什么时候丢下的菜刀,而奔驰正在那艰难地开路。
一狗一马看到凌月顿时撒欢起来,围上来亲热起来。
照旧,凌月被奔驰添了一脸的口水,下面被欢欢蹭了一腿的狗毛。
不过欢欢很快就对着白狐狸汪汪起来。
凌月将菜刀收回空间,安慰着一狗一马,继续往回走。
等到了竹楼,也到了傍晚,这一折腾又是一天。
凌月找来个草绳将白狐狸栓上,想想又弄个油布搭在上面,端来盆凉白开给它。
白狐狸看看凌月又看看水,想喝不敢喝的样子。
凌月点着它,指控了一番偷吃贼,看我怎么收拾你如何如何的,然后才打着晃往竹楼走去。
她得上去睡一会去。
白狐狸转着眼珠,看着在一边对着它叫的欢欢,一呲牙,欢欢立刻老实了。
哼,装什么装,我吃鸡的时候你不是捡漏捡的也很欢实吗!
白狐狸心说,趴在那闭目养神了。
欢欢围着白狐狸转了一圈又一圈,思考了一下,来到水盆里卖力地喝起了水,大有都喝干净的架势。
那意思好像是,我都喝了渴死你!
可惜它忘了,整整一大盆,它一个小奶狗全喝的完吗!
最终喝的打嗝了,水还剩了半盆。
欢欢怔愣愣地瞧着。
趴在那一直半眯着眼看着它的白狐狸立刻起来,霸占了盆子,大口地喝了起来。
既然这家伙喝了没事,那这水自然是没问题的。
真是渴死它了!
这一幕正好叫凌月看了个正着,有些磨牙,狡猾的死狐狸!既然这么懂,那剥皮可就太便宜你了!
不过现在没时间理会,她先好好睡一觉,再想想怎么处理它。
直接趴在床上,呼呼睡去,可刚睡着就被人弄醒了。
“小师妹!”
凌月生气地挥了挥手,谁这么讨厌,这个时候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