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邀他同住,找茬被打!

商枝愣住了,这个完全出乎意料。

她以为能够顺利的把伤寒药推出已经是很好的结果,哪里知道居然引来其他药铺的掌柜。

目前以她的能力,暂时没有办法与多家药铺合作。

这般想着商枝婉拒道:“我如今人力不足,暂时没有办法满足各位的需求。而且伤寒药我是有条件,每一瓶只能售价在十文钱之内。各位若想利用伤寒药挣银子便请回。”

几位掌柜微微变了脸色,他们是看准伤寒药的商机,可更多是因为它的药效。

“商姑娘您误会了,我们来时已经打听清楚,您说的这些要求,我们都能够答应。”有人站出来表态。

“正是。商姑娘年纪轻轻便心系百姓,我们同样身为医者,自然不忍心病患无药可医而病逝。如今伤寒得以救治,我们自然是以性命为重,其次才是利益。”

“我们若是违反你制定的价格,您能随时收回伤寒药。”

商枝看着他们一个个表明态度,她笑容和煦道:“各位的诚意我看在眼里。你们拿出十足的诚意,都是为了百姓,我也不能将各位拒之门外。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若是想要拿我的药,这些药物该如何售卖,需要听从我的安排。如果有违背者,我会取消合作。”

几位掌柜面面相觑。

商枝看他们一眼,侧身让开,作出一个请的姿势:“若是能够接受,请入内。”

掌柜们迟疑片刻,决定入内,先详谈之后再做决定。

商枝将人请进院内,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兄妹俩,“苏公子,我有事正忙,不招待二位了。”

苏易看着商枝与各位掌柜交谈,游刃有余的模样,身上散发出自信的光华,被深深吸引着目光。

而且也让他见识到商枝不同的一面,意识到自己所知道的不过冰山一角,永远还有惊喜在前面等着。

她不止医术高绝,并且心系百姓,明明手里拿着伤寒药的方剂,能够让她一夜暴富。可她却为了穷苦的病患,而牺牲掉自己的利益。她高洁的品行,令人钦佩。

“商姑娘,你先忙,我们不打扰。”苏易心思复杂,商枝是真的至纯至善,拒绝入京给外祖母治病,一定是有内情吧?

商枝颔首,入内关门。

苏锦瑟看着紧闭的院门,只觉得刚刚所遭受的冲击,比起她忍受屈辱给商枝道歉还要令人难堪!

看着商枝受人尊敬吹捧,而她却成为布景,心里的妒火无法抑制。

更汹涌而至的是恐慌。

商枝越出色,对她来说威胁越大!

“哥哥,我已经向商姑娘道歉,你可以原谅我了吗?”苏锦瑟不安地看向苏易。

苏易看一眼紧闭的门,点了点头,“回去吧。”

苏锦瑟看着苏易心不在焉的模样,双手紧紧捏握成拳头,目光晦涩阴冷。

——

商枝走进屋子,就看见三足鼎立之势。

互不看顺眼的林掌柜与佟掌柜统一战线,新来的几个掌柜抱团,薛慎之坐在主位上。

她看着招待客人的薛慎之忍不住眼底流露出浓浓笑意,在他身旁坐下。

“各位支持我的药丸,我在此感谢大家。”商枝满面笑容的看向各位掌柜,“我这里有二不。一不许违背最基本道德,医者为本,不利用此药物开出天价。二不许乱售卖药物,仅限一个病患一瓶,若是未曾治愈,再增开。而若是未曾患伤寒,此药不许售卖。因为药物紧缺,我们才需要严格把控药物,免得真正需要的人却无药可医。”

屋子里沉浸片刻,有人想开口提出异议,却被身边的另外两人用眼神制止,他咽下口中的话。

“没有问题。”

这是,全都齐齐开口,毫无异议。

商枝继续说道:“我们都是丑话说前面,大家都接受,今后就能够很好的合作,杜绝后患。”

“是,商姑娘说的有理。”

商枝笑道:“各位该知道我先与林掌柜、佟掌柜合作,已经收下他们的订金,得以他们为先。而我的人手不够,所以不能大量的供货。你们若是愿意等,我愿意与各位合作。”

各位掌柜互看一眼,连连点头:“没有问题。”

“若是没有问题,各位九月底去清河镇回春医馆,那时候我静候各位。”商枝把该说的都说清楚明白,便开始谢客。

几位掌柜十分有眼色,纷纷告辞。

他们一走,林掌柜忍不住说道:“他们是来分一杯羹?”

佟掌柜沉着脸没有开口,却也和林掌柜是一个意思。

商枝似笑非笑地对林掌柜说道:“你该知道我的初衷,是希望患伤寒的病患,人人得以医治。而仅凭你们二人之力,远远不够。”

林掌柜顿时没有声了。

商枝继续说道:“我之后还会研制其他几种药丸,都不会仅给哪一家,而是符合我条件的,都能够推售,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看着两个人郁闷的模样,她忍不住失笑,“但是我能给你们优先权。”

林掌柜眼睛一亮,连忙挪动肥胖的身躯,挺直了腰板,“这可是你说的!”

“嗯。”商枝继续丢下第二枚炸弹,“我不是忘本的人,能有现在的成就,少不得你们二位。因此,我决定开大作坊,向二位要几个药童。”

林掌柜和佟掌柜直接被炸懵圈了!

他……他们药店提供药童?

这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商枝让他们参与核心,这是对他们散发出信任的讯号!

林掌柜激动的语无伦次,“大侄女儿,你如此念着叔。今后有叔一口热乎饭吃,绝对不让你吃一口稀的!”

佟掌柜暗啐这不要脸的套近乎,他正色道:“商姑娘的事情就是同济堂的事情。今后若有需要尽管差遣,不必客气。”

商枝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林掌柜与佟掌柜对她感恩戴德。

若是没有方才几位掌柜,只怕她寻两位合作,他们虽然会大喜过望,十分感激她的信任,却也明白她是无人可用,今后许多决策说不定掌握不了主动权,如今大不相同。

“两位掌柜言重了,你们回去后可以事先挑选一位药童送去清河镇回春医馆。”商枝接过一旁薛慎之递来的茶水喝了两口,又面容严肃道:“若是他们不懂规矩,我随时会将他们遣送回去。”

“是是是,叔一定给你们安排个机灵省心的。”林掌柜与佟掌柜同时说道。

商枝满意地颔首。

事情全部谈妥,两人便起身告辞。

而之前离开的几位小药铺的掌柜,离开后,上同一辆马车。

方同一坐下来,就将在商枝那处憋的满肚子牢骚发泄出来,“嘁,她脑子是被驴给踢坏了吗?咱们开药铺不奔着挣银子,就是为了做慈善吗?如果不是看见她的伤寒药影响力极大,我才懒得奉承她。规矩一大堆,还不让人挣钱,谁乐意伺候她?”

刘向山冷笑道:“都是银货两讫的买卖,偏她就翻出一套一套地花样!你也别气,我们暂时先答应她,等药搞到手之后,究竟如何卖,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伍庆丰心里有些没底,“她瞧着倒不是个好糊弄的,咱们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如果传到她耳朵里,不再卖药给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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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山十分不屑道:“她也就表面正经,说到底是为了做名声。等名声起来,银子只怕自己找上门!咱们这些给她干活的,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只是给她铺路的踏脚石!”

“她吃肉,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买药的人嘴封严实了,若是敢走漏风声,不卖药给他们家里人,还怕治不住?”方同心里早有了算计,伤寒药是救命药,当然得配得起一条命的价值。

几个人达成一致,决定先哄着商枝要来伤寒药,等得手之后,价钱再暗中调整。

陈梅花蹲在商枝屋门口,看着一波一波的人坐着马车离开。

心里很嫉妒商枝,她是瞅着苏易和苏锦瑟朝商枝家走来,心里惴惴不安,追过来,就看见两个穿着打扮很有钱的老爷给商枝一把银票。

陈梅花咬紧牙,心里暗恨商枝,她只管自己挣大钱,吃香喝辣。为着四两银子,泼她脏水,诬赖她!

越想越生气,体内压制的怒火蹭蹭暴涨,决定给商枝一点颜色看看!

她断自己的财路,那自己就以牙还牙!

陈梅花绕到商枝的屋后,看着一大片葱葱郁郁,开着小花的药山,冷笑了几声,调头就往家里走。

她回去后,孩子躺在炕上‘哇哇’大哭,陈梅花舀一碗米汤,抱着孩子喂下去半碗,然后把孩子放在炕上,看着吴氏吃一天药后,身体爽利许多,钻进厨房去熬药,顺便做饭。

家里许久没吃过荤腥,陈梅花从六两银子里抠出十个铜板买几两肉。她剁烂肉糜,蒸一碗肉汤给孩子吃,剩下的就全都和土豆、茄子、野菜乱炖一锅,一家子就吃这一碗菜。

吴氏看着锅里的大杂烩,本来要挑刺,就见陈梅花挑拣出几块肉放她碗里,眼皮子一拉,捧着碗吃饭,倒是没有说什么。

放下碗的时候,才咕囔一句,“老娘咋就生你这么个窝囊废,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都不吭声!”

陈梅花握紧了筷子,心说她不是窝囊废,已经知道该咋报复商枝!

吃完晚饭,收惙一番,天色擦黑。

陈梅花摸着镰刀,背着背篓,偷偷摸摸爬上药山,挑拣着能挖的药材采挖出来装背篓里去镇上买。至于没有成熟,没啥用的药材,她割麦子似的,一茬一茬割了扔在地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装满背篓,毁坏小半块药山。

陈梅花看着葱葱郁郁的药山,转瞬秃了一块,想着商枝明天见到这里的情况,心里一阵痛快!

手里拿着药水给药材打药杀虫的李大婶,从下晌忙到天擦黑,才把药水给打完,她累得直不起腰来,正打算下山,无意间看着缺一秃噜的药山,顿时阴沉着脸,丢下手里的篮子,箭步往那块地儿冲过去。

正好逮着背一背篓药材准备下山的陈梅花,脸色凶狠地叫骂起来,“好哇!是你这小浪蹄子坏我的药山!敢偷我的药材,坏我的药苗,你是不想活了!”

陈梅花听到李大婶的叫骂,脸色一白,拔腿就往山下跑。

李大婶可不是善茬,落到她手里头,自己不死也得掉层皮!

李大婶看着坏了小半的药苗,生吞活剥陈梅花的心都有。她捡起地上的石头,朝陈梅花砸去,怒骂道:“给我站住!该死的贱人!偷东西敢偷到老娘头上来,看我不打死你!”

陈梅花心下惊慌,不熟悉山路两眼蒙黑,四处乱蹿。只跑了几步,就被李大婶揪着头发,照着她的脸‘啪、啪’甩几个耳光,“他娘的臭贱人!我不打死你个手脚不干净的贱货,我就不姓李!”

陈梅花被几耳光打懵了,耳朵里嗡嗡地响,痛得她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李大婶手劲大,揪着她的头发,拽倒在地上,拿着棍子往她身上抽,抽得陈梅花嗷嗷叫,满地打滚。

“李大婶,误会……都是误会……我不是存心要偷你的药材,是……是商枝……我以为这块山地是商枝的……”陈梅花痛得抓住头皮,被李大婶大力拽的头皮都要被撕下来,“疼疼疼,李大婶,你这药多少钱,我赔给你!”心里暗叹倒霉,以为坏商枝的地,结果是坏了李大婶的!

李大婶闻言更来气了!拔错了?这个小贱人还敢对付商枝?

她冷笑一声,对准陈梅花的脸就是哐哐两拳头,“忘恩负义的贱货!商丫头可怜你们母女两,捎带你一程回村,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敢背地里用这下作手段害她!你这不知好坏的东西,和你那个黑心烂肚肠的老贱货的娘一个样,上辈子没积德,专生赔钱货!”说着又是几拳头打下去,打得陈梅花鼻子里的鲜血流出来,两颗门牙都被打松了,满嘴的血,她不敢大声的喊叫,蜷缩着身体低嚎着求饶。

李大婶想着吴氏专干恶事,连带着这小贱货也敢动歪主意,坏了她辛辛苦苦栽种的药材,越想怒火越蹭蹭上涨,手里的劲就越大,拳头就举得越高,打得也越重,不一会的功夫,陈梅花就没了动静,身子也不挣扎了。

李大婶就着月光,看着陈梅花鼻青脸肿,满脸血污的模样,心里有点害怕,不会把人给打死了?

她踢两脚陈梅花的肚子,恶声恶气道:“你给我起来!你再不起来,老娘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陈梅花很痛,身上哪里都痛,动一动就像刀子割肉一样。她的脸肿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费力也睁不开,反而痛得她‘嘶’一声惨叫。

听到李大婶的话,她喉咙里溢出哭腔,泪水往下掉,求饶道:“我受不住了,你再打……就得打死我了……”

李大婶没想真打死人,只想给她一个教训,出一口恶气。她瞪着陈梅花,恶狠狠地说道:“臭娘们!你不把银子赔给我,这件事不算完!”

陈梅花被吓得狠狠一哆嗦,动了动手指,让李大婶自己在袖子里掏银子。

李大婶探手一摸,拿到五两多银子,她阴着脸,“这么一点咋够?老娘买药苗都不够这个数!”

“欠……欠着……”陈梅花真的怕了,怕李翠花真的把她打死在山地里,刨个坑把她给埋了!

她肠子都给悔青了,明明是爬到商枝的山头,咋就拔了李翠花的药材?

李大婶冷哼一声,“光赔钱不够,你把这药材给毁了,得帮我全都种好。种不好,你给我等着!”拾起篮子,她骂骂咧咧下山去了。

陈梅花动弹不得,李翠花这一顿毒打,她给去了半条命,缓半天,才忍着痛磨磨蹭蹭回到家里。

吴氏正好被尿憋醒,提着油灯出来就看见陈梅花鼻青脸肿,不人不鬼的样儿,吓一大跳,险些没把油灯给摔了。

“你这是咋弄的?”吴氏一声怒吼,“谁打的?商枝那贱人?”

陈梅花眼泪就掉下来,又痛又委屈,“不是她,是李翠花。”

吴氏脸一沉,“咋就拉扯上李翠花了?”

“我……我……”陈梅花吱吱唔唔地把来龙去脉简单交代,“我拔错了,拔到李翠花的山头,被她逮着毒打一顿,还叫我给赔钱,把毁坏的药材给种好,这两件办不好,她不会放过我。”

吴氏一巴掌呼在她后脑勺上,怒瞪着陈梅花,“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屁大点的事情都办不好,净给我招祸,明儿你就给我滚回去,别祸害我!”

“娘……”

吴氏被陈梅花的蠢笨气得脑仁痛,又爬回床上,尿也不撒了。

陈梅花自己用草木灰清理伤口,呸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洗个澡,躺在床上,身上疼得整宿睡不好。

第二日一早,陈梅花带着伤去找商枝。

商枝正在院子里剁晒干的鱼腥草,抬头看见陈梅花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差点没把手指头给剁了。

“你这伤咋弄的?”商枝看着陈梅花肿得和猪头差不多脑袋,一副哭丧脸的模样,十分滑稽,忍不住想笑,费好大劲才憋住。清了清嗓子道:“昨儿你蹲在院门口,还好好的。”

一提这个陈梅花就一肚子的火气。

如果不是爬错山头,咋会挨一顿毒打?

她今天来找商枝,不但不能说出被打的理由,还得求她帮着治伤。

昨晚躺炕上痛了一宿,沾着床铺就难受,一大早就问商枝要点药吃,哪知会被揭伤疤?

“我被人当贼打了。”陈梅花忍了忍,还是简短地回了句。

商枝若有所思,疑惑地说道:“你乱跑别人地里了?不然谁把你当贼?你如果是问我要伤药,就去找打你的人要吧。我可是记得你说我没啥了不起,不稀罕我给你治病。”说着,又弯下腰剁鱼腥草。

陈梅花脸色变了变,没有想到商枝如此记仇!

“商枝,我娘病得严重,大家都是邻里之间,应该要互帮互助。你见死不救,我糊涂骂人,也不是本意。你看我被打的这样惨,就给我一盒伤药?”陈梅花低声下气的求商枝,实在是脸上肿胀得痛,再不吃点药,抹伤药,明儿不但不会消肿,还会肿胀得更厉害。

商枝还没开口,院门口传来李大婶的大嗓门,人还在门口,声音已经传到商枝耳朵里。“商丫头,昨晚我地里遭贼了,把药材当韭菜割去一大茬,坏在地里。还有一些挖采出来的药材,你看一看值不值钱?”

李大婶背着背篓进来,一眼看见陈梅花,把背篓掷在她的脚边,陈梅花吓得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嘴唇煞白。

商枝看着眼前这情况还有啥不清楚?陈梅花真是狗胆包天,敢动李大婶的地儿,不打死都是她烧高香了。

“商丫头,有一事我得说给你知道。这个小浪蹄子,她爬错山,爬上我山头破坏药苗。她存了心去给你找麻烦,拔你的药山。可咱们的药山挨得近,她搞不清楚,这才弄错了。”李大婶直接揭发陈梅花的罪状。

商枝诧异的看向陈梅花,就看见陈梅花颓然地坐在地上,不等她开口,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李大婶逮着她,抓住她的衣领,“跑啥?大清早跑来找商丫头,看样子你精神头十足,那就去山上把药苗给种了!”

陈梅花瑟瑟发抖地说道:“我……我求商枝要伤药。疼……很疼……”

“呸!谁给你那么大的脸?背地里算计着害商丫头,转过头来又臭不要脸的问她要伤药!治好你了,你再反过对付她?”李大婶凶神恶煞的,一副她敢点头,就捏死她的模样。

陈梅花刚刚才吃的教训,哪里敢触李大婶的霉头?她说啥就是啥,忍着痛,去爬后山。

磨磨蹭蹭,她目光带着希翼的看向商枝,希望她能够不计前嫌。

商枝继续剁鱼腥草,事不关己的模样。

让她不计前嫌?做梦呢吧?

她不追根究底,也是看她被揍得面目全非,忒惨!

陈梅花敢怒敢言,心里十分的憋屈,哀求地说道:“李大婶,你不给我伤药,我疼得干不了活。你看能不能帮我买点药?我的银子都给你搜刮去了……”看着李大婶冷着脸,无动于衷,转头跪在商枝面前磕头,“商枝,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动坏心思,想着法对付你……求求你给我一盒伤药,我……”

“你别白日做梦,一边算计我一边求我给你治伤!陈梅花你咋就没有一点长进?将你娘的做派学个十足十,背地里放冷箭,还有脸求上门!不说给你治,就是踩扁你这张脸,我还得说一句‘活该’!”商枝看着陈梅花就倒胃口,她完全是自食其果!拇指与食指圈成环吹一声口哨,在刨坑地小土狗,汪汪大叫着冲过来。

陈梅花气得半死,憋了满肚子的怨气,在商枝这句话刺激下,失去理智,突然朝商枝狠狠扑过去,手里捡着石头,就要往商枝头上砸。面目扭曲道:“该死的小贱人!你害得我被打,被骂,欠下一屁股债,还咒我活该!我不打死你,咽不下这口恶气!”

商枝后脑勺找眼睛似的,猛地擒住陈梅花挥来的手腕,借力站起身,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直接把陈梅花踹翻在地上,脑袋着地,‘哎哟’嗷叫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痛得被撕碎了一样。

商枝看着陈梅花死性不改,通红的双眼里堆积着怨毒的神色。她脸色铁青,“马上给我滚出去!”

陈梅花狠狠瞪商枝一眼,看着皱着鼻子,龇着牙冲她发怒的小土狗,心里更加的恼恨,连一个小畜生都敢欺负她!她爬坐在地上张嘴就要咒骂。

商枝拍了拍小土狗,“把她给撵出去。”

“汪汪——”小土狗飞扑过来。

陈梅花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出商枝的院子。

一口气,冲出几里地,陈梅花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商枝的院子,心里十分难堪,脸色涨成猪肝色,这个贱人竟敢叫小畜生撵走她!

陈梅花真真切切将商枝给记恨上,活撕了商枝泄恨的心都有!

她落得如此下场,全都拜她所赐!

陈梅花破罐子破摔,不给李大婶干活,直接回陈家,她抱着孩子,收惙东西,当即赶回夫家求救!

——

商枝看着陈梅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双目冷沉,陈梅花对她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

之前即便她拒绝给吴氏治病,陈梅花心中虽恨,却不至于想要报复她,给她颜色看!

突然之间,大晚上跑山上毁她的药田,非常过分了,仿佛有深仇大恨。

“商丫头,我这药能卖钱吗?”李大婶骂了陈梅花几句,提起正经事,“你收吗?”

商枝检查药材,的确是成熟的,“叫薛慎之给你称重记账。”

“好咧!”李大婶脸上露出笑容,准备提着背篓去老宅找薛慎之。又问商枝道:“商丫头,你知道陈族长老宅里住的人是啥来头?”

商枝一顿,瞬间醍醐灌顶!

苏易不会无缘无故押着苏锦瑟向她道歉,一定是发生了事情。

而他说的事情,正是苏锦瑟拿银子给陈梅花,由陈梅花转送给她!

一定是这之间发生什么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让陈梅花对她产生误会和恨意!

她不禁眯起眼眸,眼底闪过危险地光芒。

苏锦瑟……

她又是为何针对自己呢?

商枝细细回想两人从相遇到之后的短暂交锋,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还是说自己不愿意入京得罪她了?故意找茬?

商枝想不透,便不再去想,心里到底是重视起苏锦瑟,对她起提防。

薛慎之给李大婶过称,然后登入造册,将人送走,把药材搬进新房子,储放在药房中。

商枝看着他累出一身热汗,皱紧眉心道:“搬来搬去,不太方便。”

薛慎之拿着绢布擦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歇息。闻言,他不由得看向商枝,“若有人再送药材来,你让他们放在庭院里,遣人去叫我一声。”

商枝哼声道:“你那个破屋子,住人可不方便,有些危险。你不如搬进来新房子来住?”

薛慎之一怔,抬眸看向商枝,只见她若无其事地在将药材归类,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天知道商枝心里有多紧张,手心都冒汗了。她提出邀请薛慎之住进来,便已经足够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非亲非故,住在一起,不是将对方当做亲人,便是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就算琢磨不透薛慎之的心意,等他搬进来之后,她能够制造出更多的机会试探他。

薛慎之收紧手心的绢布,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忙碌的身影,喉结微微滚动,他能不能……将她的邀请当做比亲人更深一层的用意?

理智告诉他在二人确立关系,成亲之前,应该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他需要拒绝她的邀请。

可这一刻,他想抛去理智,一口答应她的请求。

苏易的虎视眈眈,令他生出一些危机感。

他的家世比自己好,性格大胆而直白,时刻担心着她会被苏易给打动。

薛慎之拿捏不准商枝的心意,因而不能轻易地打破两人之间的平静。他住进来,虽然会妨碍她的名声,可未必不是在她身上烙下薛慎之的标签。

薛慎之心口牵动着异样的情绪,他望着商枝的眼眸,翻涌着深谙晦涩的情绪。

商枝久久等不到薛慎之的回答,她心里隐约有一些失落,勾了勾唇,她带笑地转过身去,“我只是说一说……”

“好。”

薛慎之终将未曾克制住自己的私心,他看着呆楞住的商枝,心里自嘲的想着,他果然不是个好人。

商枝震惊住,紧接着是汹涌而至的惊喜席卷着她。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露出一抹傻笑。

他答应了!

是不是说明他对她并非完全无意?

商枝这样想着,心口一阵灼热,看着薛慎之的眼神都变了。

她嘴角流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人都住进一个屋檐下,至于如何试探出他的心思……商枝想了想,眼底闪过狡黠。

“哦,那你明天搬过来。”商枝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面上不动声色。

薛慎之看着毫无异色的商枝,微微蹙眉,难道是他多心了?

他眸光微微一闪,深深看她一眼,唇边带笑,“好。”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目的一致,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反而就怕别人不多想,暗戳戳地向别人传递一种关系匪浅的讯息。

商枝为着让薛慎之搬进来做准备,将屋子打扫一番,看着屋子里不少薛慎之的东西,原来新房里早已不知不觉被薛慎之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占据,并不突兀,反而十分的融入,仿佛本该就是如此。

第二日,商枝一大早起身,洗漱后就看见薛慎之提着简单的包袱进来。

“你的书籍不搬吗?”商枝问道。

“暂时不急。”薛慎之自然而然,将自己的包袱放进那间特地为他准备的房间。

商枝靠在房门前,看着他将包袱里的衣物取出来,放在衣柜里,空荡荡地房间被他的气息填满,不由得的问道:“今日你乔迁,我正好得带着茶花去镇上,买点酒菜回来庆祝?”

薛慎之侧头看着云淡风轻,仿佛只是为了单纯庆祝的商枝,眉眼浅笑,“好。”

“十号我可能会很忙,去县城各个药铺了解一下情况。今日会需要做义诊,回家的时间稍晚一些。”商枝将今日的行程安排告诉薛慎之。

薛慎之缓缓说道:“我今日去镇上给学生上课,下课后,我去医馆接你。”

“好!”

商枝和薛慎之商议好,两个人一起用完早饭出门。

茶花在村口等商枝,她坐上牛车,商枝便将牛车给薛慎之赶。她坐在茶花对边,薛慎之的身后,与茶花细说同福酒楼的事情。

“秦大哥多数情况在县城酒楼里,一应事宜都是交给掌柜做主。掌柜此人和善,你未触及他的利益,一切都极好说话,从来不与人脸红。”商枝着重地提起掌柜。

茶花记下掌柜的品行秉性,总结商枝一句话,听从掌柜的。

商枝昨晚一宿没睡好,牛车摇摇晃晃,把她瞌睡虫也给颠簸出来,说话间,渐渐没有声音。

茶花看着商枝额头靠在薛慎之后背上,沉沉入睡,目光里闪过一丝异色,更多的是乐见其成,觉得两个人早该就是如此了。

牛车到酒楼地时候,商枝才睡眼惺忪地醒过来,她与茶花跳下牛车,薛慎之将牛车栓起来,就听茶花贼眉贼眼地凑到她耳边说道:“也不知道薛大哥背脊会不会酸痛,为了让你睡一个踏实的好觉,他可是全程都挺直着背脊,一动都不动,我看着都嫌累。”

商枝一怔,回头看向薛慎之,就见他已经缓步走来,茶花吐了吐舌,一溜烟先跑进酒楼,与掌柜搭话。

“我先去曹员外家中,你在医馆等我。”薛慎之叮咛商枝一句方才离开。

商枝收敛心绪,将茶花介绍给掌柜,眼见天色不早,她赶着牛车去回春医馆。

医馆门前已经排起长队,商枝来的时候,林辛逸已经在给人看诊。

她坐下来,病患有条不絮地一个接一个给商枝问诊。

“小孩子偶感风热,不是多大问题,吃两剂药便可。”商枝给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号脉检查,而后开药方,一旁的药童照着药方去抓药。

妇人抱着孩子,感激道:“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下一个。”

“你就是神医?”不等后面的人坐上来,突然来了两个男人与一个妇人,两个男人抬着门板将躺在上面痛苦呻吟的男人横插过来,挡住后面排队上前的病患。

“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家这口子的命!”妇人满脸泪水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哀求着商枝。

一直守着规矩排队的病患,看着木板上躺着的男人似乎很严重,心里的不满消散了。

“神医,就先给他们治吧!”

商枝看一眼面色青白,气息微弱的男人。她摇了摇头,“我治不了。”

妇人身后的男人,一脚踩在商枝的桌子上,凶神恶煞道:“为啥治不了?你不是神医吗?坊间传出没有你治不好的病人!我告诉你,只要你一日是郎中,不治也得治!”

林辛逸早已今非昔比,他听到商枝的话,很诧异,只看病患一眼,就炸了,“治你他娘的治!我师父啥病都能治,就是治不好没病之人!”

壮汉一听,抬脚踩在病患的胸口,狠狠地碾了碾。

只见躺在木板上的男人嗷叫一声,翻着眼白昏过去。

“现在他昏过去了,神医可以给他治病了吧?”壮汉收回脚,看向商枝道:“这么点小症候,一定难不倒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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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唧唧,这是好久之后的六点钟更新了。昨天凌晨四点睡,七点起床去市里吃酒席,回来很晚了,白天没有时间补觉,晚上写着写着打瞌睡睡过去,一觉惊醒,三点了!好在在六点之前写完,亲亲们还是六点后看,半夜里的更新小绫子不准时,么么~(づ ̄3 ̄)づ╭?~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殿试,以儆效尤!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喜啦!(3更)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偷情,使臣来京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冷宫的秘密,宁雅还活着?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算账,暗流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一)第七章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偿命!(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啪啪打脸,苏锦瑟的绝望!第二章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神论,吐血。(2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六章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事情爆发,贺锦荣的灾难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心怀鬼胎,药膏被偷!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团聚,他的怒火!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入狱,截杀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章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背叛,休离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因祸得福,谁算计谁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爹是谁?他的成功!第一卷 第三百零三章 弑君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步步惊心,惨痛代价!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六章 认出宁雅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一)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邀他同住,找茬被打!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结盟,真相查明!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华敏公主回京(29更)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决裂,交易(1更)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我是男人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狗咬狗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对峙(9更)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家书,疑心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身世揭秘(一)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找齐两味药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中毒,下场惨烈!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灭口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问罪!(4更)第一卷 第三百零四章 活剥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五章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仇恨,发作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脸文娴,温馨的小年夜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九章 苏哥哥,等等!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升官,枝枝有孕?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轻信小人(19更)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哑医身份,当年真相第一卷 第三百零一章 陪葬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殿试,以儆效尤!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赐婚,胎儿不保!第一卷 第十八章 腹罨疗法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东胡血脉,抓获(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处罚布局,她的情郎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求嫁,丢人现眼!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撒谎,众人之敌!(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寿宴出事,众叛亲离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找到宁雅,被发现了!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 清白被毁(26更)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张释隐的隐情,十五年前真相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再遇转机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救命恩人?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女人病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三司会审(19更)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下饵(11更)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恶人吃相,一朵大白莲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采到人参!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七章 梳骨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下药!第一卷 第三百零三章 弑君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鱼上钩(2更)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告御状,姜姬之死(21更)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礼尚往来,伤重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救命恩人?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家书,疑心第一卷 第三百零九章 尘埃落定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谁是凶手(10更)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挑拨离间,灭顶之灾!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八章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事临门,父亲归京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薄命,会试!第一卷 第十七章 觊觎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 破镜难圆,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第一笔巨款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谁是凶手(10更)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病情好转,冒牌货?(二)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张释隐的隐情,十五年前真相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三章 借尸还魂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管家找来上门认亲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遇故人(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满府获罪,归还李家!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章 献给元晋帝,婚事已定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张释隐的隐情,十五年前真相第一卷 第二百零五章 水落石出,舍弃!(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十一章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练习生孩子,永安的噩梦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二章第一卷 第一章 救人遭难第一卷 第三百零七章 齐聚,漏网之鱼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四章 商枝来了,求子。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逼婚,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