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中明白香杏的心理,不反对就是同意。
“把餐桌抬到梧桐树下。”田震中对武光荣说。
“好!”
武光荣就和田震中把餐桌连菜一起抬到梧桐树下。
田震中首先坐在首位,然后把椅子拉到自己右侧。“你坐这里吧?”
田震中把香杏的手拉了一下,香杏把手抽出来,没有说什么就坐下了。
“没有椅子了,你去找个木墩什么的,随便找个东西坐吧。”田震中对武光荣说。
“好,要不找一摞砖也行。”武光荣不计较。
“有个木墩子,在屋里。”香杏没好气地说。
武光荣搬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墩子。
“你坐这里吧。”田震中指着桌子的另一面说。
“好!”武光荣一屁股就坐下,顺手拿起筷子。
启开葡萄酒,田震中对武光荣说:“去找个大杯子。”
“多大的?”武光荣问。
田震中想了想说:“算了吧,拿磁茶壶来。”
“好。”武光荣拿来茶壶。
田震中把一瓶葡萄酒倒进去,端起茶壶来晃了晃。
武光荣仔细地看着,不知道田震中在做什么戏法。
田震中笑了:“我在变魔术,把酒放在茶壶里一晃,这酒就变成香的了。”
“香的?”武光荣信了。
“是香的,你喝吗?”
“不喝。我从来不喝酒。我娘不让我喝酒!”
田震中问:“今天,我让你喝呢?你还不喝?你只要喝了酒,我们这笔生意就搞定了。你园里的菜不用赶集了,就像今天这样送到我的伙房里。”
“好,我喝!”武光荣本来也想喝,只是听他娘的话,不能喝。田震中这么一说,他可以理所当然地喝了。
田震中说:“那瓶白酒就是你的啦。”
香杏一直没说话,她知道武光荣容易喝醉。
香杏就没好气地说:“喝什么喝!”
田震中说:“不行,今天必须喝。祝贺我们第一次合作!”田震中故意装出郑重其事的样子,“倒白酒吧!”田震中吩咐武光荣,然后亲自给香杏倒上红葡萄酒。
“我也要喝吗?”香杏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田震中。
“当然了,你不喝,那我喝着还有什么意思?”田震中话中有话。
“你要把我和他都灌醉了,然后,你就……,你就开心啦!”
香杏明白田震中心里怀的什么鬼胎;但是,香杏已经不能反抗了。
田震中抛个媚眼给香杏,说:“不要揭穿别人的阴谋啊!看清了,又不揭穿。哈哈……这才是善良呢。想想,我也不容易啊!”
香杏深沉地说:“谁都不容易,黄鼠狼想吃鸡总会想尽办法的。我们菜园里进来黄鼠狼了。”
“不怕的!咱院子里养着狗呢,黄鼠狼就怕狗。”武光荣以为香杏是女人胆小怕黄鼠狼;所以,就安慰香杏,“我还可以放上地枷子,专门治黄鼠狼的。”
香杏瞪了武光荣一眼,训斥道:“你可以闭上臭嘴吗?还狗呢,你笨,那狗跟你一样笨;被黄鼠狼玩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还有那么狡猾的黄鼠狼?”
田震中知道香杏话中的寓意,她是指武光荣一切都被蒙在鼓里。
武光荣很惊讶地说:“有啊!黄鼠狼可厉害啦,它能附人(民间传说黄鼠狼能把魂附在人身上,借人的躯体而行事。),它有妖气、邪气。人不敢招惹它。”
武光荣说得很很严肃,神情紧张,仿佛真的怕触犯了黄鼠狼。
香杏不屑地说:“看你个傻相!”
“喝酒,喝酒!”田震中催促说,他不想让武光荣在这里啰嗦,碍手绊脚地。
武光荣早就急不可待了:“喝酒,喝酒。”
田震中连哄带要挟地,很快武光荣一瓶白酒喝干了。
武光荣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嘴里打着酒嗝,张着嘴要说话,老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田震中怕他在这里吐酒,大声呵斥道:“快走,快走!走远点!”
香杏说:“到菜园子西南角那个草棚子里去吧,那里凉快,睡去吧。”
菜园子的西南角有一个看菜的棚子,上面披着麦洁草,太阳晒不透。夏天,中午武光荣就在那里歇晌。
“你还挺细心的呀!”田震中吃醋了。
香杏白了田震中一眼。
武光荣回头摆摆手:“对不起,对……不起。喝……喝多啦。媳妇,你……你陪田老板喝……。田老板好……好人,……嗯……。”
“走吧,走吧……。睡去吧。”香杏赶武光荣走。
“光荣,香杏有我照顾。我会照顾得很深入也很体贴的。”
武光荣听不出田震中话里的淫秽意思,很诚实地说:“谢谢,……谢……谢。”
“放心吧。来,香杏,咱俩干一个!”田震中举起杯子干了。
武光荣没有走多远就跌倒了,香杏要站起来,被田震中按住了。
“没事的,菜地里松松软软地,跟海绵垫子一样,伤不着的。吐完了,他就会去睡觉了。别让他扫了咱的雅兴,在这里跟美女一起品酒,多好啊!”
香杏问田震中:“你想了这么多办法,动了这么多歪脑筋,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做这些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像你人长得外表很帅气,又有钱。在城里的练歌房、洗浴中心,漂亮的姑娘有的是;要玩女人还不容易吗?”
田震中深沉地说:“是啊,单纯为了玩,伸手就有。如果是为了喜欢,那可就不容易啦!”
香杏说:“别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了,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个新玩具也就喜欢那么一阵子。如果又有新的了,那个旧的自然也就抛弃了。还有一种孩子,任何东西都是别人家的好,喜欢别人家的东西。”
“喜欢你……,我不敢说能喜欢多久,我也不敢发誓这一辈子爱你;但是,现在我是真心地爱你,我还要想方设法得到你。”
“你已经把我抱上床了,满足了吧?就不要再继续纠缠了。”
“哈哈……!”田震中很放肆地笑了,“我是那种容易满足的人吗?”
“你可以再去物色一个呀,反正你有钱,……我不贪恋你的钱!”
“香杏,告诉你,我要永远占有你。我下定决心啦,你属于我的!”
“我属于你的……?哈哈,我有男人,就是那个被你灌醉了正在睡觉的男人。”
“哈哈,那也算是个男人吗?顶多算是个人。”
“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管他怎么样,那都是我的男人。”
“香杏,别骗人啦,更别骗自己啦!你俩的关系第一眼我就看清楚了,你俩根本就没有同过房,你是在演戏……。我就不细说了,你自己最清楚。”
香杏的心“砰砰”直跳,脸红了:“所以……,你就来钻这个空子?……就别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了,你不就是为了……”
“对你,我是真心地喜欢……,还有一丝怜悯,……还有同病相怜。我结婚也两年了,跟你与武光荣一样;我和她也就是同过几次床。她一心想着她的农庄,一年见不上几次面。就是躺在一张床上,也是各睡各的。她累得一到家上床就睡,我见到她除了一点的尊敬之外,再有的就是距离与隔膜感。一点儿兴奋劲儿都没有,不像见到你;一见到你我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立马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既然你对她没有感觉,照你说的感情也不深;为什么不离婚呢?”
香杏说出这句话后内心里想:怎么能追问他离婚的事呢,这与你有关系吗?
香杏后悔自己问得太冒失。
“婚姻是个社会问题,不是简单的喜欢不喜欢。就像当初我跟她结婚一样,并没有建立起感情来,就被双方的家庭推进了婚姻的殿堂。结婚后来不及相互融合,又各自忙各自的一份事去了。我没有认真地考虑结婚,所以也不会认真地考虑离婚。结婚与离婚不就是一张纸吗?我们把话题扯远了,今天来不是讨论婚姻的问题。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他在看园的草棚……?”
田震中诡谲地用眼神指了指武光荣睡觉的草棚。
香杏领会了田震中的意思:“你把他灌成了一堆烂泥,得到明天中午才能起来。要不他娘不让他喝酒,一喝醉了能睡两天。”
“香杏,武光荣现在已经进入了梦乡,也该咱俩乐呵乐呵了吧?”田震中站起来要抱香杏。
香杏起身躲开,被田震中拦住了。
香杏推开他:“不要让人看见!”
“我早就观察清楚了,你把个菜园子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除了大门,哪里也进不来人。你呀,太有心啦。”
“去你的,我没有你那些鬼心眼儿。”
“不管是什么心眼儿,只要有就比没有好。来吧!”田震中抱起香杏就往屋里走。
“你不能玩一会儿,说说话也好。”
“先让我满足了,痛快了再说。我现在热血喷涌啦!”
香杏对田震中说:“我真拿你没办法了,你不要逼迫我。……我怕你来,真的很害怕。”
“我又不是老虎,育那么可怕吗?”
“如果你真的不来,我也害怕……。我就像是掉进了一烂泥坑……,或者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我们是在进入幸福的天堂。”
“我也只能这样了。”香杏脱下衣服。
“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来吧,香杏!”田震中兴奋起来。
……
临走田震中在香杏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双手捧着香杏的脸,嘱咐道:“在菜园子里好好待着,这一段时间很忙,不能常来。如果想我了就打电话。
最重要的一点要记住,你是我的了,就不许任何人染指。也许你对别人有想法,从现在起就把那些想法抛弃了吧。
还有外面那位睡死的(指武光荣)你与他保持的距离再大些,现在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就不自在。”田震中轻轻地拍拍香杏的脸,“宝贝,记住啦!”
香杏听着这些话很耳熟,也很刺耳,她推开田震中的手:“一边去!”
香杏忽然想起了田嘉禾……,香杏越想越怕……
后来干脆不想了,香杏骂道:“去他娘的,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