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禾为了阻止田震中与王帅虎、黄玉光继续来往,房地产工程和田庄沙场交给田玉清负责,田玉清带着田玉壮跑工地和沙场。
工程队长和施工监理员早迎上来,他们陪着田玉清逐个工地看。
田玉壮留在车边没事溜达,突然有车子在田玉壮面前停下。
从车窗伸出个头来:“哥们儿,怎么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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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壮被愣不丁一问,没来得及回答,车上的人就下来了,是高文飞。
“是你呀?”田玉壮不屑地说。
“怎么,认不出来了?”高文飞双手一摊,很神气地说:“我有什么变化吗?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现在老子不需要再像个哈巴狗似的去讨那个女人欢心了!你呢?还是……。”
高文飞神秘兮兮地做个鬼脸把下面的话省去了,接着笑了,“玉壮,哥们儿也真服你了,这么长时间她都不厌烦你,看样子你的床上功夫真够厉害的!那个女人可不一般啊!”
田玉壮被高文飞的挑衅行为激怒了:“闭上你的臭嘴!”接着就作出要打人的架势。
“息怒,息怒!何必生气,这些事咱俩彼此都很清楚,何必藏着躲着的!其实天下人都清楚!”
田玉壮怒不可遏冲上去要动手:“我清楚你娘的个蛋!”
高文飞一看田玉壮是真的生气了,赶忙往后退:“别动手,别动手,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啦,还能像叫花子一样街头打架?要打架可以,那得讲点规矩啊!我现在不怕打架,但是打得要文明,不能像街头混混儿那样打法。田玉壮,你真想打架吗?你敢约定好了,按照规矩跟我打一架?”
“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现在我就想动手!”
“不急,不急!我在武馆练散打,真刀真枪的实功夫,你敢跟我擂台上打吗?你真有胆量敢打,那咱就约定时间,有中间当裁判的,实实在在地打一场!”高文飞有意约田玉壮上当。
“行,随时奉陪!”
“那好,一言为定,就定在这个周六下午三点?”
“行,下午三点。”
高文飞说:“擂台上的规矩是生死自认啊,拳脚无情!田玉壮你可要想好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高文飞是有意地激将田玉壮。
田玉壮不知是计,自然是不能退缩的,当然凭田玉壮的性格,即便知道是计,也不会退缩的。
回去后田玉壮想:高文飞约我比武,纯粹就是为了报仇。可就他那两把刷子,绝对不敢跟我动手,就算是他练了几年也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也要小心这家伙耍什么花招,我得约个伴儿一起去。
田玉壮就去找田野,田野问:“又要打架?打架的事就别干了!”
“他是约我比武,打擂台!”
“什么比武?还不就是打架,换换地方就是的!”田野不同意。
“这样吧,如果是打架,咱不打走人,如果是正规比赛,我就跟他打!这样行吧,你跟我一起去!”
田野经不住田玉壮的说服,就同意了。
“大壮,这些年你还学过正规打法?会打比赛?”
“没有,还是那么瞎练,压腿,踢腿,打沙袋,踢木桩。一直没放下。喜欢看电视上的比赛,也跟着练练。”
“好,我去看看热闹!”
那天,田玉壮叫上田野如期到了高文飞说的那个武馆。
田玉壮、田野一看武馆还真像那么个样子,训练场地、器械、刀枪剑戟一应俱全。
穿着统一服装的男男女女在教练的指导下训练。
高文飞见田玉壮真的来了,而且只带着一个同伴,不像是寻衅打架的样子,心里就有底儿。
笑嘻嘻地上去跟田玉壮握手,对身边的两个人说:“这是今天来比武的田师傅,田玉壮。”又对田玉壮说,“这是今天的裁判,潘老师国家武术二级裁判。”
潘裁判煞有其事地向前一步左手掌右手拳向田玉壮施礼。
田玉壮没见过这种场面,慌忙点头:“你好,你好!”
高文飞接着介绍:“这是我的师傅,武馆馆长兼总教练,唐馆长。”
唐馆长很庄重地向田玉壮施礼,田玉壮反应过来了,也学着样子给唐馆长回礼。
田野看着这些人从电视上学来的样子,偷偷地想笑。
唐馆长说:“田师傅请!”
田玉壮说:“你请,你请!”
潘师傅、唐师傅、田玉壮三人坐下,高文飞、田野分立两边。
潘师傅说:“田师傅,今天比武,目的是切磋交流,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田玉壮说:“是的,是的。”
潘师傅接着说:“可是呢!擂台上拳脚无情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也就是说难免有伤害。古代打擂台生死自认,今天文明社会,一般没有生死之忧,但是也难免有伤害。如果害怕受伤,现在可以放弃。如果不放弃,那在比武之前必须签订法律文书,后果自负!高师傅,怎么样,同意签字?”
“同意,后果自负!”高文飞爽快地答应。
“田师傅?”
“行,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
“好,请签字。”
高文飞、田玉壮谁也没看上面写的什么就签字了。
潘师傅走进拳台,高文飞也进去,田玉壮一看也跟着进去。
那些训练的人一看有比赛,也都停下训练围过来。
田玉壮一看这么多人围着看,就有点儿紧张。
裁判潘师傅说什么他也听不清,只见潘师傅向他一招手,他就向前过去,潘师傅说了几句什么,田玉壮一个字也没听懂。
潘师傅将他和高文飞往外一推,自己就撒出去。
高文飞往后一退,田玉壮也学着往后退,然后高文飞又向前双拳向田玉壮一伸,田玉壮以为是高文飞 来打他。
一拳就打在高文飞的拳上,潘师傅冲上来制止,示意田玉壮,这是犯规的动作。
潘师傅只好:“开始!”
高文飞亮开架势,田玉壮像木桩一样站着,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高文飞在田玉壮面前跳来跳去,也不敢进攻,田玉壮就站着看高文飞来回地跳。
“文飞进攻呀!打他,三下两下就KO啦!”
“文飞,一下就KO啦!跳什么跳!”
围观的人发急了,呼喊着为高文飞助威。
高文飞鼓起勇气,冲上去给了田玉壮一个迎面直拳,打得田玉壮眼前一黑,人却站着没动。
武馆的人一片喝彩声。
“大壮,还等什么怎么还不出手!”田野喊。
田玉壮也不作声,还像原来一样站着,围观的人以为他是被打蒙了。
齐声喊:“文飞,上去KO,一个摆拳KO就算啦!”
高文飞胆子壮了,摇了摇右臂,然后很卖弄地打了几个组合拳,迅速地冲过去。
他准备先打一组连环直拳把田玉壮打蒙,然后用左右勾拳KO。
田玉壮此时已冷静下来,心里发狠道:“你小子等死吧!”等高文飞冲到面前时,猛然一个右摆拳直接打到高文飞的太阳穴上。
高文飞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后来就金星四射,双腿发软,倒下了。
围观的人都惊了,怎么会出现这种场面呢?有的人还没看见是怎么打的,人就躺下了。
潘师傅急忙上前,终止了比赛。
高文飞慢慢地苏醒了,吃力地坐起来,摸摸太阳穴,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大壮厉害,胜利啦!”田野一个人在喊。
潘师傅宣布比赛结果:“第一轮,田师傅胜!”
田野也学着潘师傅腔调:“第一轮,田师傅胜!”
潘师傅接着宣布:“第二轮,田师傅对阵武馆的唐师傅。”
“第二轮?”田野觉着不对,就过去问田玉壮:“大壮你还约定了跟馆长比?”
“没有啊!”田玉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跟他说不比了,今天只比一场。”田野嘱咐田玉壮。
潘师傅说:“请二位做好准备,比赛马上开始!”
田玉壮说:“不比了,今天只比一场!”
潘师傅问:“为什么?签好了的比赛怎么能说不比就不比呢?”
“谁签的?我只跟高文飞比。”田玉壮说。
唐馆长过来了:“田师傅,你可是签了字的,咱不能不认账啊!”
“我是签了,伤死自认倒霉,那是我跟高文飞签的!”
潘师傅过来了:“田师傅,文书上说得很清楚,如果是你输了第一场,那比赛就结束;如果你赢了,那武馆就派出其他人打第二场。”
田玉壮明白了:“啊,原来你们下套啊!”
潘师傅不高兴了:“你这话说得有点重,是你跟武馆约战,当然武馆可以派人打第二场。如果你不同意你可以不签字,还有你现在也可以弃权认输!这是规矩。”
“我为什么认输?”田玉壮不服气。
唐馆长说:“那就只有拳台上见输赢了!”
田野上前说:“今天只打一场比赛,如果要打可以另约定。”
潘师傅说:“这场比赛并没有结果,如果要结束,那就是认输放弃。”
田玉壮果断地说:“打!接着打!”
唐馆长说:“好,痛快!”
两个人走上拳台。
唐馆长知道田玉壮是野路子打法,不懂规矩也没有战术,他就吸取了高文飞的教训。
唐馆长一拱手说:“请!”就摆开了架势,在田玉壮面前移动了几步,“刷”地一声轻盈地窜到了田玉壮的面前,左拳直奔田玉壮的面门而来。
田玉壮也不躲迎着上去了就是一个迎面拳对攻。
唐馆长收拳迅速的后退,田玉壮一拳打空,身体惯性地向前冲去失去平衡。
唐馆长后退时一个右侧身同事一个右手摆拳打向田玉壮的太阳穴,好在田玉壮本能地一侧身,拳打中了力量却不大。
田玉壮被激怒了,转身向着唐馆长扑去,接着就是一拳。
唐馆长收身不及,跌了一个趔趄,迅速站稳,他心里话:“这家伙力量太大,让他打上一下子就可能被KO。”
唐馆长就凭着身形轻盈,步伐灵活,跟田玉壮周旋,瞅空档上去就是一拳或一脚,每每都击中。
田玉壮步伐乱了,干着急打不着。这一次是唐馆长瞅了个空上去几个连环直拳,直捣田玉壮的双眼,田玉壮被打蒙了,双眼墨黑,挥起双臂瞎子似的乱抡。
田野一看急中生智,脱下上身的白衬衣扔到拳台上。
潘师傅马上终止了比赛。
田野带着田玉壮狼狈的离开武馆,高文飞幸灾乐祸地送到门口。
“玉壮,我的师傅功夫可以吧?以后我要跟着师傅好好练,哈哈,以后后就不用师傅了,我就可以教训你!”
“你小子等着,很快我们就会回来的!等着,有你好瞧的。”田野指着高文飞说。
“田玉壮你还敢回来吗?这次我师傅可是手下留情了!”
高文飞语气里带着狠劲,那意思是下次可不会留情的。
“下一次,我要让你看看马王爷是不是三只眼!”田玉壮说。
“田玉壮,奉劝你一句,躺倒田玉清床上去好好舒服舒服吧。识趣的,你就别回来了。还是好好练练床上功夫吧,你的武功是废了!”
“你他妈的真是欠揍了!”田玉壮返身欲打高文飞,被田野拦住了。
“让他先猖狂几天,咱回去。”田野说。
一路上,田玉壮和田野就在研究今天失败的原因。
田野说:“我是看明白了,唐馆长是练家子,有路数,他是有意挑逗你进攻。你一进攻他躲开,然后立刻反击。反击速度很快,专打你的眼睛。打迷糊了你,视觉模糊了,只能挨打了!,
“我以为能打着他,却打不着,一打不着就发急。”
“对,我看出来了,你一发急就糊涂了,乱了阵脚了。我一看不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急中生智脱下白衬衣就扔到拳台上。”田野很得意自己的做法。
“我已经晕乎了,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打了。你怎么知道会这样的?”田玉壮问。
“电视上看的,教练往拳台上投白毛巾就是投降的意思!”
田玉壮不高兴了:“投降?我不能投降!”
“不是投降是认输!”田野纠正说。
“我也不认输,他还没打倒我呢!”田玉壮不服。
“这是战术,保护势力!”
“咱俩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田野你帮我,我一定要打败他!”田玉壮信心十足。
“你发现他的弱点了吗?”
“弱点?不知道!反正我好好练,瞪起眼来打,不让他钻空子!”
“大壮,你觉着你那方面比他强?”
田玉壮想了想说:“力气,我力气比他大;还有硬,骨棒比他硬,他软绵绵的!”
田野认真地说:“他的强项,灵活、有路数、有战术。你吧,没有套路;但是,打沙袋,踢木桩练得有硬功夫。怎么能打败他呢?……”
想了好久,田玉壮若有所悟地说:“我想起来了,咱小时候,三爷讲故事。有一个人跟着师傅去比武,师傅败了,他就上了。他还没出徒,没办法,上台后,只能乱打乱踢,结果打赢了。”
“我也想起来了,这叫打拳不照套路来,乱拳打死师傅!”
“咱打迷踪拳?”田玉壮问。
“不是不是。《岳飞》上有个孟良,武功怎么样?”田野问。
“一般,一般!他就三板斧子,就三下子,谁要是招呼过三下子去他就完本事了。”
“那三下子有几个人挡过去?金兀术都让他三斧子砍晕了!田玉壮,我想你就学孟良那样,上来就打,连环打,连环踢,不给他留空。咱回去就好好研究,照着这个路数来!”
“对,不停地进攻,让他缓不过气来!”
两个人连续研习了四个晚上,终于定下了自己的战术。
周六下午,还是那个时间,田野、田玉壮按时到了武馆。
高文飞趾高气昂地迎出来,假惺惺上前跟田玉壮握手。
“田玉壮,到底是练家子,有功夫,你脸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细看吧还有点儿肿、发青。今天你可要小心点,我师父今天可能要下重手啦!”
“去你妈的,滚一边去!”
田玉壮右手拳往外一甩打在高文飞的胸脯上,高文飞没躲避就挨上了,双手捂住胸口。
“好好,你等着拳台上看吧!”高文飞气愤地说。
田玉壮一见唐馆长也没多啰嗦,直接进了拳台,裁判还是潘师傅。
潘师傅一喊:“开始。”
田玉壮也不搭话冲过去对着唐馆长就是左右直拳直奔面门而来,“嗒,嗒嗒。”拳出连环,连续进攻。
唐馆长还没做好准备,慌慌张张地往后推。
一组连环直拳后,紧接着就左手摆拳,右手摆拳,又是连环般抡过来。
唐馆长忙乱地招架着往后退,到拳台的一角,没处退了。
田玉壮左手摆拳又抡过来,唐馆长赶紧护着面门,右手摆拳紧接着抡过来,重重地打在太阳穴上。
唐馆长沿着栏绳倒下了。
裁判读秒。
唐馆长顽强地站起来,向裁判表示还能打。
唐馆长到底是开武馆,这一挨打好像清醒了,迅速找到了挨打的原因。
比赛继续进行。
田玉壮还是那套路数,上来就是一阵连环直拳捣面门,接着就左右摆拳抡太阳穴。
唐馆长这次虽然是心中有数,但是田玉壮一身的蛮力气,骨头又硬,力大拳猛,唐馆长小心翼翼地躲闪着,好歹化解了,这两组连环进攻。
马上就要组织反击了,可是田玉壮并没有丝毫停歇,一个直蹬腿踹向唐馆长,田玉壮人高马大,一条大长腿直向胸口蹬来。
唐馆长吓得赶紧后撤,还是被踹上了,很轻。
田玉壮的第二脚又蹬过来,这一脚是又猛又快,唐馆长迅速后退,正好闪开了一腿间距,心口处被田玉壮的大脚重重地踹上了。
唐馆长觉着五脏六腑都错位了,痛苦地捂着肚子蹲下。
裁判赶紧终止比赛。
唐馆长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田玉壮开始还在为踹到对方而胜利的快感。
可是看到唐馆长那痛苦地表情又有点害怕,慌忙过去俯下身子去搀扶唐馆长,“你没事吧?”
唐馆长这时已经缓过气来了,笑着站起来说:“怎么能没事呢?”
田玉壮害怕了,以为打伤了唐馆长,忙说:“我送你去医院!”
唐馆长说:“看把你紧张的!没伤到筋骨啊!一会儿就没事啦!我还是功夫不到家啊!坐下喝茶,好好交流交流。”
唐馆长友好地邀请田玉壮、田野坐下喝茶,潘师傅被请到上座。
四个人谈的很投机,不打不相识,几个人成了好朋友。
田野和田玉壮离开武馆后,并没有分开,两人开车回了乡下,高庄的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