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我而言,在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最敏感的关键词,便是你的名字。一旦想起,便会让我窒息。 ”
“ 你如春天的细雨,滋润我内心的干涸;你如夏天的暖阳,温暖我内心的冷漠;你如秋天的枫叶,填满我内心的空虚;你如冬天的飞雪,覆盖我内心的荒园。 ”
“ 让美好的我为你编织一顶幸福礼帽,让快乐的我为你定做一件开心衣裙,让浪漫的我为你朗诵一首爱情诗词,让真挚的我为你奉上一颗真心。 ”
回风学院食堂,李戊土又在散发单相思的纯情,手舞足蹈,吟诗作赋,一时半会都闲不住,哪怕是吃饭也堵不住他肥胖的嘴。
“ 我愿自己化作一缕阳光,照亮你前进路途的方向;我愿自己化作一注暖流,滋润你干渴的心房;我愿自己化作一捧鲜花,给你的生命带来芳香;我愿自己化作丝丝细雨,和你一起幸福绵长。 ”
“ 啊,亲爱的素灵,一想到你的名字,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一想到今天晚上我即将见到你,我就忍不住酥倒,我甚至完全沉浸在与你相聚的美好幻想当中。 ”
“ 靠,死肥猪,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 ”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坐在李戊土对面的张乙道真的快要忍受不了了,自从他将经络丹交到李戊土手上,他耳边的矫情声音就一直没有停止,这让他很崩溃很受伤。
不过,身为多年的好友,对此也只能默默承受了,谁让他是李戊土唯一的兄弟呢?
“ 差不多行了,乖乖吃饭,等到晚上不就可以去风家见到她了吗?现在不用这么兴奋,她看不到。 ”
张乙道此刻都有些后悔把经络丹给得太早了,要不然现在还能清静一会,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自作自受。
同时,他也不曾想到这一次李戊土会这么激动,简直像是初恋,可是这家伙都不知道多少女人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自从遇见李戊土之后,他自己始终是一个人,可恨这家伙还在他面前各种秀操作。
“ 嘿嘿,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不好意思,我克制一下。 ”
李戊土不好意思地讪笑,也是收敛了一点自己的情感,不过话虽停了,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反增。
小眼睛,又眯着,小得都看不见,肥猪脸,又鼓起来,满脸都是肉,尤其是还带着一股子猥琐银荡的神色,简直不忍睹视。
对此,张乙道也是见怪不怪了,白了他一眼,切了一声,也是不再多说什么,李戊土这副模样他至少见过千回以上了,而且论起对于李戊土这张笑脸的熟悉程度,这个世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当然,李戊土对于张乙道的白眼和嘘声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时间久得他都记不清楚了,彼此之间根本不需要掩饰什么。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今天很开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忍一忍。毕竟,素灵可是亲口答应他一旦拿到经络丹,帮助风甲伦打通经脉,她就嫁给他啊,这是多么震撼他心灵的事情,事实上,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自从那个女人死了之后。
那个女人,素灵长得与她相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第一眼就注意到素灵了,虽然那个时候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美丽,美丽,美丽,漂亮,漂亮,漂亮,同样的魅力,同一个模样,同一种性格,清新、淡雅、温柔、高贵、冷面。
每每想到素灵的样子,他都心里美滋滋,就像是现在这个样子,手里筷子夹住饭团许久了,一粒米饭都没吃。
“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做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要不然你这一世就算是白来了,只顾着历练红尘喽。 ”
见此,对面的张乙道也是回之以笑容,没好气地打趣他,虽然了解他的所有心思,但是见到这么夸张的语言和肢体动作也还是很意外的。
“ 希望这一次可是不要出什么意外,上天保佑啊,不要再让她离我而去。 ”兴奋了一会之后,李戊土的眼神黯淡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年旧事。
“ 一定不会的,放心吧,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像上次出现那样的情况了,我会保护好她,她将是你的妻,也许以后你们两个还会有你的孩子,我保证。 ”张乙道拍了拍李戊土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不愿好友再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 嗯嗯,谢谢你乙道,如果这些年不是你的鼓励,我也许早就下去陪她了。 ”李戊土也是重重地拍了拍张乙道放在他肩膀的双手,两个人都沉浸在过去的伤感当中。
两位武者导师在人数众多的食堂互相安慰,顿时便是引来了无数的目光,其中自然也就包括风甲伦,他与三位朋友坐在李戊土与张乙道的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不得不说,虽然李戊土的人品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却有一位张乙道这样嘘寒问暖的兄弟,还是让人有些惊叹的。
“ 夏公子日记,甲子年三月一十四日,回风学院食堂,甲伦丁生与火舞小姐共餐,李戊土导师与张乙道导师两人惺惺相惜,感情深厚。 ”
一位坐在风甲伦对面,水丁生左边的青年男子用细毛笔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锦袍,身子坐得笔直,高贵,干净、大方,额头饱满,细眉水目,高鼻薄唇,腰间佩玉,篆笔书写着方才的见闻,不快不慢,笔劲轻快厚重,一顿一停,铁画银钩。
“ 不是吧,乙日,吃饭的时候你也有记录的习惯,没必要吧,等一下写也是一样的嘛。 ”坐在青年男子夏乙日右边的水丁生惊呼道,虽然素来知道这一位好友喜欢记录一些感兴趣的事情,但是对于他在吃饭的时候还保持这个习惯还是有点惊讶。
当然,他也只是随便提一句,偶表惊叹之意,没有一丝不敬的语气,也算是一种赞扬了,毕竟夏乙日除了他好友的身份,还是夏庚武将军的儿子,还是仅剩的一个。
与不是同一阶层的人相处,说话做事,还是要注意一些身份上的差距,即使两个人是朋友兄弟。
“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还是写下来能够保留地久一些,再说像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又怎么能不记上一笔呢。 ”夏乙日笑着说道,继而专心在自己的白纸书卷上记录着。
显然,在他眼里,这是一件值得注意记录的奇事,至于到底是对风甲伦水丁生火舞三人共餐感兴趣,还是李戊土与张乙道的情谊感兴趣,外人就不知道了。
他有专门的一种白纸书卷,都是用来每天记录一些生活当中的奇闻异事和他感兴趣的东西,这样的习惯他已经保持十年了,从他八岁开始一直到现在十八岁。
他的父亲有刀剑,熟知回风镇山川地理,掌握数十万军马,全局在握,武人将帅。而他则有手笔,探知记录回风镇人情隐秘,掌握数百位重要人士机密,人心可收,文人能臣。
父子,一武一文。
风甲伦在一旁看着夏乙日,不着痕迹地皱下眉头,抿了抿嘴,然而又很快舒展开,咧开了嘴,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坐在他旁边的火舞重重地踩了他一脚,很是不满,鼓着嘴,眼神有意无意瞥着夏乙日,不满风甲伦怎么将他带来了。
本来她还有许多话要讲的,可是现在平白无故出现了个夏乙日,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与夏乙日可不是什么朋友。
秋家与夏家,一文一武,控制着整个回风镇,历年来虽说保持明面上平衡的局势,但是暗地里又明争暗斗,视同水火。
对此,风甲伦也是极其无奈,表示自己也很受伤,虽说他们风家是夏家的附属,但是他自己对于夏乙日他一直都是不亲不近不离不远的,向来都不会主动找他,哪里知道今天他会在回风食堂这里等他与水丁生,他现在还满脑子疑惑呐。
本来,他已经约好了几位朋友,都是他之前资助过的穷人人家里面的顶尖者,分布在学院的上上下下,熟知大大小小的消息,在回风镇外面也是有不少眼线,他是来听消息的。
现在倒好,一阵尴尬地陪着火舞与夏乙日,什么都做不了。
一时无话,四个人静悄悄地吃完了一顿饭,一句话也没有讲,全程静默。
夏乙日一直保持着沉默,眼神时不时从风甲伦略过,转而又对着水丁生笑而不语,当然,却从未看过火舞一眼,完全就当作她不存在。
火舞也是乐得自在,没有看夏乙日,就一直温情脉脉地看着水丁生,当然也偶尔瞪几眼风甲伦。
倒是风甲伦与水丁生一直都不自然,兄弟两个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大气不敢喘,也不想说话。
时间过得很慢,时间过得又很快,不说话的饭局又慢又快。
“ 哦,对了,近几日回风镇有些不太平,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到乡下乱走乱跑了,小心安全,还有不要再跟某些人走得太近了,那样对你们家族不利。 ”
临走之际,夏乙日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饶有深意。
当然,惹来了火舞的一阵白眼,望着夏乙日离开的背影,也是回了一句。“ 夏大公子也要小心呐,当心死无全尸。 ”
她说话向来这么直白、粗暴,不拐弯抹角,让你没脾气。
风甲伦给了水丁生一个眼神,示意他待在这里,陪着火舞,他要去忙些正紧事了,有水丁生在,就有火舞在,那样他什么也干不了。
水丁生生无可恋,火舞眉飞色舞。
他急匆匆而去,路过食堂门口还碰见了正进来吃饭的陈葵江与雅丹,两个人又一起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