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手的人,更何况我确定子墨还是爱着我的,所以,我一定要要让他重新回到我身边。”
“江小姐。”安欣然终于听不过去了,打断了她的话,没有感情地提醒,“你对着他的老婆说这些话有必要吗?你是想听我的意思呢还是想让我自动退出?不好意思啊,我只能跟你说一点,我和孟子墨已经结婚了,组织婚是受保护的,不是那么随便离得掉的。”
“看来,你还是对子墨没有信心,所以才会借着组织婚姻受保护这个约束来维持你们的婚姻。”
江奇然平淡地直切要害,安欣然已经意识到了她的厉害。
“我想你今天一定没有时间听我讲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故事,不过,我有必要让你明白,子墨是我的,我一定会让他回到我身边的。”江奇然拾起小包在桌上压了一张粉色的票子,斩钉截铁地说完,起身离去。
安欣然看着票子上几个流畅的字,她知道,自己碰到了远比方雅静要精明厉害几十倍的敌人。这个敌人了解孟子墨的性格,拥有超强的能力,可以看透她的心思,最重要的是还深爱着孟子墨。她蓄势待发,像一只猎豹,只等着给自己致命的一击,然后轻松地夺走孟子墨。
战书,已经发出,她能不亮剑吗?
只是,江奇然并未采取任何行动,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给孟子墨,也没有打给她,更没有制造一些意外事件激发她与孟子墨之间的矛盾。她那天就像开了一个玩笑,而后全部忘记,却让安欣然胆战肉跳了好些天。
安欣然并不认为她那天只是纯粹地给自己下下战书吓吓人,如果真是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入得了孟子墨的眼?她的这种安静,势必隐含着更大的阴谋和陷阱!会是什么?
在不安之中猜测着,她最后一无所知。这场战斗是一次毫无悬念的斗争。江奇然能干,有勇有谋,而她,除了一股子的英勇和不怕死,似乎没有别的能耐。
电话的唔唔声把她吓了一大跳,孟月茹看着自己的女儿,一阵阵地叹息:“你看你,最近魂不守舍的,连个电话响都会吓到。”
她没回答孟月茹的电话,颤着手拾起电话。还好,不是江奇然打来的,而是丰纤纤。电话那头,丰纤纤热情地邀请:“欣然,我儿子马上就要过百天了,你们都过来聚聚吧,好久没见了,大家正好趁这个机会聊一聊呢。”
身为丰纤纤孩子的干妈,安欣然觉得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虽然想到会碰到江奇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答应了。孟子墨行踪不定,就算远离基地也有忙不完的事儿,自然不指望他同去。
安欣然打了个电话给林木子,林木子胎期到了七个多月,不敢乱动,也不去。她只好一人来到常拓和丰纤纤所居住的家。
看到安欣然一人到来,丰纤纤往外瞅了瞅,不再说什么,引着她进入屋里。那里早就坐了一圈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沈浩也在,江奇然不出意外地在,大家正在哄孩子玩。
江奇然撩起眼皮,看到安欣然一个人,眼睛眨了眨,微微一笑中带了高深莫测的神秘。安欣然走过去抱起孩子亲了亲,送上了一个漂亮的玩具,沈浩过来挤了挤眼:“怎么,老大呢?”
这个问题本不难回答,但在看到江奇然那高深莫测的眼神时,安欣然觉得有些难以应付了。她的眼神似乎在讽刺自己连个男人都管不住,然而,她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敢乱打他的电话。
江奇然看了看手表,抽出手机边往阳台走边打电话,安欣然这才低声道:“不知道。”
沈浩转头望望江奇然,把嘴凑近了她耳边,低声道:“传说中的情敌出现,一点儿不紧张?”
“你才紧张呢。”她没心没肺地推一把沈浩,故意把脸抬得高高的。只有自己知道,此时她不单紧张,还有些怕。江奇然说过要跟她斗的,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
往往人怕的不是刀与刀的相对,而是等待上场时的那股紧张与血腥的想象。
江奇然只呆了片刻就走了回来,嘴角还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既然不知道她会下什么绊子,干脆不去想。安欣然索性也不去管她,抱过孩子逗弄了起来。
孩子原本在佣人手里不哭不闹的,一到她手上就哇哇大哭,弄得她又是哄又是说好话的。沈浩在一边看着她这副样儿偷偷发笑,安欣然真恨不能给他踹上一脚。
那个小家伙不让她抱也就算了,一泡尿下来,精准地对着她的小包包。
“唉呀,我的妈!”安欣然尖叫着去扯自己的包,里面,装了透明的液体,泡着她可怜的手机。
完蛋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手机光荣地牺牲在尿液里,听着小家伙哭她都想哭了。
“我来吧。”江奇然从她怀里接过孩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孩子马上就不哭了。安欣然深深地被挫到了,人家不仅组织素质过关,连哄孩子都有一套啊。
丰纤纤急急忙忙过来摘了她的包去洗,江奇然拍着孩子,脸上带着自信的笑,聊天般道:“以前在孤儿院时,总会收到一些极小的孩子,阿姨们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会帮她们哄孩子。”她明亮的眼睛对着安欣然,这应该是心酸的往事吧,从她嘴里发出都带了骄傲的口气。安欣然发现自己在江奇然面前总缺了点什么?缺了什么呢?好像是那份自信与底气吧。
她做什么事情都自信满满,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心里窝着莫名的火,看到沈浩眯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安欣然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人应该都到齐了吧,可以开饭了。”丰纤纤领着家里的保姆摆上食物,问道。江奇然抬腕看表,姿势优雅得可以做名星,开口道:“还有一个,马上就到。”
她的话音刚落,大门被人敲响。她优雅地迈步走过去,拉开了门。“子墨,你总算来了,就等你一个人了。”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安欣然的心口呯一声碰撞,看到孟子墨一身便装站在门口,而江奇然就像个贤良的妻子对着他笑,发出诚挚的邀请:“进来啊。”
这一刻有多么尴尬可想而知,虽然孟子墨似无意识般避开了江奇然的手,但看到自己的老公竟然被别的女人邀请到这里并由别的女人欢迎进入屋内,安欣然心头涌出一股股的酸甜苦辣,已经无法言喻。
孟子墨看到她,眸子微微一顿,朝她走来,坐在她身边。江奇然顺势坐在了孟子墨的另一侧,熟稔地道:“你还是保持着老习惯啊,任务完成就开机,手机响一声就接说明在回归的路上,两声说明就在附近。我还担心呢,要是响三声,四声,那你岂不是回了基地?”
孟子墨接电话竟然还有这番讲究,安欣然发现自己对这些全然不知,每次只能傻傻地等着他打电话过来,压根不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就会开机。她平常并不是小气的人,却突然怒火上冲,噌地站了起来。
看到大家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索性一头撞向厨房,闷闷出声:“我去帮忙。”
丰纤纤急步追来,拉住了她的臂道:“欣然,我相信我妹只是一时没有看开,她迟早会明白孟组织头领对你的用心的。”
“嗯。”不想败了大家的兴,安欣然努力压抑着心头的不爽,反握上了丰纤纤的手,“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想帮忙,没有生气。”
看着丰纤纤离去,她的心一阵阵地下沉。江奇然并非那种不理智的人,不可能因为一时的看不开而做这些事情。这一切都是有意的,是江奇然向她宣战的开始啊。
第一战,她就败了。
许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吃饭的时候,丰纤纤特意把沈浩安排在了孟子墨的另一侧,江奇然也不生气,笑盈盈地坐在了安欣然的对面。
安欣然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暗自感叹,看来,真理还在正义的一方啊,大家都在帮她,江奇然的小尾巴又能翘到哪里去?
江奇然好像经过刚刚短暂的战斗已经偃旗息鼓,大家纷纷拾起筷子吃饭,她优雅捋高一些袖子,伸臂夹菜,筷子精准地落在了孟子墨落筷的碗里,两手一交错,两块明晃晃的表射出刺眼的光芒,正好射向安欣然,射花了她的眼睛。
“哟,你们的表是情侣表吧。”有眼尖不知情者大叫,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块表上。
安欣然一细看,可不,一大一小,样式,款式完全一样!
江奇然丝毫不觉得尴尬,笑盈盈地开口道:“算是吧,我们的表同时买的,在同一家店子,同一个品牌。”
虽然没有明说就是情侣表,大家不是傻瓜,哪能猜不出来?孟子墨眉头皱了皱,不动声色地将挽起的袖子放下,盖住了那块表。
江奇然嘻嘻地笑得更加放肆:“我以前啊就喜欢跟子墨学,连这挽袖子的习惯都是跟他学的呢。”
她那份随意和张扬轻易捕获了所有的注意力,大家轮番地望向她和孟子墨,定在猜想他们以往的美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