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些稽胡正是山陕北部经常发生叛乱的根源,而且这一带又恰巧是吕梁山脉,剿不胜剿。而且稽胡在这一带的势力极大。跟刘迦论联合的乃是离石胡刘鹞子,据说这家伙乃是稽胡三大首领之一,部众十八万。
就在昨日,听闻朝庭发大军前往延安郡平叛的刘迦论担心自己手底下的乌合之众怕是难以对付朝庭的精锐,于是,与延安郡一带的稽胡首领刘鹞子联合,议定共取天下,而且只要是刘鹞子打下的地盘,不论人口牛马皆由刘鹞子取之自用。而现在,延安郡以北有两个县为稽胡所破,现在义川县还有延安郡南部各县皆尽人心惶惶。大批的流民正向南而逃,不过都是顺着大道,直往长安一带逃去。
“部众十八万,那么,稽胡至少能有五万可战之兵,而且肯定还有不少是骑兵,这下,朝庭的那两万精锐,可真是有大麻烦了。”本公子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许多。
那些稽胡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从南北朝起,经营于造反的事,骨子里边似乎还流淌着他们的祖先匈奴那喜欢掠夺一切的血脉,而且时有叛乱,而令那刘迦论与其联合,对于现在担心被朝庭给收拾掉的他或许自认为是一招妙棋子,但是在我的眼里边,这完全是一招臭棋子。
当然,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本公子所能做的,就是加快建设关隘,只要关隘一成,到时候,别说是就哥俩的兵马,就算是朝庭的精锐之师,想要从这里通过,那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能够先于我发明出热兵器中的火炮来攻打,想要拿人力来推,除非他们准备拿几十万兵马来送死堆人墙玩。
第二天了早,睡了两个时辰就被工地所发出的喧闹人声给惊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本公子撩开了帐策,就看到了青霞姐站在帐篷外边,手里边还端着一盆水。
“你怎么来了?”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些好奇地问道。昨天我赶过来的时候,因为要有人留在那里为俺娘亲和妹子他们安排食宿来着。李元芳和郑晨是要上战场的,所以本公子把他们都带来了,只有让青霞姐留在了府里边。
“是夫人让我过来的,担心有什么事,所以⊥我陪着小娘子一块过来的,小娘子在那边陪着李夫人他们呢。公子您快洗漱一下吧,看您这眼圈黑的,昨天夜里没睡好吧?”一身笔挺而又修身的女猎装的青霞姐看着有些憔悴的我,很多心疼地道。
“没事,昨天晚上心里边有事,所以睡得有些少,不过没事,今天休息早一点就成了。”我接过了毛巾,浸了浸那热腾腾的水,嗯,热毛巾很醒瞌睡,猛擦了好几下,总算是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而青霞姐又如同变戏法一般拿来了青盐和牙刷。
嗯,在古代,用青盐漱口,其清洁和保护牙齿的效果远远比后事那些贼贵的牙膏好得多,嗯,记得俺有一个朋友他爷爷,八十七岁,从来不用牙膏,每次漱口,都是用牙刷蘸盐粒来漱口,而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习惯,全都是一口好牙,那位老爷子八十七岁了,一口牙齿,比我的还好。
而我后来也用了这方法,一口牙齿,再被出现过虫牙啥的,足以见得用这玩意儿,比用什么都好。而因为这个时代牙刷还没发明的缘故,所以一般人漱口都是用柳枝,而本公子用猪鬃毛制成的牙刷,在家里很是大受欢迎,如今这玩意也是本公子的产业之一。
洗漱之后,总算是觉得好过了许多。而这个时候妹子已经看到了我,快步赶了过来。“哥,又要打仗了是吧?”
我点了点头苦笑道:“是啊,没办法,谁让咱们那天子把天下弄得乱七八糟的?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就只能造反,而造反又会让更多的老百姓活不下去,这样的恶性循环,至少在现阶段,会继续持续下去。”
“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有人能够结束掉这个乱世,还我华夏一个太平。”我的目光投向了远处,俏生生站立着的李瑶光身上,这一刻清晨的阳光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映照得犹如一尊金黄色的雕像。
“真是的,杨广这样的天子,实在是太不合格了。”妹妹撇了撇嘴,悻悻地怨道,青霞姐的表情溢出了淡的惆怅,还有几丝说不出来的快意。
在她的心里边,毁掉了她曾经拥有一切的杨广,或许就是这世间,最为罪不可赦的恶人。
“……朝庭的两万大军,在洛交县一在遇敌,一番激战之后,为稽胡所部骑兵偷袭侧后方,大败而去,退至内部县(后世称黄陵县)一带死守。”李元芳喘息着粗气,身上的铁甲显得征尘扑扑,他所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起了一层阴云。
“损失大吗?”杨琼赶紧追问道。
“丧师过半,幸好郏城郡太守及时赶到接应,再加上那些稽胡首领,看到败军虽败不乱,且战且退。最终没有一直追击下去,而是去攻打那洛川县去了。不然,怕是那两万精锐有可能已经全军覆没。”李元芳灌了口水之后答道。
“这么说来,洛川一带,怕是已经落入那刘迦论之手了。”窦女王的表情显得很是凝重。“若是那刘迦论部,再破掉内部县和宜君县的话,再往南而去,那可就是一马平川的关中平原了。”
“想来,朝庭那边也应该收到了消息,正在派兵增援吧。”杨师道摸了摸下巴答道。这家伙和唐俭也跟着俺妹子一块过来看热闹。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延安周围诸县,等于是尽在刘迦论指掌之间。”李世民一脸忧色地打量了下那峡谷入口处正在修建的关隘。“如此一来,怕是韩城县也要受到殃及了。”
“现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早一点把这关隘修建好。如此一来,韩城至少能够保得住。”李瑶光举目眺望向远方,一脸的恨意。“刘迦论此贼,居然与那些反复无常,视百姓如草芥的稽胡联合,实在该死。可惜咱们的兵马不足,不然,我定斩其头。”
“好了平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希望那些贼子晚些过来,晚来一日,韩城县就能多安全一分。”窦女王慈爱地抚了抚李瑶光那脑后摆荡的马尾辫低声宽慰道。
接下来的三天里,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了过来,郏城郡大部,皆被叛军所据,仅剩下内部和宣君两县,而北边的延安郡诸县,尽数落于刘迦论于稽胡部落的手中,这两天,甚至还有近千的百姓,慌不择路的逃往韩城县这边。
看到了这些从北边逃亡过来的流民,本公子思来想去,最终把他们都安排在原来的流民营地,着人严加看守,以防备发生意外,毕竟我也没办法辨认清楚这些难民里边有没有奸细。
到时候再派两百部曲看守住,反正他们没有武器,若真是有奸细,相信凭着本公子的精锐部曲,收拾那些手无寸铁的奸细肯定毫无问题。
而战争的紧迫赶,让青壮们于活越发地卖力,每天晚上都忙碌至深夜,人人疲惫这才罢休,在这样的努力之下,终于在第四天近午时分,最后一块女墙的墙砖搭建好之后,这个犹如向前伸展出双翅的关隘,终于修建成功。
而此刻,李元芳所派出去的侦哨全都部已经撤了回来,而峡谷出口处,只留下了一队随时都可以后撤的部曲。因为,在通往韩城县的这条道路之上,已经出现了少量的叛军队伍。看势头,正往韩城县而来。
青壮们忙完了关隘的修建之后,现在正在修建联通到关隘前的水泥路,嗯,反正修哪的路都是修,先把这边修好,到时候征集物资也才方便。而留下来的,是一千二百多的民兵,还是本公子拉出来的三百部曲,还有窦女王他们带来的两百部曲。
每天都在关隘后边的这一大片开阔地上训练厮杀技能,而那些皮甲和铁甲,都已经分发到了这些民兵的手中,而本公子的那三百部曲,是作为骑兵出现的,他们训练得最多的,是骑射之术,嗯,因为有了高桥马鞍,有了马蹬,更有了马蹄铁等全副马具。
虽然我很想把那些板甲搬出来,但问题是,本公子可不希望在这样的关头,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只是给那些皮甲在要害位置,加装了一些那种犹如明光铠的板甲甲片。
这样一来,原本防御力低得有些可怜的皮甲,总算是有了一定的防御力,而且本公子所需要的只是防守并不是出击,所以这样的装备,已经差不多足够了。
当远处的牛角号角吹响之后,身上披挂着明光铠的本公子站在关隘的女墙前,打量着那峡谷的出口处,留在谷口的部曲,已经在半个时辰之前撤了回来
在谷口之外,至少聚集了两三万稽胡兵马,这是那些部曲带来的最新消息。或许是外面的那些拒马,耽搁了那些稽胡兵马不少的时间,直到现在,本公子才看到,大量的骑兵,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