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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二面红耳赤地抱着小呆子回到大厅,混蛋小魔头就喜欢含着他的耳朵说话!
庚二收起傀儡,端坐在椅子上,整了整脸色,非常傲娇地道:“让胡小鸡来见我!”
厅中还没有离去正等待赏赐的五名相士一起惊愕地看向他。
瞎眼道士差点笑出声,见过呆的,没见过这么呆的,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严如柳在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少年叫小王爷什么?
“快点啊,过时不候。我们家孩子还没吃饭呢!”传山怎么教,庚二就怎么说。
胡继孝在内厅也听到庚二叫唤,生气之时也十分好奇,什么人竟敢对他如此放肆无礼?而且……胡小鸡?这叫法他听起来为什么这么耳熟?好像之前也有过几个不怕死的蠢驴这样叫过他?
不过凡是曾当面这样侮辱过他的人,现在骨头都化成泥了。
胡继孝站起身,他倒要看看外面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长什么样。
庚二敲打桌面,“喂,你们请人来,也不让人多上点茶点。还摄政王府呢,连北城区城墙根底下那些穷家户还不如,一点点心和茶水都舍不得,真是小家子气!”
“闭嘴!不准胡说。再乱说就把你拖出去棍棒教训!”严如柳气道。
庚二撇嘴,“你就别吠了,你主子长不了,你就更活不长,都是给人挂墙头的命。”
“你这小儿满口胡言!来人哪,把他给我拖出去……”
“好了好了,不用你们拖,我自己走。不过说好的上门问卦费呢?百两黄金,赶紧拿来。不管问没问,只要我来了,你都得给!”
“你你你!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胡王府如此放肆?”
“老天爷呗。”
“那你的老天爷有没有告诉你,你今天是否能走出我胡王府?”胡继孝板着脸出来了。
庚二诚实地点头,“当然能,你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就算是,我也照样直进直出。
“你……是傻子?”不是傻子,怎么敢在他胡继孝面前说这种话?虽然这傻子长得还挺好看,嗯,如果瘦点就更好了。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庚二怒了,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呆和傻。他家小魔头和那几个混蛋这样说他也就算了,别人绝对不允许!
“你!好大的胆子!”胡继孝勃然大怒,“来人哪!唔!”
庚二拿起茶盅直接砸在他嘴巴上,“喊来喊去都是这一句,没有狗腿子你们就什么都不会了是不是?”
传山隐在暗处,一身魔气渐渐溢出。
那魔气就像一条条黑色的小蛇钻入胡府地底,沿着一种奇怪的规律蔓延到胡府各处。
胡继孝的门牙被砸了下来,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严如柳大惊失色,尖叫着喊人。
其他五名相士也是面如土色,就怕被牵连。为了表示自己和少年无关,五人纷纷大声指责庚二,让他赶紧跪下请罪。
“都要灭家的货,我赔什么罪?”庚二看一群护卫冲进来,连忙抱着小呆子跳到椅子上。
护卫冲过来抓他,他就抱着孩子在厅内的椅子和桌子上跳来跳去。那些护卫使尽力气也无法抓住他。
“胡家双王……啧啧啧,你们还算什么命啊?看看,你们不早就知道你们父子俩就是个一门双亡的结局?”
“给本王抓住他!”胡继孝捂嘴大喊。这小胖子的嘴巴太坏、太恶毒了!
“你竟敢诅咒本王和父王,谁指派你的?”
“桀桀桀!”一阵摄人心魂的阴笑突然响起。
青天白日,胡府上空突然阴气滚滚,明明已是夏季,胡府却像是陷入了数九寒天。
不止天上,就连胡府地下都开始冒出丝丝黑气,那黑气就宛如一条条黑色小蛇一般见人就缠。
胡府一片惊叫。
新京百姓眼看胡府被黑气笼罩,靠近胡府围墙三步就冷得浑身发抖,一个个立刻退避三舍,远远围着胡府议论纷纷。
此异象也惊动了新京兵马司和各衙门,大量衙役和兵士赶到胡府,却发现……
胡府大门和它门口的两尊巨大石狮从上往下流下了黑红色的鲜血!
新京百姓纷纷惊叫,就连赶到的兵士也无人敢接近胡府大门。
“啊啊啊--!”
胡继孝的尖叫声比谁都大,他被大厅中突然出现的魔鬼吓得屁滚尿流。
传山看他都快翻白眼了,不得已只好收敛起一部分魔气,第一次用魔气群攻普通人,他操作还不太熟练。
胡继孝只觉得压制、包裹他全身的阴气一下少了许多,灵智回复些许,当即惨叫:“鬼啊!有鬼啊!救命啊--!”
“你才是鬼,老子是魔!”化作金刚魔兽男、高约十尺的传山貌似愤怒的一跺脚。
胡府大厅顿时一阵地动山摇,桌上的杯盏纷纷掉落,厅上悬的牌匾“哐当”落地,外面瓦片纷纷落下。
“来人哪!护驾!护驾!”
胡继孝大约心底早就把自己当作皇太子看,连“护驾”都叫了出来,嗓子都叫岔气了,躲在一干同样吓得腿软发颤的护卫后面,一边拼命推搡他们挡住自己,一边对那五名相士一个劲尖叫:“你们不是算命的吗?快,快把那恶魔拿下!本王重重有赏!”
而那五名相士此时恨不得变成蚂蚁钻到墙角缝隙里,一个个抖得跟筛糠一样,只求那如兽如魔的可怕魔鬼不要看见他们。
抱着孩子的庚二见靠山来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两颗灵果,给小孩一个,自己一个。
那五名相士就看那小胖子道士和那小孩子一人抱着一个果子啃啊啃,就像没看到厅中魔鬼一般,眼都要瞪穿!
前厅闹得一塌糊涂,在暗室中的胡予害怕是有人前来刺杀,连忙喊来大量护卫包围住前厅,当然守在他身边的人更多。而胡府种种异象更是让他胆颤心惊。
传山从庚二怀里接过小呆子,把他耳朵上的耳夹取下,对胡继孝喝道:“胡小鸡,你看看这是谁?”
小呆子抿抿嘴,手上抓着灵果,忽然挺起小肚子,脸上的呆滞看起来也变得有些严肃。
胡继孝紧抓着护卫的后襟根本不敢看,他就怕再看见什么更可怕的魔物。
“胡老贼,胡小鸡,圣上在此,还不速速出来拜见!”
胡继孝身体猛地一抖。
他的贴身护卫一起看向他。
躲在后面
的胡予一听那声暴喝,灵魂被震得一颤。当下也顾不得再躲藏,连忙带着大堆带刀护卫赶去前厅。
“命人守住整座王府,不准任何人出入!另外再让刘义德派三千……不……五千城防军包围住王府,不准任何人逃脱!”
“是!”一名护卫领命而去,一刻后又被吓了回来,他根本没有办法出去,胡府所有向外的门户和高墙全被黑血沾污,手一碰到就被弹回。
在胡予一声命令下,前厅四周已经被上百弓箭手盯死。
整座胡王府都陷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所有内外门户全闭,所有后眷和奴仆全部被赶入屋中不准进出。
这边,被奉为上宾、隐匿在暗室的青云派诸人在用神识扫视胡府情况后也都表情怪异。
“师父,您看那魔头是否就是在临遥残害我青云同门,夺取我青云至宝的魔修?”明诀子疑惑着看向他的师父、内殿大长老清邱子。
“很有可能。据那些逃离临遥的修者所述,这形象倒也符合。可惜无忘伤重未归,一直没有明确的消息传回,否则……”清邱子叹息。
“哼!无忘那厮和魔修勾结,暗害同门,他就算传回消息也不能相信!”清邱子身边一名脸上有着深刻法令纹的中年道士睁开眼冷笑。
明诀子低头不敢说话,这位是青云派弟子最为害怕的执法长老清圣子。
护法尊者无忘老祖离开临遥城后就没有再回山门,现在也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修炼。不知为何,门内以清圣子为首的一干长老都说无忘老祖伙同明字辈弟子明荷子背叛了青云派,就连明荷子师父清岩子也受到牵连。而其中内/幕,问及师父似乎也并不清楚。
不过青云老祖一直没有发话,清圣子虽然坚持要把无忘老祖和明荷子抓回审问,也只能暂时作罢。
清邱子干咳一声,扯开话题,“这胡家也不知怎么得罪了那魔头,竟被人在府中布下如此阵法,现在所有凡人都出不去了。唔,这阵法有点意思,有些地方看起来就好像传送阵的一部分,奇怪……”
“回禀长老,听胡予那厮所言,那魔头似乎早就盯上了他们。”明诀子赶紧接话,同时十分怀疑冒充他从胡家骗去星图的两人就是这魔头和那小胖子道士。
“天下大乱,妖魔横出,正是我辈除魔卫道之时。”又一名中年美髯道士开口道,这是青云另一护法尊者无心。
清邱子用神识在胡府范围内扫视多遍,也没有发现能威胁到自己等人的东西,便不再把那困住凡人的阵法放在心上,只略带担忧地问:“清圣子,你可能看出那魔头的修为?”
他刚才放出神识观察了那魔头半响,可怎么都没看出对方修为深浅,而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要么对方身上带了可以隐藏气息和修为的法宝,还有一个就是对方的修为已经超过他。
清邱子当然不希望是后者。
清圣子是除了青云老祖以外,青云派修为最高一位,现在已经是出窍中期。可他仔细探查半天也没看出那魔头的修为。
清圣子深深皱起眉头,“我看这魔头八成就是那在临遥城里作恶的魔修,否则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厉害的魔修?而且我们还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其他人俱觉有理。
清邱子心中一动,问道:“明诀子,你再看此魔头是不是就是上次夺你宝物、暗害你的魔头?”
明诀子犹豫。
“怎么?”
“弟子……想不起来那两魔头的具体样貌了。”明诀子羞愧,“但弟子记得那两魔头曾是人形。”
无心抚须,“魔修想要一具凡身还不容易?你想不起来那两魔头的样貌也不奇怪,魔修总是有各种蛊惑人心的诡异法术,让我等正修防不胜防。”
清邱子也点头,“老祖既然让我们前来伏魔,想必已有七分肯定。但不管是不是那个和我青云作对的魔头,只要是魔修,我辈就不能放过!”
“那小胖子也不能放过。他看起来虽然不像魔修,但他来了,魔修就出现,这时机也未免太巧。”清圣子表情冷漠。
“师父,老祖他……”明诀子想问老祖在哪里。这次出山除魔,青云派出动了至少一半的精英,明字辈内门弟子也来了不少,可老祖和五长老把他们都带走了,也不知去办何事。
清邱子看了明诀子一眼。
明诀子内心一悚,当下不敢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