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夏全明遵孙寨主令,亲自带唐林、朱长贵和几个精明能干的喽啰,一大清早便往红桥寨出发,打探红桥寨情报,察看地形。走到石龙口,只见前方一队人马沿着曲水河走来。朱长贵眼尖,一看正是朱彪和成芳带的人马,又惊又喜,对夏全明道:“谢天谢地,二位寨主总算回来了。”忙迎上去与朱彪成芳相见。夏全明疑惑道:“听说你们被红桥寨抓了,大头领正派我们去打探情况,准备攻打红桥寨,你们怎么又都回来了?”成芳听后,对夏全明、唐林道:“是欧明那厮主动放了我们。现今那羊角寨的粮食物资都被欧明那厮抢了个精光,那个寨子已成了空寨。你们也不用急着去打探了,先一道同我们回寨,商量下一步行动吧。” 夏全明道:“如此甚好。”于是一同回到东落寨来。
孙碧云得知羊角寨二位头领和队伍平安回到了东落寨,大喜,忙领着王兴亲自出来迎接。成芳一见到孙碧云,不禁涕泪交流,道:“姐兵败受辱,我今天也是厚着这个脸皮来见师妹了。”孙碧云笑了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在意,姐能平安回寨,妹也就心安了,你们先安顿好,晚上妹子设个小宴,让几个头领给你夫妻压压惊洗洗尘,我还有很多事问你哩。”忙叫王兴安顿好二位寨主,王兴领他们去了。
到了晚上,孙碧云设宴,召集王兴、夏全明、唐林等几个头领为朱彪、成芳、朱长贵压惊洗尘。几杯酒过后,孙碧云就向成芳问起红桥寨的情况,成芳道:“那寨主欧明,倒是个讲信义之人,先是来信向我讨要这个窝囊废抢来的财物,那话说得也算客气,只是我当时也有些任性,想欧明那山寨的人也没有几个是我对手,我干嘛就这么轻易把东西送还他?好像我山寨怕他似的,也就没有理会。不曾想平空里就出了这么个刘尚,我斗不过他,只好使飞针,没有想到却被他给破了,我也一时心慌,一没留神,被他抓了去。”
碧云听了,不禁暗笑,问道:“那厮功夫怎么样?”成芳道:“别的我不晓得,他那剑法,倒也精熟,我与他斗了有二十多回合,看不出有半点破绽,我是使了平生力气同他拚杀,他却只使了三成功力一般,连气都不喘一下。劲力大得很,擒我的时候,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甩出数丈之远。在红桥寨时,他让我交出解药治那刘道成的伤,同我凶,我没有搭理他,这家伙急了,上前一把扣住我的锁骨,那扣力不下千斤,差点没把我疼昏过去!”
碧云问道:“你晓得那刘尚的来历么,倒底是不是红桥寨的人,还是黄龙山的猎户?”成芳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听他们叫那刘尚称四弟,那山上也就是欧明,刘道成,王六,还有就是新投靠来的屈云等几个头领,看来应该是这刘尚同他们结拜成了兄弟,他是不是山寨的头领,我也没有在意,只是看他的衣着装束,也像是个猎户行头,手中使的也是随身带的青钢剑,我想,如果是山上的头领,凭他的功夫气力,也不会没有一件重兵器,也不会是这样的行头,是一个猎户也说不定。”
碧云点了点头。夏全明问道:“那红桥寨的地势,你可看到了些没有?”成芳道:“今天一大早,我也乘机在那瞭望台观看了一下,那红桥寨就建在红桥山的主峰上,高约数百余丈,只有东南北有三条小道通往山寨,一条在东面,就是我们上山的大路,此道山陡路险,设有两道关卡,每道关卡有五个喽啰日夜把守。第二条道随北山山势而上,此道较为平坦,有多少关卡哨位就不太清楚。第三条道在南面,具体也看不太清楚。那主峰周围也设有哨楼,山顶的瞭望台,能通视通往山寨的各条道路。” 夏全明也点了点头。
碧云对众人道:“既然这样,对这个欧明,我们不能就此罢休,打是肯定要打的,既然师姐说了这欧明等也是位行侠仗义之人,不是作恶多端,欺压百姓的队伍,所以,我们打这山寨的目的,不是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是要以这个事为借口,通过攻打这个寨子,降服了欧明等那批众头领,为我所用。特别是这个刘尚,要尽量把他争取过来,这样的将才,我们寨子越多越好。”就吩咐夏全明道:“你还是派些人下山,把红桥寨的情况进一步摸实了,特别是那个刘尚,一定要搞清楚底细,摸清楚后,再来回话。” 夏全明点头答应。
宴席完了后,众人散去,都成芳还不想走,对朱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同师妹还有些私房话说,今晚就在师妹这里宿了。”朱彪只得走了。碧云笑了笑,道:“正好,妹也有很多话,想好好同姐唠唠哩。”
二人回到碧云卧室,卧室虽大,却空荡荡的,进门左手边一张香樟木雕花的梁床,床头一个镶嵌一面面盆大铜镜的紫檀梳妆台,对面是两件紫檀衣柜,右手边靠墙放着个兵器架,插着几件各样兵器,还有一个洗手架,放着洗脸的铜盆,上面挂着洗脸巾。
二人上得床来,就有说不完的话。成芳叹息道:“妹妹这些年独守空房,也三年多了,就是服孝,也服满了。也该考虑个人的事了,总不成这年纪轻轻的,做一辈子寡妇吧?”碧云嗔怒道:“也只是姐,才敢这样跟我说话,要是其他人,早吃我的杀威捧了!”成芳贼笑道:“你少来!我们都是女人,你这一套,唬得住那些臭男人,瞒得了我么?你心里的那些肠肠肚肚,我还不晓得,根根知底!你实实同姐说,这山里山外的男人,你心里就没装上一个么?”碧云叹了一口气,道:“姐你没有在我这个位置上,哪晓得姐的处境。山寨的这些男人,一呢,原同那死鬼都是称兄道弟的,都是讲义气的人,岂敢有欺兄盗嫂的想法;二呢,都是妹手下的人,都只有在妹面前唯唯诺诺的命,哪敢有此非份之想;三呢,妹也实是放不下身段,俯就这些男人。”
成芳哭笑不得,道:“妹不像我,你是如花似玉,人见人疼人爱的人,年纪轻轻就这么独守空房,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的。莫看你如今权倾寨野,气势压人,但作为一个女人,身边总要有个疼你爱你,知冷知热的人。你说你身边没有看得上的人,姐倒想起一个人来,保管姐只要见了他,不会不会心动的。”
成芳说到这里,看碧云的反应,碧云却沉默不语。成芳嘁地笑道:“看你还装!姐说的这个人,就是那刘尚。原来妹也向我说起这个人,只是没有见过面,也不晓得这人是好是丑。这次也是不打不相识,姐第一眼见了,才晓得这天底下还有如此英武的少年,且不说他的功夫,就他那五官身材,形象气质,同妹妹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一对,地配一双。”
碧云听到这里,却打断成芳的话,冷笑道:“既然他有那么好,还想到了我,你怎么还对他放毒针,取他的性命?”
成芳呵呵笑道:“你看,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倒心疼起他来了!我当时也是看我那窝囊废被他们抓了去,一时气得急火攻心,哪还顾得许多!再说了,姐也还暗想反正有解药可救,不致送命,只是想以他来换我这窝囊废。现在想起来,那厮也是可恶!抓了我还不算,为了讨我的药,还强使手段逼我。不过,想他当时也是看他兄长快不行了,让我交药,我也不理睬,才逼成他那样,姐也看出这厮也还是一个讲义气有侠义心肠的人,因此我也没有同他计较。”
孙碧云道:“我个人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也不要再向别的任何人提起。只是这个刘尚,倒是个将才,东落寨要想称霸一方,就必须搜罗人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拥有众多的勇将谋士,才能使我山寨立于不败之地。因此,我倒也会上心,先把他弄到我的山寨来,才是正事。”
成芳听了,心里似乎明白些什么,也不好再点破,只得点头道:“妹说得对,先把这姓刘的弄到这山寨来,才是正事。”二人又唠了些别的话,至五更了,才各自睡下。这正是:
姐妹一夜叙私房,以德报怨赞刘尚。
妹为山寨思良将,姐在替妹求情郎。
过了些日,夏全明也摸到了一些情报过来,碧云即召集众头领商议攻打红桥寨。夏全明道:“据我们摸到的情况,这个刘尚,可真不是一般的人!就在前些时,这家伙带一队几十人的猎户,去衡州卖皮货,居然为一张虎皮的价格,带人闯入衡州路兵府,打死了州兵府总管的公子。那衡州守备带数百兵来围,他取了扁担同那守备拚杀,那守备竟斗他不过;又同那总管厮杀,最后将那总管活捉在总管的马上,胁持总管为人质,不仅同他的那些猎户一个个毫发无伤逃出城来,还喝退追来的守备兵马,夺了他们数十匹军马和兵器回来,送给了红桥寨。那红桥寨不仅同他结拜了兄弟,还封他为山寨的四头领,只是这刘尚没有在山寨入伙,还是在黄龙山带领众猎户狩猎。”
众头领一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朱彪道:“怪不得连我夫人都这样被他生擒了去,那守备也是掌管数千兵马的人,总管却是统领数十万兵马的人,都不在他的话下!这家伙,真是贼胆包天,功夫惊人!”
王兴道:“如此说来,大头领说对了,如此有胆有勇有谋的人,如果能到我山寨来,我山寨岂不如虎添翼,天下无敌!”
唐林道:“那姓刘的猎户既然没有入伙,正是机会,我们就乘机速出兵红桥寨,先拿下寨子,生擒欧明等人,为朱头领和成夫人雪耻。这寨子都破了,不怕那姓刘的不归顺我山寨名下。”
王兴摇着头道:“据我所知,欧明在红桥寨立寨已经二十余年,此人在绿林中名声不错,立寨以来还没有犯过他人的地盘。现在朱头领与成夫人已被欧明放回,就表明他不想与我东落寨为敌。要攻打红桥寨,得谨慎行事。”
碧云道:“王大哥说得对。当前之急,是怎么样把这个刘尚争取到我山寨来。我看这样,与其现在去攻打红桥寨,还不如我们也来个先礼后兵,就像欧明对待师姐那样,先修书一封送往红桥寨的欧明,说明厉害,只要他让那刘尚亲自到我东落寨来,向师姐赔礼道歉,其他的旧帐,我们一笔勾消,连他抢夺我们羊角寨的粮食财物,我们也不要了。只要那刘尚能来我们东落寨,我亲自向他做工作,不怕他不入伙我寨。如果那欧明不识好歹,我们再议攻打红桥寨不迟。各位意见如何?”
夏全明道:“欧明老鬼在红桥寨经营已久,他又是秀才出身,老奸巨猾,精通兵法善于用兵,肯定山寨机关重重。因此,大头领先礼后兵这个手段很好,乃上上之策。书信要送,但不能指望欧明会交出姓刘的猎户,只不过走走过场,掩人耳目。送信之时,由我扮成喽啰亲自到红桥寨一趟,探探虚实,察看山寨防守情况,回来后再见机行事。”孙碧云听了,担心夏全明这样做太冒险,就劝道:“这事,也用不着你亲自去,要是识破了,就会弄巧成拙,陷入被动。”夏全明哪里肯听,执意要去,唐林听了,也要跟去保护夏头领,碧云也只得罢了,吩咐还要挑选几个得力的喽啰暗中探听消息,一旦发现情况及时禀报,不得有失。
次日一早,夏全明和唐林就打扮成送信的喽啰,便往红桥寨进发。到了山寨关卡处,让守卡喽啰通报。欧明听了,十分疑惑,身边的王六道:“这还用说,一定是想仿效大哥去信向朱彪讨要财物的手段,如法炮制罢了,无非是来讨要我们抢到的羊角寨的财物。大哥也不用担心,就依当时那成芳对待我寨的手段,回他就是了。看他怎么来攻打我的山寨!”
欧明心里有了底,就忙叫送信的上来。夏全明进了寨门,一路左顾右盼,也没有引起喽啰的注意。就见那欧明端坐在正堂主坐席上,身旁坐着王六。夏全明到了跟前,也只得跪地行了礼,双手捧着信呈上,欧明拆信一看,上写道:
红桥寨欧老先生勋鉴:
闻先生之名久矣,恨无缘相会。贵寨与我羊角寨世代相邻,欧公主寨以来,将士纪律严明,百姓秋毫无犯,两寨互不相犯,和睦共处,碧云深感敬佩。近日,贵寨受刘尚之流蒙蔽,只因为些许财物一事,挑起事端,轩然相斗,以致我寨受创,我等二头领亦受辱。今致此信,亦无他求,只请贵寨令刘尚只身到我寨赔礼道歉,以求宽宥,我等旧日之恩怨,即化干戈为玉帛,不再相扰,永结和睦。区区之心,伏冀鉴察。
即拜
安好!
东落寨 孙碧云具
某月某日
欧明看了信,颇觉意外,呆了半天不语。又将信递给王六看了,对夏全明道:“我山寨之事,你孙头领怎知内情!她不来找老夫算帐,却偏怪罪于四弟,是何道理?”那夏全明听了,一时就记忘了自己喽啰只有点头称是的身份,脱口道:“我寨大头领深知欧老先生是一位深明大义之人,决不会以小节犯大错,我大头领胸怀宽广,顾全大局,因此不计前嫌,只令当事者认错赔罪即可,别无他求。”欧明听了,果然警觉,看了夏全明一眼,道:“送信的,你抬起头来!”夏全明知道自己失言,恨不得打了自己的臭嘴巴,只得抬起头来,眼森森看着欧明。听欧明冷笑道:“你一个喽啰,倒挺明白的,你实说了,你是什么人?” 夏全明只得装作战战惊惊的道:“回老爷的话,小的叫张小五,在东落寨专负责送信的差使。小的大头领与众头领的对话,小的也听得一些,故实话相禀,小的罪该万死,求老爷宽宥。”欧明道:“我也不管你什么人,你听好了,请转告孙寨主,她的好意,我欧明心领了。只是要让四弟去你寨赔礼道歉,这恐怕做不到。何况,四弟现也不在我山寨,早回黄龙山猎户队去了。这件事,皆因老夫而起,也是他羊角寨先挑起来的事端,我原也好言相劝,他也不听,才酿成此事。要说赔礼道歉,又从何说起?既然你那孙寨主乃胸怀宽广顾全大局之人,何必要计较这小小的得失!我们两寨从此翻转过这一页,前怨一笔勾消就是了。你回去就这样把我的原话带到,你听明白了!”夏全明只得鸡啄米地点头,退下山寨。
唐林见夏全明下来时一身冷汗,忙问:“结果如何?”夏全明道:“果然不出所料,那欧老夫子不肯交人。”唐林哼了哼道:“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哪知道天高地厚!只有拿下他的山寨,才会乖乖就范。”夏全明也点了点头,见天色还早,道:“不如往红桥寨的南北面走一趟,看看这两条道守卡喽啰布置情况。”两人就悄悄往南北两路观察了大半天,才转回东落寨。
孙碧云听到夏全明回复欧明的原话后,冷笑道:“看来我们也是该给这欧老夫子一点颜色瞧瞧了。”忙召集王兴、夏全明、唐林、朱彪、成芳、朱长贵等从头领,商议攻打红桥寨。碧云道:“这次攻打红桥寨,我决心已定。现在夏头领已经把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时机已经成熟。此次攻寨,我有两个原则,一是以攻心降服为主,不要伤害欧明等几个头领的性命;二是要速战速决,不要打成持久战,造成大的伤亡。”
夏全明道:“从我们这次探查的情况看,红桥寨几个能战的头领,有老将欧明及王六,屈云三人,那刘道成针伤还会痊愈,战力不强。那刘尚已回黄龙山,一时也来不了,这几个人要跟我们硬拚,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正是我们攻寨的好机会。但是我们冲过那山寨的层层关卡,到达那寨顶,却是要费一场功夫,那通道机关重重,搞得不好,我们要吃亏。我初看了看,通往红桥寨的山路只有三条,分别在东南北三个方向。一条在东面,此道山陡路险,设有两道关卡,每道关卡有五个喽啰日夜把守,易守难攻。第二条道随北山山势而上,此道较为平坦,容易上山,但山寨居守也很严,防范得紧。第三条道在南面,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往走动,这条道隐在密林之中,我们也难摸得清楚,想那欧明一定会防范我通过这条密道偷袭,必然重兵设伏,严加防守。我的意见是,主攻方向就选在北面的这条道,其他两条道可作佯攻。同时,为防止刘尚得知消息后带兵来救援,我们还得派出一队伏兵看守在刘尚来的方向,一俟发现刘尚来袭,立即部署脱离阵地,以防我遭前后夹击。”
孙碧云点了点头。于是下令,令王兴、朱彪、朱长贵带领一百人守寨,自己带领夏全明、唐林、成芳率其余全部人马,攻打红桥寨。
次日,山寨五更造饭,到天亮时,孙碧云亲自披挂出征,命唐林为先锋,率两百喽啰先行;命夏全明率两百喽啰为后队,孙碧云和成芳、李三、谭祖立为中军,亲自率领六百喽啰,沿曲水河经杨柳亭石垅口,浩浩荡荡向红桥寨扑来。
且说红桥寨的欧明打发了东落寨送信的喽啰后,知道东落寨必定发兵攻打他的山寨,立即召集刘道成、王六、屈云等商量对策。王六道:“孙碧云这婆娘不比朱彪成芳那厮,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办事稳妥,不打无准备之仗,没有取胜的把握就不会发兵,发了兵就不会扑空。他手下有几位强将,一是唐林,是一位悍将,有万夫不挡之勇;还有就是夏全明,此人足智多谋,功夫也不在你我之下;还有就是成芳,就不用说了,剩下的王兴、朱彪,朱长贵,功夫也是一般。因此,他们兵多将广,若是两军对阵硬碰硬,我们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只有死守三条上山的道路,将他们死死堵在山下,等四弟来增援时,再前后夹击,我们才有胜算。”
欧明道:“王贤弟说得对。那孙婆娘人多势众,兵强马壮,我们不可轻敌,要做最坏的准备,但也不要惧怕,要有取胜的信心。我看分三步走,第一步,利用山寨地势,关卡工事,设滚木雷石,网石陷阱,狠狠杀他一阵,破他的锐气;第二步,即便是他们攻破我寨卡,逼近我山顶时,我们以逸待劳,同他们对阵拚杀,与他周旋,等待援兵;第三步,就是在援兵到来时,山上山下同时发起攻击,出其不意,前后夹击,不怕他不败。”于是当即下令,由刘道成一队人马守东面山道,命王六与曾戒生带一队人马守北面山道,令屈云一队人马守南面山头。自己带人马在主寨待命,随时增援。
孙碧云率大队人马接近红桥寨时,在距红桥寨附近五里处安营扎寨,部署攻寨计划。命夏全明带领两百喽啰在红桥寨东面山下佯攻,牵制欧明的兵力;命成芳带领二百喽啰在后路看守,阻击刘尚的增援人马;碧云自己同唐林带领其余大队人马从北面主攻红桥寨。
夏全明率队到了东面路口,知道这条道陡峭险峻,山脚下是通往永丰的商道,红桥寨凭险守关,易守难攻。为吸引敌方兵力,配合孙寨主,也不打算真正攻山,把两百喽啰在山脚下排开,一路大声呐喊,边喊边向山上扑来,足足花了一顿饭的工夫才接近关卡。关卡上的喽啰在刘道成率领下用箭和炮石阻击,夏全明早有防备,令喽啰避往两侧,随时躲避,没有造成伤亡。刘道成一看,明白东落寨的这些喽啰原来在此只是佯攻,虚张声势而已,心有不甘,心想既然这样,区区人马,怕他什么,何不冲下山去拚他一场,杀杀他的锐气。便发了一声喊,率领一队人马冲下关来,将正在详攻的东落寨的喽啰杀了个人仰马翻,逃下山来。夏全明一见,晓得这刘道成识破了他的计策,只好命赵文礼迎战。两个在半山腰,一个使棍,一个刀,拼将起来。刘道成是铁匠出身,天生膂力过人,一根熟铜棍约四十余斤,使起来如暴风骤雨势不可挡。赵文礼未曾与他交手就被一棍扫落在地,手中没有了兵器,吓得赶紧逃命,夏全明见了,大怒,也挺捧上来,挥枪与刘道成的棍才一相交,便知道对方棍重招快,差点把枪震飞。刘道成同夏全明斗了十余个回合,夏全明已是手忙脚乱难以招架,心知再斗下去,只怕性命不保,便趁对方不备,虚晃一枪,逃下山来。刘道成也不追赶,忙退回关卡坚守。这正是:
红颜一怒兵戈挥,信马飞报军情急。
两寨阵前杀声吼,不是冤家不聚头。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