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城东的使馆区。
“大使先生,不好了,守在街口的暹罗军人突然撤离。麦克先生前去询问驻军军官,那个暹罗军官说现在城里发生了,需要调集军队进行平叛!但由于前线战斗紧急,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他们这支部队也在抽调之列!”
“什么?这不可能!据我所知,曼谷起码有五个师的警备部队,怎么连使馆区的士兵也要抽调?”
英国大使布鲁克听到下属的禀告,吃了一惊,连忙放下电话,迅速来到窗户前,看到前面的街口已经空无一人。
布鲁克感觉不妙,现在曼谷城里一片混乱,城区各地的求救电话,已经快把他的电话给打爆了,他甚至从话筒里听到同胞临死前发出的痛苦哀嚎。曼谷发生针对外国人的骚乱的消息已经通过电台汇报到国内,英国政府外交部门大为紧张,正向暹罗政府发出严正质询,但到现在为止,情况似乎并未得到改观。现在暹罗人竟然撤走了军队,谁知道那些暴民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布鲁克越想越觉得这中间有问题,当即返回办公桌前,和美国大使、法国大使、德国大使、意大利大使等十五个国家的大使取得联系,决定由各个使馆迅速派出警卫队伍,堵住使馆区的街口,防止暴民闯入。
但联系的时间太长了,还没等各个使馆区派出的警卫布防到位,数以千计的暹罗青年已经高呼着“外国人滚出暹罗”的口号,手拿砖块、棍棒、砍刀,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使馆区的街口,警卫们没有办法,只好依托花台、雕塑等街障,朝天鸣枪示警,大声警告对方正在侵犯邦交国的神圣领土,但迎接他们的是密密麻麻的石块。
“啪——”
眼看着手拿砍刀的暴徒越来越近,使馆区的白人警卫们迅速开火,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暹罗青年倒在了血泊中。暹罗人迅速趴下,或者寻找隐蔽地点,一部分手持步枪的暴民,立即开枪还击,街头上“噼里啪啦”地打成一气。
各国大使又惊又怕,连连给暹罗政府打电话,要求对方派出军队镇压暴民,否则这将是对欧美各国的战争行为,必将受到严厉惩戒。
几分钟后,一队穿着浅绿色短袖短裤军装、头戴大盖帽、手持三八步枪的暹罗士兵出现在了街头,那些原本张狂至极、挥舞着刀棍的暹罗暴民先是一愣,随即几乎如本能反应一般,抱着头蹲在了墙角,欺软怕硬早已渗到这个可悲的民族的骨子里。
那些正在抵抗的白人,见到暹罗政府军的出现,脸上不再见先前的那般惊恐,这些白种人警卫,从躲避的地方站出来,几乎是面带笑容地去招呼这些及时赶到的“拯救者”。
但是,迎接这些白人警卫的是冷酷的笑容,还未等这些白人警卫从对方的笑容中领会到什么,暹罗士兵便冲着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枪声随即在街头响起,面带笑容准备迎接拯救者的白种人,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暹罗的政府均会向他们开枪,拯救者为什么在瞬间变成了暴徒?难倒暹罗政府,想与整个世界为敌吗?
原本抱着头蹲在墙角的暹罗青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纷纷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刀棍,兴奋地嚎叫着。
太好了!官军也加入了对异族人的报复!
曼谷城内的暹罗人,得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之后,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叫嚷着,有了军队作为支持,他们再也不用像先前那般提心吊胆。
“哦!我的上帝呀!”
各国大使在窗户前,亲眼目睹这可怕的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冲进各大使馆的暴民,告诉他们这一切是真实的!暹罗的政府军,居然把屠刀瞄向了大使馆!瞄向了拥有赦免权的外交人员!
几乎是一瞬间,失去武备的各大使馆便被暹罗军队攻破,包括各国大使、武官和工作人员,迅速成为刀下的冤魂,随着一颗颗头颅割下,汩汩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使馆区的地面。
但是,谁也不知道,洪兴社设置在使馆区花台、屋檐和楼梯间的几部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
在使馆区沦陷的同时,华区的街口,堵在这里的暹罗人纷纷撤退,随后在五百米外的扎加瓦路和拉玛四世路交汇的十字路口堆砌沙袋。
“不对啊,大队长,暹罗人怎么撤了?”
担任华区守卫工作的洪兴社曼谷冲锋队第二中队长的刘维来到后面一条街道,在由粮店改造而成的北线指挥部里找到正在打电话向上汇报的大队长云岳。
云岳放下话筒,转过头道:“情形不对,东门外传来的枪声很诡异,好像是使馆区发出的,叫弟兄们警醒点,暹罗人有可能……”
“咻——”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云岳脸色大变,拉着刘维就向墙角躲去,“轰”的一声巨响,一门榴弹正好击中窗户前面的空地,地皮使劲地颤抖起来,溅起的弹片和掀起的气浪,把窗户炸得粉碎。
随后,连续的火光蹿起,整个华区都被被隆隆的炮声所覆盖,许多房子被炮弹洞穿,燃起熊熊大火,浓浓的硝烟直冲九霄。
“不好!”
云岳脸色变得很难看,大声对刘维道:“暹罗人肯定动用了军队,叫弟兄们一定要顶住,一旦街口失守,将关系着十余万华人的性命。”
刘维使劲点了点头,猫起身冲了出去。
在动用山炮野炮炮击的同时,暹罗军进攻华区的战斗已经打响。暹罗军利用临时构筑的沙袋阵地做掩护,动用迫击炮对洪兴社冲锋队把守的南北两个阻拦街垒进行了短促而密集的炮击,但由于受到地形的限制,大部分炮弹都落到街道的两边,虽然造成巨大破坏,但并没有给守卫在这里的洪兴社冲锋队队员造成太大的伤亡。
滚滚的硝烟中,大约一个营的暹罗军已经出现在街道的另一端,然后气势汹汹地沿着街道两侧,向前快速推进。
刚刚回到第二中队指挥部的刘维回身命令:“通知布置在两侧高楼上的反坦克火力,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开火,这些暹罗猴子交由正面解决!”一个冲锋队战士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一线阵地上,冲锋队小队长张贤趴在沙袋后面,死死地盯着对面越来越近的敌人。随着距离不断缩小,张贤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握枪的手已经布满了汗水,加入洪兴社以来,都是和类似于洪门、青帮之类的社团作战,哪里遇到过正规军的挑战?张贤是土生土长的曼谷人,加入洪兴社后,在香港进行了一年的训练,因表现出色,被提拔为小队长,被授予少尉军衔,率属于总参情报部管辖。
暹罗人距离街垒只有一百余米了,仍然没有发起冲锋的意图,而是继续利用弯曲街道形成的射击死角快步推进。
张贤喉咙有些发干,低声对街垒后的弟兄说道:“没有命令不准开枪!把敌人放近了再打!”
张贤统率的这个冲锋队小队有一百五十余人,相当于安家军一个连。现在要用一个连对付暹罗军一个营,张贤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紧张。
暹罗军继续前进了几十米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最后进入华区的这一段街道,变得笔直,无论他们怎么走都会暴露在火力下,稍微收拢队伍之后,随着基层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叫喊,暹罗士兵纷纷从街道两边跳了出来,排着密集的队形,嚎叫着开始发起冲锋,部署在后面的布朗机枪和歪把子机枪,同时开火掩护。
“打——”
张贤大吼一声,街垒和两边的窗户、屋顶上,各种武器同时开始射击,整个街道前方立时笼罩在一片硝烟中。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暹罗士兵一头栽倒在地,成为第一批牺牲品,后面的敌人丝毫也没有理会身边如飞的弹雨,继续嚎叫着猛扑过来,又倒下几十个人之后,终于冲到了由马车、家具、粮袋临时搭建而成的路障前面。
一部分暹罗士兵就地寻找掩体,或者干脆直接趴在马路上,与守在路口的洪兴社冲锋队员展开对射,掩护其他暹罗人破坏路障。
暹罗军人的准头虽然很成问题,但胜在人多,趴在张贤旁边的一个机枪手忽然头一歪,侧倒在了沙袋上,鲜血混着白色的脑浆,从额头冒了出来。
少了一挺通用机枪压制,火力减弱不少,暹罗人乘此机会,迅速把路障破坏掉,然后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了上来。
不能让敌人靠近!
张贤感觉脑袋仿佛炸开了,伸手拉过通用机枪,一边奋力还击,一边大声说道:“弟兄们,扔手榴弹!”
这时候,布置在后面第二道街垒的通用机枪开始喷射出致命的火舌,暹罗军冲锋的势头被稍微遏制,随后几十来颗手榴弹从沙袋后面飞出,落入几十米外的暹罗军人群中。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矮小的暹罗人被炸得血肉横飞,处在中心地带的猴子兵更是被炸得尸骨无存。
张贤目赤欲裂,大吼一声:“把猴崽子打回去!”说罢,抱着通用机枪,从沙袋后面站起,朝前面猛烈射击,一线堡垒上的其他弟兄也纷纷开火,凶猛的火力,压得暹罗人几乎抬不起头,失去了先机的暹罗人不得不仓惶撤退。
这一击下来,暹罗军起码丢掉了两百多具尸体,剩下的七八十名暹罗军人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抬着伤员和尸体且战且退,不一会儿就退到了另一侧街口的沙袋后面。
后方,一直关注战事进展的冲锋队第二中队长刘维如释重负,立刻指挥弟兄们打扫战场。战果很快便统计出来,在暹罗人的这波进攻中,共有八个弟兄们阵亡,十六人重伤,三十四人轻伤。修补好工事,送走伤员和阵亡弟兄的尸体,冲锋队的弟兄又回到掩体后面。
华区交火的这条街道后面,华人正自发地组织起来,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不少店铺被腾了出来,安置伤员,青壮年们则被组织起来,向前线运送弹药物资。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拿着武器,增援前线,用自己的身躯堵住暹罗人进攻的步伐,身后就是父母和姐妹,退无可退。
半个小时后,补充了兵力的暹罗军,又发动了进攻,由于炮击效果不理想,暹罗人在冲锋之前,并没有开炮,大约一个团的暹罗士兵在四辆购自日本的九五式轻型坦克的掩护下,沿着马路直接冲了过来。
担负这条街道守卫任务的冲锋队第二中队长刘维从望远镜里看到暹罗兵狰狞的面孔和三八式步枪上闪亮的枪刺,预感到敌人对此次进攻志在必得,连忙带上预备队,朝第一到街垒冲去。
暹罗军的坦克,宛如屁股上点着火把的野牛,旁若无人地向街垒扑了上来,后面跟着的暹罗步兵也激动得嚎叫不停,手中的武器喷出条条火舌,和坦克的机枪一起,交织成一道致命的火网,华区这边由马车、家具和粮袋构筑而成的工事,立时笼罩在一片硝烟中。
洪兴社冲锋队的弟兄们躲在掩体后面,奋力反击,但是大部分子弹都打在了暹罗人的坦克上面,无法给敌人造成有效杀伤,暹罗人势如破竹,迅速推进到街垒前面五十米,匆忙修复的木架、板车等阻拦物,如同纸糊的一样被撞开。
眼看暹罗人的坦克就要冲到街垒前面了,形势万分危急,两侧的楼上,突然发射出四枚火箭弹,火箭弹又快又急,准确地命中坦克的炮塔,剧烈地爆炸声中,这种采购自鬼子的薄皮坦克,迅速起火燃烧。
随着一声声更加剧烈的爆炸传来,四辆坦克的炮塔先后飞了起来。
又是一波火箭弹落下,炸得暹罗人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其余的暹罗人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惊慌失措,纷纷举枪向着街道两旁的楼房进行漫无目的射击,但迎接他们的是第二道街垒后方的迫击炮的密集弹雨。
由于早已确定了方位,迫击炮手只需按照设定的射击诸元,不断地发射炮弹。由于洪兴社冲锋队大都是安家军派出的教官训练,用炮弹喂出来的迫击炮手,每分钟发射十次,首发命中率要达到百分之六十才算是及格,二十四门迫击炮密集射击,涌在街道上的暹罗人遭殃了,血肉横飞,整条四五百米的街道,瞬间成为了人间地狱。
赶到第二道街垒的中队长刘维见机会难得,连忙命令通用机枪全部开火,对敌人进行压制射击,同时带领两个小队的弟兄,跑步前进,增援张贤小队。
街垒后面的冲锋队弟兄,乘机反击,在街道两侧躲避炮击的暹罗士兵又被打死几十个。这时,暹罗人的炮火反击开始了,这次目标是洪兴社冲锋队的迫击炮阵地,暹罗人动用了十六门75mm野炮进行覆盖射击,洪兴社这边的迫击炮手经验不足,躲避不及,损失严重。
一名暹罗军少将,躲在后方,大声吆喝,指挥暹罗人以熊熊燃烧的坦克以及街道的凹处为掩体,对华区展开对攻:用迫击炮,压制街垒、两侧建筑和屋顶的通用机枪,进行火力压制,用布朗机枪和歪把子机枪,不间断地对隐蔽在高楼上的重火力点进行射击,把几名火箭筒手打得抬不起头,其余的暹罗士兵,纷纷瞄准正面街垒射击,密集的弹雨把简陋的工事打得千疮百孔。
刚开始冲锋队的弟兄还能和敌人对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暹罗军人数和火力上的优势开始发挥作用,逐渐压制了冲锋队的弹幕。
指挥战斗的暹罗少将见状,毫不犹豫地发出冲锋命令,又一个团的暹罗人投入了战斗。
暹罗士兵迅速集结,在后方火力的掩护下,以密集的队形发起集群冲锋。
第一道街垒后面,通用机枪怒吼着,不断地绞杀着生命,但暹罗人太多了,冲锋队的弟兄连续扔出三波手榴弹,依然没有能够阻止住暹罗人前进的脚步,前面的暹罗人倒下了,后面的更加疯狂地冲上来,很快就冲到了街垒前面。
一名暹罗人端着刺刀,刚从一个炸开的缺口冲进去,马上被一个冲锋队的弟兄一刀砍死在粮袋上,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拔出砍刀,一个跳上街垒的暹罗人,就居高临下把刺刀捅进他的胸膛。
拥有优势兵力的暹罗人,从街垒的缺口、两端和上面冲了进来,和洪兴社冲锋队的队员展开激烈的白刃战。暹罗人拼刺技术不行,但胜在人多,往往以五六人对付冲锋队一人,虽然付出了两倍到三倍的代价,但效果是显著的,第一道防线已经岌岌可危。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中队长刘维率领的两个小队及时赶了上来,弟兄们射出一颗子弹之后,纷纷端着刺刀冲入敌丛,几十个暹罗人直接倒在了枪口下,其余的暹罗人哇哇怪叫着扑上来,丝毫也不理会倒在地下的同伴。
随着后续暹罗士兵不断补充,战争的天平再次倾斜过去,洪兴社冲锋队的弟兄在倒下六七十人后,终于抵挡不住了,一步步地向后退却。
这时,一个暹罗人突然从斜刺里冲过来,明晃晃的枪刺,对着中队长刘维的软肋直插过来,刘维抬手就是一枪,暹罗士兵的胸口立刻多出一个血洞来,脚步一慢,接着发出狼一样的嚎叫,用尽全身的气力,跨上一步,在死亡降临之前完成了突刺动作。
刘维把身子一侧,身体虽然躲了过去,但是持枪的右手却被刺中,驳壳枪随即掉落到地上。他情急之下急忙弯腰,用左手刚刚捡起一支步枪,可是还没等他直起腰来,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跌倒在地。攻击他的暹罗人用一只脚踩住后背,举起刺刀狠狠扎下。旁边的一名洪兴社冲锋队的弟兄连忙飞起一脚,把敌人踢开,然后一个漂亮的突刺,把这个暹罗猴子刺个对穿。
源源不断的暹罗士兵突进了第一道街垒,冲锋队将士且战且退,逐步向第二条防线靠近。后面的冲锋队员害怕误伤自己人,不敢用火力增援,只能端起刺刀,跑步上前助战,然而即使他们及时赶到,也难以抵挡暹罗人多达两个团的正规军的不断攻势。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暹罗人的背后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成片成片的暹罗士兵被打倒在地。
原来,冲锋队大队长云岳见形势不对,立即从后方抽调了两个小队的将士,从街道两侧的屋顶突到了第一道街垒处,然后居高临下,集中火力向暹罗士兵射击。
突如其来的攻击,把暹罗人一下给打晕了,以为陷入了包围圈,终于慌乱起来,纷纷掉头逃跑。
刘维见状,精神大振,立即命令反击,布置在阵地后面的通用机枪和转移炮位的迫击炮,同时朝暹罗人的后背开火,隐蔽在高楼上的火力点也适时加入战团,一枚枚火箭弹射入到暹罗军人群中,损失惨重的暹罗人且战且退,待退到出发阵地,两个团的暹罗人,剩下不到一个营。
与华区北口遭遇的战斗相似,华区南口拉玛四世路与安里居路交汇处,也爆发了激烈的战斗,但是在守卫的洪兴社冲锋队弟兄的努力下,没有让暹罗人前进一步。
……
日头偏西,强岛海面的空战,进入关键阶段。
就在暹罗空军战机抵达交战空域上方时,安家军空二团五个中队的增援战斗机,也几乎同时抵达该空域。
为了挽救海军的命运,暹罗人一举投入了他们所有的战机,其中驾驶性能最先进的隼式战斗机的暹罗飞行员,在日本接受了半年的地狱式训练,从一百八十名飞行员中,最后选出十二人,可以说一个个都是精英。
隼式战斗机速度、爬升和缠斗性能一流,但俯冲性极差,一对一,和26旗鼓相当,26能够凭借着火力的优势占得一定上风,但是和专门针对隼式战斗机研发的27相比较,却要差上许多。
在这混乱的空战中,隼式战斗机的灵活性,确实给安家军空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尤其是笨重的b2轰炸机,更是成为隼式战斗机的猎物。安家军不得不分出部分27,咬着隼式战斗机不放,可是这种混乱的场面,隼式战斗机的性能展现无遗,仿佛滑溜的泥鳅一样,怎么也捕捉不到。
几百架战机混战成一团,天上不时爆出朵朵火焰,拖曳着浓烟一头栽下海面的战机也不少。但现在海面战局已定,暹罗海军剩下的十余艘战舰,拼命地向强岛军港撤退,试图利用海港的要塞炮威慑南华海军,苟延残喘。
现在强岛以南海域,已经成为南华海军的天下,安家军的飞行员跳伞后,可以得到及时救护,但暹罗人的飞行员,就只能看海军派出的搜救艇的心情了。
空一团团长、功勋飞行员谭格少将看到轰炸机已无用武之地,留下反而碍手碍脚,当即对着送话器道:
“轰炸机六至十中队即刻返航,一旦发现敌机追击,立即俯冲摆脱,战斗机第一和第二中队护航返回,对追击的暹罗战机,进行拦截,确保轰炸机群的安全。其余战机,继续消灭敌人。”
随着b2轰炸机群脱离战圈,整个战场顿时空旷许多。
暹罗空军的轰炸机基本是水平轰炸机,无法进行俯冲轰炸,对南华战舰的威胁不大,反倒因为安家军的轰炸机离开,而成为了战斗机的活靶子,伤亡突然增大起来。
海军司令路程光战在指挥舱里,接通了空军的无线电频率,对谭格道:“谭将军,五分钟后,战舰将进行一次集中的对空射击。现在对表,新京时间16:38分32秒,希望你们能在四分钟左右进行规避。”
“收到——”
谭格一边回答,一边驾驶着26战机,追上一架三菱九七式轰炸机,按动机炮按钮,23mm机炮射出一串炮弹,将三菱轰炸机打得发动机起火,呜咽着向海面冲下去。
“哒哒哒——”
一串航空机枪的射击声从耳边传来,范子刚连忙一个俯冲,转头看向驾驶台上的电子显示器,发现屏幕上有一个小黑点,连忙一个360度转圈拉升,迅速绕到射向自己的战机后面,发现原来是一架隼式战斗机。
隼式战斗机的飞行员知道自己飞机的劣势,并未跟着俯冲,而是盯向了另一艘26,并未发现危机已经来临。谭格冷酷一笑,两侧机翼的大口径航空机枪一起开火,“嘭”的一声巨响,隼式战斗机不愧有“空中打火机”的称号,爆炸为一个火球,凌空解体。
谭格看看时间还有三分钟,再次一个俯冲,平飞一段距离后脱离战场,在攀升高度中发布命令:“大家俯冲或者是平飞撤离战圈,一分半钟内脱离我海军防空炮火范围……重复一次……”
正在进行的激烈空战出现诡异一幕,稳稳占据上风的安家军空军,竟然主动摆脱空战空域,向东西南北四处飞去,暹罗空军见状大喜,爆发出一阵欢呼,以为凭借自己之力打退了传说中不可一世的安家军空军的进攻。
就在大多数暹罗飞行员欢欣鼓舞之际,海面上百炮齐鸣,五艘战列舰、八艘巡洋舰和十六艘驱逐舰的防空炮一起响起,加起来五百余门副炮和高射炮、高射机枪一起射击,恐怖的弹幕几乎把整个天际给遮拦住了。要知道副炮和高射炮发射的都是安装有定时引信、可在一定时间自行爆炸的散榴弹,散榴弹内装黑色炸药和小钢球、钢柱、钢箭等,能在预定的目标上空及附近爆炸,杀伤面积大,火力密集。
一轮齐射下来,整个天际几乎都被纷飞的小钢球、钢柱、钢箭所笼罩,由于太过突然,一架架暹罗战机来不及规避,迅速被密集的爆炸碎片所击中,若表演烟花一般,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飞溅的火焰从四面八方抛向海面。
空中的爆炸此起彼伏,再加上不断升空的散榴弹,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听到剧烈的爆炸声,一些追击安家军战机脱离爆炸圈的暹罗战机,惊惶回首,才发现整个空中都在爆炸和燃烧,原本倚为依靠的伙伴,已经遭遇惨无人道的屠戮。而这时,安家军的战斗机已经折返回来,这一回没有任何保留,安家军的机群也使出了撒手锏,铺天盖地的火箭弹从机翼下方飞出,若流星一般飞向追击的暹罗战机。
“轰隆——”
又是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
随着天空再次绽放绚烂的烟花,暹罗空军残余的战机遭受灭顶之灾。剩下的战机见势不妙,狼狈向北面天空逃窜。
而这时,第一波出击的战机油料已经告急,只能折返,剩下的战斗机尾随着暹罗战机,一路向北,向着曼谷方向飞去。
自此,空战已经基本分出胜负,暹罗空军几乎丧失了大半空中打击力量,接下去只有在担惊受怕中走向灭亡。
……
斜阳西坠,诗梳风战场。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激战,当安家军机械化部队贯穿暹罗军队的战线时,暹罗人的指挥官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路已经被南华军给切断了。
随着太阳慢慢落入到地平线下,暹罗军被突入的安家军分割包围。
随后的战斗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暮色中,仓皇逃命的暹罗军,被安家军击毙在小河边、草地上、山坡下,暹罗军五个师四万余人,一点一点地被瓦解。
:谢谢体验一下、unguzi、琅琊之翼、耐渴鱼、流花刀客、花自语大大的打赏,谢谢弟兄们的!
这几天状态不好,许久落不了笔,呜呜呜~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