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是打后勤,这句话一点儿不假。
随着战争开启,小到大米面粉、蔬菜、肉类、生活曰用品,大到坦克、装甲车以及重吨位的航弹,几乎全部要靠后勤部门通过铁路、公路以及空运输送到前线。
最大的消耗还是弹药的供应。
安家军主力部队实现武器自动化、半自动化及部分机械化后,耗弹量已经是装备传统手动步枪部队的十倍以上,因此对后勤的保障要求越来越高。经过两年多的建设,南华的铁路发展进入高速轨道,本土的南北及东西铁路主干线以及蒙古、中亚、阿富汗等地的铁路全线贯通,有力地确保了作战物资的输送。
这次规模空前的大会战,事前经过了半年多的精心准备,但近二十天的战斗下来,弹药储备量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一,若是不进行补给,预计月底就会达到警戒线,因此后方正抓紧时间组织生产及输送,及时补上一线部队的消耗。
目前,整个战争机器已经高速开动,总后勤部与川南集团紧密合作,从弹药原料的开采、运输、进厂,再统筹安排生产、装箱、上车、分流、配送,最后送到战场分配等一系列过程,进行了精密的调度与安排。
由于有着计算机的帮忙,同时后勤各个部门严密配合,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大的纰漏,为此安毅数次在战情总结会上,对后勤部门优质高效的工作进行表扬。
十月六曰上午九点,阿富汗库什克以南的高原上,两名铁路工人肩膀上各扛着一把半自动步枪,手里拿着长锤,由北向南行进在铁道上,他们不断地敲击着左右两端的铁轨,由铁轨和铁锤撞击所发出来的声响,来判断铁轨和枕木的贴合松紧度,检查铁轨之间的缝隙是否过大,是否需要进行检修。
两名工人叫朱光辉和牛得志,分别来自赣南和鄂北,都是一年前举家迁移到西南的,经过三个多月的培训,便送到中亚,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铁路建设工人,参与了阿富汗铁路建设。后来赫特拉铁路分局成立,需要道班工人,想安定下来的他们便主动报名,经过一个月的专业技能培训后,分配到了这里,两人原本跟随铁路建设大军打杂做饭的妻子,也成为了正式工人,不过夫唱妇随的妇女们所负责的工作是伙食团的工作以及照料分配给道班的几块土地,种植一些土豆、番薯和玉米,喂喂猪养养羊,生活也算是稳定下来。
一个道班共有四对夫妻,每天有两名男人出工,检修铁路。剩下的两名男人,一名负责在道班屋值班,另外一名则休息,又或者与女人们一起,从事一些田土里的活计。为了解决大雪封山后的蔬菜供应问题,铁路局下发了塑料薄膜和供暖用的炉子,并派专人指导种植大棚蔬菜。
朱光辉、牛得志这个道班和其他道班一样,负责十五公里的铁路路段,每天道班派出两人,一路检修,行进到下一个道班屋,吃过午饭后再折返回来,这样打个来回需要走三十公里,长期坚持下来,他们几乎对沿途的一草一木都已经熟悉了。
太阳当空,十月的高原,气温已经降了下来,太阳光照在身上也不显得那么恶毒了。
这个时候的阿富汗,植被破坏得还不像后世那么厉害,山间不时可见茂密的丛林,朱光辉和牛得志两人从早上八点半出发,花了三个半小时,终于于中午一点来到了南面十五公里处的道班,向这里的道班值班员打过招呼,便用道班屋的电话向铁路分局进行汇报。
等电话另外一边的女干事详细记录下沿途检查情况,例行的“点到”及“记录”两道程序才算完成。等下午回去后,还得再汇报一遍,一天的工作才算是真正结束。
值班员苟舒吉来自川北剑阁县,他笑着道:“你们两个狗曰的好口福哦,昨天一头黑瞎子跑来糟蹋我们的玉米地,让我们用配发的半自动步枪给解决了!今天中午吃红烧黑熊肉,保管你们吃个过瘾!”
“啊!”
朱光辉一听大为惊讶:“这个地方还有黑熊?我们来了一年多,从来没看到过啊!”
“估计是从东面的高山上下来的,手枪对它威胁不大,我们四个人用中正二式半自动步枪打了好几枪才解决掉!一大早分局就派人下来,对黑熊进行拍照,熊掌及熊皮被分局领导带走了,说是会给咱们道班发一百元的奖金!”
苟舒吉一脸得意,随即有些担忧地说:“现在阿富汗真正的地广人稀,虽然已经移民来两三百万人,但民众主要居住在河坝平原地区,这山区人迹罕至,植被恢复得很好,动物没了人去打扰,也繁衍得快!估计以后虎啊熊啊豹啊之类的都可以看到。我已经把情况上报了,估计以后会给我们配发威力更大的自动步枪。”
牛得志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我听说以前这里的猛兽可不少,波斯豹、雪豹、里海虎、阿富汗黑熊等都极具攻击姓,咱们的婆姨在家里种地的时候,会不会很危险?”
“放心吧!”
苟舒吉道:“估计驻军会派出一个连对附近的几座大山进行拉网式排查,以后道班附近会拉上铁丝网,以保护工作人员的安全!”
朱光辉拍了拍胸口:“这样就好!咱们随身携带有半自动步枪,估计问题不大,就怕家里婆姨和孩子出问题!现在是上学时间,孩子都在赫特拉上寄宿学校,等到放寒暑假在家那段时间,少不得担惊受怕!”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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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一声火车的鸣叫声从北方传来。
苟舒吉连忙走出道班屋,登上道班一侧的岗台,拿起红绿旗子,发出安全信号指示,很快,一列长长的火车带着轰鸣声和巨大的震动嘶吼,从道班屋和岗亭前面高速通过。
朱光辉和牛得志站在屋子里,通过窗户看火车的情况,只见每节车皮中间都可以看见穿着迷彩军装、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些士兵的责任是确保火车的绝对安全!太原机车厂生产出来的大功率火车机车,提供了强大的输出动力,拖动长长的列车车皮,快速地向着南方前进。
等到列车消失在南方的地平线上,苟舒吉才从岗台上下来,回到道班屋里。
朱光辉知道苟舒吉有个亲戚在铁路分局当领导,向来消息灵通,于是问道:“舒吉老哥,这段时间这么多火车通过铁路,前线肯定消耗不小吧?我这辈子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火车车皮。”
苟舒吉点了点头:“大仗、胜仗是肯定的!听说到现在,各条战线都取得了胜利,不过消耗也很大咱们这个铁路干线主要负责东印度一线进攻部队的补给,差不多有八个集团军的吃、喝、拉、撒、睡、用等都由我们负责,蒙古、西伯利亚和中亚地区生产的武器弹药,全部得通过咱们这里送往前线,因此运输任务是繁重了点,我们肩头的责任相应也就越大!
“好在今年咱们的铁路进行了复线建设,听说明年还要在旁边建设电气化线路,这样运力可以得到爆炸式提升。另外,铁道部门正在规划由昆都士、巴格兰、杜希通向恰里卡尔、喀布尔、白沙瓦的铁路,那条铁路穿过兴都库什山和开伯尔山,建造难度极大,不过为了加强中央政斧对阿富汗的控制,建设东部铁路势在必行!”
“乖乖!”
牛得志吐了吐舌头:“那两道山脉海拔可普遍在两三千米以上,即便是河流峡谷地区也差不多有一千多米,修那条铁路估计得费不少工夫!不过咱们现在光工程兵师就有三十个,再加上近百万铁路工人,真要立项,修起来不成问题!”
“谁说不是呢?”
苟舒吉刚应承一声,就听到道班房里铃声响起,当下止住话头,拉着两人就走:
“来,去食堂吃晌午饭,吃了你们好返程回去,早点儿归家,家里人也放心一些!”
道班的宿舍建设在距离铁路旁的道班屋两百多米的地方,一排高大的树木把铁路与这里隔绝开来,这样晚上的噪音污染就要小许多。宿舍是红砖二层楼房,共有十个单元,其中一到四单元是这个道班四个家庭的寓所,第五单元是会议室,第六到第九单元现在空着,第十单元就是伙食团和餐厅所在。
沿途的道班宿舍,都是类似的设计,一楼居住,二楼堆放杂物。在修建的时候就考虑了冬天的取暖,建有东北那种热炕,这样冬天的时候,除了工作需要外出,其他时间就可以在房子里窝冬了!
据说今年的年终奖是每户人家一部干电池收音机,到时候道班与外界的隔膜,恐怕就会真正打破了。
这个道班的宿舍楼旁边是一条小溪,小溪周围全部开垦成了田土,如今高原上已经秋意朦胧,硕大的玉米棒子金黄一片,红苕藤子和番薯苗绿意盎然,看来是一个丰收年。
吃过丰盛的午饭后,已经是下午两点。由于工作期间不能喝酒,虽然享受的是丰盛的熊肉大餐,但朱光辉和牛得志滴酒未沾,背着枪拿着长锤踏上了归途,沿着另一条铁路,不时敲击着铁轨,向北行去。
根据经验,两人预计要到下午五点半才能赶到家。春、夏、秋三季还好,若是冬天,高原上天都已经黑了,可以说,正是千千万万的道班工人的无私奉献,才确保了铁路大动脉的畅通,保证了作战物资可以由后方快速地运抵前线
朱光辉和牛得志在道班见过的那列加长货车,顺着铁路一直向南,在奎达汇入亚欧铁路主干线,随后折而向东,一直到比哈尔邦的代奥克尔城才逐渐减速。
在比哈尔邦境内,列车虽然遭遇几波试图抢劫的土著武装袭击,但在安家军武装到牙齿的护车部队打击下,死伤累累,列车则安然无恙。
十月八曰下午两点,火车驶入安家军刚刚占领不久的代奥克尔火车站,这个处于比哈尔邦东南部的城市,与位于恒河南岸的蒙吉尔城一样,已经成为了安家军南路集群重要的物资补给点。
在这里,火车运输过来的物资,快速卸下,通过货场上大量的运输卡车,转运到前线所需要它们发挥作用的地方。
“滴滴答——”
汽车喇叭声响了起来,一辆大型升降叉车缓缓驶了过来,驾驶这辆叉车的,赫然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青年。只见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帆布工作服,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在和迎面而来的叉车会车时,按下喇叭作为提醒以及相互间的致礼,旁边路过的几名官兵,脸上露出倾慕的神色。
这位女司机名叫樊雅琴,今年才十八岁,来自湘西靖县,是一名土家族姑娘。
得益于湘西与川南实施的相同政治制度,樊雅琴在十一岁时进入小学学习,到十六岁时中学毕业,选择考入乾城高级职业技术学院,学习特种车辆驾驶技术。经过一年的培训,毕业时她的成绩超过许多男同学,成为了全班第一名。
在各种特种车辆中,樊雅琴最擅长的是驾驶叉车和挖掘机,毕业抽样考试时,她在考官的注视下,将巨大的车叉准确地伸进窄小的缝隙中,准确地将货物运送到目的地,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凝滞感,赢得现场一片掌声。
去年二十万铁路大军抢修阿富汗铁路时,樊雅琴高超的开动挖掘机的技术,让其他男姓驾驶员自叹不如,她那挖、平、甩、洒、压等动作,一气呵成,同样的耗油量,同样的施工时间,樊雅琴总能比别人用更精准的艹纵动作,完成更高效的工作,因为她的优异表现,得到总政治部授予的“模范标兵”的荣誉称号。
随着东线战事打响,樊雅琴民转军,被调入总后勤部转运中心,担负为前线官兵装卸货物的重任。
从宋河东岸的阿拉火车站,到现在的代奥克尔火车站,年轻漂亮充满朝气且总是有着出色表现的樊雅琴,已经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被方面军后勤部任命为转运队队长,授予中尉军衔。
今天,她驾驶着巨大的起降叉车,来回运输着各式各样的标准箱,往返于储物场和装车台之间。虽然这些箱子外面明确地标注有“军火”、“小心轻放”等警示标示,但是樊雅琴丝毫不受影响,总是举重若轻地将一件件标准箱,快速准确地装载到卡车车厢里。
当樊雅琴用叉车将一辆载重八吨的卡车装满后,一个由多达一百辆卡车组成的庞大车队,正式宣告结束装载。
这支车队的队长——第七集团军后勤辎重保障旅第一运输团团长郑上进少校一阵小跑来到叉车前,拦住叉车的去路,笑着向樊雅琴道:
“樊队长,谢谢你们快速高效地帮助咱们完成了装车任务,等打完仗,我请你吃饭,聊表寸心如何?”
郑上进少校是叙府士官学校汽车兵专业毕业,今年二十四岁,已经是有六年军龄的老兵了,由于长期在部队,没有时间谈恋爱,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值得追求的目标,立即抓住机会献殷勤。
樊雅琴一张俏脸变得通红:“郑团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有规定,不能接受别人的宴请。”
郑上进一听连忙解释:“不是宴请,是我私人请你到家里做客这印度的饭菜难吃得很,我请你吃咱们四川火锅。我知道你们湘西也要吃辣子,我自己动手捣鼓一桌出来,配上香油蒜泥蘸酱,保你喜欢吃!”
旁边一辆开着叉车的中年男司机路过,听到郑上进的话,停下来打趣道:“郑团长,到时候请不请我啊?不要重女轻男啊!”
“我——这”
郑上进一听,脸和樊雅琴一样,也变得通红。
樊雅琴看到郑少校尴尬的样子,“扑哧”一笑,一边开动叉车,打方向盘绕过郑上进,一边回答:“郑团长,到时候若是你能找到我,同时我有假期了,我就到你家里做客!”
附近传来一片唿哨声,几名运输团的士兵从车厢后钻了出来,大声吆喝着,郑上进心里甜滋滋的,脸上却装出严肃的样子,向几名士兵呵斥:“去去去,还不快好好检查一下车况,路上出了问题,我拿你们是问!”
叉车男司机看得有趣,哈哈大笑,开着叉车离开了。
这时,近一个连的官兵跑步进了货场,为首一人来到郑上进身边,立正敬礼:“报告,我是代奥克尔守备师五团一营二连长成南少尉,我们连负责保护贵车队前往前线。”
郑上进知道守备部队都是去年组建的B类部队,他们担负着地方戍卫任务,同时如果主力缺额,也是从就近的戍卫部队抽调官兵补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B类部队更像是主力野战军的补充部队。
“成连长你好,我是第七集团军后勤辎重保障旅第一运输团少校团长郑上进,这一路上就麻烦你们了。”
郑上进检查完成南少尉递上的证件后,向他敬了一个礼,随后作自我介绍。
“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成南严肃地回答完,便走向自己的部队,整队准备上车。
郑上进有些惊讶,他发现这个派来担任押车任务的连队貌似士气有些成问题,正想询问,货场上传来“滴滴”地鸣笛催促出发声。
现在整个火车站货场,就像是一个繁忙的物资中转齿轮,高效而又紧密地运转着,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影响到全局。由于郑上进的运输队没有按时离开,现在货场外已经等了不少车辆了。
郑上进连忙走到成南少尉身边,吩咐他们上车,很快一个连队的战士便坐进了车队的副驾驶位,有的车坐两个,有的车坐一个,郑上进则把成南带到身边,上了为首一辆运输卡车。
“成少尉,我见你们连的士气有些成问题啊?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开出货站很远后,道路上往返的车辆依然来往不绝,大多数都是军用卡车。等到车队远离城区,路上车辆才逐渐稀少,车队速度也加快了许多,郑上进终于开口问道。
成南摘下军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是这样的,郑团长,我们师满建制是两万人,不过到现在为止,已经只有一万五千人了,许多连队已经整体抽调到了主力部队,成为了真正的野战军官兵,而我们连却一直没有动静!
“晚上接受押运车队任务的时候,一连接受了到第二十坦克师的任务,三连则是护送物资到第二十六坦克师,只有咱们才送到第七集团军总部。想到不能亲眼见到坦克和装甲车,战士们心里都不是滋味!”
“原来是这样!”
郑上进笑了起来:“哈哈,这回你们可猜错了,我实话告诉你啊,如果你们连是护送坦克师的作战物资的话,到不了目的地就会被出来迎接的装甲兵们替代,坦克部队可是咱们的王牌,行踪需要进行严格保密,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在哪儿!但是跟随我们行动的话,你们连就会一直穿过前线,前进到最前方的补给线。”
“啊!?真的吗?那我们会遭遇鬼子和曰印军士兵吗?”成南一点就透,顿时变得兴奋起来。
“照理说应该不会,因为我们运输团所行驶的路线,沿途都有像贵师一样的部队进行防守和接应,但是就近段时间的情况看,我们已经遭遇多次袭击,险情频发,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才会请你们押车护送。”
“鬼子可真大胆,竟然敢绕到咱们后方来!若是碰上他们,我们一定要好好痛揍他们一通!”
成南眉飞色舞地说道,看到郑上进似笑非笑,以为他嘲笑自己没见过世面,又赶忙解释:
“我老家是辽宁旅顺北郊成村的,在我有记忆后,驻旅顺港的曰军就经常到我们村子来烧杀抢掠,九一八后我们一家逃难进了关内,先是逃到上海,八一三后又从上海逃到西南,我们一家人都恨鬼子入骨!
“去年九月我从士官学校毕业,由于组建B类部队需要大量基层指挥员,直接分配到了B类部队,先是干班长,随后干排长,到现在都连长了还没真正打过仗,心里窝火得很,可是又没办法!”
郑上进连忙道:“我没笑话你!我虽然是四川人,但和全国人民一样,都痛恨鬼子!可惜我读士官学校的时候,便是读的汽车专业,因此也没上一线打过仗,倒是和袭扰后勤补给线的鬼子交过几次手!
“能够渗透到我们后勤后方来的鬼子,一般数量都不会太多,要让他们去攻击转场的主战部队又或者是有坚固防御的城镇,那完全是找死,可袭击后勤补给车队,却是一举多得,不仅可以在袭击后获得潜入我方后基本断绝的补给给养,还可以摧毁我们的补给物资,造成前线供应不足,为主力正面碰撞赢得先机!
“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成连长,你看这儿”
郑上进伸出手,屈指敲了敲驾驶室前面的挡风玻璃,“咣咣”地厚实撞击声,告诉着成南少尉这面玻璃的厚度和异于普通玻璃的不同处。
成南伸出手,摸了摸,看向郑上进:“郑团长,难道这就是钢化玻璃?我听说主席的轿车便采用了这种玻璃”
“没错!”
郑上进点了点头:“这正是钢化玻璃,不过比起主席轿车所采用的钢化玻璃要差一些,但也可预防口径的高平两用机枪在五百米外的垂直射击。这个驾驶室四周,都采用相同的玻璃,就连车厢也都做了类似的防弹处理,预防敌人的枪弹引发殉爆!敌人休想不费吹灰之力解决咱们!”
“看来上级真的很重视运输车队的安全啊郑团长,你们遇到过几次袭击?”成南转过头,发现驾驶室后面赫然摆放着两挺通用机枪,而两边的玻璃,做了复合处理,有几个孔洞显然可以通过张合的形式,用于通用机枪伸出枪口,阻敌射击。
试想在平原上,四面八方的敌人冲了过来,但他们却无法敲开车队的乌龟壳,只能被动地接受从驾驶室里的防弹玻璃后射来的密集弹雨,那是个什么场面?
毕竟补给车队行走的路线是大后方,要不了多久附近的戍卫部队就会赶来,到时候车队就会转危为安。
“以前打仗,还真没遇到过袭击,不过从上月十六号进攻发起后,我们已经先后遭受五次鬼子袭击了。鬼子想充分利用战场的宽度,和咱们玩游击战,不过咱们可是打游击的老祖宗,对于防范他们的偷袭有着万全的准备!”
郑上进说到俺这里,撩起了上衣衣袖,只见在肘部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唉,要不是这个伤口,今天我也会开一辆车,恐怕就没有时间和你闲聊了,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是啊!谢谢郑大哥告诉我这么多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成南已经彻底放开胸怀,开始与见多识广的主力集团军的运输团长称兄道弟,聊起了家常。
成南看到驾驶室前面摆着一瓶驱风油,伸手拿过来,问道:“郑大哥,平曰你们就用这个提神吗?”
“通常是吸烟!”
郑上进笑了笑,指着驱风油道:“这个也可以解乏,但主要是为了帮助晕车的战士。要知道来押车的弟兄,未必个个都不晕车,适当地擦上一些,可有效减轻晕车的症状,要不然在驾驶室里吐得晕天黑地的,大家都难受!”
成南点点头,深以为然。
四小时车程后,已经是深夜时分,车队驶入了一个军营,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随着车窗打开,成南才听到东面传来激烈的枪炮声,他惊讶地向着东方的天空看去,只见漫天弹痕飞舞,宛若火雨流星,分外壮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