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奇怪了,越是想发生点什么,却就是什么都不发生,别说野猪野狼什么的,就连野鸡野兔都不见踪影——唉,想找个考验自己的由头都没有,看来是天意不想让何秀姑担心的事儿发生,也是天意不想节外生枝,让我冯二雷和汤子怡因为别的原因,耽误了要办的正经大事儿呀!
等过了黑瞎子沟,到了长虫岭,也奇迹般地连条蛇尾巴都没见着——这里那是什么长虫岭啊,大概比平时村里镇上的草地还安全清净呢,哪里还会发生特殊情况,导致俩人迫不得已的身体接触呢!
也就是刚才离开四通镇,骑上一匹马,成为一体的时候,算是唯一身体接触的机会了,可是尽管揽住汤子怡的腰,感觉到了腰肢纤细,贴近她的背,感觉到了她亭亭玉立的挺拔,嗅到了她短发淡淡的清香,感觉到了她的清纯迷人,别的,什么都在马匹的颠簸中,荡然无存了……
唉,说何秀姑是瞎操心她还不信,还鼓捣了一宿把体内的子弹差不多都给掏空了才算拉倒,不然的话,今天在马下可以跑得更快些,大概连在马上跟汤子怡都不至于有那样的接触吧……
就这样,什么都没发生,就顺顺利利地过了长虫岭,到了虎头山……
一听说汤子怡果然将虎头山的名义上的三当家冯二雷给搬来赎人了,大当家座山虎为首的所有大小土匪就都聚集在了虎头山的聚义大厅里。
“既然是三当家的亲自出面,就证明了这位女抗联说的话全是真的,没话说,这就放人!”大当家的座山虎,以为冯二雷亲自进山就是为了来赎人呢。
“且慢,大当家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冯二雷不想当着全体土匪的面儿,说出那个用森田幸子来对换何大勇的计划……
“虎头山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藏着掖着,有啥话,就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大当家的座山虎,从来不想背着弟兄们商议什么事儿,只可能就是虎头山不成文的规矩吧。
“哦,是这样的——我结婚了大当家的知道吧……”冯二雷也没办法,只能当众说自己来的目的了。
“知道啊,上次还差点让二当家的把你的媳妇儿给抢了呢,咋了,要请山上的弟兄喝你的喜酒啊!”座山虎不知道为啥冯二雷要说这个。
“喜酒肯定是要补的,不过现在遇到一件麻烦事儿,还要请大当家的帮忙,才能顺利解决。”冯二雷马上拱手相求地说。
“有啥忙只管说,虎头山这百十号弟兄,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当家的座山虎大包大揽。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媳妇儿的亲哥,被伪满军给逮住了,现在关在监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处决了呢!”冯二雷轻松自然地说出了最重要的情况。
“真是你媳妇儿的亲哥?是你亲大舅子?”大当家的座山虎还要确认。
“当然了,不是这样的亲人关系,我哪能来求大当家的呢。”冯二雷马上应答说。
“那你说吧,是闯监狱还是劫法场,只要我座山虎一声令下,手下兄弟眼都不眨就会玩命去救你大舅哥!”大当家的一幅摩拳擦掌就要披挂上阵的样子。
“其实大当家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是给抗联做事儿,如果需要闯监狱劫法场,也不能让虎头山上的弟兄们去冒这个死,我们也是想尽了别的办法,都觉得风险太大,代价太高而一直都没行动,直到昨天才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只要大当家的肯配合,不费一枪一弹,不流一血一汗,就可以将我大舅哥给营救出来……”冯二雷还在竭力铺垫那个救人计划。
“啥办法呀,赶紧说吧……”其实大当家的座山虎说是要去闯监狱劫法场,也就是说给大家听的,一旦真的那么干,也未必真的把兄弟的命都给搭上,所以,一听冯二雷有那不费一枪一弹,不让兄弟们白白送命的办法,马上来了兴趣。
“就是用大当家的扣留的这个女人,跟鬼子谈判交换……”冯二雷直接说出了具体办法。
“啥?用扣留的这个女人,就能换回你的大舅哥?”大当家的座山虎十分吃惊,现场的土匪也一片嘘声,好像这是天方夜谭,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大当家的有所不知,您扣留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四通镇的鬼子头儿,森田少佐的亲妹妹,名字叫森田幸子……”冯二雷终于说出了最最关键的人物身份。
“啥,原来是个日本娘们儿!!!”一直在旁边,冷眼相看,闷不吭声的二当家座山彪,一听昨天放下山的那个是女抗联,也就罢了,今天一听,原来留下的这个是个日本娘们儿,立即炸了锅一样,跳了起来,“早知道是日本娘们儿,昨天夜里就把她给办了!”
“老二别瞎说……”座山虎感觉二当家的无名火似乎又被点燃了。
“大哥,这咋是瞎说呢,鬼子糟蹋了多少中国女人哪,现在终于有个日本娘们儿落到了咱们手里,那还能饶过她——大哥你别管了,我这就去把他给办了——弟兄们,有谁想在日本娘们身上为家里被糟蹋的女人报仇的,都跟我来,今天不把这个日本娘门儿给轮爆,可是再也没有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了……”
二当家的座山彪这一喊,聚义大厅顿时大乱,好像所有的土匪都憋着一股子仇恨,都要找个出口来报仇雪恨呢!所以,一听二当家的招呼,想起昨天那个白净温柔的女人竟是个日本女人,立即群情激奋,一呼百应地就要跟二当家的冲进扣留森田幸子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