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柔情蜜意(1)
53.柔情蜜意(1)
“一勺水,便具四海水味,世法不必尝尽;千江月,总是一轮月光,心珠宜当独朗。
”
中秋佳节,桂花飘香。晚上,食堂安排了小型会餐,让不能回家过节的职工感受点节日欢乐、祥和的气氛。饭还没吃完,女儿就兴奋地打电话通知刘子翔:月亮出来了!
散席了,刘子翔交代张春华带大伙去歌厅,唱唱歌、跳跳舞,热闹热闹,他自己则在月台上徘徊。昨晚抽空去了市里一趟,借花献佛,精选了些货主们送的月饼等礼品转送给几位段领导。曾经有个朋友谆谆告诫他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宁可自己不吃,也要给领导吃;宁可自己不玩,也要给领导玩。付出才会有回报!
一列淡蓝的客车疾驰而过,空气中蕴涵的桂花芬芳被列车掀起的尘流冲散,列车的尾灯一闪,没入山后。
刘子翔回到宿舍里,吹起了萨克斯。很高兴或者很不高兴时,他都会吹萨克斯来调节心情。肯尼·基的《回家》是他非常喜爱的曲子。
乐曲很悠缓,也很沉重,萨克斯特有的嘶哑,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寒冷的无月之夜有人在啜泣。乐曲纷纷扬扬像一片片枯黄的叶子,脱离了枝头,被寒风吹在天井一样的峡谷里越飘越高,刚要飘过山顶,风却骤然一停,细叶又像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苦苦地挣扎着,怆然下坠,刚要落到地上,又被风托住了,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家在哪里?刘子翔不得而知。他心头只是水流过一般的忧伤,还有寂寞。
胡蓉芝在门外伫立了很久,等里面再没有了声音,才敲门进来。屋里,俩人对视了很久,刘子翔才放下萨克斯。屋里依然比较『乱』,离婚后,刘子翔陆续将自己的书搬了过来,凳子、桌子上到处堆放。书很杂,有黑格尔、叔本华的哲学;有《读者》《知音》类杂志;有金庸、古龙等人的武侠小说;有菜谱、乐谱、阴阳五行类读本;唐诗宋词;还有一套发黄的《『毛』泽东选集》,整个一堆大杂烩。
胡蓉芝顺手翻出一本厚厚的《中国茶经》,道:“你还看这个?”“学无止境嘛!”刘子翔为自己脸上贴金。
胡蓉芝摇头,道:“看看这些书,就知道你思想很杂。”“我又不研究什么,只是看书识字,逮什么看什么。”胡蓉芝扑哧笑了,千娇百媚就像水一样地从她脸上『荡』开了,刘子翔眼睛都看直了。隔了一会儿,目光不老实地顺势而下,落在她那『露』出的深深『乳』沟上。
“看够了没有。”胡蓉芝白了他一眼。其实,她心里喜不自禁。她与刘子翔的暧昧关系只差最后一个环节,前几次每到关键时刻就出现状况,搞得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从前,上海滩有个叫张爱玲的女人说过:“男人通往女人灵魂的路是**。”可见,男女之间如果没有突破某种界限,建立水『乳』交融的联系,要想收放自如并不容易。
“没有。”刘子翔实话实说。
“流氓!”胡蓉芝满心欢喜地从包里掏出新买的手机递给刘子翔,道:“你看看,喜欢吗?”刘子翔接过手机端详,这款手机与自己那老版诺基亚手机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嗯,不错。”顺手递回去。胡蓉芝没接,而是凑过来,不厌其烦地介绍、示范手机的各种功能,说:“这是给你买的,你那个手机又老又旧,拿出来太寒碜了。换了!”“不必。手机嘛,能接听就可以了,何必非得赶那时髦!”刘子翔不以为然地说。
“你呀,好歹也是一站之长啊,别让人小看了。”刘子翔把手机放在茶桌上:“人家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就是这个款式,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这是我送给你的,是我的心意!你总不能不要吧?已经买了,又不能退的。”“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刘子翔琢磨下,“多少钱?”“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胡蓉芝动情地说,“我明白你有你做人的原则。但是,一个女人会为她爱的人做很多事,为他生孩子,为他祈祷,为他牵肠挂肚。”说这话时,胡蓉芝那双宛如清澈海水般湛蓝的美丽双眸,温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眼波流转之间,在他心底激『荡』起一阵阵滔天巨浪。刘子翔终于控制不住男人的冲动,把面前风韵『迷』人的成熟女人猛地抱在怀里,压在墙上痛吻起来。
吉普赛人说:生命是用来遗忘的,身体是用来相爱的。
刘子翔抚着她柔顺、细密的长发,低头,吻上她热烈而甜蜜的嘴唇。
这是一记激切、悠长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吻。他咬着她的舌尖,拼命地吮吸她的香甜、她的柔美、她吐气如兰的韵味。胡蓉芝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妩媚得像让人神魂颠倒的谜底,嘴唇柔韵如梅。她不住地回应着他深切的亲吻,用全部的柔情和满怀的蜜意。
“子翔,子翔……”她轻轻呢喃,脸上红云密布,“我想你,我想就这样一直在你怀里。我想你!”刘子翔把她搂得更紧,仿佛生怕她会消失。生活中有太多的东西稍纵即逝,珍贵和不珍贵的。因此,总得要抓紧什么!他紧紧怀抱着这个楚楚动人的女人、桃花一般媚艳的女人,就像抱着自己生命中的奇迹。
沉醉于一个曼妙、温暖的世界中,没有谁愿意打破这样的意境……
“再弄,我真会吃了你。这样好吗?我们一起去泡温泉?”汽车上,刘子翔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打开看,是赵小玫发的一条短信:“老虎捉一条蛇,蛇逃到水里去了,老虎就一直在岸上等着。这时候,一只乌龟爬上了岸,老虎一把将其抓起,大怒道:‘小样,你以为穿上个马甲就不认识你了’。”又是流行笑话!现在,车站职工有事没事都给他发短信。空闲时候,看看这些短信,倒不失乐趣。但如果多了,一定是严重的折磨。为此,有次,他专门在会后扬言:谁要再发笑话短信『骚』扰他,就砸了谁的手机。没说还好一点,说了后,适得其反,接到的短信更多了,甚至有的职工有事打电话前要发一个,美其名曰‘投石问路’。他毫无办法,只能面对现实,以异乎寻常的毅力接受这种折磨。
隔了几分钟,她又发了一条短信:“小李戴了老张的帽子。(打一成语)”刘子翔快崩溃了。这么弱智的谜语她也发?谜面上清清楚楚。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严重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他拨号打过去,对方听之任之,就是不接电话,刘子翔气得咬牙切齿。
赵小玫在货运室里,手里攥着手机出神。偌大的货运室大门紧闭,被铁栏和玻璃分开的屋子里静悄悄的。货运室晚上不办理承运业务,除了安排装、卸车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事务,相对清闲。刚才那两个短信是她有意发的,曹建国把煤炭按石墨承运的勾当,让她觉察到了。但她不清楚其中涉及的究竟有谁?这种勾当,如果没有车站内部人帮助,不可能进行。张雅红是一个,这个不用猜。其他还有谁呢?刘子翔有没有份?这些都不好说。自己一个普通的货运员不分深浅去这摊浑水,没有好果子吃!她希望刘子翔没有参与,又害怕他参与其中。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巧妙地发了两个短信向他暗示,再静观其变。
“小龙女”温泉地处公路边一个葫芦形的山谷里,是当地农民依山傍水开发的一个集旅游、休闲于一体的度假村。穿越堤坝一样横在谷口的门楼,眼前豁然开朗,热气如雾,绿草翠竹在月『色』里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