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回到三合村,遇上遇到了不少村民,虽然有不上乡亲过来套话,金老爷子虽然没有言说,只是微笑不言,碰到小娃也不吝啬的掏出一些吃食塞在他们手中。
如此而来,金家三人来到金家院门口时,身后跟着长长一条的跟屁虫。
“尽是些贪吃的小混蛋,拿了还不快归家去,想耐在我们吃饭不成。”将小点心一个个塞到小娃们手,金蒋氏憋着嘴道。
吕氏从马车上搬下一个盒子,感觉沉甸甸的,顿时欣喜万分,可回身看到娘在分发小点心,瞧那气派,还真省的,心里不由想着,等下自个绝对要多吃几个,与其给这些臭小子,还不如自个吃到饱呢。
金芸几人回到家时正值晌午,将物件都搬回屋里后,金蒋氏也没先问,而是先张罗着饭菜让三人填填肚子。
瞧着他们一路风尘,新哥儿更是眼圈下面浓浓一抹黑色,想来是这几天受了不少的累。
香寒手脚快,才坐下没多久,就一手端着一个菜盘进来,她道:“爹娘,你们先吃,我再炒两个菜,马上就来。”
将菜盆放在桌上,香寒脸上一直带着笑意,来金家的日子并不长,却是她过的最轻松的时刻,不用提防,不用谋算,不用刻意的去讨好。
她出了施府,虽然庆幸,心中却还是存在担忧,她离了府就不在是府里的奴婢,她的生父生母能够掌管她的一切。那时候她不知道自个的命运会是如何,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可没想到就在当天夜里,金家老两口就将她带到屋里夜谈了许久,等她再次回到房里时,脸上趟满了泪痕,脸上却是如负重释,她知道,金家将会是她最后的归宿。
也是从那日后,第二日香寒就改了口。
“够了够了,别忙活了,赶紧着坐下来吃。”金老爷子伸着手示意,他心情到是很好,说道:“一路上零嘴没少吃,肚子已经半饱,也难怪孩子们惦记着,一路上就没停过嘴。”
“半条腿都迈进棺材了,快到头了居然喜欢上小孩子的零嘴。”看着老头子难得开着玩笑,她也不由取笑道。
金老爷子只是呵呵一笑,并不多言,拿起筷子夹上一口,不由点点头。
“爹,盒子里放着都是什么?我怎么看着还有布匹呢?”吕氏端着碗拿着筷子,却一点都没有吃饭的意思,不知道打着什么小主意。
金老爷子点头嗯了一句,说道:“有布匹,等吃完饭让你娘分出来,每人一套衣裳。”
这次布匹买的不少,每人一套还有一些剩余,金老爷子没说的是,等下有空定是要交代下老婆子,闺女年纪大了,也是时候好好收拾收拾下自个,瞧她身上穿的补丁都不知道打了几个,又是长身子的年龄,袖摆裙摆都有些短,瞧着并不合身。
到底还是疏忽了啊。
听到每人一套新衣裳,桌上的人连吃饭的兴致都没了,几个小的顿时就是放下碗筷拍着手掌高呼。
要知道他们可是有几年没有穿到新衣裳了,身上穿的都是长辈们的衣裳截小后裁制而来的。
就在小辈们欢呼时,一脸困意的金启武走了进来,他见到上座的老爹时,眼睛顿时睁大了一些,上前道:“爹,您中算回来了!?”
金启武的异常让所有人都望了过来,金蒋氏因着这几天心中担忧着外出的几人,三郎的反常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知道当时三郎若无其事的发笑,让她没有当一回事。
而现在这般急切,到真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金老爷子心中也是如此想,他举起拿着筷子的手,说道:“吃饭,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不会错的。”
金启武一咽,他到了嘴边的话没能说出来,不过没有了先前的急切,他走到舒氏身边,接过她递来的碗筷,吃了起来。
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些,金启武想的很简单,有一家之主的老爹在,那可是他的主心骨,自然是没什么可慌的。
连着几天吃不好睡不好,金启武这会儿是使劲扒着碗,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连续加了两碗饭。
饭后,金蒋氏带着一众人回到屋子里开盒分配。
在家里,金蒋氏唯一好的是,她绝对不会私藏,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私藏不会私藏,但不代表谁都能拿,这还是要她来分配。
而恰恰,金蒋氏极其喜欢这个做法,见着儿媳子孙站在一旁,等着她的分配,那做派,别提多带劲。
金老爷子吃完饭,喝了一杯茶水后他便招呼着三郎去了堂屋。
“说吧,什么事又把你急的如此。”金老爷子背着手,站在门边处,他望着院子里面来回跑动的小曾孙,老脸上不由带上了笑意。
“爹,你可知道上京金家?”金启武不知何为,他问道。
金姓不是常见的姓氏,金启武乍听到也不知道为何会惦记在心上,见到老爹不由问道。
脸上的笑意一怔,金老爷子脸上瞬间变色,他猛然转头盯住三郎,他道:“你知道了什么?”
“啊?”金启武脸上不由茫然,他细细一想并不知道老爹的意思,说道:“您去边城的那天,我在码头遇到一个过往的船商,听李哥说,他是上京金家的人,让我尽量不要得罪,好好伺候着人家。”
半响,就在金启武以为老爹没有听清准备再问之时,就听见老爹道:“他姓什么?”
“姓龚,龚管事。”
龚啊,金老爷子眼中露着悔意,还有一丝隐藏着的恨意,龚管事?龚管事!姓龚的那个人居然成了管事,真是天大的笑话。
“爹,那位龚管事是奔着咱家的配方来的,说是两千两银子让我们交出配方。”金启武没有发现老爹的眼神,而是急切的说道。
金老爷子冷哼一声,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到心上,到时候觉得三郎终究还是有一些长劲。
要是以往,遇到这些事,三郎指不定就回家大嚷嚷起来,可回家这么久,都没有听到老伴提起半个字,如果老伴知晓两千两银子换个配方,在刚刚他从马车上落地,恐怕她就要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