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师傅到的时候,金芸仍旧在研究地图。
她决定明日就向南方去寻。
南方离海近,那边多是渔夫人家,以大海为生。
到不是不想耕种,而是那边土地贫乏,除了一些好种植的食物,其他根本就种不活。
就是活了,收成比起起来村子来说,要少很多。
土地贫,自然有很多原因,其中一种便有可能是因为地下有矿脉导致的贫瘠。
有这个可能,或者没这个可能,金芸怎么都要去上一趟。
而看到魏师傅手上拿着小木盒,被擦拭后,很是精致。
黑中透着一丝的红衣,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她审手接过,毫无留恋的伸手就是一扳开。
小小的木盒中,本就放不了多少东西,却不想里面就放着一条小小的绢布。
绢布打开,同样的也是一张地图,却比金芸在外买的详细很多。
就是鲜少人去的地方有条小溪有颗年久的大树都标明清楚。
“这可是我的私藏,说不准这次寻到矿脉就得靠它咯。”魏师傅说的很不是滋味,本该靠着自个的能力,现在却要靠这么薄薄一张纸。
金芸听着有些纳闷了,她仔细看了一遍绢布,虽说是比外面的地图来的详细,上面标注了许多,可即使如此,也没看出有什么矿脉的迹象呀。
瞧着金芸丫头疑惑的表情,他总算高兴起来,脸上带着得意,指着绢布上的某一处。
他道:“瞧着这个,你觉得像什么?”
金芸低头,椭圆的一点,根本瞧不出像什么样子,可她却看出了其他。
魏师傅所指的地点,正是在南方。
魏师傅恨铁不成钢,道:“这边是矿脉的标示,不过只是怀疑,并不确定。”
金芸冷笑一声,直起腰间,手指不停指着绢布上几个地方,那上面全部都带有椭圆的标志,岂不代表着这些地方都有矿脉不成。
如果真是那样,半个月之内决定找不到。
魏师傅摸头悻悻然一笑,说道:“能有这个提示就不错了,老子这就过去,你到底去不去。”
“去。”
自然要去。
出门,自然的跟家里人交待一声,知道金芸是准备上山寻矿,永新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
而舒氏却将她拉到了一边,低声交待了件事。
金芸看着二嫂脸上的沉重以及眼下的黑影,突然发现,也许金柳的事真不乐观。
金柳仍旧留在娘家,何家除了何亮也不见其他人来上一趟。
舒氏话中带着些些哀求,到不是让她做其他事,而是顺路的去趟何家的村子,看看情况,在周边打听下,看有没发生什么事。
不是她不想自己去,何家村里的人,大部分都见过她,舒氏这般上门,又能打听的了什么出来。
而且这次拜托小姑子,也是瞒着柳丫头的。
都是怀着孩子,新哥儿媳妇眼见的就是养好了,身子丰腴,肤白发亮,哪像自个闺女,挺着个大大的肚子就这么消瘦了下来。
脸上永久都是强颜欢笑,可是去追问,柳儿始终就是不愿多说,问急了就是看着她笑,那笑容让舒氏心疼的紧。
金芸点头答应,自然不会拒绝。
金柳和她不是很熟络,人很是温柔,在家里话很少,却对着家里的小家伙们很好。
不过就是顺路打听,很简单的一个事。
魏师傅早就有打算,大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三人上门,便向着南方的方向行驶。
马车内有个小手炉,金芸是一直抱在怀里,好在是待在马车内,离着大海越近,就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响声。
时间尚早,几人决定先去何家的村子打听情况后再去山头,刚好两个地方离的都很近,很方便。
这是金芸第一次来到这里,下了马车,总算知道为何以前舒氏总说金柳嫁了个好地方,不愁吃穿。
这个村子瞧着很是气派,光是村门口就连着四个牌坊。
粗略一看,竟看到了一座贞节牌坊。
金芸再不懂,也知道贞节牌坊和其他牌坊不同,这个可都是由朝廷所下达,官府所建。
而有了这座贞节牌坊,不管过去多少年,归属的村子将永远都会有所受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光是瞧着每家每户的屋子就能知道,他们这里生活的条件不过太差。
无需他们自己寻人,刚进了村子没多久,就有个婆子自动的迎了上来。
婆子道:“瞧着你们眼生,不像是来走亲戚的?”
婆子也不是无缘无故就上前搭话,只是来的人穿戴瞧着不错,后面又是跟着一辆气派的马车,这样的人真是村子里的亲戚,只怕老早就传开了。
不是亲戚更好,说不准人家有个什么事需要帮忙,她弄不好还能得到一些赏钱。
“找你打听个事。”魏师傅开口就道了来意,伸手在兜里掏出了半两银子,用手掂了掂。
婆子脸上立马就堆满了笑容,颊上堆满了皱褶,她伸手就想去拿,不想拿了个空,连忙就道:“您问您问,只要是老婆子知道的,准告诉您。”
“你们村是否有个何家?我外家有个闺女在说亲,何家派了媒婆上门,我这次来就是想来探探情况。”魏师傅张嘴就是乱扯。
婆子当了真,心中甚是羡慕何家的人,何家的三儿确实到了说亲的年纪,想不到尽能寻到这么好的人家。
她道:“有有,何家就在村东,我领着你们再附近瞧瞧。”
婆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想这种跑来考量相人家的事,她一年到尾都会碰到一两次。
“何家的情况不错,听说有个亲戚在外地当掌柜做大生意,也挺提拔他们家的。家里有三儿,前两个都已成婚,两个媳妇的性子都还不错。”婆子斜眼看了眼,又小声说道:“别看上头有婆婆和嫂子在,您外家闺女真要嫁过来真不会太差,那两个媳妇家境都不是很好,特别是二儿媳妇,在何家根本就没个脸,在村子准能看到她挨……哎哟,瞧我,说混了。”
虽然嫉妒何家的好运,婆子到也没想过将这事给坏了,当话到口了,才知道自己说差了。
“真话。”魏师傅再次加了块碎银,望着她。
婆子咽了咽口水,双眼直勾勾的望着那两块碎银子,还未做决定,便看到那高壮的人反手收回,说:“你不说也无事,老。子就不相信这个村子还没人愿意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