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两字,并不是出之于让人敬仰的姜大夫之口。
而是站的挺拔的方亦烜。
姜梓源眉头一挑,他伸手就握上了好友的手腕之处,立马就发现了问题。
“你没用内力?”随之而来的一声惊叹,姜梓源并没有马上放开,而是微微静下心继续探脉。
双腿内的铁水并没有消失,凝聚成一团,如同使用了内力将它们包裹住,可惜的是,仍旧没有解决掉根本。
祖父在世时,曾经想过割肉刮骨,不止是想过,在亦烜年幼时已经尝试过。
他不用亲眼所见,便能知道小小年纪的亦烜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老天不开眼,哪怕将腿上肉割掉,将附在骨头上的铁水刮干净,都没有成功。
那歹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铁水,哪怕只剩下一些许,在短时间内就会不段得复发。
祖父最后的那几年,费尽心思也不过只能让亦烜身体内的铁水置于下半身,让他的双腿不便。
除非利用内力,逼退铁水凝聚一团,才能短时间内站起来行走。
可现在,亦烜体内的内气流转,并没有使用,而铁水居然凝聚在脚环处。
“是她?”姜梓源带着疑惑,屋内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有躺在床榻上虚弱的金芸。
方亦烜并没有回答,之前那短短一盏茶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埋藏在心,并不打算说出来。
姜梓源到有些心急了,他道:“难不成这丫头还有灵丹妙药不成,你也别打谜语了,是不是也给个答复呀。”
除了有担忧好友的病情外,做为大夫的他自然也有好奇。
看着急的仿佛抓耳挠腮的姜梓源,方亦烜不厚道的笑了,到是跟着后面的双瑞说:“让厨房准备一些金姑娘喜欢的吃食。”
双瑞点头答应,心中腹议着,真将金姑娘喜欢的吃食拿上来,指不定这间屋子都不一定能装得下,见面的次数不多,差不多每次都是看到金姑娘的嘴没停下来过。
腹议归腹议,瞧着少爷神清气爽的样子,双瑞对着金姑娘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转身就出门安排。
“呵呵。”姜梓源冷笑一声,他来了这么多次,那次不是费心费力,又是煎药又是劝喝,怎么就没想过给他弄些喜欢的吃食呢?
方亦烜单指揉了揉太阳穴位,对着像要是闹脾气的好友,只能沉默对待了。
姜梓源泄气的坐在一侧,如果这丫头真有什么灵丹妙药还不信他套不出话来,她老娘如今还躺在床榻上起不来,现在这样的情况,还不是要靠他。
这般想着,姜梓源的面色总算好了一些,到不是图谋什么,完全只是好奇罢了。
“对了,金将军如今来到镇上,会不会打草惊蛇?”姜梓源说道,金将军突然前来,还自己承认了身份,简直出乎意料。
“无碍,早已打草惊蛇。”方亦烜道,这次是查私兵不是其他,那么多人,短时间内根本遣散不了。
那些人担忧害怕,只能躲在山洞内不现身,可又怎么可能。
数千人的吃喝,山洞内就算备有粮食,也坚持不了多久。
金启全如今前来镇上,对外是认亲,哪怕会有所怀疑,他们也不敢确认,随意现身。
如今不能确认他们的方位,便只有等。
“云来寺死了个人。”闭着双眼的金芸突然间开口,像是若无其事般,她道:“临海山头死了人,隔日便传出山上众鬼的传闻。”
金芸点到为止,期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被想找个机会让云来寺山头内藏有私兵的事牵连出来,刚好来了个好机会。
方亦烜并没有像姜梓源那般落出了然般的表情,到是眉眼中带着浅笑。
可随之,姜梓源站了起来,道:“你个丫头居然装睡偷听我们说话。”
金芸哪有理会他,仍旧闭着双眼,连个表情都没有,木然的很。
到是方亦烜轻声笑了出来。
他道:“云来寺确实有问题,我会让下面的人去探查一番。”
这一句也不知道是对着床榻上的人还是站着脸上僵硬的人说。
姜梓源‘啧’了一声,不满道:“罢了,你们这边既然无事,我走了就是,还真当我闲得慌。”
说完,袖子一甩,拿着他宝贵的药箱就向着外面而去。
出去之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房门给带上了。
门一关,房间里面安静的厉害,只有偶尔烧的通红的银炭中发出一声轻微声响。
时间才没过多久,金芸睫毛就有些抖动,不知道在忍耐着什么。
她侧耳去听,明明能感觉到房间里面除了自己还多了一人的呼吸声,偏偏又没出声,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不是那种需要警惕的安全感,而是让人耐不住的沉静。
金芸猛然睁开双眼,说实在,挺不想起身。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睡得床榻看不出来,但睡下极其舒适。
光是被褥轻轻薄薄,却暖和的很。
屋内烧得煤炭,也是没有一丝的煤烟味,待久了也不会呛人。
好吧,这些都不是不想起身的原因。
金芸坐起身下了床榻,伸手很自然的接过了对面人递来的茶杯。
方亦烜看到她脸上总算没有了之前的苍白,带了一丝的潮红,心中到有些安定,他道:“多谢了,金姑娘。”
金芸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为何要将龙涎香给予我?”
身体带来的疼来的疼痛有多痛,她不知道,可看着之前躺在床榻上,坚强咬牙,却疼的满身是汗的方亦烜,到底还是能猜到一些。
可明明知道天气寒冷,龙涎香根本不够用的情况下,仍旧分给了她。
当时她上门来要,方亦烜更是说了谎话,明明就所有的都给了她,对着她却说,只是分她一半。
金芸想不明白,为何他要忍受无比疼痛的情况下还要来成全她。
“算了,给都给了,这次就当我还你一次。”金芸挥手,突然之间并不想听到他的回复。
也没有在话后加上两清,他们之间早已扯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