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挖到了?
自然是地窖挖了出来。
好在里面放的酒罐子够多,每个酒罐之间有些空余,勉强能够挤进人。
而有了酒罐遮挡着,之间的空余虽然也又不少泥土,却并不碍事。
金芸直接挖了洞口出来,她伸头看。
那不住撒泼的婆子想来是要失望了。
虽然直在挖坑,可这般厮打,怎么可能没引起她的注意。
那婆子打的什么主意,谁能不知道,只是就着洞口看到的情况,以及下面猛然冒出的酒香,想来他们口中的酒井,位置并没有在谁家的院子里。
而是正巧,在路的中央。
如果定要有个归属的话,酒井恐怕也是属于村子里所有。
地窖虽然塌陷,却也只塌了进口的位置,里面还是有小部分的空间。
见到从上面挖出的洞口,跛脚率先爬了出来,他看到周边人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家的秘密被现了。
可在这刻,如果定要用什么来形容他的心情的话,恐怕就是放松吧。
他瞒了这么久的秘密,虽然被现,却以后便不用再提着心,整日的担心受怕。
起初现酒井的时候,就是乡亲们走到这条道上,他都是担忧不已,就怕有人会现。
后来赚了些银钱,他以怕外来的车辆压坏的理由,是填了层又层的泥土石子,就怕别觉。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填上去的泥土石子,差点要了他的命。
刚才在地窖中,他们不是没用工具,向上挖,就是希望能够挖出条道来逃命。
可挖着挖着,就是见不到阳光,还差点弄得他们仅存的些空间,再次被泥土填上。
“跛脚,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果成是村子里的老人,今日正巧,里长外出几日,并不在村子里,此时他代表着村子里问话,也是有资格。
跛脚并无隐瞒,他细细道了出来,可说出的话,如同酒楼中讲故事般,极为的梦幻。
“笑话,你爹都已去世,谁能证明这是他告诉你的,说不准是你自己无意间现,私自昧下。”范氏听后反驳,见到着酒井不属于自家的,心中肉痛的很,更是埋怨当家的先祖,为何建房的时候,不再往边上挪挪。这样,酒井可是归他们家的呢。
“不。”何果成摇了摇头,他缓缓而道:“跛脚的爹还真是有如此行事,当年他无意中寻到块纱布,上面画了些图案,只是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根本寻不到确切的位置。旁人笑他傻,却不想,还真让他寻到了。”
“是,我爹寻了二十多年,虽寻到了酒井,却来不及享受到这切,便离世。”跛脚平淡说出口,他年少时混账,如果不是爹寻到的这口酒井,不说如今家庭和睦,恐怕连平日里的日子,都过不下去。
他道:“何叔,二十五年前,村子里划分土地之事,您还记得吧。”
何果成刚要点头,却下镇住。
跛脚再次道:“二十五年前,村子里划分土地,我爹就已经现了酒井,只是直未曾出声。如果当时他将此地占下,想必就不会有今日之事生。”
“那他为何不占?”何果成问道。
“是啊,我当日也问过他,为何不占。”跛脚笑道:“他寻了二十年,不说其他,哪怕他将寻酒井的心思放放,寻些其他的活计,我们家当时就不会过的那般辛苦,我娘也不会被活活饿死。可寻到了酒井,他却从未想过占为己有,甚至是念着村子里乡亲。”
“什么都是你说的,可如今,这酒井可是你们家人得力。”有人嗤笑。
“是,他念着你们,可我不!”勾着嘴角的弧度缓缓垂了下去,跛脚恨道:“我苦苦相求,可是你们何曾伸出援手,哪怕只要点粮食,我娘也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跛脚,当年你也不小,想必你也知道,那般年景,咱们村子里谁家还有余粮?说句不好听的,救济了你娘,该饿死的就是自家人。”何果成叹气声,正如他说,闹了旱灾,那整整年,不止田地里的花都栽不活,满村的桃花都死了大半,没了花又哪来的银子买粮食。
他们不比种粮食的农户,手里有存粮,他们作为花农都是得花银子买的。
又是收成极为少的年,粮食价钱上涨了几十倍,他们如何买的起。
那般困难的年景,又哪来多余的粮食分给其他人。
“可那是为了何?我爹如果不花费二十年的光景寻这口井,又怎么会家无分文,拿不出银子买粮?”跛脚此时不知道该怨恨还是该喜,如果不是这口井,他娘不会死,可如果不是这口井,他们家这些年来,也不会过的这般富裕,他道:“我爹费了二十年寻这口井,换我用的这些年,也值了对吧。”
“呸,你想得美,这些年你靠这口酒井挣了多少钱,这可是村子里的钱,你别想拿走!”范氏听,哪里愿意放过到手的银钱,连忙开口说道。
同样的,周围的乡亲们,立马分成了两派。
派如同范氏般,还有派,却是低头思虑。
正如跛脚所说,如果不是他爹,止不住这口酒井什么时候才能见天地,而至于买酒的钱,根本就不会有。
跛脚并没有回应范氏所说的话,而是直直的望着何果成等人。
何果成自然不能人做主,将村子里的几个老人拉拢到堆,商量了半响。
之后,才同缓缓走来,他道:“那桃花酒的秘方?”
跛脚隐耐住脸上的欣喜,他开口:“秘方自然会给你们,桃花酒以后的收成也尽数归村子里,我文不占。”
何果成听到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只是他道:“成,今日便如此,等过几日里长回来了,商榷后才决定吧。”
跛脚同样的很是满意,他知道,这时半会儿绝对不会商量出什么。
只是他道:“郑家亲家之前在我这里定了不少酒,这酒我还是得给她,银钱便由村子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