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众人来到屋子里时,本还想问问回去趟如何。
可进门便看到回来几人脸上的沉重,顿时带着笑意的嘴角也放下。
吕氏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女儿,脸上喜,连忙小跑上前,对着她嘘寒问暖起来。
金海却压着她的手,摇头示意。
和闺女,自然有默契,她放低音量,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可是生了什么事?”
金海谨慎道:“大事。”
可不是大事么,还是天大的事。
吕氏眼角跳,能如此场面,孩儿又如此慎重,恐怕这事还真不小,她没有再开口,而是用手反指了下自己。
金海明白,娘是再问她,这事与他们大房有没有关系。
她轻微摇头,将目光隐隐落在了三叔三婶身上。
此时来的人还不齐,唯独却四叔四婶两人。
可三叔三婶却是早早就到了,两人坐在处,仿佛没有察觉出什么。
而三婶,更是小声在和祖母抱怨什么。
恐怕聪慧的三婶,此时此刻,都没有觉,祖母偶尔望向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般。
路上,该知道的事,她也都知道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明明做了这样的事,三婶是抱着如何的心思在他们家待着的。
三叔是读书人又是童生,家人在村子里面待得时间不长。
听着村子里人的赞赏,她从小就觉得三叔很厉害,三婶很温柔。
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突然现,不常回村子的三叔三婶家,但凡回来次,等他们离开后,他们屋子的人都得饿上段时间,才能渐渐缓过来。
等她开始留意后,她才现,每次他们回来,三婶都番的花言巧语,将祖母等人说的极其高兴,然后必然会提出任何的理由,说缺银子。
其实,不光她现,就是她私下同娘提起时,娘心中也有数。
不是没有埋怨,可埋怨之后,全家人其实都赞同。
因为他们包括自己都明白,三叔是个读书人,光是这点就比他们有本事,他们家子人在村子里辛苦劳作,养着在镇上的三叔家,那是本分。
只要三叔好了,他们的日子也会好。
可是这样的坚信在最后变成了什么?
变得虚无缥缈。
当家中有了难,三婶是第个跳出来要分家的。
而等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三婶却又立马巴了上来。
如此可见,这人的心本就是坏的。
吕氏瞧着女儿望得方向,垂下头想了想,决定还是带着女儿退到了边角,省的到时候真生什么,波及到他们。
此时的许氏却不知道这些,她现在是满肚子的恼火。
金启双居然将那么多的银票带出了宅子,不用想便知道,他肯定是去了贱人那里,想到那些钱都给了那贱人,她的心里就极为的不好受,她紧紧握着娘的手,哭丧着张脸,说道:“娘,您说说三郎怎么能这般?他居然将青楼女子养到外面,这被人现了该如何是好。”
“够了,爹娘才回来,你就说这些做何,不嫌丢人。”金启双怒着张脸,家中小辈晚辈都在这里,许氏还说这些,完全是没有跟他留丝的情面。
再来,他既然将雅如养到外面,便没打算瞒着家里人。
反正他们都已经分家,他如果想做,爹娘也管不到他的头上来。
“你倒是不嫌丢人,还将银…人养到外面。”许氏差点说露了嘴,眼神躲闪,到底决定先不说下去。
如果那五千两银票的事,被爹娘知晓了,恐怕会闹出更多的麻烦。
金启双也是如此想,许氏所完这句后,他也不再接话。
反而金蒋氏开口了,她轻轻然说道:“既然他想纳就纳吧,将人置办在外室算什么。”
“娘,您说什么呢?”不知许氏,就是其他不明所以的人都怔住了。
金启双却喜笑颜开,他道:“娘您说的是,其实也无需担忧其他,雅如的身份我已经拖人去办了,般人根本查不出她出自于哪里。”
如何不喜,如果不是爹娘阻拦,他早就想将雅如带到家里同生活。
虽说是养在外室,可他又不能直待在哪里,家总归还是要回的,这样来,他见雅如的时间便少了许多。
他接着道:“雅如也是个可怜的,如果不是年幼被拐卖,也不会如此。”
许氏的脸上瞬间黑沉下来,她道:“娘,我嫁入金家这么多年,生了两个儿子,鞠躬尽瘁的照顾着他们爷三,虽然之前是有事做的不对,可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何要这般对我?”
许氏能不气吗?不能。
金家四个儿子,就连最出息的金启全身下就只有个闺女,都只守着孟氏过日子。
凭什么她要和另外个贱人分享丈夫,哪怕是个妾都不行。
金蒋氏并没有理会她说的这番话,而是对着三郎说道:“这次回去,我和你爹商量好了,镇上的宅子直空着也不是办法,你将官辞了,将雅如带上回沅里镇吧。”
说的很轻轻然,仿佛就是件很小的事情,可在这间屋子里,却犹如晴天霹雳。
金启双还当是自己听错了般,脸上笑不笑,哭不是哭的,难看的要命,他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道:“娘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辞官。”
在他的认知里面,还当爹娘是因为他要将雅如接回来,所以胁迫他辞官,顿时股怒气便喷出来,他走到堂屋中间,艴然不悦:“这个官是我自己挣下来的,与你们是点关系都没有。我做与不做,你们还没资格指手画脚,爹娘不是要分家么,既然分了家,就别管我房里的事。”
说完,转身甩袖离开,可刚到了门口,便看到穿着身盔甲的四弟。
不由有些晃神,对着此时的四弟,他自内心的有些自行惭愧,却又不想承认。
他冷哼声,正想直接越过离开。
却不想,这个时候金老爷子伸手拍了桌子,他道:“将这个孽子给我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