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和彦在日本被称为医神的男人,受到万民的景仰,泽及苍生,德高望重,除了十多年前远赴华夏蜀地挑战秦朗,誓以斗医名义一较高下,最后铩羽而归,潜心问道,一心从医,俨然成为宗师级的存在。
一个看上去年轻的过份的秦少游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言不惭的要向他挑战,在场的所有人又如何不在风中凌乱。
井上和彦讳莫如深的神色,目光深遂如一潭深水,古井无波的淡淡的说:“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
“什么?!我没资格!”秦少游怒了,从小到大被人称为医学奇才的他,还没有任何的人在他面前说过没有资格的话。
跳了起来,指着井上和彦道:“我们秦家男儿,头可断,血可流,但不能辱,我宁可站着死不会跪着生,向你挑战,那怕是惨败,我也不会退缩半步……”
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词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石人也会因此而动容,可是,井上和彦却是纹丝不动,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却是愈发的强烈。
“我与你之间的差距有如云泥之别,身份和地位差距都很在,你向我挑战,就算赢了你,没什么光彩之处,我不会跟你比,这与看得起看不起无关……”井上和彦居高临下说出这番话来,始终带着让人无法接受的傲气,但理由却是让人无法辩驳。
秦少游冷冷一笑,点头道:“井上和彦,你的话,每一个字我都牢牢的记在心里,等有机会,我也会加倍奉还……”
“八嘎!”松田一助再也忍不了,井上和彦被人尊称为神一般的存在,在日本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的放肆,身为一位武士的他要站出来主动维护他的尊严。
秦少游不所动的冷笑,柴雨雯惊诧的发现,他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一助。”井上和彦叫住已经拔刀的松田一助,松田一助回过头,很不解的注视着井上和彦,身体却不敢动一下,沉默了片刻,退到了一旁。
井上和彦一代宗师,气量自然是非同一般,他没有动怒,不过,眸子透出的光芒,却是愈发冷峻和犀利,缓缓地道:“你是故人的孙子,看在你爷爷的面子,我不会动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刚说完话,大手一挥示意松田会馆的人退了开来,松田会馆的人不敢多言散开,让出一条路。
柴雨雯松了口气,精神懈怠下来,举着枪的手也感到有些发酸,把枪重新放回了腰上的枪套里,拉着秦少游就想走。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万一发生冲突,把事情闹大,那可不是随便就能收场的。
秦少游不为所动,不卑不亢的注视着井上和彦,一字一顿道:“不出三年,我必定会上门挑战,希望你千万不要事,等着我。”
“八格丫路,这小子还没完没了……”这回连松田一夫也按捺不住,跳出来要跟秦少游PK。
井上和彦望着羁傲不驯的秦少游,突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他曾经见识过的,他点头道:“那么,我就等你三年,希望你不要失言。”
“一定。”秦少游见他应战,也不多待,转身说了句告辞头也不回的离去,柴雨雯呆了一会儿,跟着他从人群的夹道中离开。
望着他们的离开,邬文豪如梦初醒一般,急忙制止道:“不能让他们走……”
“闭嘴……”松田一夫很客气甩了一个杀人的眼神,示意在这个时候不要说话,低声喝止道:“你没看到井上大人很生气吗?”
邬文豪噤声,退到一旁,不过目光始终离不开秦少游,暗道:“这小子必须死。”
秦少游走出松田会馆的大门,憋在胸前的一股气,如烈火一般在熊熊的燃烧,脑子里只回荡着井上和彦所说的那四字,你没资格。
尼玛,这分明赤果果的打脸,秦大少曾几何时,被人如此的打过脸?
内心有万千的草尼马在涌动,就凭现在斗医,他不相信就一定会输,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又为什么要跟他比呢?
“我们上车吧!”柴雨雯主动的拉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
上了车,看到秦少游心绪不佳,柴雨雯主动要了钥匙,载着他回家,一路无话,柴雨雯性子冷淡,平时话并不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聒噪的秦少游安静了,这让她反倒有点不适应。
扭头望着低头不语的秦少游看了一眼,开着车走了好久,渐渐地来到了市区,她才开口说道:“井上和彦被日本民众称为医神的男人,他为什么要跟你一个没身份也没名气的医生比试?”
秦少游扭头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你在笑我吗?”
“我在安慰你,你能不能冷静的想一想。”柴雨雯有点急了,连语速也变得比平时要快,道:“井上和彦赢了你,他得到什么好处?而输给了你,他不仅名望,财富都会缩水,而你,不论赢还是输,都能从中获得很大利益,整个比试,只有你一个人占便宜,他吃亏的事情,你觉得他会那么傻,就答应了?难道,这世界上,只有你脑袋里装得都是智商,别人脑袋里装得都痔疮?你醒醒吧!”
秦少游用难以置信甚至陌生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柴雨雯,他万万没想到,平时不言不语的女人,竟然说起话来竟然还这般的犀利,真让他有刮目相看的感觉。
“谢谢!”不知道为何,秦少游的内心有了莫名温暖。
柴雨雯的眸子也变得柔和下来,把视线从他的脸上挪了过来,望着车前方,又恢复先前的冷漠,淡然道:“你刚才太冲动了。”
“冲动?”柴雨雯跳跃性的话,让秦少游差点没跟上节奏,怔了一会儿,很快摇头道:“我没有,而且,我也打算这么做……”
“为什么?”柴雨雯简直很难理解他。
秦少游眸子坚定,咬牙说道:“莫欺少年穷,我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唱征服!”
柴雨雯扭头看着他,连眸子的光芒都变得愈发的炽热起来,很快,眸子里生成了一层雾气,很快把头扭向了车前方,再也没有说话。
“我没资格!”秦少游紧握的拳头一拳重重地砸在座位前的挡板上,吓了正在专注开车的柴雨雯一跳,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不管他是谁,只要敢有人敢轻视我,我一定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秦少游发誓道。
柴雨雯沉默了,静静地开着车,这一刻,她就一个会开车美女,还是特别安静的那一类,车很快停在路边,她解开保险带,扭头道:“我要下车了。”
“我送你回去吧?”秦少游见时侯不早了,怕她一个有危险,主动要求道。
柴雨雯很倔强的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没人敢对一个警察下手。”
秦少游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独自开着车离开,柴雨雯望着车尾灯,她心情变得很复杂,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拔枪出来指着着松田一夫,逼着他要放他们。
其实,只她放了枪,估计,光是写报告都要写到手软,如果,再打伤了松田一夫,停职肯定是免不了的,这样严重的后果,换作以前,一向以冷静的柴雨雯是万万不会做,可是,今天她偏偏就做了。
“难道仅仅就是秦少游那一句话吗?”柴雨雯喃喃自语道。
开着车慢慢地驶回了医馆的秦少游心情很不好,头一次被人打脸的滋味很不好受,他打算回房洗洗睡了,还没进医馆的大门,就觉得头顶上有个异物从天而降。
幸亏身体敏捷,反应神速,秦少游一个侧身躲了开来。
咣当
一块瓦片从天而降,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秦少游真是惊得一身冷汗,要不是反应快,这块瓦片肯定落在他头上。
本来心情就不好,还碰到这样的倒霉的事情,秦少游抬起头刚想破口大骂,忽然看到谷思琪正站在医馆的屋顶手里拿着从屋檐上拾起来的瓦片,杏眼圆瞪的怒目相视。
“谷思琪,你想干嘛?没事乱扔什么,一个姑娘家玩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爬屋檐,自己摔伤倒没事,万一要把我的屋顶踩漏了,下雨天,你让我怎么办?”秦少游一着急一个劲把实话往外说。
气得谷思琪在屋顶上咬着牙乱跳,朝着站在地上秦少游又扔了两块瓦片,道:“秦少游,你混蛋。”
“妈得个叉,三天不打,上墙揭瓦,真当我不发威,你当我是橱窗里的里Hellokite啊?”秦少游敏捷的躲开了二块从天而降的瓦片,顿时就火了,指着屋顶上的谷思琪骂道。
“你个混蛋,这么迟回来,还敢骂人,你想死了?还是不想活了!”谷思琪指着秦少游很不客气的骂道。
秦少游火更大了,脱口而出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敢来管我!”
“我是你未婚妻,当然有资格管你!”气极败坏谷思琪又朝他扔了一块瓦片,脱口而出道。
秦少游如被雷击中一般,浑身不由得一怔,呆立当场喃喃自语道:“这事儿,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本以秦少游会躲开,谁料,他竟然站在原地连动也没动,这下子可把谷思琪吓坏了,毕竟,瓦片砸在脑袋上会死人的。
“快躲开!”谷思琪着急的叫道。
秦少游动也不动,从天而落的瓦片,并没有掉落在他的头上,而是飞向了另一边。
咣当,击中了别人家的窗户。
“谁那么缺德,砸我家玻璃啊!”被砸玻璃的人家传来主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