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远山只是阴着脸不发话,十几个保镖不能眼睁睁看着秦少游殴打邬家人,连管都不管,明显的失职的黑锅是他们肯定不能背。
对秦少游的行径,他们必须要采取行动,邬文亭的阻止也让他们采取一个稍显公平的方式,就是单挑,保镖大多是经过专业的训练,他们并不害怕单打独斗,领头的看秦少游长得斯斯文文,一看就是那种战斗力是五的渣渣,单挑都是欺负他。
这样的话没放在台面上,领头保镖也很有信心,即便是单挑也得让秦少游尝到苦头。
邬远山始终没表态,邬景龙也不好在这时候插手,秦少游叹了口气知道这一架再所免,真恨自己没能硬起心肠拒绝,不然的话也用不着去蹚这一趟浑水。
“唉,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名医生,难道,这个要求很过份吗?”秦少游心中哀叹道。
保镖已经走过来,领头一个身强体壮的家伙刚想动手,就听一直沉默的邬远山发话道:“你们先把志国抬出去,有我在这儿,还轮不到你们。”
一家之主的邬远山开了口,保镖那个还敢站出来质疑,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还不忘把躺在地上邬志国扶了出去,邬家的佣人们训练有素的出来收拾一地的狼籍。
很快,邬家的客厅就恢复了原样,就跟秦少游才来时看到的景像,邬老爷子关键的时候出面,帮秦少游摆脱了眼前的麻烦,双手抱拳的致谢道:“邬老爷子,谢谢你。”
秦少游道谢并没有换来邬远山的好脸色,阴冷的打量着他,沉声再次的问道:“你到底来干嘛的?”
“我是给人瞧病的。”秦少游笑得格外的灿烂。
邬景龙在一旁帮着说话道:“他是我请来的……”
话刚说了一半,邬远山狠狠地甩了一个闭嘴的眼神,邬景龙噤若寒蝉,把脖子一缩,乖乖的把嘴巴闭上,不也再多言语。
邬远山刚要开口,就见邬文亭还在杵在客厅里,很不耐烦的挥手道:“文亭,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这小子说。”
老头子发话了,要换按邬文亭以前的性子,肯定会跟他大吵一架,可是,她也知道,秦少游这次来,是为了能够让她母亲重回邬家,邬文亭虽说任性了一点儿,但头脑还是有的,权衡一番利弊,她理智的选择了退让。
邬文亭给了秦少游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走出了客厅,到别墅的外面的花园溜跶,客厅里只剩下邬远山,邬景龙,秦少游三人。
邬景龙很识趣的提出道:“爸,公司那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本以为邬远山会点头,没想到,他面无表情的道:“今天唱得这一出戏,分明就是给我老头子看的,你要是走了,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我……”邬景龙一听脸色大变,急忙辩解道:“爸,这个真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的很,既然戏已经开场了,那么,就让我老头子来当一回主角吧!”邬远山眸子里闪动的一抹厉色,让邬景龙头皮发麻。
邬远山年近七十多岁,头不晕,眼不花,说话铿锵有力,尤其他对邬家的掌控力,着实让秦少游佩服,连邬景龙走路都是横着走的人,能被他一个眼神吓成这副德性,真是叹为观止。
“你过来!”邬远山端坐在沙发上,冲着秦少游招了招手道:“坐到我身边来。”
秦少游早先跟老头子打过交道,对他印象并不坏,不卑不亢的往他身旁的沙发上一坐,微笑着等着老头子发话。
邬远山待他坐定道:“你是一个医生,说来治病,其实,老头子我也一直知道邬家病了,只可惜不是医生,不会瞧病。”
话说得莫名其妙,可是又是让人觉得话里有话,邬景龙听得是满头大汗,如坐针毡,秦少游倒从中觉察出一丝端倪。
邬远山浑浊的眸子透出一道精光,顿了又顿道:“你一来,我就知道你要干嘛,只是我想让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来做什么。”
秦少游一听,知道邬远山并不是在套他的话,只不过,想通过他的嘴,来警告邬景龙不要在背后搞鬼,大家都是聪明人,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明白很多事情。
邬景龙当然是个聪明人,所以,他很紧张,压力也很大。
“我是受了邬先生的委托来邬家的,另外,邬文亭也让我帮她办一件事情。”秦少游毫不犹豫的和盘托出,不过,看邬远山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波动,很明显一切都是在他掌握之中。
邬景龙面如死灰,兄弟阋墙是老头子最不能容忍的,这一点儿,他一直都清楚的很,只是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你很诚实,只是,你打算怎么做呢?”邬远山眸子多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秦少游不卑不亢,话语里并没有太多的阿谀讨好的成份,实话实说道:“我说过我只是一名医生,做好本份就是了。”
“很好,我也希望你能够替邬家好好的看一回病。”邬远山大笑道。
大笑声在客厅里回荡,邬景龙满头大汗,神色更加的紧张,自始至终,邬远山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让邬景龙更加的忐忑不安,现在手上有的一切,老头子一句话就有可能会化为乌有。
邬远山一挥手,管家福伯就走了过来,凑过头来,老头子跟耳语几句,福伯点点头就出去了一会儿,很快把在花园里溜跶的邬文亭给叫了回来。
“你领着他去给文豪看看病吧!”邬远山对刚进门的邬文亭说道。
邬文亭奇怪秦少游是怎么说服顽固的老头子的,可是,当着邬远山的面前又不好问,听话的嗯了一声,秦少游向老头子道了声再见,就与邬文亭走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邬远山和邬景龙两人,可老头子仍然没有想跟邬景龙说话的意思,这样的反常让邬景龙很害怕,期期艾艾的陪着笑脸道:“爸……”
“景龙,有时候,兄弟之间,别太计较,不然,我会很伤心的。”邬远山长叹一口气道。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身为家主的邬远山要是真下狠心,真怕自己临老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兄弟阋墙让他真的很寒心。
邬景龙咯噔了一下,他深知老头子的脾气,如果不是掌握了确实可靠的消息,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当场就跟老头子跪了,哭道:“爸,我知道错了。”
邬远山望着他,说道:“幸亏你还没有动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你,可是……”
话说了一半,邬远山已经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下去,跪在地上的邬景龙,只是痛哭流涕,没有说一句话。
“好了,你去忙吧!我累了。”邬远山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邬景龙离开,痛哭流涕的邬景龙擦着眼泪站起来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邬远山一人。
锐利的眸子瞬间变得孤苦无助,昏黄的眸子里没有一线光亮,他仰头无神的望着天花板,长叹道:“难道是我真的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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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文亭一直想问秦少游说服邬远山的理由,说起来,顽固的老头子,并不是一个容易说服的人,在客厅里不方便问,一出别墅的大门,邬文亭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跟老头子说了啥,让他同意你替邬文豪治病的?”
“我什么也没说。”秦少游说得倒是实话,可是,这样的实话,打死邬文亭也不会相信。
邬文亭瞥了他一眼,不满道:“不说是吧?”
秦少游看她满脸的不相信,叹口气道:“实话,你不信就拉倒。”
邬文亭看出他一脸的无奈,也只好作罢,领着秦少游就往花园的南边的一间小木屋里走,邬文豪自从得病以后就一直就住那里。
顺着邬文亭手指的方向,秦少游随口问了一句道:“邬文豪得了什么病?”
“神精病!”邬文亭回道。
“哎哟,我去,你怎么骂人啊!”秦少游平白被人骂神精病,很不爽的白了一眼。
邬文亭笑了,咳了两声道:“我说邬文豪得的是神精病……”
秦少游记得很清楚,上次邬文豪被松田一夫打得像狗一样在地上哀嚎,看不出那里有病的样子,可隔了不久,却听说得病,而且还得了神精病,这倒勾起了秦少游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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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倒要瞧一瞧。”秦少游坏笑了两声道:“治神精病我可有绝招。”
“真的。”邬文亭一看他,很快意识到这家伙又在动啥坏心思了,不相信的问道。
秦少游很负责任的点了点头,拍着胸脯道:“祖传秘方,童叟无欺。”
“我信你才怪。”邬文亭觉得再跟他废话下去,腿都快被忽悠瘸了。
在花园的鹅卵石的小道上走了大约有一百米,小木屋就跳入了他们的眼帘,木屋的门开着,秦少游和邬文亭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里面有两人正围桌子跑。
“你该吃药了……”
“我不吃!”
“你有病,吃药才能好。”
“你才有病,我就不吃药。”
“……”
两人围着桌子转着圈子跑一边跑,一边说着话,一会后面的人追着前面的跑,一会儿又是前面的人追着后面的跑,看得秦少游和邬文亭眼都直了。
看了大概有五分钟,秦少游才缓过神,指着正不停跑着圈的两个人,向邬文亭道:“你确定,屋子里面只有邬文豪是神精病?”
满头黑线的邬文亭,嘴角直抽搐,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