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感慨道:“五百年前,先祖开疆辟土,协同玄离公国瓜分了当时南方几大部族的领地,其中最大的一支,叫做克伦族。克伦族人,在我国已经灭绝,绝大部族都生活在玄离公国的南方,你手中的玉牌,就是他们族人最高的信物——象牌!”
菱纱震惊不已,但还是有些不太理解。
元朗耐心解释道:“女儿,鲁莽流亡玄离公国南方,曾经答应帮助克伦人复国,因此拥有了象牌。他将象牌交给寡人,也是将克伦人交给了寡人。”
菱纱恍然大悟,点头道:“也就是说,父王等于在玄离公国多了一支奇兵?”
元朗点点头:“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北方的玄离公国,这支奇兵的意义,不言而喻,所以,寡人答应了鲁莽的三个条件。”
说到这里,元朗再次感慨道:“女儿啊,我们还是小看鲁莽了,从他逃出来的那一天,就已经为今天的乱局做准备了!”
菱纱有点心不在焉,喃喃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鲁莽,也并非那么可恶。”
四月二十三日,秦阔海、曹猛共同发布战斗檄文,揭露段无期和中央军构陷远征军的真相,列举段无期重重迫害,要求得到公正的待遇,同时释放鲁莽大人。
檄文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公国传递,引起一片哗然,震动全国。
人心似水,民动如烟,几乎所有的阔龙人都站在远征军的这一边,纷纷要求释放鲁莽。
段无期只得派出军队进行弹压,同时还要绞杀叛军,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四月二十五日,阔龙郡边境,秦阔海八千精兵一举击溃两万地方守军,进入青野郡。
五月初三,青野城三千守军不战而降,带领大批物资辎重,随同秦阔海私奔。
五月二十日,云风郡北三十里,两万中央军与秦阔海部展开激战,两军激战时,曹猛率三万精兵突然加入战团,一举全歼两万中央军。
至此,南北两路军成功会师,大军进入云风郡,以紫云镇和枯井镇为犄角,屯兵备战。
接连不断的打击,让段无期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阔龙王权已经是风雨飘摇。
阔龙宫,大殿中,段无期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眼中布满血丝,冷冷看着朝堂百官,手臂颤抖着,两只大手紧紧攥着椅背,骨节被顶得发白。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鲁莽会藏着一支八千人的部队,这支部队,可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九死一生保存下来的虎狼之师!
不到一个月,南方叛军已经拥有近十万兵马,青野郡已经形同虚设,倘若叛军挥师北上,不用三个月,便能打到阔龙郡,威胁到阔龙城!
段无期的心在哆嗦,瞪着血红的眼睛,沙哑道:“还有什么坏消息,都说出来吧!”
左侧,武将队列,中央军总统领,段克邪,从队列中走出,沉声道:“禀告君上,龙河郡边境方向,玄离公国忽然将边防军后撤三十里,末将已经抽调出十万中央军,支援东疆。”
段无期冷冷道:“玄烈这是在给寡人杀鲁莽的机会,他们是在看热闹!”
文官中,外务省大臣宋世杰从队列中闪出,躬身道:“君上,外务省递交给彩云公国的公文,至今没有得到回复,南部边境始终保持开放状态,他们并没有关闭边境!”
段无期心底一沉,转而恨恨瞪着边防军总统领,马天放,怒声道:“五万人马,未作任何抵抗就被人缴了械,这就是你带的兵!”
马天放心里一颤,急忙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君上,末将有罪!”
“来人,给我拉出去,交由军部审判!”
大殿外,两名武士大步走上前,将马天放拖了出去。
群臣噤若寒蝉,片刻,户部大臣薛文礼,缓缓站了出来,躬身道:“禀告君上,叛乱发生后,八郡的很多百姓都逃往云风郡,根据统计,大部为远征军的亲属,人数有四万余人。”
段无期怒声道:“混账东西,叛乱前他们就已经开始迁移,你难道没有觉察到吗?!”
薛文礼噗通一声跪下来,大气都不敢喘,将额头紧紧贴着红地毯,心中却是委屈不已。
朝廷的威望已然降低到最低点,他这个户部大臣,就算有神通之力,也无法阻挡民心所向啊!
内阁总理冷星,白眉紧锁,片刻上前一步,用清冷的声音道:“君上,云风郡局势不明,老臣恳请君上暂时不予追究,当务之急是群策群力,尽快平叛!”
段无期冷哼一声:“冷爱卿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有什么良策,都议一议吧!”
大臣后方,禁军所首领林华山,大步走出来,高声道:“君上,叛乱之源在鲁莽。臣以为,杀了鲁莽便可震慑叛军,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段无期冷冷道:“你有何证据表明鲁莽和叛乱有关?”
“这个……”林华山一脑门子汗水,不敢再说话,惊惶退下。
段无期神情阴冷,片刻缓缓道:“外务省,务必阻止玄离公国趁虚而入,同时再次通告彩云公国,请求其关闭边境,切断叛军补给。军部,边防军、中央军,重组中的地方军,各部抽调兵力,全力平叛。户部,审查各郡户籍,但凡涉嫌叛军家属,一律关押起来。吏部,通令各郡官员,若发现私通叛党者,造谣生事者,一律格杀勿论!”
“至于鲁莽,”段无期额头青筋跳动,痛苦地闭上双眼,消沉道:“端木爱卿,把他待回府中,和他谈谈吧,只要鲁莽能平息叛军,寡人可以释放他!”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不禁颓然低下头,暗道君上啊君上,早知如此,您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