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自取其辱

所谓万骑长,其实是一个古老的军事编制,万骑长能够统领上万骑兵,仅次于左右贤王和盟主。理论上,领地内的马匹和人口,都是万骑长的财富,因而他们有祖先赋予的生杀予夺大权,即便是盟主都无法干涉。

霍桑冷冷道:“可这里不是西庭,而是我青龙庭!”

柯恶冷冷一笑,大声道:“来人,给我带上来!”

营帐外,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被带上来,正是娜拉部落的那位族长。老者看到鲁莽,不禁身子一颤,险些站不稳,而后被两位武士簇拥着,来到鲁莽旁边,噗通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各位大人,就是他,就是这个紫枫人,冲进我们的部落,四处杀人,最后逼迫我赦免了娜拉和他的家人,离开的时候,他还将我的一位妻子给强暴了!”

整个营帐中,老者凄厉的哭声响起,所有武士不必咬牙启齿,攥着拳头,恨不得当场将鲁莽碎尸万段!

轰的一声,柯恶将面前的横几砸得四分五裂,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眼角不断跳动着,看着霍桑,沙哑道:“霍桑大人,白羊部落是我西庭管理的领地,我现在可以处置这个紫枫的禽兽了吗?!”

霍桑表情变幻,瞪着鲁莽,沉声道:“沧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紫惊云脸色阴沉,看向鲁莽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

鲁莽啊,本王知道你会闯祸,但怎么会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与紫龙阁保持高高在上的威权不同,青龙庭在青秀王朝虽然是最高武力机关,但平日只担负守护王庭的使命,很少以公开身份露面,很难有紫龙阁那样的威慑力。

况且草原人素来以军功来判定一个人的尊贵,是以他们大多数人对青龙庭只有敬意而没有畏惧之心,尤其是像柯恶这样统帅千军万马的首领。

鲁莽如果真犯了事,霍桑也难保得住他!

鲁莽千夫所指,神情自若,淡淡道:“他撒谎。”

“人证都在,你还敢狡辩?!”柯恶厉声道。

鲁莽哈哈一笑,看着柯恶:“万骑长大人,你们草原不是最讲诚信,也最讲道义吗,这样吧,把人证带上来和我对质,如果这个老杂种说得是真的,我给你们磕头谢罪,然后自杀,怎么样?”

柯恶喘着粗气,又看看一旁的紫惊云和霍桑,狞笑道:“也好,让你死个明白,免得有人说我们草原人不讲道理!”

“既然如此,万骑长大人,请将这个老杂种,就是这个族长的老婆孩子都带过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老族长不禁心里一震,急忙叽里咕噜向万骑长说了一大堆。

万骑长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能改口,不耐烦打断了老族长的话,让手下去把他的家人带过来。

不多时,老族长的三个妻子和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带来了,众人看到鲁莽的时候不禁脸色惨白,几乎站不稳了,就势跪倒在地上,痛哭不止。

鲁莽看着柯恶,朗声道:“大人,我开始审了。”

鲁莽说罢,出手如电,将老族长的家人都打晕过去,只留下一个最年轻的妻子,惊恐跪在那里,看了鲁莽一眼,急忙低下头。

众武士虚惊一场,纷纷退下,瞪着鲁莽。

鲁莽阴冷看着小女人,沉声道:“你就是被我强暴了的女人?!”

身旁一位翻译所给小女人,那女人面无血色,不敢看鲁莽,急忙点点头。

鲁莽点点头,森然道:“你丈夫给我下跪的时候,你也在场吧?”

那妻子听到霍桑的翻译,急忙点点头。

“那好,将之后发生的事,向大家说一遍,错一个字,我就割掉你一个器官!”

鲁莽说罢,手腕一翻,拿着一把小刀,忽然伸出手,揪着妻子的耳朵,手起刀落,将耳朵生生给割了下来。

那妻子疼得倒地打滚,捂着耳朵哇哇乱叫,片刻被鲁莽揪着一头小辫子提溜起来。

万骑长本来想喝止,但转念一想反正也是个破鞋,就让这个紫枫人去闹吧。他已经决定了,鲁莽施加在女人身上的,他会百倍千倍地还给鲁莽!

“说!”鲁莽将小刀放在族长妻子的眼眶上,怒吼一声。

年轻的妻子感受着眼珠子传来的寒意,彻底崩溃了,哭泣着,将族长下跪后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当柯恶听到族长将一些东西要退还给鲁莽、被鲁莽拒绝后,顿时心中一震,恶狠狠瞪着族长,吓得族长急忙矢口否认,说那些东西是自己的财富。

众人从中听说了一些端倪,沉思之际,只听得营帐中又发出一声惨叫,族长的第二个妻子躺在地上,捂着脸庞打滚,一个血淋淋的眼球在指缝间晃荡着,如此恐怖的一幕,让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鲁莽将同样的问题又让霍桑问了两遍,那位妻子本来不想说,但又被鲁莽在脸上划了一刀后,也崩溃了,将事实说了出来,比第一个人的还要详尽。

那族长怎么也没想到,祸事给引到自己家人的身上,不禁面如死灰,瑟瑟发抖,当看到鲁莽将他的儿子揪起来的时候,他不禁抱住鲁莽的双腿,嚎啕大哭。

鲁莽神情木然,手起刀落,将大儿子的双腿双脚全部砍掉,留下一个肉墩子,躺在血泊中不断发出惨叫声,断断续续的供词和前面两人一模一样。

眼见鲁莽再次抓起他的小儿子,族长彻底崩溃了,死死抓着鲁莽的腿,将诬陷鲁莽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求鲁莽放过他的孩子。

那族长哭得满脸血泪,从怀里掏出魔晶核和玉瓶,摆放在鲁莽面前,用力在地上磕头。

全场一片哗然,即便再傻的人都知道鲁莽是被诬陷的。

柯是怒不可遏,旋即心虚不已。他带着人冲进青龙庭的底气,正是来自族长的供词,现在已经弄清楚是族长诬陷鲁莽,这下霍桑大人若是追究起来,左贤王都保不住自己!

鲁莽神情木然:“你们这些个草原人,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这句话,好像一个重重的巴掌,抽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众人脸上火辣辣的,虽然惊怒交加,而且带着屈辱,却也无可奈何。

在草原上,武士的声誉大于一切,但凡受到一点玷污,那都是要拼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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