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格斯哈哈笑道:“所以说,草原的天气好啊,一场大雨,让草原变得泥泞而湿滑,我们的后勤车队都还在路上。你想想,再过个十天半月,帝国的调停官员到了,谁最着急?”
乌伦眼睛一亮,点头道:“当然是北疆军部的人,他们既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想让帝国官员太早介入。所以我们只要一直拖着,他们一定按捺不住,会率先挑起战局。”
索格斯心情舒畅,大碗酒灌入腹中,擦擦嘴道:“所以呢,我的大首领,咱们只管吃喝玩乐,至于别的,就让军部的人去操心吧!”说罢索格斯伸出厚厚的手掌,拍击了两下。
服侍的女仆低头和乐工退下,四位裹着皮袍的草原美女走了进来,向着两位首领行礼后,缓缓退去皮衣。皮衣内竟然未着寸缕,四位少女挺起丰满的胸膛,媚眼如丝,摇摆着走向两人。
乌伦被两位美女缠绕着,只觉小腹一道热流涌起,他那干瘦的大手尽情在少女光滑的肌肤上游走着,最后低吼一声,将一位少女压倒在地上。
大帐中,响起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声。
此后几日,乌伦再也没派出金雕武士,每日和索格斯在大帐内寻欢作乐,三天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怒气冲冲冲进索格斯的牙帐内。
来人身材高大,脸上长满胡须,两块结实的胸肌将胸甲高高撑起,此刻瞪着铜铃大眼,长满黑毛的大手紧紧攥着,猛然大喝一声。
几位正给首领捶腿按摩的美女吓得失声尖叫,慌张抓起衣服,遮掩住胸部,逃出大帐。乌伦和索格斯放下手中的烟枪,睁开惺忪的眼睛,瞄了来人一眼,缓缓坐起来。
“楼兰大人,有什么事吗?”索格斯慢条斯理问道。
楼兰怒声问道:“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向科尔沁进军?!”
索格斯苦笑道:“统领大人,我也想尽快灭了博斯腾,可这次战争与以往不同,我们要从长计议啊。”
“哦,我倒想听听,到底有什么不同?”楼兰脸上的刀疤扭曲了一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以往我们的战斗,都是小规模作战,来去如风,没有固定的进攻目标。可这次不同,咱们有五万大军,您想想,如果后勤跟不上,到时候五万人吃什么喝什么?”
“半月前押运粮食和物资的车队不是已经出发了吗?”楼兰大声质问道。
“可您也看到了,下了大雨,道路泥泞湿滑,我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大人,您再等等,等车队到了,我们整装完毕就发兵!”乌伦信誓旦旦道。
楼兰冷冷看着二人:“我看你们是怕了吧?”
索格斯苦笑道:“大人,您是不知道科尔沁人的厉害,咱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一旦失利,将会动摇军心啊。”
楼兰鄙夷看着两人:“我就不相信,凭借那些乌合之众,就能敌得过帝国精锐的骑兵?既然你们不敢出兵,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们应该怕谁!”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索格斯和乌伦面面相觑,旋即露出得意的微笑。
翌日清晨,楼兰上校在军营集结部队,整装待发。乌伦和所格斯假意阻挠了一番,最终象征性地派出十几位草原骑兵当做向导,随同楼兰上校一同出发。
科尔沁领地的西面是延绵不绝的柯尔特山脉,北面是荒漠,所以大军进发的路线只有两条,一是从从南面穿过坎多镇,直插科尔沁领地,二是从东面的平原迂回。最终楼兰还是选择了直插,两千大军浩浩荡荡北上,好像利剑一般向着科尔沁的胸膛刺去。
这日黄昏,两千大军进入科尔沁领地,在柯尔特河边进行最后的整顿。
几十位军官穿着皮甲,头发梳理成草原人的样式,肃立在楼兰面前,忽然同时大声行礼。
十几位向导正在打水给坐骑洗刷,听到声音不禁吓了一跳,纷纷停下动作向众军官望去。
楼兰上身,满身的伤疤在余辉下闪闪发光,他冷冷环视众人,用草原语大声道:“从现在起,播种计划正式实施,明白吗?!”
“明白!”
播种计划,难道他们来科尔沁种地?十几位向导不禁荒唐想道。
不知为何,他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些青秀军人,或许并没有他们首领说得那么傻。
“草原人经常说,让男人流血,让男人的女人流泪,我们的任务是,不但要让男人流血,也要让女人流血,绝不给他们流泪的机会,明白吗?!”
“明白!”
“你们可以变成魔鬼,可以变成强盗,可以变成野兽,可以变成你们想象中的任何人,”楼兰环视众人,声音低沉下来,“毕竟,我们都将埋葬在这片土地上,权当是你们生命中最后的放纵吧。”
几十位军官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接着他们挺起胸膛,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草原向导们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仗还没打,怎么就想着死?
疑惑之际,一片刀光闪过,十几位向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楼兰的士兵斩掉了首级,血溅三尺。
随着楼兰大手一挥,两千士兵化作十道铁流分散开来,最后消失在苍茫的草原上。
这个夜晚,注定是科尔沁人梦魇,就是在这个夜里,两千个魔鬼从地狱中爬出来,以最为残暴的方式开始亵渎这片土地。
柯尔特河中游,一支由数百牧民组成的车队正连夜向着下游迁移。他们早上得到外敌入侵的消息后便从定居点撤了出来,如今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
负责护送的骑兵队长,科尔沁武士萨诺见众人困乏不已,便下令让众人停下,休息片刻。
安置好警戒,萨诺从马上跳下来,揉揉酸痛的腰肢,摇晃着走到河边,双膝跪下,将头扎进冰冷的河水中,片刻才将头拔出来,爽快无比地甩动着头发。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他的鼻孔,萨诺警觉睁开双眼,站起身,四处向寻找气味的来源。
远方的河道上,一具无头的尸体漂浮在河面上,好像一只小船,缓慢向着他驶来。
越来越多的无头尸体顺流而下,进入萨诺的视线中。
萨诺浑身冰冷,猛然大喝一声,向众人发出警报。
夜色中,密集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支百人组成的骑兵队,好像是黑夜中的潜流,迅猛向着草原居民们冲来。
萨诺刚翻身上马,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形猛地从夜色中凸显出来,他还来不及抽出腰刀,就被一道幽蓝的光芒割破喉咙,从马上跌落下来。
“男人全部杀光!”楼兰的坐骑跨过萨诺的尸体,举起淌血的马刀,陡然大喝一声。
一百士兵纷纷抽出腰刀,大声呼喊着,好像一片黑色的波浪,向着前方蔓延,最后冲入数百名手无寸铁的牧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