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器忙道:“这怎么好意思。”
王朴道:“有啥不好意思,又不是送你的,是借你的,将来是要还的。”
“不,不行。”吕大器道,“真的不行。”
真争执不下时,吕六忽然匆匆进了文华殿,喜孜孜地叫道:“孙阁老,侯爷,生了!”
王朴皱眉道:“什么生了熟了?”
吕六道:“小宛夫人生了,是个男孩!”
“什么!?”孙传庭闻言大喜过望道,“真的是个男孩?”
王朴不高兴道:“孙老头你高兴个什么劲,又不是你儿子。”
“去。”孙传庭老实不客气地一巴掌扇在王朴脑门上,怒道,“你小子说话可得算数,那是我们老孙家的长男长孙,嘿嘿,老夫得瞧瞧去。”
说罢,孙传庭已经一溜烟地冲出了文华殿。
王朴目瞪口呆,这才想起他跟孙传庭之间还有个约定,得把第二个儿子过继给孙家继承香火,得,小宛的儿子往后就得姓孙而不能姓王了。
钱谦益、吕大器也上前拱手道:“侯爷。恭喜你了。”
夜色初临。靖南侯府张灯结彩。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
董小宛地厢房里更是莺莺燕燕。聚集了一大群绝色美人。陈圆圆、李十娘、李香君、顾眉、寇白门、柳如是、嫩娘诸女都在。除了卞玉京。秦淮八艳就齐了。寒秀斋鸨母陈大娘怀抱着新生地婴儿。喜孜孜地对董小宛说道:“宛儿你瞧。小毛头笑了。他在对你笑。多可爱地小毛头呀。”
董小宛脉脉地望着陈大娘臂弯中地婴儿。略显苍白地粉脸上尽是母爱地光辉。
“小宛。小宛你没事吧?”
急促地脚步声中。王朴大步抢进房来。
一眼看见床上神色苍白的董小宛,王朴心里就涌起了一丝歉疚,上前挨着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抓住董小宛冰凉的小手,陈圆圆向诸女挥了挥手,诸女非常识趣地退出了厢房。把空间留给了董小宛和王朴。
“宛儿。”王朴深情地凝视着董小宛,柔声道,“苦了你了。”
董小宛含情脉脉地望着王朴,轻柔地摇了摇头。
王朴歉然道:“对不起,宛儿,我没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着你。”
“不,相公千万别这么说。”董小宛赶忙伸出小手抚住了王朴地嘴唇,柔声道,“宛儿能有相公这样的好夫婿。又能替相公产下麟儿就已经很知足了。”
“宛儿。”
王朴动情地抱住了董小宛。
厢房外,孙传庭迫不及待地从陈大娘手里接过了婴儿,喜孜孜地说道:“让老夫看看。快让老夫看看。”
陈大娘把婴儿的襁褓轻轻拉开一角,指着那点小鸡鸡笑道:“孙阁老你看仔细了,是位小公子。”
“嘿嘿,是个小子,真是个小子。”
孙传庭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就像抱着块无比珍贵的璞玉,来回踱了几步,兴匆匆地说道:“老夫得给孩子起个名儿,起什么名好呢?嗯……这是我们孙家的长孙。是承字辈,希望这小子长大之后能继承祖宗家世,就叫孙承祖吧。”
“恭喜阁老。”
“贺喜阁老。”
陈大娘、李大娘以及一班仆妇纷纷上前道贺,孙传庭心里欢喜,连声道:“打赏,快快打赏,合府上下每人赏银五十两。”
“多谢阁老。”
一班仆妇纷纷道谢,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半个月后,亦即大明隆武元年五月二十。南京、扬州、苏州、松江、杭州各处官营作坊和所属资产在南京户部衙门公开拍卖,浙直两省的商户云集南京,共襄盛会,最终浙直两省地所有官营作坊和官府资产都被拍卖一空,共获银一千八百余万两!
同时,王朴对大明官僚机构的改革也正式拉开了序幕,第一步就是首先裁撤了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和六科给事中这些宪臣衙门!
当初洪武帝设置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和六科给事中这些宪臣衙门的本意是为了监督官员,杜绝腐败,洪武帝的出发点是好的。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这些机构的设立非但没能发挥监督官员的职能,反而因为权力过大严重干扰了朝政的正常运转。以致官场上扯皮成风,办事效率极其低下。
为了监督宪臣衙门,洪武帝又被迫设立了锦衣卫,为了监督锦衣卫,洪武帝又设置了东厂,为了制衡东厂,又设立了西厂,最后迫不得已之下又设立了内厂,这才形成了大明朝所特有的庞大地监督机构!
北京沦陷、崇祯上吊之后,东厂、西厂、内厂已经名存实亡,至于锦衣卫则早已经成了勋戚贵胄的养老衙门,裁不裁撤已经无所谓了,只有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以及六科给事中这三颗毒瘤还顽强地生存着,还在严重干扰着朝政。
裁撤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以及六科给事中只是第一步,再接下来王朴还要对内阁六部制进行进一步的改革,最终形成完善地内阁大部制,从法律上架空皇帝的权力,使其成为帝国的象征,而不是实际统治者。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王朴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阳明大学首期外语速成班的两百名学员已经跟着甄有才去了建德兵工厂,一同前去的还有宋应星、方以智以及三十六位军科院外籍院士,王朴交给甄有才的任务只有一个,在半年内把建德兵工厂的水力机床由木制换成铁制!
半年之后,建德兵工厂必须能用铁制机床生产步枪和加农炮!
时光荏然,转眼间就到了隆武元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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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五省总督行辕
王朴正躺在凉椅上闭目养神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忽然把他惊醒,睁眼看处,却是李香君迈着碎步走了进来。李香君身材娇小玲珑,肤色莹白,五官精致就像是用玉石雕琢出来的一般,再加上身上得体地绿色军装,飒爽英姿中透着娇媚,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李香君走到王朴面前。啪地敬了一记军礼,说道:“侯爷,南京陆军军官大学第一期学员将正式毕业,再过半个小时就要举行毕业典礼了,侯爷身为校长,将要在毕业典礼上做十五分钟的演讲,并给毕业学员颁发证书。”
“呵……”
王朴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使劲地嗅了嗅李香君身上传来的幽香,问道:“除了南京陆军军官大学地毕业典礼。下午还有什么安排?”
李香君道:“下午三点,侯爷将要前往燕子矶大营检阅中央陆军第十营。”
中央军已经废止了十二时辰计时制,采用了更为科学的二十四小时计时制。同时从西洋购进了一批钟表,中央军所有大队长以上军官都配了怀表,身为王朴的国务秘书,李香君当然得采用二十四小时制替王朴安排每日的行程。
王朴又道:“然后呢?”
李香君道:“晚上七点,侯爷将要出席逍遥仙境的军官晚宴。”
王朴笑笑,然后毫无征兆地伸手搂住了李香君的纤腰,李香君低呼一声跌坐在王朴腿上,紧俏地翘臀正好压在王朴小腹上,李香君不堪地扭了扭腰肢。低声道:“侯爷不要,如是姐和轻烟姐就在外面呢,而且再过半小时,陆军军官大学的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
王朴把脑袋凑到李香君鼓腾腾的胸脯上使劲地嗅了一口,只觉幽香扑鼻、神清气爽,这才低笑两声,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双手。
李香君赶紧从王朴腿上站了起来,扯了扯身上的军装又用纤纤玉指理顺腮片略显散乱的秀发,美目里流露出的眼神当真是又娇又媚。王朴忍不住食指大动,要不是得赶去南京陆军军官大学参加毕业典礼,真想把这小妮子就地正法了。
“侯爷,您的帽子。”
李香君把行案上的总督礼帽拿起,递给王朴。
王朴接过礼帽扣在头上,李香君已经从衣架上拿过总督礼服披到王朴身上。
李香君正替王朴扣礼服衣扣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情报秘书柳轻烟已经扭腰摆臀走了进来,先向王朴投来极其暧昧地一瞥。然后娇笑道:“香君妹子。姐姐打搅了您和侯爷亲热,你不会怪姐姐吧?”
李香君脸嫩。哪里经得起柳轻烟这妖女地调侃,当下就脸红红地逃了开去。
王朴灼热的目光在柳轻烟丰腴地娇躯上游移,最终落在又圆又肥的翘臀上,脑子里忍不住浮现了幽深的股沟里那一片诱人的风光,还有这妖女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时的媚态,忍不住邪笑道:“屁股又痒了不是?”
柳轻烟妩媚地白了王朴一眼,嗔道:“是呢,奴家浑身上下都痒呢。”
王朴上前一把搂住柳轻烟,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翘臀上,扇完了又轻轻抚摸起来,一边抚摸一边笑骂道:“欠抽的骚蹄子,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柳轻烟任由王朴双手在自己身上轻薄,低声喘息道:“侯爷,建奴有动静了。”
“哦?”王朴正在肆虐的双手一顿,问道,“什么情况?”
柳轻烟道:“开春的时候,蒙古骑兵和建奴在北直大肆烧杀劫掠,北直隶十室九空,圣教地堂口也几乎被毁坏殆尽,奴家费了好多周折才从山西那边获得消息,大约十天前,蒙古骑兵就已经从宣府、大同一带进关了!”
王朴的脸色霎时就凝重起来,问道:“有多少骑兵?”
柳轻烟道:“圣教在山西的堂口也遭到了严重破坏,因此暂时还不确定蒙古骑兵的具体兵力,但至少不会少于十万!”
“十万骑?”王朴沉声道,“看来这次建奴是准备大动干戈了。”
想了想,王朴又问道:“四川的张献忠,陕西的李自成还有山西的吴三桂最近有什么异动没有?”
柳轻烟摇头道:“陕西的饥荒还是没有缓解,李自成又忌惮吴三桂,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倒是四川的张献忠已经镇压了各府地反抗,眼下正往汉中府集结兵力,有可能要往北抄李自成后路,也可能往东进攻湖广。”
王朴皱眉道:“张献忠和李自成虽然一直不对付,可两人毕竟同根同源,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张献忠应该不会去找李自成的麻烦,因此,最大的可能是向东进攻湖广,得马上把这消息通报给赵信,让他提早做好防备!”
柳轻烟眨了眨美目,忽然问道:“侯爷,你说这次建奴是南下呢,还是往西去打李自成?”
王朴道:“多尔衮不是笨蛋,他不可能重蹈覆辙再去攻打陕西,所以这次建奴一定会南下,假如我没有料错,多尔衮一定是想着毕其功于一役,在山东和中央军打一场决定命运的战略大决战!”
柳轻烟道:“可今年年初的那场决战建奴并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建奴真的还敢南下?”
王朴摇头道:“千万不要小瞧了建奴,年初聊城之战中央军虽然消灭了不少敌军,可那都是前明降军、汉军八旗还有朝鲜八旗,根本就不是建奴的精锐部队,而且年初有姜镶、王承胤、唐通在威胁建奴身后,令多尔衮心有顾忌,所以才没能发挥出全部地实力,可现在与年初不一样了,现在建奴后方稳固,没有后顾之忧……”
“不对!”王朴话没说完,一把悦耳地声音忽然传了进来,旋即柳如是窈窕的倩影已经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娇声说道,“侯爷,年初地时候建奴有后顾之忧,这次建奴同样也有后顾之忧!”
王朴心头一动,沉声道:“你是说……”
柳如是嫣然一笑,说道:“中央军和建奴大军在山东对峙之时,侯爷只需派出施琅将军的五千水师就能严重威胁建奴的辽东老巢,到时候建奴仍旧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如果不回师自救,辽东老巢难保,如果回师自救,则难免影响正面决战。”
王朴皱眉道:“可如是你想过没有,要是失去了施琅五千水师的支援,只靠黄得功的三千南京水师只怕很难保护运河航道啊,运河航道一旦被建奴切断,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