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在爷爷家东屋的油灯下,师长给爷爷、奶奶、付丽梅、虎娃、姜明彩、小顺子、小莲子开会。
师长说:“今天我主持特战营与联络站的联席会议。为了防止敌人狗急跳墙,从明天开始,收拢部队的工作和搬运水帘洞武器弹药、解救抗日志士这三项工作同时进行。我带着赵站长、小莲子、福间和李大栓的一连去寻找我们一师三个团的留守部队。虎娃和小顺子、姜明彩你们留在家里组织搬运水帘洞武器弹药、营救县城日军关押的50多名抗日志士。在胜利的前夜,付丽梅和大嫂、王玉梅坚持每天去县城一趟,时刻保持与内线的联系。”
爷爷说:“虎娃,营救的事儿一定要和内线联系并且细致研究后再进行,不可莽撞,听见没有?”
虎娃说:“听见了。”
爷爷说:“小顺子呢?”
小顺子说:“我也听见了。”
师长说:“事先,你们三个一定要对那个排水沟进行一次侦察,搬运武器弹药一定要重新选择一条路线,确保安全。丽梅同志还要多思考一下接收县城军医院的细节工作,包括人员、房产、器材、药品、伤病员的分类和工作机制、流程等等。”
小川次郎到黑龙开拓团上任后,每天有日本美人儿杏子陪伴,儿女情长,淫欲满足,生活无忧,开拓团的事情又不多,自我感觉挺惬意。不过逐渐地在与他人的电话通话中多多少少感觉出来,大日本帝国已经是日薄西山了,战事每况愈下,苏俄又虎视眈眈,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或者落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所以,小川次郎开始为自己琢磨起来后路。
一天下午,小川次郎派一辆摩托车把小狗剩儿从县城拉到了黑龙开拓团的团部。两个人一见面,小川次郎热情有加地上前与小狗剩儿紧紧拥抱。然后又备下了酒席,除了杏子以外,还把中野副团长和两个守活寡的日本女人找来陪酒。
酒席前,三个陪酒的日本女人不约而同地都穿上了花朵图案的和服,给人一种把花朵铺满全身的感觉。虽然是全身包裹,层层叠叠,却留下了低头之间的神秘性感,令人遐想。而且,三个日本女人都是那么低眉顺耳,大气不敢喘,大步不能迈,对三个男人俯首帖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知不觉间,三个女人对三个男人,尤其是对小狗剩儿这个从未沾过女人的小伙子来说,吸引力可就是太大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川次郎酒兴正浓,炫耀地对小狗剩儿说:“我们现在,美女地有了,还要有财富。明天地,我们俩把金银财宝地取回来,我们要好好地享受享受生活,好好的感谢你地干活,干一杯!”
坐在身边的日本女人叫树下梨花,是一个24岁的年轻少妇。化妆后,在小狗剩儿的眼里,真是长相风姿绰约,容貌极佳。身材既丰满又匀称,言行举止端庄娴雅。肌肤如玉,美目流盼,酥胸高耸,乌发如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显然,这是一个符合中国人审美观点的,在日本难寻的美女。开拓团的第一任团长河野见她年轻貌美,而且在开拓团里面是一个数得着的精明女人,来到开拓团的第二年,就把她调到团部担任财务员。后来,梨花新婚不久的丈夫被征召入伍,一晃两年过去,丈夫渺无音信。有人说,她的丈夫战死了,有人说他的丈夫失踪了。总之,从丈夫参军入伍起,她深切地体验到守活寡的滋味真是难熬。
今天晚间,梨花在酒席上见到身材高过她的丈夫,皮肤白净,文弱儒雅,还有些腼腆、羞涩的小狗剩儿,不知不觉地就喜欢上了这个中国青年。她主动坐到小狗剩儿的身边,殷勤备至地服侍小狗剩儿吃菜、饮酒。几盅酒落肚,小狗剩儿的眼睛开始迷离起来,不知不觉地与梨花肌肤相触,梨花也是主动投怀送抱,耳鬓厮磨。激励得小狗剩儿豪气冲天,酒兴大增,最后,醉倒在榻榻米上不省人事。
翌日的清晨,小狗剩儿懵懵懂懂地醒来,在朦朦胧胧的视觉里面,他感觉到这是个日式装修的寝室,自己睡在了榻榻米上。接着,又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搭了一只粉嫩的女人胳膊,顿时吓得一激灵。赶紧起身一看,妈呀,原来身边睡个日本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树下梨花。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掀开梨花的被子,只见树下梨花也是酮体一具,丰满白嫩的肌肤和高耸粉嫩的两个乳房完全裸露在自己的眼前。小狗剩儿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裤子,此时梨花也醒了。
小狗剩儿气呼呼地问道:“昨天晚上咱们俩咋睡到一起啦?”
树下梨花柔声柔语地回答:“哎呦,郎君,这个事儿你还好意思问我?昨天晚上你喝多了,非要和我在一起睡觉,还大喊让我做你的老婆,小川次郎也醉倒了,没有人管得了你,我是被你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把你搀扶到我的家里。这不,你把我折腾到下半夜才消停。”
小狗剩儿一下子就瘫坐在榻榻米上。突然,他用双手连连地打起自己的嘴巴来,吓得树下梨花赤裸着身体赶紧过来抱住小狗剩儿。
小狗剩儿流出了悔恨的眼泪,嘟囔着:“这咋办,这咋办?我这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树下梨花劝慰道:“好了,好了,小弟,不要悔恨自己了。在日本,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情都很正常。”
小狗剩儿问道:“那我昨天那个没有?”
树下梨花说:“什
么这个那个的,大不了我给你生个孩子呗。”
小狗剩儿用两个拳头再一次敲打自己的脑袋:“我的天呐,我咋干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来呢。”
树下梨花安慰道:“咱们俩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也喜欢你,昨天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如果愿意娶我,咱们俩就死心塌地的在一起过日子,我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侍奉你一辈子。如果你不愿意娶我,咱们俩就做露水夫妻。中国人不是说过吗,露水夫妻也是前缘分定的。”
小狗剩儿问道:“在中国哪有这么娶老婆的,都是明媒正娶呀。”
树下梨花说:“嗨,现在是战争时期,非得讲那个礼节干啥?咱们俩在县城找个房子就住下来过日子呗,有啥呀。日本人和中国人也是可以通婚的嘛。”
小狗剩儿喃喃地说:“哎呀,咋整啊。我咋就不是人了呢?”
梨花说:“哎,没啥,男人嘛,这不是错,别责怪自己了。咱们俩好就是好,为啥要约束自己。”
小狗剩儿含着眼泪,瞅着树下梨花问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过一辈子吗?
树下梨花搂抱着小狗剩儿说:“我的心肝儿弟弟呀,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
“好吧,那我和长官请示一下再说吧。”小狗剩儿诺诺地说道。
树下梨花露出了笑容,赤身裸体的急忙坐在小狗剩儿的大腿上,搂着小狗剩儿“啧”地亲了一口说:“我的心肝儿呀,咱们俩好,也是缘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就是我的夫君了,咱们俩天天在一起睡,我天天让你销魂。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小川次郎这个人你了解吗,他可不是个好人呐。昨天晚间他会你今天去取金银财宝,你们俩办完了事儿,弄不好他会杀你灭口的。”
小狗剩儿胸有成竹地说:“他敢?我也不是泥捏的人。”
梨花焦急地说:“心肝儿呀,你可要有防备呀,听到没有?”
虎娃和小顺子步行来到了七贤屯孙爷爷家里。孙爷爷和孙奶奶很高兴。
孙爷爷说:“你们俩一走就是几年,是不是把七贤屯的我们老两口子给忘了?”
虎娃说:“孙爷爷和孙奶奶对我们抗联的帮助,永志不忘。主要原因是小顺子第二次出国整训,留守部队坚持敌后斗争很艰险。今后就好了,小日本很快就要投降了。今天找你们二位老人,就是要研究一下去水帘洞搬运武器弹药的事儿。”
孙爷爷说:“水帘洞的武器弹药?哈哈,水帘洞的武器弹药早就被别人使用啦!”
小顺子站起来问:“孙爷爷,被谁使用了?”
孙爷爷说:“你们放心,不是鬼子,是咱们中国人。”
虎娃问:“那是谁呀?”
孙爷爷说:“是山里一个叫狼仔的猎人,他发现了水帘洞的武器弹药以后,就把山里的猎户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队伍,叫狼仔抗日山林队。听说他们把小鬼子打得够呛。”
虎娃说:“孙爷爷,那个狼仔是我们的朋友。武器弹药给他们用了,就是用到了正地方,那我们就不去搬运了。”
孙爷爷说:“你说错了。人家狼仔组织起队伍以后,又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他们的队伍现在有50多人,装备很精良。狼仔说,一定要保护好抗联的武器弹药,有机会就给抗联送过去。”
小顺子说:“孙爷爷,看来您是狼仔队伍上的人啦?”
孙爷爷哈哈大笑起来:“我呀,一高兴就走嘴了。其实我也要和你们俩说这个事儿。狼仔把队伍拉起来不到一年,有一天来到我们七贤屯,满街的找叫孙恩贵的人。我看他不像是坏人,就对他说,我叫孙恩贵,找我做什么?他带来几只山鸡,硬是给我送到了家里,十分恳切地请我给他当耳目,我一听是打鬼子,就对他说,我孙恩贵也是血性汉子,你们要是打鬼子,我二话不说,答应了!这不,我已经干了一年了。”
虎娃说:“那可是太好不过了。孙爷爷,我和小顺子准备去一趟,见见狼仔和他的队伍。”
孙爷爷说:“我领你们去,这回这个进山路线既安全又隐蔽,吃了饭咱们就动身。”
晚间,孙爷爷带领虎娃和小顺子披荆斩棘地在密林里走着。孙爷爷说:“这是一条没有人知道的路线,也是鬼子想都想不到的途径。”
半夜时分,走到一个大石砬子下面,孙爷爷拍了三下手。夜间,手掌声传得比较远。
距离大约100米远的地方,也传来三下手掌声。
孙爷爷说:“走吧,咱们过去。”
三人爬到了大石砬子的跟儿下面,从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持枪的人。
持枪人问:“是孙爷吗?”
孙爷爷说:“是我。”
持枪人说:“跟我来吧。”
虎娃定睛一看,持枪人手里是一杆三八式步枪,背上挎着一把驳壳枪,还在腰里别了五颗手榴弹。
虎娃对孙爷爷说:“装备够精良的啊。”
向山上走了很远,来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窨子门前。
持枪人喊:“报告!”
里面应声:“进来!”
持枪人一会儿出来说:“请进吧。”
孙爷爷带着二人进入地窨子,在松树明子的光亮下,看出是狼仔和三个人正在研究事儿。
孙爷爷说:“狼仔,我给你
的俩朋友领来了。”
狼仔过来一端详虎娃和小顺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狼仔说:“哈,这不是抗联的两个老弟吗?”说完就和虎娃、小顺子三人拥抱在一起了。
虎娃说:“狼仔哥,请说你率领大家打鬼子了,我们俩特意来看看你们。”
狼仔说:“我说你们俩怎么才回来呀?唉,对了,我咋称呼你们二位呀?”
小顺子说:“他叫赵鹏虎,小名虎娃,是东北抗联一师特战营的营长。我叫王宏顺,小名小顺子,是苏联红军八十八教导旅的上尉参谋。”
狼仔说:“我的天呐,你都是营长了?那抗联咋和苏联的队伍扯到一起了呢?”
虎娃说:“狼仔哥,苏联是共产国际的总部,抗联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三年前,抗联的主力退入苏联整训,小顺子也去了,在那里担任了上尉参谋。他原来也是我们抗联一师的军官。这次他空降回来,主要是收拢部队,抗联准备和苏联红军一起对关东军发动一场大反攻,把小鬼子彻底赶回老家去。”
狼仔惊喜地说:“嗨,这么说,小鬼子们要倒台了?”
虎娃说:“是啊。”
狼仔说:“我他妈还没打过瘾呢。那咱们一块儿打反攻吧?”
虎娃说:“行啊。”
狼仔说:“我来介绍一下子。这位是我的二叔,原来当过东北军。现在是我们山林队的二当家的,叫郭振海。这位是我的文书,也叫军师吧。这位是通讯员。”
虎娃说:“我听孙爷爷说,你们这个山林队已经有50多人了?”
狼仔说:“唉,原来70多号人呢,阵亡21个了。不过,我们也打死了上百个鬼子兵了,还缴获了不少枪支弹药。今天你们俩来了,要不我和孙爷说过,还要找你们,给你们送武器弹药呢。”
二当家的说:“赵营长,你们俩是我们山林队尊贵的客人,你们走了70里地的山路,天也要亮了,咱们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虎娃说:“那就多谢二当家的了。”
二当家的把一个酒坛子和一大块烤鹿肉抱上来,又告诉通讯员说:“小四儿,去炒一盆儿花生米来。”
大家边喝酒边唠嗑。
虎娃说:“上次我和小顺子完成了侦察任务后,本来还给你准备了几十块大洋表示酬谢,可是路上遇到了大批的鬼子,没有来得及去道谢。”
狼仔说:“咱们都是打鬼子,不需要道谢。你们俩走了以后,有一天我打猎避雨到了水帘洞。进去一看,我的天呐,那么些武器弹药,都是我没见过的快抢。我这个喜欢哪。我一猜,准是你们俩干的事儿。我就在那里给你们俩守护了10来天。没把你们俩等来,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何不组织队伍,把这些武器弹药用起来呢?于是,我就回到堡子里,和家家户户说了我的想法。你还别说,呼啦地一下子就有30多个小伙子报了名,以后我又从外边的堡子里找了40来人。还请我叔进山,当了二当家的。我叔当过东北军,懂军事,我叔负责训练队伍。”
虎娃问:“二当家的,我的爷爷也在东北军干过,叫赵常有,您认识吗?”
二当家的说:“你的爷爷叫赵常有?”
虎娃说:“是啊。”
二当家的说:“我的天呐,天底下的事儿咋就这么巧。我叫郭振海,当年是你爷爷下边的三连一排排长。后来我患病休息,队伍上决定给我送回家了。你的爷爷好啊,大好人,我回家那天,他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五块大洋送给我,叫我好好养病,不收都不行啊。”
小顺子说:“那你要是认识我的爷爷,那一定会认识我们抗联一师的师长了?”
二当家的问:“师长叫什么名字?”
小顺子说:“杨志臣。”
二当家激动万分的说:“嗨呀,我太认识了。当年他是我们的连长,后来当了副营长。怎么,他是抗联一师的师长啦?”
虎娃说:“是啊,我爷爷和我奶奶是抗联一师的联络站站长、副站长。”
二当家的说:“对了,你的奶奶姓卢,大家都叫她卢护士,那可是军中美女呀,你的爷爷真有艳福。怎么样,你们的爷爷奶奶都好吧?”
小顺子说:“都好,找个机会让你们在一起好好叙叙旧。”
二当家的对狼仔说:“我说狼仔呀,就按照咱们合计的,投抗联一师吧,没错呀!”
虎娃说:“怎么,狼仔哥,你们打算投抗联一师?”
狼仔说:“可不咋地,这个想法有多长时间了。你看啊,一天就这么几十个人米拉马乎地打鬼子,还打不着多少。这不像打猎,弄不好还损兵折将。你们抗联多好,上有什么,啊,叫共产党,下有军师旅团营连排班,有搞情报的,有筹备给养的,还有国际联系,多带劲啊,多过瘾呐。”
虎娃说:“狼仔哥,你的队伍大多数是猎人出身,战斗力不会孬了。参加抗联后,经过训练都会是打仗的好手。然后,咱们就参加对日大反攻。过几天我就带着队伍来接你们,也正好把枪支弹药全部带走,咋样?”
狼仔说:“没问题。”
虎娃说:“至于部队如何整编,你们几位如何任职,向师长汇报后咱们再说。”
狼仔说:“完全可以,只要是参加抗联打鬼子,让我当个兵都没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