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和李海江、小顺子赶着马车,跑了两天,终于来到距离飞机场50里地的福德村。
李海江问一位老人家说:“大爷,请问,咱们村子的吴村长家在哪啊?”
老者指着一个带院套的瓦房说:“那家就是。”
虎娃在大门外敲敲门,以为50多岁的老汉开门问:“你们找谁呀?”
虎娃说:“表哥,我是赵家庄的你表弟小虎子,你忘了那年我小的时候还洒了你一左腿的尿?”
吴村长说:“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小时候虎头虎脑的虎子呀。来,快进来!”
来到屋里,吴村长的老伴儿给沏上茶水,就到院子里去望风去了。
虎娃说:“吴站长,我们三个是抗联一师的,按照军长的指示,我们来与您接头,执行炸掉满洲一号飞机场的任务。我叫虎娃,是特战排的排长。这位是我们的李连长,这位是我的副排长小顺子。按照领导意图,由我和小顺子以劳工的身份首先打入机场。”
吴村长说:“那就这样,你们在我家先住下来,对外你就是我的表弟。进入机场只能去一个人,我的意见还是你去吧。你进入机场后,小顺子就扮作拾荒的,到机场附近捡破烂,一方面侦察并策应你,一方面随时等待你的情报,然后迅速传递到你们的营地。连长同志,您明天就可以返回了。”
晚间,吴村长把伪军小队长请到家里喝酒。
吴村长席间说:“张队长,我表弟家里很穷,来到我家想混口饭吃。我想来想去,近来一号飞机场有扩建工程,您让我找劳工,我干脆把他也送去吧,一来给我省一张吃粮的嘴,二来还会完成您交给我的招工任务不是?”
张队长说:“那你就让他去吧。”
吴村长说:“可是,他的良民证不是我们县的,我想托付小队长给我表弟办一张本地良民证咋样?”
吴村长说着说着就向小队长兜里硬塞了五块大洋。
小队长假意推辞:“嗨,咱们哥们还用这个吗?你我是谁和谁呀。这个我不能收,事情照样办!”
吴村长说:“张队长,这个您真应该收下,万一皇军怪罪下来,说你到外县招工,您不得帮我迎挡嘛。”
小队长说:“那好,那我就先收着。明天你领你表弟到据点里办去吧。”
吴村长说:“那好,那好,谢谢张队长,张队长办事就是砍快。”
在飞机场土石方工地上,虎娃干活认真出力,埋头实干,不怕脏,不怕累,不挑不拣。
机场工地的日本监工大声对劳工们说:“你们都听着,赵桑,肯卖力气。顶好、顶好地。我地说,赵桑为第三小队的队长,记住没有?”
大家回答:“记住了。”
清晨,在劳工工棚里面,虎娃给第三小队的劳工分派施工任务。
虎娃说:“今天,第一组去推车运土方。第二组去平整场地。第三组去挖土方。”
飞机场土石方工地上,劳工们都在干活,虎娃拿个大皮尺到处丈量。眼睛在仔细查看机场各处情况。
清晨,日本监工来到工棚对劳工们说:“机场扩建地主要项目是修跑道和停机坪,需要大量石方。今天我来选拔学习放炮采石的劳工,这个工作比较危险,但是工钱也高,一个月是五块大洋,谁地来报名啊?”
虎娃立马就说:“我报名,只要挣钱就行。”
日本监工说:“你要去,就得带人放炮采石,你干吗?”
虎娃说:“干,只要挣钱我就干。”
日本监工对虎娃很满意:“赵桑,你地遥希。”
在采石场爆破工地上,虎娃挥汗如雨,抡大锤,打炮眼。
日本监工拍着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你地,中国人地这个!”
日本监工表扬了虎娃后,虎娃发现工友们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平时愿意与他唠嗑的工友都离他而去,有的干脆就不和他说话了,一个个都是气鼓鼓的。还有两个工友眼睛里面都是凶光,看得出来,如果要有一点儿茬口,就会来暴打虎娃一顿。
休息的时候,许多劳工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在下风头,虎娃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个年纪小一点儿的劳工说:“这个小队长太他妈地可恨了,给他妈地日本人干活可积极了。”
另一个劳工对一个膀大腰圆的劳工说:“大哥,我看他就是一个小汉奸。咱们干脆狠狠揍他一顿得了。”
年龄稍大的劳工说:“先寻找机会再说。”
虎娃听到了这些话语,暗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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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冲洗饭盒的时候,虎娃对膀大腰圆的劳工说:“张大哥,您能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儿找您合计。”
二人来到僻静处。张大哥以为虎娃要与他单挑打架,气呼呼地跟着虎娃来到僻静处。
张大哥瓮声瓮气地地说:“你小子会我出来啥意思?想单挑打架呀?来吧,开始动手吧。”张大哥说着,虎爪似的左手就薅住虎娃的衣服领子,右手攥成大锤一样大小的拳头就打了过来。虎娃手疾眼快,急忙用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子。然后,虎娃小声说:“张大哥,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是朋友,我是东北抗联一师的特战排的排长,来到这里就是要炸毁机场,不能让它为鬼子杀害中国人出力了。”
张大哥愣了:“什么?你是抗联?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卖力气?
虎娃说:“我是借着当小队长的机会侦察机场的情况。”
张大哥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炸机场,也算我一个吧。”
虎娃说:“那好啊,你帮助我告诉你的朋友,从今天起,愿意参加抗联打鬼子的,就听我的指挥,好吗?”
张大哥痛快地说:“好,我第一个听你的。”
虎娃说:“张大哥,这样的朋友,大概有多少个?”
张大哥说:“12个,加我是13个。”
虎娃说:“好,注意保密。”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张大哥在工地找来12名愿意参加抗联打鬼子的劳工,在一个工地的僻静处虎娃给他们开会。
虎娃说:“各位工友,我的真实名字叫赵鹏虎,我的真实身份是东北抗联一师特战排的排长,听张大哥说,大家都愿意参加抗联打鬼子,是吗?”
大家说:“是啊!”
虎娃说:“那好,今天我也是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来到这里就是按照军首长的指示,要炸毁这个机场,不能让它为鬼子杀害中国人出力。至于什么时间,什么方式炸毁机场,由我全面侦察、选择时机后再采取行动。从今天起大家就要听从我的指挥,能做到不?”
大家说
:“没问题!”
虎娃说:“在行动开始之前,大家首先要利用这个机会学习好爆破技术,将来参加了抗联也是有用处的,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大家有意见没有?”
大家说:“没意见。”
一个工友说:“那,赵排长,我们什么时候到队伍上去啊。”
虎娃说:“大家先不要着急,耐下心来,潜伏几天。在袭击机场的战斗中我们就会与大部队会合了。”
爷爷来到县城的王记棺材铺。王保民悄悄告诉爷爷:“入秋以后,关东军又向咱们汤县增调了一帮靖安军,说是从新京调来的。这些靖安军里,少部分是鬼子,大部分是假洋鬼子。这些假洋鬼子气焰十分嚣张,和鬼子一样地祸害人。见姑娘就追,见好东西就抢,天天大吃二喝,老百姓可遭了殃,现在街谈巷议都希望咱们抗联除掉他们。”
爷爷问:“他们的头儿是谁?”
王保民说:“对了,他们的头儿就是平顶山惨案的3号元凶井上靖一,现在已经升任少佐了。”
爷爷说:“我赶紧回去请示,这个罪大恶极的要抓紧除掉。”
爷爷又问:“靖安军驻防在什么位置?”
王占江说:“县城南门。”
爷爷立即赶往南门附近进行侦察。只见南门的靖安军戒备深严,虎视眈眈,对进出南门的老百姓非打即骂,十分狂妄,嚣张。
虎娃汗流浃背地推着一车碎石艰难地行走在机场跑道铺设工地上。
日本监工来到了身边:“赵桑,你地休息一下。最近劳工们都很卖力气,工程进展不错,上司把我表扬了。今天晚间我要请你们三个小队长喝日本的清酒,向你们表示感谢。”
虎娃说:“谢太君。”
晚间,日本监工和虎娃等三个小队长来到小镇酒馆在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日本监工对虎娃说:“刚开始,我对你们这些劳工是不信任地。后来,发现你们地大大地日满亲善,肯卖力。尤其是你地三小队干了不少急活、难活、险活、重活。上司说我地,组织有力,很放心这批劳工。就把两个小队的皇军调到火车站守卫水泥货车去了,只留下一个小队守备机场和工地。”
虎娃说:“工程干得好,是太君您领导有方啊。”
小狗剩儿得到了虎娃的指示后,心情特别好。晚间,他和父亲聊了一下大概情况。赵长厚说:明天我赶车送你到县城,也好再给你添两件衣服。当晚,小狗剩儿把两把手枪和所有的子弹都擦得湛亮。
第二天一大早,小狗剩儿就起床,重新戴上了日本战斗帽,穿上了黄色的日本军裤和蓝色的布褂子,又蹬上了日本军靴。来到镜子跟前儿,里里外外照了个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奸翻译官了,不知不觉地笑了。他由衷的感到,此时重新上任当翻译官,和以前可就是两码事儿了。一种卸掉了汉奸的压力,又肩负了一种神圣责任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川次郎见到小狗剩儿又回来了,很是高兴。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拍着小狗剩儿的肩膀:“赵桑,你真地回来了,我地高兴。”
小狗剩儿问道:“小川君,我哪天开始工作啊?”
小川次郎说:“明天,你地跟我到黑龙镇地干活。”
小狗剩儿说:“嗨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