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报应井上



平顶山惨案的三号元凶、县城靖安军大队长井上靖一受到烂泥塘战斗的惊吓后,住了几个月的医院。出院后,犬养安排他住在守备队院子里的一个小单间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生活自理能力,左半身处于瘫痪状态,走路要扶着墙,还咧咧歪歪、哆哆嗦嗦地,吐字不清,胆小如鼠。

护理员、日军士兵山下靖二搀扶井上靖一散步。有两个日军士兵路过,喊道:“山下靖二,你负责护理他吗?”

山下靖二说:“嗨依。”

两个日军士兵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远远躲开井上靖一。还说着:“井上君,大小便失禁地,臭烘烘地。”

有三个伪军路过井上靖一身边,也是赶紧捂上嘴巴绕行。

一个晴朗的白天。护理员山下靖二到县城医院去给井上靖一开药去了。井上靖一一个人一点儿一点儿地蹭出院外,来到了阳光下,被两个皇协军士兵遇到了。

这两个皇协军士兵热情地把井上靖一搀扶到一个很远的小胡同里。

一个皇协军士兵问道:“井上太君,你还认识我们吗?”

井上靖一摇摇头。

这个士兵说:“我们两个就是前年被你抽了50鞭子的新兵。”

井上靖一顿时哆嗦起来,眼睛里露出了极度的恐惧,嘴里含混不清,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其中一个士兵举起手要打井上靖一,另一个士兵拦住。说:“他都是傻子一个了,你打他算什么能耐,有能耐去打健康的鬼子去。”

另一个士兵说:“告诉你,井上靖一,你他妈地不拿中国人当人,老天都会报应你。”

说完,两个伪军士兵就走了。

两个伪军走了以后,井上靖一可蒙了,找不到回守备队大院子的路,只好慌里慌张地摸着墙,在那里瞎蹭,一会儿向东蹭蹭,一会儿向西蹭蹭。蹭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过来两个10来岁的小乞丐。见到井上靖一,吓了一跳。只见井上靖一用手比划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一个大一点儿的孩子说:“原来这是一个傻鬼子。”

井上靖一随即含含糊糊地骂出一句:“巴嘎。”

两个小男孩一看傻鬼子骂人。就冲着胡同喊道:“快来呀,这有一个傻鬼子——。”

一大帮小乞丐闻讯跑了过来,一看,真有个傻鬼子。

井上靖一还在骂:“巴嘎。”

小男孩生气了,拿起一块石头就打了过去,井上靖一头上立即淌下血来。其余的小乞丐们一哄而上,抡起要饭的打狗棍子上去就没头没脸地抽打起井上靖一。

孩子们喊:“傻鬼子,叫你骂,傻鬼子,叫你骂!”

闹闹哄哄地打了一阵子,打得井上靖一鼻口窜血,头破血流,脸上、衣服上到处是污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就在这时候,又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皇协军,小乞丐们一哄而散。

两个皇协军士兵走到井上靖一面前,高个子伪军说:“怎么这还是个皇军?”

矮个子伪军一细看:“啊,是井上队长。井上太君,你醒醒,到底怎么了?”

井上靖一渐渐地缓醒过来,对着两个皇协军语无伦次、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听不出他到底说了什么。

高个子伪军说:“闹了半天,他成了傻子,走吧。”

矮个子伪军说:“大冬天的,弄不好会冻死的。”

高个子伪军说:“死就死呗,管你什么事?你还真把他当爹啦?”

矮个子伪军说:“这多不仁义。”

高个子伪军说:“他对中国人仁义过吗?你还跟他讲仁义。”

两个人扯扯拉拉地就走了。

井上靖一满脸是血,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终于爬了起来。稳当稳当神儿以后,开始一步一步地蹭着,天黑了也没蹭出去几步。

东北的高寒夜晚,刺骨的北风在呼啸着,山上的积雪被吹得漫天飞舞,街筒子里的寒风打着漩涡,卷着肮脏的积雪在一圈儿一圈儿地盘旋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像是刀割的一样疼痛难忍。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气温也在急剧地下降。护理他的日军士兵山下靖二,在大街上孤零零地一个人四下寻找井上靖一。途中遇到一支日军的巡逻队。

山下靖二上前敬礼:“长官,我叫山下靖二,是靖安军大队长井上靖

一的护理员,因为他患上脑血栓,白天他走失,我正在寻找。现在天色太晚了,我请求你们几位帮助我寻找一下。”

带队的日军小队长和巡逻队所有士兵听后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夜深了,山下靖二在街上被冻得直打哆嗦,一个人在街筒子里还在寻找着。

突然,一支鬼子巡逻队大喊:“口令!”

山下靖二冻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

“叭——”,巡逻队的一声枪响,就把山下靖二撂倒了。

鬼子们打着手电往前一看,是日本士兵。日军小队长命令:“赶紧送医院!”

四个鬼子兵分别拎着腿,拽着胳膊,就像拎死猪一样,把山下靖二送到县城了医院抢救。

在县城医院病房里,山下靖二苏醒后,鬼子小队长问:“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下靖二说:“我叫山下靖二。井上靖一队长患脑血栓以后,上司让我做他的护理员,今天白天,我出去到医院给他取药的功夫,他就自己走了出去,我发现他失踪后就满大街地寻找。晚间天气太冷,遇到你们巡逻队的时候,我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你们巡逻队就开了枪。”

此时的井上靖一,哆哆嗦嗦地蹭到了一个垃圾箱子附近。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往垃圾箱子里钻。垃圾箱子是一个洋铁皮制作的方形铁盒子,上面有一个四方的口子,临街一面还开了一个口子。井上靖一用手把住临街口子的边缘就往里面钻。结果,他的手与低温的洋铁皮牢牢地粘在了一起,哆哆嗦嗦一使劲儿,一下子一大块皮就被撕了下来,顿时鲜血淋漓,疼得井上靖一浑身直抽搐,哼哼唧唧地瞧叫唤。好不容易,井上靖一钻进了垃圾箱,蜷缩在臭烘烘的垃圾上佝偻成一团。

一个日军参谋向守备队大队长犬养报告说:“报告大队长,井上靖一队长今天白天自己出走,现在失踪。”

犬养说:“马上派出一个小队的日军在守备队院子附近搜索。”

下半夜时分,一个日军小队的人马散开,满县城地寻找,最后终于在垃圾箱里找到了井上靖一。此时的井上靖一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垃圾,加上他自身裤兜子里的的臭气,简直是让人无法近身。

小队长命令:“把他送到医院!”

四个鬼子扯着他的四肢,捂着自己的鼻子,像拎死狗一样急匆匆走着。

来到了县城医院急诊室,随后犬养也赶到了医院。当班医生安排人员,扒掉了井上靖一全身的衣服。

医生随即对他进行了全身检查。然后走出急诊室对犬养说:“大队长,初步检查,耳朵和两只脚已经冻伤坏死,必须进行大腿截肢和耳朵的切除手术。”

犬养说:“切吧,只要给他留口气就行。”

两个日军士兵把已经昏迷的井上靖一抬进了手术室……

术后的井上靖一被抬到了病房里,四个日本兵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就留下了一个十四、五的日本兵负责护理,其余三人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医院。

两个护士来到病房,给井上靖一下导尿管,安装氧气瓶。

护士告诉护理他的鬼子兵说:“请你和长官说一下,这个患者已经切除了两个耳朵,锯掉了双腿。你一个人护理不过来,起码应当安排两个人。”

鬼子兵无奈地说:“长官看我是新兵,有意欺负我,只安排了我一个人护理,我也没有办法。”

井上靖一奄奄一息,朦朦胧胧,冥冥之中,他感觉到死神正在狞笑着向他走来……

日伪军对抗联一师的疯狂围剿以失败而告终,抗联一师在老虎洞进行了战后休整。一个礼拜以后,杨师长把王占江副师长、政治部李志斌主任找到地窨子里开会。

杨师长说:“目前我们的抗战形势仍然比较严峻,大部队向西转移后,我们承担着掩护大部队的阻击任务。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是既要完成阻击任务,又要保存我们的实力。下一步怎么阻击敌人,敌人的行动路线在哪?我们更好的密营设在哪里?还有我们的武器弹药和药品、粮食等后勤给养暂时还能凑合,但估计一个月以后就要困难了。所以,我决定今天晚间我就下山,找联络站和县城的耳目掌握一些情报,研究一下策略。王副师长近期主要是掌握好部队,改善一下居住条件,设置好监视哨和岗哨,保证这个密营的绝对安全。李主任近期的工作是搞一些文体活动,宣

扬战斗英雄和烈士们的事迹,鼓舞大家的士气。关于掩埋天梯峰烈士遗体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安排。我这次下山,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王占江副师长说:“你已经很疲惫了,休息两天再去吧。”

杨师长说:“不行啊,现在,咱们就是在跟鬼子抢时间啊,抢到了时间,就是抢到了胜利。”

犬养接关东军师团长大岛正雄电话:“嗨依,我是犬养。”

对方电话音:“自从你上任到如今,败绩连连,皇军损失重大,令我很失望。你从今天起,卸任回到关东军司令部述职。明天我就到你们守备队去,安排恢复川上靖一守备队大队长职务,军衔上调至大佐的具体事项。”

犬养说:“嗨依!”

马宏财的妻子马王氏,当姑娘的时候长相还可以,是附近一个小地主家的姑娘。当初媒婆来家里做媒的时候,马宏财就不愿意。马兴业虽说是一个色情中人,当初已经娶了两房老婆,有了三个儿子,还假惺惺地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嘛,长相上没看中,将来可以放心嘛。”于是,硬逼着马宏财与这个姑娘成了亲。二人成亲以后,马宏财对这个妻子不冷不热,不温不火,这个妻子也不争气,结婚几年竟然没生个一男半女的。所以,自己觉得对不起婆家,时间长了,就养成了对马宏财逆来顺受,对马家长辈人毕恭毕敬的习性。有的时候马宏财在外边沾花惹草引起了许多的绯闻,马王氏都是一笑了之。在她看来,只要夫君不把野老婆领到家里的炕上来,就当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嘛。

可是,马宏财与三姨太的事情很快就在家里面传扬开来,马宏财的母亲,也就是马兴业的大老婆,听说这个事儿以后,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在这个时候,管家的老婆悄悄告诉老太太:“老太太,今天三姨太让我给她掏弄酸枣子,而且还看见她呕吐,是不是她怀孕了?”

老太太当时气得就要背过气去,管家的老婆赶紧给老太太捋胸捶背,掐人中穴,老太太好歹算是喘过气儿来。老太太说:“你去把宏财的媳妇找来”。

马王氏急匆匆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问道:“最近大家伙传扬宏财与三姨太的事情,你是个啥想法呀?”

马王氏毕恭毕敬地说:“回老太太的话,这些日子宏财经常半夜到三姨太的房间睡觉,第二天的早上才回来。我说过他,他不听,还要休了我。我也没敢向您念叨这个事儿。”

老太太瞅着马王氏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三姨太怀孕了,你看这个事儿咋办?”

“啥?三姨太怀孕了?”马王氏吃惊地问。

“这是真事儿。”老太太平静地说。

马王氏说道:“老太太,三姨太怀孕,那怀的是谁的种儿啊,宏财和小川太君都和三姨太睡觉,三姨太一天都不闲着,这个事儿恐怕不好断定吧。”

“混蛋,你要是有那个能耐,宏财能去找那个狐狸精睡觉去吗?”老太太急了。

马王氏一听见这个话,羞愤难耐,顿时捂着脸,“呜呜——”地哭着,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太太大喊:“丫头!”

一个丫头急急忙忙跑进来:“老太太,您喊我?”

“你去把大少爷给我喊来!”老太太命令道。

一会儿,马宏财大大咧咧地进了母亲的房间。

老太太手里掐着一把裁剪用的竹尺,站在那里,厉声道:“你给我跪下!你这个伤风败俗的逆子,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马宏财跪下后问道:“妈,啥事儿呀?”

“啥事儿?三姨太怀孕了,你看你给马家带来多大的荣光。随根儿呀,随根儿,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我进了你们马家就没捞着好啊,可气死我啦——”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前仰后合地大哭起来,看得出,老太太对这个不肖的儿子和这个家伤心透顶。突然,老太太没有了哭声,脸色煞白,咕咚一声,从椅子上倒在了地下。

马宏财一惊,赶紧爬起来抱起母亲:“妈,妈——。”

马宏财把老太太放到了炕上,回身找到一个丫头:“你快去堡子头儿把郎中请来,让他跑着来。”

郎中来到以后,又是掐人中穴,又是扎针灸,最后还坐上了人工呼吸。无奈,郎中也没有回天之力,老太太悲愤交加,带着对这个家的无奈和对儿子的失望,最终撒手人寰,驾鹤西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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