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真的战死了吗?”说到风离,几人不免沉默了一会,最后是余吉新心有不甘的问了出来。,
“是吧,她都没有出现在决战战场。”勒山想着从安哥拉鲁斯城回来的士兵口中得到的消息,这样说道。
所有的人那么理所当然的承受风离死去的原因就是她没有出现在决战战场。以风离爱安哥拉鲁斯城的心,只要她活着,她肯定会出现在她守护的安哥拉鲁斯城。她怎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安哥拉鲁斯城将士到下?怎么能看着安哥拉鲁斯城如此血流成河?
因为风离的话题,四人沉默的赶了好长一段路,最后因为再次遇到袁秀士兵的阻挡才结束了这样沉闷的气氛。
勒山看着眼前这些比亚斯的士兵,他们应该都是袁秀派在边关找寻余吉新的,分散在边关。此刻碰到,只能说勒山他们进入了他们的搜索范围。这样想着。勒山皱起了眉头,照这样来看,回安哥拉鲁斯城的途中还会遇到不少袁秀的人,并且会越来越多。毕竟,他们知道余吉新要去安哥拉鲁斯城,越是靠近安哥拉鲁斯城,他们的搜索就会越仔细。
若真是这样,人数太多的话,勒山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余吉新他们带回安哥拉鲁斯城。尤其是在勒山不想伤人的前提下?
以同样的方法将人放倒,几人快速的离开。路上的情形和勒山预测的一样,他们遇到的堵截越来越多,并且。还有不少人是第二次第三次见面。那些被勒山放倒的人,锲而不舍的跟在余吉新身后。和汇合的队友试图重新来过,妄图从勒山身边将余吉新带走。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怎么了?遇到问题了?”余吉新见勒山皱起眉头,不时望向安哥拉鲁斯城的眼神隐含忧愁。
“我只是觉得我们遇到的追兵会越来越多,不知如何是好?”勒山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若是难办,不必顾忌我。毕竟,选择离开比亚斯,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余吉新当然能看见这些天勒山的隐忍和留手。只是对手越来越多的时候,勒山还能不能做到这一点让人很是怀疑?毕竟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余吉新不想勒山受伤。
“可是,他们是米亚的士兵。”余吉新不想勒山为难。可是勒山也不想余吉新为难。
“我现在不是米亚的丞相,我们正前往安哥拉鲁斯城。”余吉新苦笑着说。
“可是……”心里的抉择和抉择带来的痛苦,勒山充分理解。安哥拉鲁斯城守护的是边关,是米亚,勒山不想手染自己人的鲜血,而作为米亚丞相的余吉新更不愿自己的子民倒在他本人面前。
“勒山,走到这里,需要承受什么我知道。这是我的选择,不怪你。”余吉新眼神坚毅。其中的光芒,勒山似乎在风离身上看见过。那是风离在离开安哥拉鲁斯城面对聂萧玉劝说时的眼神,坚定无悔,一往无前。
“是。丞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勒山颔首说到。
不得不说,待在边关的这些日子,让他们很好的适应了这边的风沙和道路。余吉新他们不是娇气的人。所有他们的脚程还是很快。只是到达安哥拉鲁斯城必经的山谷时,袁秀所有的人已经集合在此。等待着勒山。就在查罕曾经埋伏风离的那个山谷,袁秀的人堵住了勒山。侍卫长也是聪明之人。知道人数少根本拦不住勒山,便想靠绝对的人数压倒勒山。可是侍卫长不知道,石头可是垒石成山,如果是沙子,只能是一盘散沙。
对于眼前成弧形将出口包住的阵型,勒山眉头都没皱,利用自己绝佳的轻功,首先将余杰带到了那些人的身后,那些人的重视的是余吉新,对于余杰,攻击意识不会那么强。有余吉新在前,他们便不会去攻击余杰。再是余思月。不敢先带走余思月,是怕余思月会被抓住用来威胁余吉新。毕竟,父亲对于女儿的疼爱更多,让容易更让人心软。
“快,跑过那条道就到了安哥拉鲁斯城。过去了就安全,赶紧走。”勒山将余思月放下后,对着两人道,不让袁秀的人有丝毫机会碰到两人。
“可是,父亲……”余杰看着那些人已经往余吉新走去,着急的问。
“我知道怎么做,赶紧走!”勒山语气已是严厉。战场上,勒山怎么说,别人就只能执行,哪里会如余杰这般浪费时间来发问。
“哥,我们走。”余思月倒是丝毫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跑进那条小道。
余杰看了看余吉新,再看看勒山,没有再说话,咬牙跟上余思月的步伐,没有回头。
勒山点点头,转身立刻运用轻功回到余吉新身边,对着近在咫尺的士兵微笑。虽然送走了两人,一来勒山的速度真的很快,二来,两点间的距离不长,所以用的时间其实很短。
勒山知道袁秀的目标是余吉新,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余吉新旁边。勒山的速度或许不及文穆,但是他经验太过丰富,完成了这么多的事,袁秀的人都还没有走到余吉新身边。
“不好意思,再见。”勒山携带着余吉新就这样消失在士兵的眼前。
等士兵反应过来,回过看勒山已经进入了小道。看着勒山那腾挪的身影,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余杰余思月,再看着自己身边的兄弟,侍卫长叹息了。他们这般兴师动众,连人家一个汗毛都没碰到就让人走了,恐怕是他们所有任务中,输得最惨的一次吧!未战便败!
不伤自己人,这是勒山给余吉新做出的回应,给他自己留的底线,给风离的响应。风离那么辛苦战胜加突,不是用来杀害米亚的同胞,为的是保护同胞。
勒山的脚程当然不是余杰兄妹两人能比的,所以兄妹两人看到勒山肩上的余吉新时,笑了。安哥拉鲁斯城马上便到,但是身后还有追兵。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能做的就是狂奔。
能清晰的看到安哥拉鲁斯城时,三人停下了脚步,勒山将余吉新放下,几人缓步向安哥拉鲁斯城。神情闲适,步伐轻快,仿佛刚才狂奔的根本不是他们。
闲适的是勒山,他现在全身心的放松,面带微笑的看着安哥拉鲁斯城。他守护一生的安哥拉鲁斯城,看到它,便能感到亲切,看到它一身的疲惫便荡然无存。
满怀欣慰和喜悦的是余吉新。和聂城相交多年,但是余吉新从来没有来过安哥拉鲁斯城。此刻看着这横贯天地间的雄城,余吉新觉得豪情在胸臆间冲撞,满满的全是斗志,那种中流击水的年轻的心回来了。当然,若是聂城还在,就更好了。若是风离还在,也好啊!
余杰和余思月眼里则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近一个月边关的洗礼,两人的认知就是,这里地广人稀,物资贫乏,人丁稀薄,民风纯朴,勤俭节约,持家爱国。在两人心中,如此环境中的雄城,史书上描绘的如何完美,也是夸大虚假的。此刻真正见到安哥拉鲁斯城,两人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和山连成一体的城池,城墙光滑,至少在阳光的反射下是这样。那无法企及的高度的城墙上,城垛林立,士兵们井然有序的巡逻站岗。山体中间的城门,紧密闭合,没有一丝缝隙,犹如数百年安哥拉鲁斯城给米亚的守护,安稳泰然。
整座城池仿佛就是巨山张开的大口,森然狠厉。这样森然在阳光透过山体覆盖下来的阴影时,非常明显。这样想的余杰余思月再去看安哥拉鲁斯城几乎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他们几乎能感到那迎面而来的杀气和血腥,让人止不住心惊。
“没事的。过一阵,你们就会爱上它的。”勒山当然注意到了余杰脸色的煞白。他们不是经历风雨的余吉新,那份淡定从容下的平静,不是谁都能做到。
他们这样气势嚣张的回来,一来是因为加突退了,二来,勒山是让聂萧玉有充分的准备时间。余吉新远道而来,聂萧玉他们怎能不到城门口迎接。
站岗的士兵首先看到了他们,虽然疑惑这些人的身份,但是在看到勒山时,他们迅速通报了聂萧玉。勒山是聂萧玉派出去的,他带回来的人,聂萧玉当然再清楚不过。聂萧玉一边急忙往城门口赶,一边抓紧通知了雨欣林吉行等人。
“聂萧玉见过丞相,见余伯父!”聂萧玉首先说,身后跟着的石子川同样赶紧行礼。林吉行练兵的地方是通往城门的必经之路,所以他先和聂萧玉会合了。
“贤侄不必客气,到了这里我就不是丞相了。”余吉新乐呵呵的说。只要平安到了安哥拉鲁斯城,余吉新心就踏实了。
“真是委屈伯父了。”聂萧玉歉疚的说。
“有事我们进城慢慢说!”余吉新拍拍聂萧玉的肩,和蔼的说。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