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护送庞宪(十五)

242护送庞宪(十五)

陈韬率领十几名锦衣卫押解蔡宝奇前往京城,木笼囚车行至修武县境内,路过一片树林时,斜刺里蹿出一个手持钢刀的蒙面人,拦在前方喝道:“别走了,都给老子停下。”

陈韬骑马走在队伍前方,见有人劫道,勒缰停马,将右手高高举起,示意队伍止步,朝蒙面人叫道:“呔,哪来的毛贼,竟敢劫锦衣卫的道,你不要命了?”

那人道:“锦衣卫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要是想杀你们,你们一个都活不成。要是聪明的,就赶紧把蔡大哥给老子放了,倘若牙崩半点,说个不字,老子就把你们都宰了。”

蔡宝奇带着铁枷锁和脚镣站在木笼中,见有人要救他,心中欢喜。

陈韬“哼”一声,叫道:“好大的口气,今天本官就让你瞧瞧锦衣卫的厉害。”说罢从马上飞身而起,凌空拔出绣春刀,向那人迎面劈去。

那人挥刀招架,和陈韬战在一处。

蔡宝奇见那人武功一般般,算不上高手,但要比陈韬强一些,压着陈韬打,把陈韬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二十余合过后,那人一脚将陈韬踹翻在地,叫道:“不想死的赶紧滚蛋!要是不滚,老子把你们都宰了。”

陈韬对手下军卒道:“咱们不是对手,别妄送性命,快走,快走!”

待陈韬等人跑出十几米,那人叫道:“等等!”

陈韬回身问道:“好汉爷有何吩咐?”

那人道:“把刑具的钥匙留下再走。”

陈韬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向那人抛去,抹头就跑。

那人接住钥匙串,登上囚车,对蔡宝奇道:“蔡大哥,你受苦了。”说着打开木笼、枷锁和脚镣。

蔡宝奇钻出囚车,跪在那人面前,说道:“恩公在上,请受蔡宝奇一拜。”

那人忙也跪在地上,搀扶起蔡宝奇,说道:“蔡大哥不可如此,你折杀小弟了。”

蔡宝奇起身道:“兄弟,你怎么称呼呀?”

那人摘下蒙面黑布,只见他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黄白镜子面皮,五官端正,说道:“小弟叫鲁锦,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住在鲁家镇上,曾受过朱润朱大哥的恩惠,是朱润朱大哥叫我来救蔡大哥你。”

蔡宝奇没听说过江湖上有鲁锦这一号,见他武功一般般,觉得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也很正常。说道:“哦,原来是朱老弟让你来救我的。”

鲁锦道:“蔡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蔡大哥能不能答应?”

蔡宝奇道:“你客气什么,有话尽管道来。”

鲁锦道:“小弟今后想跟着蔡大哥混,不知蔡大哥能不能带着小弟。”

“哈……”蔡宝奇笑道,“没问题,今后你就跟着哥哥,咱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

鲁锦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哥哥。”

蔡宝奇双手相搀,笑道:“别这么客气,你是俺老蔡的救命恩人,俺应该谢谢你才是。”

鲁锦道:“蔡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二人向北奔去,数日后抵达辽东,钻进凤凰山,来到山寨前,寨墙上的喽啰兵见蔡宝奇回来了,叫道:“大寨主回来了,快开寨门。”

蔡宝奇拉着鲁锦的手走进聚义分金厅,四寨主张臬笑着上前相迎,说道:“大哥,你回来了,买卖做的怎么样了?”

蔡宝奇叹一声,说道:“哎,别提了,买卖做砸了。”

张臬道:“做砸了?怎么回事呀?”

蔡宝奇道:“先不说这个,俺给你介绍个人。”说着一指鲁锦,向张臬介绍道:“这位是鲁锦鲁老弟,哥哥俺的救命恩人,要没有鲁老弟的搭救,你们就见不着俺了。从今而后,鲁老弟就是咱们山寨的四寨主。”

张臬笑道:“大哥,鲁老弟是四寨主,我咋办呀?”

蔡宝奇道:“你做三寨主。”

张臬道:“我做三寨主,三哥往哪摆?”

蔡宝奇把脸一沉,怒道:“别和老子提那个王八羔子,他妈了个巴子的,提起这个王八羔子,老子就来气。”

张臬道:“咋了大哥,你和三哥红脸了?”

蔡宝奇坐到虎皮高脚椅上,对鲁锦道:“鲁老弟,坐下说话。”又吩咐喽啰兵上酒,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将以往经过道出。

张臬听罢,说道:“三哥真是太不应该了。”

蔡宝奇道:“今后你们谁也别在老子面前提那个姓林的,谁要是提了,老子抽他大嘴巴子。”

张臬道:“我们不提就是。”

蔡宝奇道:“俺还以为老二回来了,看来他定是遭了锦衣卫的毒手,牟荣添、李天目,老子和你们势不两立。”

张臬道:“大哥,前几天飞天鼠来找你,见你不在,他就走了,说过些日子再来。”

蔡宝奇心想:“这小子来找俺,莫非庞老头果真在他手中?”问道:“他说没说找俺干什么?”

张臬道:“那倒是没说。”

蔡宝奇道:“老子的兵器丢了,让铁匠再给老子打一副。”

张臬道:“小弟这就去办,我再准备一桌酒席给大哥和鲁老弟接风洗尘。”

吃过酒宴之后,蔡宝奇道:“鲁老弟,哥哥带你下山去快活快活。”

鲁锦笑道:“那感情好,小弟早就听说关东的娘们儿胸大,屁股也大,一直没玩过。”

“哈……”蔡宝奇笑道,“看来鲁老弟也是性情中人,咱们说走就走,今天大哥让你玩个痛快。”

二人纵马离开山寨,进入凤凰城,来到一家妓院。蔡宝奇是这里的常客,老鸨子和他很熟,笑脸相迎,殷勤的招呼,将他俩让进包厢,蔡宝奇叫了一桌上等的酒席,他刚吃过饭,酒足饭饱,但桌上不能空着,空着不好看,没面子,一桌上等的酒席不便宜,但蔡宝奇不在乎。

老鸨子领进来十几名妓女,让蔡宝奇和鲁锦挑,蔡宝奇扫了一眼,挑了两个相熟的,鲁锦也挑了两个,二人左拥右抱,又喝了起来。蔡宝奇大谈他的光荣历史,鲁锦不住称赞,喝了一会儿,便各自带着妓女回屋睡觉。

鲁锦第一次睡关东的娘们儿,发现传言不虚,关东的娘们儿果然胸大、屁股也大,不仅如此,活儿还特别好,尤其是嘴上的功夫一流,把鲁锦爽坏了,差点没憋住,整到那妓女嘴里。

完了事之后,鲁锦去茅房撒了泡尿,刚出茅房,见李天目出现在面前,就是一怔。

李天目问道:“事情有眉目了吗?”

原来鲁锦是锦衣卫,他在怀庆府任职,是个旗官。他救出蔡宝奇是牟荣添有意安排的。

鲁锦道:“四寨主张臬说曹旦前几天去山寨找蔡宝奇,见蔡宝奇不在就走了,没说什么事,说过几天再来。”

李天目点点头,说道:“你多加小心。”说罢纵身而去。

两天后,曹旦又来到山寨,在喽啰兵的引领下,步入聚义分金厅,蔡宝奇坐在虎皮高脚椅上,问道:“曹老弟,你来找俺干啥呀?”

曹旦也不见外,蔡宝奇没请他坐,他自己拉把椅子坐下了,笑道:“实不相瞒,庞老头在小弟手里,小弟想和蔡大哥谈谈这笔买卖。”

蔡宝奇道:“原来真是你把庞老头抓走了,你妈了个巴子的,差点害死老子。”

曹旦尴尬的笑道:“蔡大哥何出此言呀?”

蔡宝奇不想提他被李天目抓住的事,于是说道:“不说这个。既然庞老头在你手里,我分你一份。”

曹旦问道:“这一份是多少?”

蔡宝奇道:“我们凤凰三义和你,咱们四个人平分酬金。”

曹旦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可不行,小弟要拿一半的酬金。”

蔡宝奇道:“曹老弟,你也太黑了,拿得比老子还多,老子不能答应。”

“哼……”曹旦笑道,“蔡大哥,当着真人,咱都别说假话,小弟知道你已经和林老三掰了,不可能再把酬金分他一份,王老二至今还没回来,八成是被锦衣卫干掉了,他那一份,你也省下了。算来算去,你拿的也是一半的酬金,并不比小弟的少。”

蔡宝奇心想:“这瘪犊子真精,一点都不吃亏。”沉吟片刻,说道:“也罢,那咱们就平分酬金。庞老头呢?你带来了吗?”

曹旦道:“带着他不方便,我把他搁在朋友那,既然蔡大哥答应了,小弟这就带你去见庞老头,但有一则,咱得一起去见买家。”

蔡宝奇道:“买家不可能见你,你是不是信不过哥哥,要是这样的话,咱这买卖也别做了,你请吧,恕不远送。”

曹旦见蔡宝奇把话说得这么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沉吟片刻,笑道:“哥哥说得哪里话?小弟怎么会信不过哥哥呢,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买家是何方神圣,既然哥哥这么说,那小弟不见就是。”

蔡宝奇道:“哎,这就对了,你尽管放心就是,俺绝不会坑你,答应分你一半,一文钱都不会少你的。”

曹旦道:“蔡大哥多心了,小弟绝对信得过大哥你。”

蔡宝奇道:“既是如此,你这就带哥哥去见庞老头,咱们摘了他的脑袋去换银子。”

曹旦道:“哥哥用不着这么急,今日天色已晚,咱们明天再走不迟,庞宪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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