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敬的眉毛一挑:“那若是我们和飒珊开战,奥布斯堡是否会飒珊?”
“这个很难说。西大陆的这种姻亲关系比之我们天朝是更加的易变。即使是父母兄弟,也常常会因为不同的意见而兵戈相见。”骆祥沉思了一下说道:“关键就在于我们的力量对比,正常情况下,老夫认为奥布斯堡帝国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出嫁的公主就背弃了自己的国家利益。如果仅仅是让他们出钱出物资,他们应该会出。但若是出兵,恐怕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飒珊王朝虽然强盛,但是只要他们踏不上血色高原或是进不了长城防线,他们就根本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长城防线某人倒是不担心。但是血色高原,某人就有些揪心了。”玄机皱着眉头说道:“血色高原在抽掉了十多万兵力之后,现在留守的总兵力不过十万。逻些的乌必苍雄虽然庸碌,但是如果逻些与飒珊勾结在了一起,那青宁路的形势就危急了。只是灵仙长老和倾城公主都明确的拒绝了主公的好意,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奉敬沉思了一下这才说道:“血色一族毕竟是在这里生存了数百年,而灵仙长老等人也不是尸位素餐之辈,他们既然能够直言拒绝我方的提议,那自然是对局势有着充分的把握。不过军师说的也有道理,青宁路若是落在了逻些和飒珊的手中,那西北二路必然是腹背大开,而且我方也必定会失去最精良的战马基地。以某人之见,不如我们秘密传信于大姐,让大姐派遣军队潜入血色高原。只要是大姐出头,那么料想主公和倾城主母都不会反对。而现在,可以让边帅先调拨一支三到五万人的队伍先行开到血色高原,对外就说是在血色高原拉练新兵。反正河套那边刚刚转正了十万士兵,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这样也好,主母现在坐镇河套,全权负责河套的一切事物。若果是主母亲自提出,想必河套上下也没人敢反对。”玄机赞同的说道。天意在河套三路的威望,仅次于昊天自己。而且河套高层对天意都有着不浅的爱护,她又是天意指腹为婚的正妻,加上昊天对她众所周知的怜爱,天意在河套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现在河套的大小事务,她都有决断之权。
“奉帅这个提议很好。”骆祥也点了点头:“不过老夫今天找两位前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两位探讨一下。”
看着骆祥那阴沉的面孔,奉敬的心中猛地一惊,骆祥和楚相成都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够让他如此忧心忡忡的,那自然非同小可。想到这里,奉敬连忙问道:“敢问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骆祥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出事,不过一旦出事,那就绝对是大事。”
玄机沉呤了一下说道:“先生莫非是在怀疑我们河套内部有问题?”
“军师不也是在怀疑这件事情吗?不然为何一语便道破了老夫的心事。”骆祥笑着说道。
玄机点了点头:“某人确实是有所怀疑,但是一直没有明确的线索和证据。原以为是某人太杯弓蛇影了,但是既然先生也是如此认为,那么这就极有可能。”
“早在一年之前,老夫就有了这种感觉。但那时候只是若隐若现,近乎于自己的幻觉。但是自从我军南下阴风山脉之后,这种感觉明显增强了不少。老夫也曾经和相成探讨过这个问题。相成他也感觉我们的政令和军事信息似乎有些不通畅,所以我们一致认为,我们的内部出了问题,但是却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内鬼。”
“先生此话当真?”奉敬惊讶的当时就站了起来。不过话一出口,奉敬顿时骂了自己一声白痴。骆祥、楚相成和玄机他们三个是什么人,他们既然能够同时怀疑这件事情,那么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也必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不会有错。只是此人隐藏的很深,即使是老夫追寻了一年,也没有把他挖出来。不过老夫和相成合计了一下,能够隐藏的如此之深的,并且能够让我们警觉的,至少也是我们河套的中层。只是老夫调查了良久,依然是苦无头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河套的高层绝对不会被人渗透。”骆祥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们的高层绝对不会有问题。”玄机很肯定的说道。河套算的上是高层的,行政方就是骆祥、楚相成和玄机三大谋士,协助楚相成的林太岳,西北三路的太守郑承恩、魏鹤和夏侯明。军方则是五大战将、李孝、司徒列、春剑赏、展书堂和江沉舟等人。而在这里面,就只有春剑赏和林太岳夏侯明不是昊天的嫡系,但是这三个中春剑赏刚毅粗犷,林太岳孤傲清高,夏侯明悲天悯人,绝对不会有当奸细的可能。所以玄机自己这才能够如此的肯定。
“还是一个一个的检查好,既然有怀疑,那么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了这个奸细。”奉敬皱着眉头,一个一个的细心梳理道:“先说军事方面,血帅乃是大姐的义父,我和信刻从小就跟着主公和大姐,军师你出生于天机谷,独帅乃是大姐的义兄,边帅乃是军中名将,李孝展书堂江沉舟等人乃是主公的旧部,司徒列为大姐所推荐,春剑赏乃是我们从塞外救回,这些人都不会有问题。而血帅下面的朱石谈吴双炙,独帅手下的周季龙龙知山,边帅手下的陆振穆山拉诺和朱希高,某人手下的姚强横辉蓝高平,信帅手下的张振奋刘智崖,这些都是从军多年的老军人,而且,有我们几个看着,下面的人如果真有异动,那绝对不会不知道。”
“情报系统方面,吕布迷乃是飒珊贵族,由于满门抄斩,最终被大姐所救。鲁成德乃是天舞星河的老人,为人稳重耿直,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甘拉木甲原本是羌人,工作细腻为人忠直。而杜腾和张守成则是楚大人亲自推荐。这些都是在河套有底的人,某人也看不出什么问题。”玄机接过话头说道。
骆祥手指敲了敲桌面:“剩下的,就是政务方面了。林太岳大人乃是帝国名宿,为人孤傲,绝对不会有问题。而吉州海正、并州上官俊都是他的学生。定州知府何福乃是老夫的妻弟,安州成大平、西州黄志游、库州刘复和煌州的诸良成都是军方出身,都是主公在定州起兵时的老部下。泰州柴柯、木州李平、沙州楚仆乃是相成的弟子。安西路夏侯原本是朝廷官员,夏州严谨为当地百姓所推荐,郑承恩和桑州沈以及主公行军长史陈寒孟萧庭是河套民间士,佟秀乃是幽云十六州逃难士子,也没有一个值得怀疑。”
“越是如此,也就越说明此人隐藏的越深,以后的危害也只会越大。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他挖出来。妈的,在我们河套还敢吃里爬外,若是被某人抓住,非将他诛灭九族不可。”奉敬恶狠狠地说道。这个原本温尔雅的青年,在经过了铁蹄出塞和壶口会战之后,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秀,但是骨子里却已经流淌着最浓郁的杀气了。当然,这都是骆祥等人最希望的结果。
“不错。”玄机点了点头:“只要是老鼠就一定会打洞,我们只要多加注意,肯定会有线索的。某人就不信他真的能够做到无迹可寻。”
骆祥没有说话,但是在他的眼睛里,那一抹杀气却是愈加的浓郁。
当东南的战事陷入僵局的时候,西北嘉峪关的战斗现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西布加沙率领着飒珊和西域三十六国的三十万联军,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找任何的理由就杀气腾腾的开向了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嘉峪关。而亲自坐镇在这里的边重行也是毫不客气,整整十八万早有准备的河套将士,在这里和中大陆联军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嘉峪关攻防战、
西布加沙的联军刚刚一到达嘉峪关,便展开了攻击。仅仅是刚到达的第一天,投入的总兵力就高达十万。然而,他似乎是低估了嘉峪关的防守力量,以为还是以前的八万。结果在边重行的亲自指挥下,第一轮攻击便是碰得头破血流。
站在战场之上,看着西面的战场,任凭大风将自己的头发吹的乱舞,边重行也是毫不在意。他依旧还是没有穿盔甲,毕竟他实在是太瘦了。独孤甚至调笑过,说真怕那盔甲的重量把他那瘦弱的身子给压垮。只是比起当年的吉州之战来,边重行的脸上是更加的古井不波,而头上却是多了几根白发。
“边帅,朱希高已经率领他的部下接替了拉诺的阵地,现在拉诺正率领着部下退下休整。”陆振上前说道。
边重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沉默了一下他这才说道:“让拉诺自己好好的总结一下经验。他手下全部是新兵,没有任何的战斗经验,而飒珊王朝的战斗力很是不弱,总结一下,下次上战场的时候也就是好多了。你上阵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些,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虽然身为军人就应该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但是兄弟们的姓名只有一条,切记。”
陆振连忙答道:“边帅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好生注意。”
“那就好。”边重行面无表情的说道:“五小郎君那边情况如何?”
“他们五个人都在抓紧时间训练骑兵,五个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都很强,他们学习的也是特别刻苦。只是骑兵毕竟不同于步兵,唐剑和贯之纯还好些,他们年纪虽轻,但是身子骨都特别俊朗,但是初月影三人就要困难一些了。这次调拨给他们的,全部是来自血色高原的最精良的战马。最矮的出月影甚至是刚刚到达马高。”陆振也是想起了几个人刚开始上马的情形,连带着嘴角都是拉起了一抹弧线。
边重行对自己部下的态度也不以为意,而是淡淡地说道:“你觉得他们的杀气和战斗意志如何?”
“末将仔细观察了一下,五个人从军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们流淌在骨子里的仇恨和杀气却是不逊于任何的老兵。”
边重行摇了摇头:“这些可远远不够,身怀国仇家恨,他们必然会怀有一腔的热血和仇恨,但是有杀气和能****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看来,还得让这几个孩子先见一下血才是。陆振,传本帅命令,将他们五人暂时编入你的队伍,明天一早就像普通士兵一样在城墙上战斗。不过你给本帅小心了,他们五个是上去****见血,是去磨砺意志的,要是他们出了什么闪失,你就自己提着头来见本帅。”
陆振连忙行了一个军礼说道:“大帅放心,属下必定会好生注意。他们五个乃是主母的义子,要是他们有什么闪失,属下也无颜面对主母了。”昊天和天意虽然还没有完婚,昊天也不止是天意一个女人,但是说到主母,河套却只有天意一个。而张月婉等人,都会特意在主母前面加一个名字。
边重行微微一笑:“你还真当本帅是因为他们主母的义子所以才对他们另眼相看?本帅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原因而小瞧了他们几个。这几个人年纪虽轻,但是只要能够好生磨砺几年,以后的成就必定不在你陆振之下。你先别不服气,唐剑此人勇不可当,甚有信帅风范;贯之纯长于谋划,乃是上好的行军参谋;英季儿心思细腻;斗光业擅寻水源;初月影方向敏锐。况且他们五个人都是义结金兰,又同是主母的义子,在战场之上必定能够同心协力。若是他们能够将这支骑兵调教好了,那么日后必定能够纵横塞外马踏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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