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用计较太多,清风有句俗话,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信刻乃是河套五大战将之一,从619年开始,便一直在和我们作战,确实是一个很有分量的对手。你应该庆幸一下,你居然能够从信刻的双刃战斧之下逃生。”尤克隆斯刚走出两步,一个平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觉得肩膀上被人轻轻的拍了一巴掌,一个腰板笔直头发有些苍白的戎装老者面容沉静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满是鼓励。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者宽慰着说道:“好好的回去反省一下,其实你们在这一战之中表现的很是不错,能够在信刻的攻击之中保持阵型的完整,已经足以证明你们的实力。”
“耶律大帅?”尤克隆斯结结巴巴的说道,曼丹军方能够称帅的,仅有已经战死在河套的耶律昭昌和现在的耶律迟显。耶律迟显是一个典型的古板正直一丝不苟的军人,他恪守军纪治军严谨,在他的治下,不管是谁犯了军纪,他都是一视同仁。不过这个老人在曼丹军方却有着卓越的声望,因为他虽然古板,不过对普通将士常常都是温言宽慰多加鼓励。在曼丹将士的眼中,他是一个略有些迂腐不过却很有人情味的老者。
尤克隆斯虽然是拜京将领,不过对这个老者依然是尊敬有加,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问道:“耶律大帅,不知道你前来所为何事?”
耶律昭昌平静的笑了笑说道:“本帅是来找你们大帅商量一点事情的。”
尤克隆斯连忙说道:“大帅就在里面,耶律大帅请进。”他很识趣的没有询问到底是商量什么事情,至少能够让耶律迟显亲自前来商量的,很显然不是什么小事,至少不是他这个副将能够打听的。
耶律昭昌点了点头,径直向前走去,来到赫基木儿的营帐之前,先通报了一声,这才走了进去。
赫基木儿正在研究着桌上的地图,当时也就是随口说了声请进。不过对方进来之后居然是一声不发,赫基木儿这才扭过头来,一看见是身着戎装但却未戴头盔的耶律迟显,连忙吃惊的说道:“耶律大帅,你怎么来了?大帅请坐。”
接过赫基木儿搬过来的椅子,耶律迟显也不客气,颔首感谢之后,这才坐下说道:“大帅,本帅前来,是有要事和大帅你商量的。”
赫基木儿笑着说道:“本帅也有事准备和大帅你商量,没想到大帅你倒是先来了。”
“不知道大帅有什么事情准备和本帅商量?”耶律迟显微一疑惑问道。
“本帅觉得,这次河套大军出兵沙州有问题,这里面的的内幕绝对不会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赫基木儿皱着眉头说道。
耶律迟显眉毛一挑:“哦,本帅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赫基木儿登时来了兴趣,连忙将手中的炭笔朝着桌上一扔,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说道:“原来大帅也有这种感觉,大帅不妨将你的疑惑说出来让本帅参考一下,大家相互讨论之下,说不定就能抓到一丝蛛丝马迹。”
耶律迟显沉呤了一下说道:“这次河套大军无论是调动的兵力还是出征的将领,都很出乎我们的预料。大帅你看,沙州东面的鹤堡关,素来是河西路和幽云十六州的重要通道,这座要塞的防护力量虽然远远比不上玉门关等长城四大关隘,但是却不逊于沙州府城。如果河套大军仅仅是想要防守,那么只需要调集十万左右的兵力囤积在这里,我们就算拥有着两倍的兵力优势,恐怕也无法突破对方的防线。可是他们现在调集了超过二十万大军,不仅没有屯兵鹤堡关,而且还挺进到了武州的边界地区,很显然不是单纯的防御问题。”
赫基木儿也点了点头:“本帅也觉得这里面有古怪,而且,河套五大战将之一的边重行素来最擅长防守,而且河套的留守兵力基本上都是出自他的麾下,按理说这次出征的主帅应该是边重行才是。可是边重行现在坐镇延州,领兵的却是河套的骑战名将奉敬信刻。老实说,这两个人在用兵上的能力,本帅都是心有戚戚。奉敬骑兵的奇诡,信刻正面突破的彪悍,可以说都是天下无双。而他们现在调集的总兵力已经和我们相当,恐怕,他们这次并不是想战略防御,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将我们歼灭再不济也要击溃,以抽调出更多的兵力南下。”
“本帅也是这么想的。”耶律迟显腰板坐的笔直,平视着赫基木儿说道:“绝对不能让他们抽调大军南下。现在豫州路的战局已经陷入了僵局,我们若不能在清风援军来援之前歼灭他们被包围的二十万大军,那么战事恐怕会再次陷入难以预测的境地。必须先彻底歼灭他们的二十万大军,只有打倒了他们的最高统帅,我们才能摧毁他们的精神支柱,才能彻底的击败清风。”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卡辛巴斯的战略意图已经特别明显,耶律迟显等人又是军方高层,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这次他们之所以出兵河西路沙州,也就是为了牵制对方的实力。
赫基木儿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要想抽调兵力南下,那么首先要问我们同不同意才行。我们这里可有二十五万精锐大军,如果我们全力防守,就算奉敬和信刻有三头六臂,凭着他们麾下的二流部队,休想拿下我们的营地。”
“河套会打无把握的仗,但是绝对不会打没准备的仗。”耶律迟显很中肯的说道。他很显然是想到了河套和自己两战于晋州的事情,连带着一双鹰目也变得特别的犀利:“本帅敢肯定,他们必然还有后手。就像当初他们突然出兵晋州一样,便是因为奉敬和信刻的骑兵正星夜横穿北原路朝太行路赶来。”
赫基木儿心神一动,突然打断了耶律迟显的话说道:“大帅,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重说一次?”
耶律迟显迟疑了一下说道:“河套会打无把握的仗,但是绝对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赫基木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句话。”
“就像他们突然出兵晋州一样,便是有因为奉敬和信刻的骑兵正星夜横穿北原路朝太行路赶来。”
“对!就是这句话!”赫基木儿猛地一拍桌子,忽的一下站起来说道:“就是这句话!奉敬和信刻绝对不会这样大动干戈的出兵沙州,奉敬的骑兵向来以奇诡著称,他的用兵也是如此。后手,他们必定还有着后手。上次他们骑兵突然横穿北原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十有**又是这样,正面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却以骑兵偷袭我们的后背,然后趁着我们混乱的时候,以信刻无与伦比的正面突破能力一举砸穿我们的正面,以奉敬奇诡的骑兵彻底混乱我们的阵型。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我们这二十多万大军到时候就算能够逃过一劫,恐怕也剩不了多少了。”
耶律迟显也是一惊,居然是顾不得形象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额头上青筋爆裂的说道:“难道他们又想故技重施?可是,他们现在哪来的骑兵?”
“不知道。但是不可不防。”赫基木儿摇着脑袋说道,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自己怎么说也是塞外声名赫赫的名将,可是在河套的面前,已经栽了好几个跟头。不过以前都还情有可原,可是这次如果在栽在这里,那么肯定是声名扫地了。
耶律迟显的年龄毕竟比赫基木儿大过了十岁,而且在战场上的时间也远胜于赫基木儿,虽然名气不如赫基木儿,不过心理素质毕竟要优胜一筹。镇定了一下心神,耶律迟显才说道:“骑兵,他们应该还是有骑兵的。河套本部留守的军队现在已经被萧士成堵住了壶口渡口,他们应该没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正在豫州路的昊天的手中,可还有着好几万骑兵啊。当初昊天既然能够从自己的南下大军之中抽调骑兵绕了一个大圈子出征幽云十六州,那么现在,也不是没有可能指挥他的骑兵再次北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赫基木儿咬牙说道:“那本帅现在就率领本部的十万大军回去防守晋州城。他们既然想偷袭我军的后背,那么晋州就是必经之路。兵贵神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断不会在绕道浪费时间和马力的。”
“那样也好。”耶律迟显迟疑了一下说道:“大帅,河套如果真的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所动用的骑兵绝对不会低于五万。你的十万大军之中,骑兵只有三万,这样,我让驻守晋州壶口渡口的萧士成接受你的调遣。他的那里还有两万骑兵,这样勉强也能够和对方抗衡了。在加上步兵的优势,说不定能够给对方一个惊喜。”
赫基木儿心中一惊,抬起头来看着耶律迟显那张有些古板的面孔,不过现在上面满是关切。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赫基木儿在心中想到。这个时候,赫基木儿也抛开了双方之间不同的立场,沉声说道:“大帅,如果我这里撤走了,你就只剩下十五万士兵了,对面的可是河套五大战将之中的奉敬和信刻啊。他们麾下有着整整二十五万大军,加上河套的留守兵力,接近三十万。大帅这里可就危险了。”
耶律迟显微微一笑:“大帅请放心,本帅别的本事没有,不过在防守上还有些心得。不管前面的是奉敬还是信刻,要想拿下本帅的营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赫基木儿张口说道:“大帅,本帅立刻前往晋州,如果没有河套骑兵的踪迹,立刻就会返回。这段时间,也是河套的机会所在。”
“那在大帅的大军没有赶回来之前,本帅就算是拼着一条老命,也誓保营地不失。”耶律迟显微笑着说道,眼神中的意味,居然闪过一抹决绝。赫基木儿的心中又是一惊,耶律迟显这是什么意思?
耶律迟显很显然也是看穿了赫基木儿的心思,于是笑着说道:“大帅不用担心。兵力不如对方,攻守之势易也,如果现在还没有拼死一战的勇气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我们凭什么和对方想抗衡。奉敬和信刻,那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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